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小祖宗——我本人
我本人  发于:2020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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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家小大娘回道:“是,时辰还早,她们都还没来呢。”
  南知意点了点头,就着池风轻轻摇着纨扇,她同韦家姐妹不算太熟络,毕竟差着辈分,便只坐在一旁吃果子,顺带听她们说话。
  “听说朱大娘被送到乡下清修去了呢。”小三娘捂着嘴,小小声说。
  南知意捧好了自己的甜瓜,美滋滋的吃着,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种内宅私密丑事,不应该捂得死死的吗。
  小三娘神秘一笑,“小姑姑,这你就不懂了,这天下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她俩人闹出来那点子事虽然是两家私密,到底是传了些出来的,她都不在这了,可不就是去乡下清修。”
  南知意目瞪口呆,突然拿起自己的团扇轻轻敲了一下小三娘的脑袋,轻斥道:“小小年纪,懂的竟还挺多啊。”
  小三娘也不着恼,嘿嘿笑了笑,说:“朱二跟卫大郎好像也退婚了,他这名声以后在咱们顺天府也难找,估计他家会从别处选聘妻子。”她简直就是个八卦小能手。
  一旁的小姑娘有些好奇,“不是都把朱大娘送到乡下去了么,怎么还要退婚?”按她的理解,朱大娘是因为妨碍了这桩婚事被送走的,既然她都走了,那婚事不是该继续下去?不然送她走的意义何在。
  “当然要退了。”南知意用尔等凡人的眼神扫了她们一圈,“朱大娘是朱大娘的事,另当别论,她跟卫大郎就是天生一对,本就该凑到一起省得去祸害别人。像卫大郎这种婚前就与他人私通,道德败坏的男子,不退婚难道要留着过年?亏他还要去祸害别处的女孩子,真是不要脸。”
 
 
第29章 
  那少女嗫嚅道:“可是、可是女子退婚总归不大好。”
  南知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怎么就不好了?跟这种不守夫道的人退婚,那该高兴还来不及。别说退婚,离婚后另寻良缘的也不在少数,文贞皇后要是不离婚,怎能嫁给太|祖?”
  文贞皇后离婚在家时遇上了未发迹时的太|祖,认为此人奇伟非凡,前途不可限量,主动要嫁给他。她父母拦不住,只能给了大笔陪嫁由她去了,谁知太|祖竟真有成就一番霸业的能耐,文贞皇后也跟着母仪天下。先生们给南知意讲正经史书她是学不来多少的,这种各家人物故事却一个比一个听得带劲,先生见她喜欢,便常在授课时穿插一些小典故。
  “不守夫道是什么东西?这是何处来的说法?”小三娘惊呼出声。
  南知意双眼放空,“我说的,不行吗?”她想骂卫大郎,顺嘴就说了这个词。世人常言妇道,既然有妇道,自然也该有夫道了!
  她们不敢轻易反驳南知意,这会也想不出词来反驳她,想了许久不知该说什么,便唯唯应是。
  到了巳时,人渐渐多了起来,凉亭里进来了不少同龄女孩子,幸好韦家这个凉亭修的大,能容纳不少人。
  “你竟躲在这里偷闲。”赵圆进了凉亭,径直走到南知意面前,夺了她的团扇呼呼扇起来,“今日可真热,我阿娘居然还想让我穿那条满地金的裙子,简直了。”
  南知意斜倚在美人靠上,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望向她,“我也热着,你抢了我的扇子,我用什么?宁宁还没来?”
  赵圆伸手拉她,“阿宁去拜见你母亲了,我们出去走走。”她低声道:“我刚才瞧见云裳也来了。”
  这凉亭人多了起来,委实不如先时凉快,连风都不怎么吹得到身上了。南知意就着她的力量站了起来,“走吧。”
  赵圆只是远远的瞧见了朱云裳,并不知道朱云裳在何处,两人便沿着池子边上的树荫散步,倒是清净了许多,悠闲自在得很。
  两人走了一会,正准备绕过前方的假山,转入西侧的竹林,便听到假山后隐隐传来说话声——
  “二妹妹,我跟她就是个误会,是我一时荒唐,你怎能就这样对我盖棺定论。”一道男声压得极低,声音恳切的诉说着。
  另一人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在我家见不着我,还要缠到平谷侯寿宴上来,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他赔着笑道:“二妹妹,我错了,只是她都送走了,我们便揭过这一页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还没提这事,你倒是自己先说起来了?我只恨你怎么没能跟她一起被送走。”那少女满是愤怒,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她顿了顿,又道:“我以为她已经够不要脸,没想到人外有人,你比她还要厉害。”
  她忽的想起了自己那个便宜姐姐,在家中将一切事都认了,信心满满认为卫大郎会娶她。可现下她的情郎却在急着撇清干系,也不知她那姐姐看到这一幕会怎样想。
  南知意听出来这个是朱云裳的声音,另一个想必便是卫大郎了,她同赵圆对视一眼,两人款款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笑意盈盈,赵圆甚至还轻咳了一声。
  卫大郎一瞬间僵住了,却又立刻给两人作揖,“原来是郡君妹妹和赵妹妹,我方才没注意到两位妹妹来了,失礼之处还望多担待。”他生得有些俊秀,此刻身穿石青色道袍,宫绦挽着酢浆草结挂在碧玉绦环上,缁撮将头发束起。咋然看去,还真有些儒雅风流的味道。
  赵圆的双眸瞪得跟她名字一样圆,“谁是你妹妹,我阿翁是国公,郡君的阿翁是郡王,你少乱攀关系,真是不知所谓!”
  卫大郎不料她竟如此不给面子,求助似的望向朱云裳,往常她们笑闹他的时候,朱云裳都会在一旁说笑解围的。
  接收到他的目光,朱云裳视线转向湖中,仿佛在静静欣赏美景。
  “阿圆。”南知意用责怪的目光看向赵圆,卫大郎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见她用团扇点着赵圆的眉心道:“别什么人都跟他说话,没得自降身份,说出去要惹人笑话的!”
  赵圆心下了然,赶忙顺着她的话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水鸟在池中河面上飞来飞去,漾出荡漾碧波,荷叶也随之轻轻摇曳,游鱼被惊扰后,四下逃窜,美不胜收。
  卫大郎却尴尬的立在原地,无心欣赏这美景,退也不是,留也不是。
  南知意勾唇一下,食指点了点卫大郎的方向,淡声道:“你,过来一下。”
  卫大郎不敢不从,屈身走进了两步,“郡君?”
  “再近些。”南知意不耐烦起来,“我够不着。”
  她这话令卫大郎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依然行至南知意面前,开始琢磨着郡君莫非是看上他了?也不是他自夸,他这皮相还是有点看头的,曾经也算受顺天府贵女追捧的人选之一。
  若真如此,虽然郡君是比云裳要跋扈许多,样貌家世却比云裳要强上不少,那他也是勉强可以的。
  南知意见他终于靠近了,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容,心下便觉得厌烦。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而后抬脚将他踹进池子里。
  “愣着干什么?”南知意瞥向一旁放风的卫家侍从们,“还不将你们家郎君打捞上来,虽说这天气炎热,可在水里呆久了也会着凉的。”伴随着她的话语,卫大郎还在水中扑腾着,也不知是不会游泳还是刚下去没反应过来。
  卫家侍从被她给惊到,哆哆嗦嗦的看了她一眼,回过神后也不敢耽搁,匆忙去捞自家郎君了。
  朱云裳同赵圆惊在原地,犹豫道:“阿绡,就这样将她踹下去,这不太好吧。”
  “我舅翁的寿宴,他无端端跑到后院来捣乱,我不踹他踹谁?”南知意双手叉腰,死死盯着正在被人往岸上送的卫大郎,“话本里说了,他这样的人就该浸猪笼,我还让人将他捞上来实在是仁慈!”
  卫家侍从听到这话,被吓得手中一抖,原本已经快要上岸的卫大郎又猛地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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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苏移光是汴梁小贵女中的扛把子。
  鲜衣怒马,明艳娇妩。
  一颗美人痣,点在无数人的心尖尖上。
  可她阿爹苏卓序却很担忧。
  每天都怕自家闺女嫁不出去了。
  终于,他赶了一回潮流。
  放榜那日,他带着全族出动,
  也没仔细瞧瞧相貌家世,
  就近抢了个气度不凡的新科进士回来。
  看清楚捉回来的人后,他吓了一跳。
  可是,谁能告诉他,
  为何堂堂颍川王会去参加科举?
  最重要的是,作为过继给皇帝人选中朝野上下呼声最高的那位
  ——为何会乖乖跟他回家?
  直到他看到那个少年郎将他闺女捧在手心时,
  那温柔了一切的模样。
  蓦地,他什么都明白了。
  [食用指南]1.双初
  2.甜文
  3.架空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可爱~:我祖宗('◇'`)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三人离开池边后, 沿着竹林小道走起来,小丫鬟们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阿绡,你把他踹到水里, 他会不会去到处说啊?”赵圆忧心忡忡的看着南知意, 朱云裳也很是内疚,毕竟这事因她而起,自己处理不好还要劳烦别人。
  南知意懒散道:“他愿意说就说呗,谁会听他的?”
  赵圆仔细一想,南知意的信誉度确实比卫大郎高多了,何况他还刚搞出来这种事,估计大部分人都不会信他吧?
  这么一掂量,两人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南知意嘱咐道:“你以后不要跟他掰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藕断丝连呢, 碰到一脚踹开就行, 别让他黏上来。”
  “好。”朱云裳抿嘴笑着, 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她祖父母前几日才从老家赶了过来, 将这事处理了。朱侍读舍不得一个女儿就这么废了,便想让卫家娶朱大娘,卫家也不是吃素的, 当然不肯娶这样的女子做冢妇,仍旧想继续同朱云裳的婚约。后来又稍稍退步, 愿意让朱大娘进门做妾室。
  卫大郎身上无爵位,必须四十无子方能纳妾,朱大娘进门只能做没有纳妾文书的贱妾!一个滥妾朱侍读怎么可能同意?要是真同意,他脸面都要丢尽了。两边就此相持不下。而朱云裳母亲卫宜人生就一副懦弱性子,一面是娘家,一面是丈夫, 她在中间两面为难,两边相劝却又两边不讨好。
  直到元夫人回京,才做了同卫家退亲、将朱大娘孩子打掉后送到乡下清修的决断,准备等朱大娘修到脑子清醒了再远嫁出去。若是修不清醒,就未知将来了。
  赵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总想着这些事了,顺天府这么多男子,你还怕找不到好的?大不了咱们一块做女冠去嘛!”她神采飞扬的描绘着做女冠的好处,朱云裳也激起了兴趣,一块讨论起来。
  “北郊的玄云观就差你这个观主了。”南知意毫不留情的嘲笑她只敢说不敢做。
  朱云裳喃喃道:“明明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她却只想着丈夫和娘家的想法,从来没问过我想如何、我愿不愿意。”
  两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抱怨卫宜人只顾着迎合卫家人和朱侍读,却不管她这个亲生女儿是怎么想的。她们虽对此也颇为气愤,但是卫宜人到底是朱云裳母亲,二人不好过多置喙,只沉默听着。
  卫大郎好不容易才被侍从们从水中救出来,身上衣服全湿透了,头发上滴着水,甚至还挂着绿绿的、似乎是水藻一样的东西。还是一个侍从脱下外衫给他披上,以免受寒。
  几人扶着卫大郎,吭哧吭哧的往外院走,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一群贵夫人。
  “这是怎么回事?”周夫人正领着女客们闲逛谈笑,却看到了一个形容狼狈的男子出现在面前,头发挡住了部分面庞,看起来像逃荒回来的,这一刻,她也摸不准对方是谁。
  卫大郎气喘吁吁的答不上话,他身侧仆从回道:“回夫人话,我家郎君方才落水了,才被我们救起来。”
  元夫人却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卫大郎,皱眉问道:“卫大郎?这是女眷处,你怎么在这?”若是寻常小宴则不必避嫌,这场寿宴顺天府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鱼龙混杂,自然要将男女客分开,女眷所在之处若非传召,轻易不得擅入。
  李氏对卫大郎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他又在公公寿宴上闹事,自然心下厌烦,但他毕竟是在自家落水,她也不好不管,只得装出慈和的面容,“那还不快些带你家郎君去换衣裳?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卫大郎勉强抬起头,喘着气道:“是、是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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