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衡对她不停地问睡眠枕的事儿没有表示出怀疑,并且以为她是因为不好意思接南书沉那几句煽情话才刻意找了个话题跳过去的,所以后来也没有仔细问她。
南舒买给南书沉那个睡眠枕是国外牌子的,国内基本很难买到,需要找熟人代购,从海外运来起码要半个月。
现在算算时间,刚刚好。
谌衡和爷爷的生日在同一天,那天去看望爷爷的话,全家人的注意力估计都放在老人身上了,必定无暇顾及他。
南舒觉得他应该也要被关心啊。
便打算自己先给谌衡一个惊喜,帮他提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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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谌衡有事要去开会,周日下午才有空。
南舒便跟他说,她去找温亦欢玩一会儿,周日才回来。
谌衡没意见。
于是,周六一天,南舒都在缠着温亦欢教她做蛋糕。
对方表示很苦恼:“拜托,你连饭都不怎么会做,烘焙不是那么简单的。看上去好像这样、那样就行了,其实真正做起来还挺复杂,你还不如找我家的师傅专门给你定制一个。”
南舒心态很好地说:“没事啊,反正我有空,就先学着呗。也不是只有这一个生日,今年做不好,说不定明年就好了呢?”
“哇!”温亦欢被这言论打动了,“恋爱的人都这样的吗?这么伟大的奉献精神,你要做到他老啊?”
南舒斜她一眼:“什么奉献精神?这是乐趣,给自己喜欢的人制造惊喜,不仅得到惊喜的那个人会开心,制造惊喜的那个也会有前所未来的满足感。”
温亦欢不懂,可还是认真教她了。
特别有耐心地跟她说各种需要注意的点,幸好南舒特别耐得住性子,一直在认真地学,用了半天,一个简单的奶油蛋糕就学会了。
两人去吃了顿饭,一起逛街看电影。
南舒还问她关于吴新雪的事儿。
温亦欢闻言,大吃一惊:“她居然告白了?”
南舒:“对啊。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聊过啊......”
温亦欢边吸奶茶边说:“聊了啊,可是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是已经快放弃了的状态,我也以为自己成功了的。可能是不甘心吧,有的人没被拒绝过是不会回头的,不过告白了也挺好,这一次她应该会放下了吧,我觉得她那个条件没必要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外交部又不是只有谌衡一个优秀的男人,肯定还要很多单身极品的。”
缘分这东西特别奇妙。
有的人注定了要在一起,不管经过多少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身边。
可有的人却怎么强求也没有用。
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不能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恰好也喜欢着你,就比得不到的那个要优越一些,只能说是比较幸运罢了。
南舒觉得她挺幸运的,至少在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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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谌衡去外地开会还没回来。
南舒一个人提了各种烘焙工具和材料回了公寓,准备大干一场。
她一边回忆着温亦欢教过的步骤,一边看手机里的教程,慢慢地做,还顺便订了一个蛋糕。
几个小时的时间,成功凭一人之力将厨房弄得乌烟瘴气。
临近中午,送午餐和蛋糕的人来了。
南舒开门将东西放在餐桌上,所有东西拿出来,用干净的碟子盛着,逐一摆放好。
随后,她打扫了一下厨房,将做好的蛋糕也一同端出来。
才不紧不慢地躺在沙发上歇了会儿,边玩手机边问谌衡:【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回复得很快:【在路上了。】
南舒问了一个很紧要的问题:【吃饭了吗?】
谌衡:【有点打算。】
谌衡:【你吃了么?】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谌衡潜意识里认为南舒肯定是吃过饭的,所以他打算跟徐阳一起随便找家餐厅解决一下。
结果,南舒立马制止:【不行,你不能吃。】
谌衡:【?】
谌衡对她的脑回路表示看不懂:【为什么?】
南舒总不能说自己要给他惊喜吧?
只好瞎诌了个理由过去:【因为我也没吃。】
谌衡:【那还不快去吃?都几点了?】
南舒撇了撇嘴:【我想跟你一起吃啊。我都快一天没看见你了,不能跟你吃个饭么?】
谌衡对她极是纵容:【行,我还有十五分钟到楼下,你收拾收拾准备下来。】
南舒:【......】
下去?
她不想下去啊!她要跟他在家里吃啊!
这事情发展好像有点不一样。
南舒立马掰回来:【不要!我不下去,我冷,我要在公寓里吃。】
南舒:【我订了餐,你等下直接上来就行了。】
又撒娇!
谌衡听她的话,到了楼下,让徐阳独自下班去吃饭,便搭电梯上了楼。
彼时,南舒算准时间,已经将窗帘拉上了。
室内营造出一丝夜晚的感觉,唯有蛋糕上点着的三根蜡烛透着暖黄色的光,浪漫且柔软。
谌衡按下指纹,推门而入,被里面的气氛吓得微怔。
随后,一日未见的女人突然窜出来,拥住了他,细软的长发洒在他的肩膀上,瞬间消散了他工作许久的疲惫感。
屋子里晃着橘黄色的光线,有些昏暗,却又很暧昧。
南舒得意地抬起头,懒洋洋地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是本女王给你准备的烛光晚餐,为了庆祝你即将到来的寿辰。小谌子,生日快乐啊!”
谌衡大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反手将门关了,往餐桌上望了眼,两个蛋糕,一个丑的,一个精致的,还有几盘一瞧就知道是从外面订回来的菜。
恐怕她亲自动手的,只有那个样子丑丑的蛋糕。
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很满足,唇上噙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嗓音低醇悦耳,对她的话表示出了质疑,“我才走了两天不到,你就登基了?”
南舒:“......”
不带这么拆人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补更,今晚还有更新。
第55章 .
谌衡刚进屋, 整个人风尘仆仆的。
南舒帮他将外套脱下,拿到衣架子上挂着。
他进去洗了个手,才慢腾腾地走过来。
彼时,蜡烛都快燃尽了。
南舒扯着他的衬衫, 让他快点吹蜡烛, 不然不吹就灭的话, 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吉利。
谌衡轻笑了下,站在桌前, 倾身朝蛋糕表面吹了口气。
橘黄色的光线在以缓慢的速度, 逐渐变弱,最后黯淡下去。
南舒像小学生一样捧着场,现在才想起来说:“我忘记了让你许愿!”
天!
这可是吹蜡烛前最重要的步骤,一年才有一次的生日许愿机会啊。
谌衡却说:“没关系。”
南舒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便提议了一下:“不如现在许?”
“不许了。”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
谌衡伸出修长的手, 将蛋糕表面的蜡烛残骸挑下来, 放在一边,盯着她的眼睛,眸中堆积着满满的深情:“因为……我的愿望早就实现了。”
南舒觉得她可能知道谌衡的愿望是什么。
不会就是她吧?
“可是……”南舒精致白皙的脸蛋染上一抹绯红, 唇瓣一张一合的, “你还会有别的愿望的, 不是吗?”
谌衡看着她:“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了?”
南舒被噎住,扯着唇无赖道:“不知道,谁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人家许愿都是不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静了片刻。
谌衡想到什么,忽然说:“经你这么提醒,我好像又有新的愿望了。”
“……”
南舒静默无言地看着他。
竟然有种男朋友有了新欢的幽怨感。
她好脾气地说:“许, 许愿。我等着。”
这小脾气真是……阴晴不定的。
谌衡唇上扯出漫不经心的笑,淡淡懒懒地说:“我许了啊,我直接说出来。”
“你别说,我不想听。”南舒别扭道。
谌衡却不管她,缄默几秒后,他的愿望真的说了出来:“我的愿望是……”
南舒抿着唇。
听见他说了两个字,“结婚。”
南舒微怔,托着腮,看他:“就这?”
谌衡见她一脸轻松的表情,“你好像觉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
什么事情,简单与复杂都是需要对比的,她还以为他的愿望会与自己的事业有关。
与他的事业比起来,结婚确实是很简单。
“我还以为你的愿望会是什么升职提携的事儿。”南舒如实说。
谌衡说:“这个不急,顺其自然。先吃饭。”
时间不早了。
南舒独自饿得咕咕叫,抓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后,她用戳了一块蛋糕给谌衡,并且威胁他:“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但是今天是我给你过生日,过生日怎么也要吃蛋糕吧?更何况是我做的……”
谌衡接过叉子:“我有说不吃么?”
“我做了一早上。”南舒不知不觉语气带了些嗔意,“昨天还找欢欢学了一天,失败了好几次,这应该是我最成功的一次,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奶酪蛋糕,与旁边南舒为了防止自己失败买回来的生日蛋糕对比起来,截然不同。
谌衡尝了一下:“还不错。”
“真的假的?”南舒自己没有试过,便也挖了一口来吃,“……有点甜。”
“还行吧。”
南舒有点怀疑:“还行么?”
平时谌衡吃个甜味的饼干都觉得甜,现在这个已经甜到腻的蛋糕,他居然说还行。
谌衡瞄了眼旁边那个:“你又买一个干嘛?”
“我怕我做不成功,就买了一个以防万一。”
毕竟,蛋糕这种东西,不是想要买立马就能有的。
基本都是定制,需要提前预定的。
最后,谌衡居然忍着那一丝过分的甜味,将她做的小蛋糕吃完了,另外一个基本没碰过。
南舒只好将那个藏进冰箱里,她自己有空的时候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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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生日很快就到了。
今天是谌爷爷八十岁的寿辰,比往日办得要稍微隆重一些,却也没到生日会这种地步。
温亦欢、温亦时和夏知白这些曾经被谌爷爷看着长大的小孩儿,也过去给他贺寿。
只不过,他们并不跟谌衡和南舒同行,他们三人出发,这边是俩情侣黏在一起,目的地却是一样的。
温亦时还欠揍地拉了个几人小群,弹了个语音过来:“喂!出发没啊?老子最近买了辆新超跑,看看谁先到!”
温亦欢发了个【幼稚】表情包。
夏知白没说话。
南舒扫了眼聊天记录,觉得挺有趣的,知道谌衡肯定没看手机,便跟他说:“欢欢他哥跟你说,他买了辆新车,看看你跟他谁先到?”
两人刚起床。
谌衡正在穿衣服,听见南舒调出来的温亦时欠揍的语音,不屑地瞥了眼:“这种比赛的游戏,只有小学生才会玩。”
南舒抿起唇笑了下,觉得有道理:“我觉得也是。”
温亦时那幼稚的性子,难怪萧凝总跟他吵架,简直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想到什么,南舒说:“不过,我得提个醒,男人玩归玩,欢欢还在车里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还没说完。
谌衡便制止了她:“不用,他不会开多快的。有夏知白在。”
“夏知白?”
南舒想起那个无时无刻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他似乎是这么多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性子也特别沉稳。
行吧。
她放心了许多。
早上接近九点,今天没有大雪,只有零零散散的小雪花在天地间飘摇,落地即化。
可地面依旧是湿哒哒的。
还有些许雾气在空中遮挡着视线。
所以,南舒刚才听见温亦时说要比赛时,才如此紧张,想要提醒一句,这样的寒露天气车速真的不宜太快,否则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谌衡和南舒一起下了楼。
她托人从国外买的睡眠枕也到了,加上她前段时间找时间去买的一些具有保健作用的中药材,总算是将礼物这件事儿解决。
谌衡看见她手上拎着的睡眠枕,才恍然想起那天她问南书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