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甜心菜
甜心菜  发于:2020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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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蒸蒸被他说懵了。
  众所周知,雪惜是用剑自刎在青城山下,那自刎的伤口,自然与他杀的伤口不同。
  当初光是验尸,就动用了数十位仵作逐一确认,这个绝对不会出错的。
  不等她说话,向逢便猩红着双眸,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年你逼迫雪惜为你炼制龙脊髓,只因她未按照你所言去做,你便枉顾她对你的求救,甚至扔出赤霄剑逼她自刎……”
  他的嗓音哽咽,布满血丝的双眸含满泪水:“你将沾满她鲜血的赤霄剑,赏赐于我,可恨我还蒙在鼓里,对你感恩戴德……你真是好恶毒!”
  “如今我给你恕罪的机会,只要你交出元神,把我的雪惜还给我,我便念在山水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
  向逢的神色几近疯癫,他用剑刃对准了容上,五官狰狞的骇人。
  虞蒸蒸自认心理素质过硬,却还是被向逢发疯的模样吓到了,她蹲下了身子,攥住容上的手臂摇了摇:“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所在,对不对?”
  容上本不欲多说,他并不在意向逢的看法。
  向逢心性不稳,意志薄弱,极易被人利用,早在雪惜从人界带走向逢时,他便提点过雪惜。
  后来他被雪惜逼着起誓,将向逢带回归墟山,那日他便已经料定向逢会有一日背叛他。
  所以他从未对向逢抱有过任何希望,更不会因向逢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失望。
  向逢误会他逼雪惜自尽,怕是从天帝的往生镜中看到了些什么。
  本来向逢就对他心有间隙,那往生镜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只需要用雪惜的死稍作撩拨,就可以点燃向逢心中压抑已久的不满与怒火。
  这事不过就是个引头,就算没有此事,往后也还有旁的事会激起向逢反叛的心。
  萧玉清用向逢做杀人的刀,无非就是看中了他当初对雪惜以神之名起誓,不会因为任何原因亲手斩杀向逢罢了。
  容上懒得多费口舌,可虞蒸蒸摇的他难受,她放低姿态的嗓音绵绵软软,一双湿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勾的人心里酥酥痒痒。
  他用手掌捉住她的臂弯,向前猛地一带,她的身子便保持不住平衡,朝着他怀里跌去。
  容上在她唇角覆下轻轻一吻,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待到虞蒸蒸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松开了她。
  她恼怒的瞪着他,抬手就要将他按在自己臂弯处的手掌拉开,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避开来。
  虞蒸蒸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动作,她满脸狐疑:“你已经恢复了?”
  容上摇摇头:“没有。”
  她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躲我的手?”
  容上瞥了一眼她沾满泥污的小手:“你的手太脏了。”
  虞蒸蒸:“……”
  向逢紧皱眉头,剑锋寒光凛冽:“你们有完没完?!把元神交出来,我让你们黄泉路上一起走。”
  虞蒸蒸听到向逢的声音一愣,她在心中咒骂一句该死,被容上搞得,刚刚紧张起来的心情一下就垮了。
  她瞪了一眼容上:“雪惜不是自刎吗?这肯定是个误会,你快跟他解释清楚……”
  许是因为刚刚得过便宜,他心情甚是愉悦,难得开口解释了两句:“雪惜并非在求救,她是求孤在她死后收留你,那时她已是强弩之末,自尽也是她向孤所求。”
  容上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普通的事情,就跟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没有丝毫跌宕起伏的情绪掺杂其中。
  向逢的脸色铁青,攥住剑柄的指间止不住的颤抖,显然,他并没有相信容上的解释。
  容上早就料到向逢不信。
  毕竟好不容易把雪惜的死推卸给旁人,若是向逢认同了他的话,那雪惜的死便又要归功到向逢头上。
  容上内心毫无波澜,面色平静:“逝者已逝,你何必这般执着于雪惜,有山水常伴左右,你该知足才是。”
  向逢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额头上凸出道道青筋,他用力的嘶吼着:“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你懂什么?!”
  “是她在我落魄之时,每日赠予我一枝迎春花和肉包子,那时我被屠满门,已心灰意冷丧失生机,是她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也是她,把我从仇敌手中拼死救出,悉心照料整整三个月,伤好后见我无处可归,又将我收留在凌碧宫。”
  他低声自喃道:“是雪惜予我再生之恩,我必须要救活她,待到雪惜活过来,我才能安心和山水成亲。”
  容上轻笑:“愚不可及,若无山水拼死相救,你早就该死在棺材铺里,哪轮的到雪惜捡漏。”
  当初,向逢在昏迷前跑进了棺材铺里求救,棺材铺主人家的小女儿把向逢藏进棺材里,待到仇人追杀来时,他们持刀逼问她向逢的下落。
  她和她爹都因为向逢被仇人割喉,仇人放火烧了棺材铺,她爹当场就死了,而她强撑着一口气把向逢救出了火海。
  当时向逢已经是半死不活,雪惜不想为了一个快死的人,浪费凌碧宫的珍稀灵草,若非她跪地请求雪惜救活向逢,向逢怕是要死在那里。
  那天,雪惜带走了向逢,而他带走一副棺材。
  棺材上覆着那棺材铺女孩的魂魄,也正是如今缺少地魂的山水。
  要说是雪惜救了向逢,倒不是说是山水救了他。
  只是山水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容上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为了隐匿她的气息,他只得用神力封存了山水生前为人的记忆。
  若是山水何时恢复了记忆,也便是她阳气耗尽,魂魄离体之时。
  近来他的神力波动的很厉害,山水的记忆似乎已经开始复苏了,用不了多久,山水就会全部想起来。
  到那时,怕是向逢也不会再执着于雪惜能不能活过来了。
  显然向逢压根就没听懂容上的话,他皱眉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上懒得和向逢多说,反正山水快死了,向逢现在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么关系。
  可当他的眸光不经意间扫到身旁那女子身上,望着她还泛着微红的眼圈,他轻轻抿住了唇角。
  她那么喜欢山水,应该希望山水最后的时光是自在的罢?
  他轻叹一口气:“山水便是当初在人界棺材铺救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向逢的怒吼打断了:“你的脸怎么了?”
  原来是背过身的安宁,突然转过了身子。
  安宁刚才接过萧玉清手里的匕首,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个血道子,这道伤痕在她的脸颊上,鲜血顺着伤口蜿蜒流下,淌的她满脖子都是殷红,骇人极了。
  向逢看到这道血痕,哪里还听得进去容上说的话。
  他攥住安宁的肩膀,面色狰狞:“怎么弄得?!”
  安宁的神色怔愣,眸光无神,她僵直着身子,抬手指向虞蒸蒸:“她,她以为山水是我让人绑走的……”
  只这一句话,便将虞蒸蒸的伤人动机安排的明明白白。
  是了,虞蒸蒸和山水的关系好,她又向来讨厌安宁,对安宁做出毁容的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向逢松开对安宁的桎梏,他拎起泛着寒光的长剑,甚至虞蒸蒸还未来得及辩解,那剑刃便带着阴戾的煞气,以一化百之势,朝着她的命门攻去。
  这一瞬来的猝不及防,虞蒸蒸想要动用灵力相护,可这断崖边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更别说发动攻击和防护了。
  向逢的剑术极好,便是以‘快’扬名,就算修仙界最好的剑修来比,都比不过向逢的剑快。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那剑刃就已然攻到了她身前。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心中咒骂萧玉清是个大碧池,必定是因为方才她欺骗过他,他才让安宁毁容来报复她。
  萧玉清真是机关算尽,就连这寸草不生的断崖,都算计的刚刚好。
  随着‘扑哧’一声,耳边传来了低低的闷哼。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虞蒸蒸疑惑的睁开了眼,而后她看到了矗立在她身前的白色背影。
  是容上,用身体挡住了向逢的剑刃。
  鲜血向下滴答着,空气仿佛凝结在这一瞬,寂静到连心跳声都能听清楚。
  虞蒸蒸目光呆滞,她的唇瓣在哆嗦,泛着一抹青白,她想要朝他伸出手去,可她的身子像是被石灰浇灌住,动都动不了。
  这一剑,直直刺穿了他的身体,那映着血红的剑刃,隐约照出了她煞白的面庞。
  容上缓缓侧过头去,他的嗓音很轻,像是一根羽毛从空中飘落:“这一命,我还给你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掉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忍不住咒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说让你还了吗?!”
  他唇边浮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孤还没死,你不许哭。”
  虞蒸蒸却是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容上轻叹一口气,缓声问道:“你能不生气了吗?”
  她拼命的摇头。
  之前或许是生过他的气,可后来她也想通了,她早就已经不生气了,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了而已。
  可她在小说里见过太多这种情节,只要被剑刺伤的配角,要是问过一些‘你可以原谅我吗’‘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之类的屁话,待到家人朋友应下,那人绝对要咽气领盒饭了。
  所以她绝对不能答应。
  望着她像是摇拨浪鼓一般死命摇头,容上挑了挑眉,神色微微不解,难道是他流的血不够多?
  他眸光迟疑一瞬,将贯穿身体的长剑从拔了出来。
  原本被剑堵住的伤口,此刻止不住的流血,不过呼吸之间,那鲜血已经将他的白袍染成了血衣。
  虞蒸蒸愣了一下,哭喊着用手堵住了他的伤口:“你个蠢货,谁让你拔剑了?!”
  容上:“……”
  同样呆滞了片刻的向逢,此刻回过神来,他嗤笑一声,趁着容上失神,对虞蒸蒸攻起了第二剑。
  这一次,剑刃同样没伤及她分毫,只是她额间的碎发受到剑气殃及,被齐齐削断几根青丝。
  苍白的大掌紧紧攥住剑身,黏腻的血液顺着掌心流淌下来,容上垂眸望着那坠落的青丝,若有所思的回忆起了什么。
  她好像很宝贝她的头发。
  向逢拼尽全力,将剑刃向下压去,可容上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任由向逢如何用力,攥住剑身的手掌都纹丝不动。
  也不知容上想起了什么,他微微抬起下颌,紧攥长剑的掌心蓦地用力一折,生生将剑身掰成了两段。
  他右腿向前一抵,别进了向逢双腿的空隙间,从容不迫的控住向逢的身子。
  不论向逢如何挣扎,都挣不脱他的桎梏,容上慢吞吞的握住向逢的手臂,而后拿着断成两截的剑刃,像是锯木头一样,不紧不慢的分割起向逢的左臂。
  向逢是左撇子,方才拿剑削到她头发的,便是这左手。
  虽然他起誓不杀向逢,可他也没说过他不能砍向逢的手臂。

  容上的动作稳准狠,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向逢,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那一整条新鲜热乎的手臂,就已经被剑刃锯了下来。
  向逢被疼痛刺激的更加疯魔,他拼命的挥舞着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放箭,快、快杀了他们!”
  这一声令下,无数箭羽化作黑点向他们袭来,容上将虞蒸蒸推到自己身后,随手从地上拎起一把长刀,凌空左右挥舞起来。
  箭雨一波波袭来,他便不停挥起长刀挡箭,偶尔他的动作停顿一瞬,便有流箭射中他的身体。
  虞蒸蒸想要出来帮忙,容上却不同意:“不许乱动,躲好了。”
  不知这箭雨持续了多久,他的身前已经刺入四、五支长箭,但他却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痛觉。
  箭雨终是停住,可向逢觉得还不够,他望着空荡荡的左臂,挥手下令:“继续射!”
  方才那箭羽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容上身负重伤,早已经耗尽了力气。
  听到向逢这话,他转过头,对着虞蒸蒸露出浅笑:“看来,你要给孤殉葬了。”
  一道淡淡的嗓音,从魔修大军中传出来:“那倒也不一定。”
  容上微微一怔,眯起长眸望向那人:“衡芜仙君,倒是比孤想象中来的要晚。”
  衡芜仙君手中抱着杏裙女子,温笑着从人群中走出来:“让你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向逢转过身去,一眼便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山水。
  他双眸猩红,嘴唇轻轻蠕动两下:“山水?你怎么会知道山水在哪里?!”
  他明明来之前,将山水藏了起来,衡芜仙君怎么可能找得到山水?
  衡芜仙君笑道:“这是我的新娘子,我怎么会找不到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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