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暮阿洋
暮阿洋  发于:2020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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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薇寻来熟鸡蛋交到宋意欢手里,怕到时饿着她,用来填填肚子。
  待一切备好不久后,府外响起了阵阵鞭炮声,还有唢呐声,东宫来迎亲的彩轿到了。
  丫鬟们搀着宋意欢出闺房,房门口礼仪女官已赶来,伏侍着她出阁,而宋府正堂外,礼部的人已到,一派的热闹喜庆。
  红缎围的八抬彩轿正停在宋府外,轿旁是一众护军侍卫,在宋府正堂里,宋意欢瞧见了那身红玄华服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面容冷隽,气宇不凡倒是少了装病的模样。
  太子来了呀......
  二人目光相交,宋意欢又匆匆避开眼神,心中几分愉悦,原来自己还是希望他来的。
  太子提步走到宋意欢跟前,背着她伏下身,他脊背宽厚,身形高大。
  宋意欢微愣,在众人的围簇下,身子覆上他的背,随即被太子背起来,她双手忙搂着他,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按理说新郎背新娘出府上轿在正常不过了,可这头一回被人瞧着她和太子,尤为的不适应。
  宋意欢的面容靠在太子耳畔边,流苏珠帘垂在他肩前轻晃,在唢呐声中,她细语打趣道:“殿下好生体壮,气力真大。”
  太子步伐微顿却没有回应,宋意欢轻笑着,晓得他是听见了。
  出了府外,宋意欢被抱上彩轿里,里头还挺宽敞,坐下垫着柔软的绒毯,事实上她厚重的衣袖还藏着熟鸡蛋。
  太子上马之后,八名内监抬起彩轿,灯笼十六、火炬二十前导,礼部的官员跟在轿旁,护军前后导护,浩浩荡荡地往皇宫去。
  不愧为皇太子成婚,气派十足,还以为这位东宫太子不会亲临迎亲,怎知还会将新娘背上彩轿,给了十足的体面和宠爱。
  从玄武大街到皇宫外,仪仗停止、撤去,降轿入宫,太子揭帘,宫人以帷幕遮之,他搀扶太子妃出轿。
  宫人将妆奁抬入东宫放置,二人则步入喜堂行合卺礼,礼部官员负责礼仪,堂内一个偌大的喜字分外显眼。
  宋意欢与太子面对而跪,怔怔听着官员的言语,太子妃先拜,再由太子还拜。
  同牢合卺,只见宫人将一分为二的葫芦水瓢盛上酒水,各自饮酒之后,宫人再将水瓢合在一起,以表夫妻二人永结同心。
  喝过酒的宋意欢面颊粉红,今日着实是累了,从午门到东宫与太子走过来,颇为宽长。
  随后宫人递给二人一把缠着红绸带的剪刀,宋意欢剪下一缕卷发,便与太子的一缕发以红绳系在一起,放入红色福袋之中,从此便是结发夫妻。
  繁杂的礼制结束后,宋意欢被太子扶到寝宫里,四处皆是红绸与喜字,红蜡烛正燃着,床榻已换上大红的被褥。
  李君赫将宋意欢带到榻上歇坐,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他俯下身,声线清沉道:“等不了孤,便自行先睡。”
  东宫设宴款待来客包括宋家人,他有事务和礼节未尽,还要出去。
  宋意欢本想点头,但凤冠戴得她脖子酸疼,早晨起太早,这会儿都困了,仍是乖巧地回应他,“嗯。”
  二人对视着,这礼节走下来后,她成了太子妃,虽然不知他的心思,但她知道往后得好好跟他过日子。
  宋意欢试着凑上去亲亲太子侧颜,留了个红色的唇脂印给他,格外好看,她嫣然笑起。
  李君赫微愣,凤眸如漆,宋意欢则从衣袖里扯出手帕,轻轻擦净他脸上唇脂印。
  房门外的女官开始催人,李君赫没有久留,温和地吩咐宋意欢,若饿了便同宫女说,随后退出了新房。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都不怕太子了。
 
 
第47章 花烛
  太子走后, 宫女便伺候着把宋意欢的凤冠摘下来放置在梳妆桌上,一下子头首便变得轻松多了。
  宋意欢这会儿才得空瞧这宽敞的寝宫,桌上燃着花烛, 烛火彻夜不能灭。
  柳薇作为陪嫁丫鬟一同来了东宫,便候在她身旁,这里里外外的也瞧得出太子宠爱自家小姐了。
  在宋家时拿着的熟鸡蛋,宋意欢一直在放衣袖里没吃, 便交给了柳薇, 这一天下来便已是下午了, 宫女端来一些羹汤和粥食给她用下。
  方才在喜堂做的结发被喜婆放在床头, 宋意欢坐的床榻都被洒上了花生莲子,待做完这些, 宫女才退出喜气的房间。
  宋意欢靠着喜红的锦枕歇息, 疲倦来得快,不一会儿便入眠睡去,这一睡便到黄昏时分。
  东宫张灯结彩, 大红灯笼高高挂, 婚宴散去,身着绛玄喜服的李君赫从帝后的永安宫回来。
  新房内的烛火通明, 门上贴着双喜,宫女正候在外面。
  宋意欢嫁衣未脱, 已半躺在榻上睡着,梳妆桌上是摘下的凤冠, 她的发间仅留几支珠钗流苏, 仍旧明媚动人。
  李君赫坐于榻前,停顿片刻,用刀匕在指尖刺了个细小的口子, 殷红的血珠落在白巾帕上。
  片刻之后,便折起放在枕下,指尖止了血缠好,小伤痕愈合得快,很快就如似没了痕迹。
  李君赫瞧了瞧榻上人的容颜,脂粉未退,便招宫女洗漱,他伸手将那柔软的身子扶起来。
  宋意欢睡得迷糊,脑袋慵懒地靠着他的肩膀,她闻到那熟悉的幽香和些许的酒水气,这才惺忪地睁眼,入眼的是太子的容颜。
  宋意欢怔怔地坐稳身子,轻轻问他:“殿下几时回来的。”
  榻下放着她的绣鞋,榻上的花生莲子被收拾干净,房内宫女端着清水,李君赫将巾帕沾水后,轻拭她的面容,“回来得不久。”
  宋意欢安静地看着他,太子喝了点酒的,此时的天色应该是刚暗,可能因为体弱的缘故,没有做多过的礼节。
  的确如此,不然他还得更晚些才回得来,李君赫擦拭过宋意欢的手,便把巾帕放入盆中,让宫女端下去。
  桌台上的龙凤花烛,喜气祥和。
  李君赫眸色平和,手掌自然而然地覆在她的腰肢上,解去勾带,这身嫁衣繁琐。
  宋意欢低眸瞧着他的手,心紧张得乱跳,只听他道:“来了东宫,便是孤的太子妃,往后无须事事怯懦,孤还撑得起你这细腰。”
  太子的声音清沉有力,落在她耳里尤为的悦耳,宋意欢与他坐得很近,小手有些无处可放,点着头道:“嗯。”
  李君赫褪去宋意欢的嫁衣,放置在一旁,见她乖巧,道:“孤会差人给你使唤,不必担心什么,当好太子妃。”
  宋意欢只剩白色单衣和朱锦马面裙,被太子推倒在榻上,卷发铺散开来,柔顺乌黑,落在红榻上有着别样的风情。
  她望着太子清隽的面容,这个男人是在给她权,也是在掌控她。
  李君赫身形高大,轻轻松松便可笼罩她,覆身下来,大掌探入裙底,指腹触到那轻薄的罗纱。
  他一顿,抬眸与她对视......
  宋意欢面颊似红般烧起来,眨眼不知说什么好,只听太子将马面裙扯下来,她抬手捂住了脸。
  见那如纱般的亵裤,本身腿侧纹着朵睡莲,如此尤为香.艳,伸来一只小手扯着单衣笨拙地遮掩。
  李君赫看宋意欢的容颜,将小手移开,他单腿嵌入她的双煺,膝盖抵着她,不禁勾唇笑道:“穿都穿了,还不舍给我看?”
  宋意欢轻咽,往上挪动,“我娘说女儿家出嫁都穿这个......”
  李君赫挑了眉稍,拉开她的单衣,绣着点点桃花的诃子显出来,柔软随着呼吸盈盈欲出。
  他声音粗了几分,“欢欢。”
  床榻上挂着的福袋是二人的结发,同床共枕,相濡以沫,花好月圆。
  听太子轻唤,宋意欢愣住,好像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更别说这样的乳名。
  李君赫的身躯欺近过来,闻着她的温香,指尖轻按诃子上的凸显,道:“可是在撩.拨我?”
  宋意欢的手搭在他腰间的白玉带钩上,没来得及反应,似火般的气息迎面而来,唇齿相缠。
  房内的花烛灯火摇曳,大婚之夜,窗外似乎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四月临近梅雨季,着实爱落雨。
  宋意欢气息不稳,眸色迷蒙地看着榻侧的幔帐,就连着也是喜红色的,唯有她的身子最为白皙。
  轻纱般的布面不结实,他使了些力气便被撕去,让宋意欢心间跳得厉害,温热的气息从锁骨顺到小腹,她有些慌乱。
  温度随着情愫升高,他自来金贵,高高在上,会如此......
  窗牗闭合着,仍是听得见雨声点点,候在新房外的宫女早已退下,唯有房内花烛灯火不敢熄灭。
  片刻之后帏幔落下,宋意欢被扶起来,坐在太子的腹肌上,柔白的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莲花纹刺上多了道淡淡的牙印,大掌紧束着纤细的腰肢往下按,宋意欢瞳仁微张,眼眶里的水气浓重。
  她看着身.下的男子,摇头轻泣道:“这样...我不行......”
  声音柔媚且颤抖,带着淡淡鼻音撩人心弦。
  房内的烛光透过红色帏幔入榻内,光线昏暗偏红,映在宋意欢的身子上,泛着粉红。
  她垂在腰际的卷发摆荡不已,双眸噙泪,娇艳动人,轻启朱唇一呼一吸。
  这般模样,谁又能按耐得住。
  新房之外,东宫的下人们都远远避之,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走道上的灯火阑珊。
  这夜巫山**,娇音婉转,雨夜持续到天明都未停下,依旧淅淅沥沥的。
  不久之后雨水会下得更重,较为潮的西南方易遭水灾。
  ******
  大盛自来礼节较为随和,成婚第二日可不着急给为长辈请礼,大可休沐一日。
  榻帐之内,衣衫皱乱被扔在榻尾,太子的婚服也掉下床榻......
  宋意欢呼吸浅浅,睡得深沉,白皙身子沾染红莓,窝在太子怀中,一床的红绸被褥,衬得她面容娇美。
  龙凤花烛彻夜长燃,但这时已经燃尽,有的是大婚的残热......
  不知过了多久,宋意欢睡得迷糊间,只听耳边他的气息温热,手掌紧搂着她,缓缓苏醒过来,带着困倦乏力。
  昨日她不知怎么睡着的,总之是有疲倦,窗牗已被推开,雨声显耳。
  宋意欢抬眸与太子相视,他显然是醒着的,并且神色坦然,是的,他们已然成婚,是夫妻所以同床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仰卧起坐,啊米坨佛,生死看命。
 
 
第48章 燕尔
  帐内里光线并不显眼, 宋意欢从太子怀里退出来,纤白的手捻着被褥,还有些困倦, 却又怕第一日懒床,遭人说娇纵。
  她轻声问道:“殿下,几时了?”
  “初辰。”李君赫淡然地瞧着她的行径,心知她疲倦贪睡, 道:“今日休沐, 大可歇着。”
  得了这话, 宋意欢松了口气, 与太子殿下虽有些不少肌肤之亲的次数,但像这样醒来便是他的次数少, 她还有几分不适应。
  背过身想继续安睡, 那个身躯健壮的男人贴上了她的后背。
  宋意欢身子微微紧张,李君赫的气息绕着她的颈侧,他的手掌温热, 覆着她的腰身, “但沐浴之后再歇。”

  他的体热让宋意欢心尖颤了一下,侧首与太子对视, 望见他的薄唇,昨日的欢愉和荒唐映入脑海。
  这个人贵为皇太子, 素来矜傲,宋意欢从不敢想他会做那样, 只是想起来便让她心跳不已。
  昨夜做那一次后, 她乏得很快,趴在他身上便睡着过去,满身薄汗, 还有满身他的气息。
  李君赫靠着宋意欢的秀肩,在这样的被褥里,大掌轻而易举就探到那处,还残留着昨夜之物。“你还想么?”
  宋意欢面颊涨红,被弄得身子发软,不得不依在太子怀中,到底是谁在想!
  李君赫眼眸微垂,他的一缕墨发落在她丰盈间,修长的指尖抵入,有那东西流出来,他却道:“好像不太够。”
  宋意欢呼吸微促,抓着他手臂的纤手轻颤,眼眶泛红,唤他:“殿下......”
  此时细雨绵绵,清风微凉,拂动榻前幔帐。
  帐内里的人声线低沉,回应道:“是夫君。”
  ......
  寝宫外,柳薇和宫女们一同候在门口,里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二位主子未起,谁也不敢打扰。
  良久之后,听见里头传唤,宫女才将热水和洗具备进去。
  房内帐幔被揭开挂在两侧,喜红的被褥略微凌乱,昨夜掉落在榻下的衣物已被捡起挂在屏风上。
  干净的浴桶宽敞,热气腾腾,宋意欢青丝长发微湿,被一支碧玉簪挽起,她面颊泛红,柔软的身子趴着男人的胸膛,眉目间流露着一缕媚气。
  望见不远处床榻的上的白巾帕,上面染了血色,宋意欢轻抿着唇,也不知是何时做的。
  宋意欢抚向太子的手,有一道细小的痕迹,这个人专横,又对她尤为好,忽然开口道:“殿下心里真的没有意欢么?”
  李君赫身躯靠着木桶,眼眸微沉,看着身前的宋意欢,美人如画,身姿窈窕。
  他淡淡道:“你想什么了。”
  宋意欢下意识地瘪嘴,李君赫抬手揉她的面颊,触感柔嫩,“我认为有些话不需明说你能知道,你是太子妃,这不明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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