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抬头望了一眼房梁,而后伸手解开了他腰间的玉带。
容上的眸光微暗,嗓音有些低哑:“你想怎样?”
她学着他昨日的样子,踮脚凑了上去,用食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
她亲昵的凑近他的耳畔,她的嗓音在轻颤,温热的呼吸打着转的钻进他的耳廓:“你怕了?”
容上勾起唇角,轻笑道:“怎么会。”
虞蒸蒸颔首,她将衿带与他的玉带系在一起,而后抬头望向房梁上的那一小丛杂草。
许是房梁的木头受潮,才让那不知名的杂草发芽生根,她嘴角含笑,缓缓抬起了手臂。
只见她葱白的指尖轻轻一勾,那营养不良的杂草便疯狂窜长,不过眨眼之间,却是已然生长成葱郁的青团。
她一伸手,那结实的杂草根便向她的手臂延伸而来,她将玉带与杂草系在一起,那杂草像是能感知她的思想,下一瞬就自觉地升了上去。
随着玉带升高,原本双脚踏地的容上,也被那杂草带了上去,他像是刑房里被吊起来准备挨打的囚犯,一双腿荡在空中,摇摇晃晃的甚是可笑。
容上眸光微沉,却是并未开口。
若是她想杀了他,那她便太天真了。
刀枪只能伤他血肉,但杀不死他。
可等他下来,她却会死。
他抬手挣了两下,她微微一笑:“这是你鳞翅天蚕丝外袍配套的带子,除非砍掉你的手,要么就别挣扎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浪费精力了。
容上懒懒垂下眼眸,轻瞥她一眼:“既如此,想做什么便快做罢。”
虞蒸蒸点了点头,她搬来一张桌子,将他的双脚固定在桌腿上,而后把他的亵裤褪到脚腕。
容上:“……”
他感觉到大腿凉飕飕的,下意识的想要合拢双腿,无奈脚腕被固定在了桌腿上,根本动弹不得。
虞蒸蒸的手指微凉,她从他的脚腕向上滑去,嘴里还低喃着什么:“我只想从七太子手中骗到解药,却从未想过害你。”
他沉默不语,却是将头别了过去。
她不再解释,只是细细把玩着手中的温软,它轻垂着,她用指尖轻轻描绘着它的纹理皱褶,她感觉到容上的身子在轻颤。
虞蒸蒸笑着问道:“喜欢吗?”
他并未回答,只是寂静的宫殿内,响起微微凝重的呼吸声。
见他不说话,她埋下了头,除却那呼吸声外,又多了些莫名的水泽声。
她要把昨晚上他加注在她身上的,都一一还给他。
容上从未受过这种刺激,他被高高缚起的手臂下意识的绷紧,垂下的眸子盯紧她张合的唇瓣,仿佛有什么穷凶猛兽想要挣扎着释出。
她在紧要关头,用大拇指堵住了出口,他的面色一白,脊背缓缓僵硬了住。
虞蒸蒸在笑,这都是他昨晚干过的事。
她本来以为他是想玩什么情趣,今日才知道,那也是他报复她的一种方式。
虞蒸蒸踩上桌面,慢吞吞的褪下自己的白袍。
她踮起脚,缓缓抵住容上的出口,她像是在用墨条磨墨,轻轻的左右磨动。
反复几次后,她停住了动作。
她听到他的闷哼声,那是长久压抑在痛苦之中的挣扎。
她殷红的唇瓣微启,面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我就蹭蹭,绝对不进去。”
容上从未有一刻,这般憎恨自己没有神力。
他觉得很难受,像是要爆炸的难受。
即便是她砍他几刀,他都不会哼一声。
谁料到,她却是会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
他想要挣开束缚,将她扔到榻上,把她撕碎吞腹,让她后悔此刻的所作所为。
容上再也保持不了冷静,他冷着脸,低声命令道:“进去。”
虞蒸蒸嗤笑一声,进哪去?
他让她进,她就进?
以为自己是南宫天霸上身?
正失神着,她却感觉到蓦地一紧,她的笑容僵在嘴边。
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顶她?!
虞蒸蒸想要拔身而出,可当她想要向上离开时,却被他用双臂搂住了脖子。
她愣了一下,他不是被衿带绑上了?
容上轻笑一声:“天蚕丝扯不断,房梁上的杂草可以。”
虞蒸蒸:“……”
房梁太高,衿带加上玉带也够不到。
她只好利用房梁上的杂草绑住他,她只料到他会尝试挣脱衿带,哪里想到他挣不开衿带,便去挣断杂草……
他只有手腕被绑上,双臂间却是有很大的空隙,他利用这空隙紧紧叩住她的脖颈,锁的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虞蒸蒸猛地咳嗽两下:“咳……放开我!”
容上并未放开她,只是手臂的力度松了些,他的双脚被捆在桌腿上,不方便翻身压下。
他也懒得去解,就势坐在了桌面上,用行动回绝了她的话。
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淌下,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不知疲倦的重复着动作,她想要挣扎,最终却是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容上终于松开了她。
她满身黏腻,眸底却是带着死不服输的狠劲:“容上,你不要脸!”
容上亲昵的用指腹摩挲她殷红的唇瓣,并不反驳她:“嗯。”
虞蒸蒸气的满脸通红:“你会遭报应的!”
容上噙住她的耳垂,低低的笑道:“你就是孤的报应。”
虞蒸蒸:“……”
报应你妈!!!
她提上裤子,将他手上的衿带扯了下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记住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两不相干的陌路人!”
走之前,她还不忘将七太子交给她的那封信拿出来,甩在了他脸上。
容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莫名的感觉到被扇红的脸侧有些酥麻。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将信封收了起来,又把桌子腿上被束缚的双脚解放开来。
等他整理好衣袍,便走到角落,抬手打开了衣柜门。
七太子依旧是那个姿势,只不过脸上的血迹被擦拭了干净,容上往他腿上踢了一脚:“偷听了半个时辰,感觉如何?”
七太子僵硬着身子,缓缓抬起了头:“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刚醒。”
当他看到容上的俊脸,他愣住了。
或许是因为鬼王的脸太过普通,他记不住鬼王的面容,只是知道长得不咋地。
怎么睡了一觉的功夫,这鬼王还改头换面了?
他不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虞蒸蒸成功没有,他只记得虞蒸蒸好像被鬼王揭穿了,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想必鬼王并未中毒,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容上懒得跟他废话,齿间轻轻吐出两字:“解药。”
七太子想要宁死不屈,反正横竖就是一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到时他就算是死了,也得拖上鬼王的女人,这样他下去了,也好跟父王有个交代。
他正要将‘没有’二字理直气壮的吐出来,却被容上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无形的压抑感狠狠掐住他的脖颈,他感觉胸口闷疼,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终究是从齿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七太子一脸便秘色:“好的。”
他还是害怕鬼王。
七太子翻出腰间的荷包,翻找了半晌,却是都没找到解药。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要失去耐心,他急的满头大汗:“我记得我就放在这里了,你等我再找找……”
容上微微眯起双眸:“你把解药放在荷包里?”
七太子:“我父王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容上:“……”
那荷包总共就那么大点,任由七太子翻找十来遍,也找不到解药。
容上有些烦躁,他让七太子将乾坤袋取出,把里头的物什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有三套未清洗的亵裤,五双干巴巴的罗袜,还有一根带着小刺的鞭子,以及十几根红蜡烛……
总之乾坤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解药。
容上冷笑一声:“若你找不到解药,孤便挖了你的双目,割了你的舌头,砍掉你的四肢,再送你与你父王团聚。”
七太子怂了,他是真的害怕面前这个阴狠手辣的男人。
他欲哭无泪道:“我真的找不到了,我没骗你,我用我父王起誓。”
容上垂下眸子,指腹轻轻捻住佛珠,若有所思的眯起长眸。
七太子怕他动手,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痛哭起来:“那药是我买的,想必卖主手中还有备用的解药,我这就去想法子联系卖主,你别挖我眼睛……”
容上没再逼他,只是轻描淡写道:“若三日之内,拿不到解药,孤让你南海为她陪葬。”
说罢,他便负手离去。
容上不知道他昨晚吃下的药丸,药效到底能持续多久。
他在途中试了一下,神力并未恢复。
他倒也不急,慢吞吞的朝着贤明殿走去。
如他所料,虞蒸蒸也在贤明殿里,而天帝并未离开,那往生镜却是也还没拿出来。
虞蒸蒸看到他来,面上丝毫没有反应,直接把他当做了空气忽略掉。
倒是其他几人,都有些惊讶,看着他那张倾城的容颜,竟没有认出他是谁来。
虞江江看到他,神色略显僵硬:“大,大师兄?”
容上并未理她,他面容懒散的坐在虞蒸蒸身旁,拿着她的茶杯呷了口茶。
虞蒸蒸的面部肌肉在抽搐,她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多给他一嘴巴子。
她真的很想锤他,可她的手臂颤抖了片刻,还是忍住了。
等解决完山水的人生大事,她便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了,什么破脚链,反正她现在已经可以修炼了。
届时她便找一处山林隐居,遇到合适的男人便成亲,反正一定要远离容上这个狗男人,最好此生再不相见。
山水就坐在虞蒸蒸的左手边,她侧过头看到容上,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王上。”
容上微微颔首,眸色冷淡:“嗯。”
山水这一声‘王上’,揭破了他的身份。
众人神色惊诧,唯有衡芜仙君面无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不爽:“你离我夫人远一点,说话也要客气些。”
容上瞥了他一眼,眸光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气:“你是在教孤做事?”
衡芜仙君:“……”
天帝见气氛不太好,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说了这半天,却是还未将往生镜拿出来一赏,瞧朕这记性。”
他取出一面雕花龙纹鎏金的圆镜,置在了矮几上,给众人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观看角度。
天帝指着镜子:“你们谁先来试试?”
无人应声,这往生镜虽然可以看到过去,但在场的人,大多是有过悲惨的童年,又或者拥有不堪回首的过去,谁也不想把自己的隐私透给别人看。
虞蒸蒸眯起眸子,看向安宁:“安宁姑娘不是失忆了吗?”
她面带微笑:“正好照照这镜子,说不准能想起来什么呢。”
安宁的神色迟疑,显然并不想上去照镜子,但这次向逢却十分赞同虞蒸蒸的话,他攥住安宁的手,态度异常强硬:“去看一看,没关系的。”
第50章 真相
若非是为了这往生镜,向逢才不愿意带安宁来贤明殿,如今安宁的身子实在太过虚弱。
就如同萧闭迟所言,安宁的伤势过重,从脉象来看,已然是命不久矣之症。
他急迫的想要知道,这些年安宁都经历了什么,以及她到底是不是雪惜。
见安宁垂眸不语,向逢以为是她胆子小,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我陪你一起去,不怕。”
安宁僵直了脊背,她侧过头去,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席间的男人。
主人只让她陪向逢一起来,却并未告诉她接下来怎么做,更没有说过让她去照往生镜。
谁知道这面镜子照出来的是她自己的回忆,还是雪惜的过往。
她不敢去,如今走到这一步,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若是因为她破坏了主人的大计,那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主人似乎在失神,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过,主人向来都是如此的。
只有主人需要她时,才会用正眼瞧她。
安宁用力的绷直身子,她屏住呼吸,身前刚刚结痂的几处伤口蓦地崩裂,有血色渗了出来,她苍白的唇瓣轻颤两下,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幸亏向逢手疾眼快,这才没让安宁直接栽倒在地面上。
萧闭迟想要上前,却被萧玉清安抚住:“父亲莫急,我这里有些丹药,安宁姑娘服下就能止住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