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火葬场实录——乌合之宴
乌合之宴  发于:2020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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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都是狗蛋自己虐自己,现在要开始年年主动虐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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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虞寄白额头忽然沁出汗, 忙掏出一个小瓷瓶,将其中的药取两粒灌下去。
  一个命不久矣的哥哥,还是别出现在她面前好了,省的失而复得亲人又失去的痛苦, 让年年承担。
  他只说自己是虞寄白的朋友, 虞寄白七八年前就死了, 他是应朋友请求, 来寻她照顾的。
  年年虽然有注定好的命数, 但在大体方向不变的情况下, 他能尽自己所能改变改变。
  虞年年想着竹简上的字, 一夜没睡着, 瞪着头顶那粉红的帐子, 看了一晚上, 一动也没动。
  虞寄白传信的时候,光顾着简洁明了稍作提点, 但忘了他妹妹文化程度不大高,有些话她都认得, 但理解起来又十分困难。
  虞年年想了一夜, 没想出个所以然,第二天早上小腹隐隐作痛,脑袋也晕乎乎的,她蜷缩着不动,捂着小腹,额头上大滴大滴冒出冷汗。
  又疼又冷,像是坠入冰库,浑身的汗却止不住。稍微动一动就像要了命。
  慕容澹在她躺尸结束翻了个身的时候就发现她醒了,从背后抱着她, 下巴垫在她肩上蹭了蹭,想去亲她的脸颊,才发现她浑身发抖。
  虞年年正疼着,有人一碰她,动来动去的,更像针扎的,好像连带着小腹也更疼了,她想骂慕容澹滚开,但疼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太医丞来得非常快,自打慕容澹回来后,他便常驻在凉州王府,眼下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带着药童冲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虞年年,心中思量便已经七七八八了,再一诊脉,心中的猜想应验,急忙写了张方子让小童去煮药,又赶忙煮了姜水来。
  虞年年躺在床上,就能听见慕容澹跟胡子一大把的太医丞说话,他问,“姜水不难喝吗?不要加糖吗?”
  太医丞明显被他的话问愣了,加不加糖效果没什么影响,最主要的就是热水和姜罢了,但既然问了,肯定是加糖好喝啊!他回身去添了勺糖。
  慕容澹吹了吹,虞年年疼痛中只能感到温热甜辣的液体灌入喉咙,顺着食管一直往下,温暖到胃,心理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也有了些力气。
  她咬着牙,将他手里的碗夺过来,一头饮下,然后又倒在床上。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咬死慕容澹,才不想他碰自己。原本就烦躁的时候,慕容澹又在一边多话——真难受。
  慕容澹和太医丞出去说话了,她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点谈话声。
  “殿下,您要做好准备,娘娘早年养的就不大好,她家里像是并未指望她生孩子一样,常年受凉挨饥。近年像是又受了大的磋磨,平日里看着还好,但就跟那琉璃一样,碰一下就碎了,要好生养着。
  至于孩子的事儿,大概听天命……”他飞快抬眼,撩了一下慕容澹的表情。
  虞太尉养着这些小姑娘的时候,给口饭养活大了就行,也根本没想过让她们生孩子,但绝育药一碗太贵,这么多姑娘,一个一个灌下去得多少钱。
  毕竟生孩子容易难产死了,就算生下孩子,人也会变得不漂亮曼妙,还不如不生,用美色勾住人就行了。
  “人都这样了,你同孤说孩子,孤不要孩子,孤就要她好好的!”慕容澹越听太医丞描述,越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他抓住太医丞的衣领,冷声威胁,“你若是调养不好她的身子,就见你祖宗去吧!”

  慕容澹想同虞年年要个孩子,不是他多喜欢孩子,而是想有个相连的血脉绑住她,如果这个绑住她的血脉,要用她安全来换,慕容澹宁愿不要。
  他有没有孩子根本不重要,只要他想要,天下前仆后继的便宜孩子多了去了,即便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能学着稚童一样的语气喊他一声,“父王。”
  太医丞丝毫不怀疑慕容澹说话里的真实性,忙点头应了。
  宝应翻找了月事带,扶着虞年年去净房换上。
  她抱着带血的衣裳,灰溜溜的出去,慕容澹瞧那衣上的血迹,额头上青筋都跳的欢快。
  分明不多,还没有一个人死在他手里,溅在他身上的多。
  太医丞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赶紧解释,“正常女子都是如此,殿下不要过于担心。”
  虞年年喝了药之后,慕容澹在她口中塞了块儿蜜饯,她昏昏沉沉侧过身去,像虾米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小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慕容澹从背后揽住她,用自己的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小腹上。他体温比虞年年高许多。
  他从第一眼见虞年年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十分弱小的人,走路走不好,又不聪明,还执拗。但他没想到,她能脆弱成这个样子,时不时就会疼痛生病,像是玉娃娃,要好好捧着,不然落在地上就碎了。
  “年年,还疼不疼?”慕容澹小心翼翼将她额头前湿濡的碎发拨开,贴着她的耳廓轻声问。
  虞年年不想说话,但架不住他一直问,便从牙缝里挤了挤力气,“不……疼。”
  她回答的这么艰难,慕容澹知道她肯定是疼的,但却强忍着说不疼。
  “疼就说,我不会再嘲笑你的。”慕容澹卑微的同她说,近乎恳求。
  他希望年年有一日能回到以往对他的态度那样。
  虞年年以前在太尉府,让人欺负了,胳膊上青了一块儿,便来同他撒娇,他嫌烦,将人推开了。现在她疼的这么厉害,却一点儿都不与慕容澹抱怨了。
  不是她长大了,而是她不依赖慕容澹了。
  虞年年没说话,昏昏沉沉睡过去,她脑袋疼肚子也疼,不想理慕容澹的自我感动。
  慕容澹可能对她有真心吗?不可能的。
  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真心可言,无非就是觉得她态度转变过大,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他,所以觉得失去了,不甘心。
  等她真的再彻底依赖上慕容澹,恐怕他还会嫌自己烦。
  他现在想要她毫无芥蒂,如以前那样,她根本做不到,她对着慕容澹那张脸,都说不出一个好听的字。
  她现在只想看着慕容澹在她这儿受挫,抒发心中的不平之气,不平他当初的戏弄抛弃。
  但是她隐隐感觉只是言语上的奚落,并没有让慕容澹真的受挫,她也没有得到打击他的快感。
  醒来时候,已经是黄昏,慕容澹已经不在了,几个绿衣婢子站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探看她。
  太医丞的药十分奏效,她醒来之后除却觉得浑身酸软,疼痛已经削减了大半。
  几个人来将热粥端给她,“娘娘先暖暖胃。”
  粥还是五米粥,听他们说,五米粥在凉州代表吉祥安康,家里长辈经常会熬给小孩子喝,表达祝福。喝了五米粥的孩子,会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宝应这个话痨又开始跟虞年年絮絮叨叨,“殿下让厨房给娘娘做五米粥,是对娘娘祝福呢,希望娘娘健健康,顺顺利利,无病无灾。”
  “殿下对娘娘真好。一会儿外面熬的药就好了,娘娘吃完粥垫垫,奴就端过来给娘娘,是太医丞临走时候开的,专门调养身体,以后就不会疼了。”
  “奴闻着那药酸苦酸苦的,肯定不好喝,但为了身体,娘娘也得一日三次的喝了。”
  虞年年不打断她,她还能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将碎嘴子发挥到极致。
  “宝应,你走过的地方多,听没听过一句话。”虞年年问她。
  “什么话,奴若知道的话,肯定会好好告诉娘娘的,但是有可能奴也不知道。”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虞年年回想了一下,定是这八个字。
  宝应挠挠头,然后晃了晃脑袋,“这句没听说过,应当是什么书里写的吧。奴没读过书,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殿下读书多,娘娘不如去问问殿下,他肯定会告诉您。”
  虞年年略微有些失落。
  她若是平白去问慕容澹这一句话,总是感觉像暴露了什么,给她写竹简的人,分明不是只单单想教她这句话念什么。
  外面传来尖尖细细的声音,是慕容澹身边的一个宦官。
  慕容澹身边没有婢子,他又不想让那些男人见着虞年年,平日里送东西,都是让这个宦官来送。
  他生在凉州,那里彪悍,对太监这种阴阴柔柔,不男不女的生物没什么好感,现如今到了传话的时候,反倒有些用了。
  “娘娘,殿下新写的字帖,让奴给您送来。才刚写完,晾干笔墨,殿下就迫不及待想给您看了。”宦官面白无须,嘴甜腰弯,对着虞年年笑道。
  他手里捧着一沓丝帛,每一张上面都写了半个拳头那么大的字,笔画间是空的,方便虞年年在里头填写。
  “嗯,你放下好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对着太监那张谄媚到极致的嘴脸,说不出太冷硬的话。
  宦官笑嘻嘻将字帖放在床头的小几上退了出去。
  虞年年不慎扫过一眼,只见一入眼的就是十六个大字,“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文~
  《宫廷选秀101》瑚图
  被黑幕掉名次的选秀节目练习生刘妙,一夜买醉后竟穿成了大邺年轻貌美的小太后。
  接连几日的郁郁寡欢,刘妙终于想通了,她现在可是大夏权力地位最高的女子!正巧她要给庶子皇帝选秀,扩充后宫,那何不搞她个宫廷选秀版101??
  于是她大手一挥,太后懿旨就这么颁了下去。
  来啊,给哀家广选天下美人,凑齐101位!就在宫里头来一场battle。
  弹琴、跳舞、作画、吟诗、唱曲、或是刺绣女工什么的也好啊,今年咱们后宫选秀也来比比综合实力。
  最后选出十一位最优秀的美人儿,充入后宫,c位那必然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刘妙沾沾自喜,可礼部尚书霍绥这个土著古代人‘迂腐’得很,气势汹汹地拿着懿旨来“兴师问罪”。
  “胡闹,太后娘娘这就是胡闹!”
  “这怎么能是胡闹呢!这是综合评判,是公平公正公开,是勇于创新!”
 
 
第43章 
  虞年年见那十六个字, 心神一动,觉得自己不用费尽心思去理解琢磨了。
  慕容澹每次给她写完字帖后,晚上都会给她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虞年年讨厌慕容澹,但她跟知识没仇, 每次听的还挺认真。
  她第一次这么期待慕容澹回来。
  外头沉沉压下云来, 连带着寝殿里都是沉顿的, 还没过子时就要点灯。
  婢子抱着洗干净的狗子过来给虞年年解闷。
  狗子许久不见她, 亲热的往她怀里钻, 活蹦乱跳的像是只泥鳅, 虞年年问, “大鹅呢?”
  婢女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虞年年怎么还惦记着那只凶巴巴的大鹅, 但还是将它带来过来。
  它一进来, 原本活蹦乱跳的狗子就乖乖让出位置,找了个角落趴着, 耳朵也耷拉下来了。
  虞年年一边摸着鹅,一边听她们讲外面发生的事儿解闷。
  外面秋雨噼噼啪啪的往下砸着, 室内一片温馨, 倒是许久没有这么和谐过。
  几个婢子将帐子都拉下来,干脆把外面的光都遮起来,是一副极好的讲故事氛围。
  伺候的人都知道娘娘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年纪也轻,没那么一套繁琐的规矩,也不是十分严厉,平日里也喜欢同她说些趣事解闷,只要躲着别让殿下瞧见就行。
  殿下倒不是生气,他反倒让她们多同娘娘说话, 只是殿下眼神里的嫉妒,快要将她们烧死了。
  “最近啊,最近听说,最近可热闹了……”宝应抱着虞年年给的一捧干果坐在胡床上,身侧的一个女婢娇笑着搡了她一下,“你快别说了,一句话能拆分成十句来说,一个故事磨磨唧唧的,让我来。”
  虞年年便也抓了一把干果给她,兴致被她们挑起来了,“你快说。”
  “前几天虞太尉不是刚娶了琅琊王氏孀居的女郎,因是陛下亲自指婚,所以婚仪办得浩浩荡荡极为气派。王氏是个极讲规矩的,成婚第二日便等着妾室和庶子女的拜见,还纷纷为他们准备的见面礼。
  结果一问才知道,府里的人都被半卖的让虞太尉送走了,只剩个郎君和女郎。”
  “王夫人的脸当场就不好看了,觉得虞太尉这样做丢了太尉府的脸,连带着她也没光。原本这还能忍,结果第三天,那唯一的郎君,喝醉酒后竟强迫了她的一个陪嫁婢女,逼得那婢女跳了湖。
  琅琊王氏本就是前朝遗贵,风气还与讲究礼法的前朝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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