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与忠犬(重生)——人间观众
人间观众  发于:2020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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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若初于是笑了,将孟如川为她斟好的一杯茶,倒进了香炉里。
  桃红惊讶道:“公子,您莫非不喜欢这香气?”
  “迷了魂脑子笨,谁知道就说漏了什么秘密,让姑娘白捡了便宜。听说你这里买卖消息,我也是正经来问事情的,那些虚的就先免了吧。”
  桃红的眼神一变,周身的妩媚之气却更盛了,桃花眼目光灼灼盯着符若初双目,以一种古怪的音调说道:“公子,别这样。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我这间屋子进门的银子可不低。来这里还谈什么正事,找我们都是为了逍遥快活及时行乐。”
  桃红这是摄魂媚术,语言声音配合着姿态动作,一般男人都招架不了。这与武功深浅无关,纯粹是风尘手段,也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再者,桃红通身都没有杀气,无非是惑人心智,趁机套问一些隐秘而已,这是她搞来隐秘消息的一种方法。
  可惜符若初根本不是男子,又修炼了上乘内功,定力惊人,根本不为所动。她抬手点了桃红的穴道,将她摆好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让她只能说话,身体其他部分都不能再动作。
  “桃红姑娘,既然我是客人,就按照我的方式来。我喜欢先谈正事,再做不正经的事。”
  桃红垂泪欲滴:“公子,您怎么这样无情?哎,算了。您想知道什么消息,问了,我告诉您价码,倘若您觉得合适,当场成交。”
  “若我问了你并不知道的事情呢?”符若初好奇道,“你真的通晓这襄州城内所有的隐秘么?”
  桃红谦虚道:“奴家才多大,也就是知道近些年的一些江湖事。牵扯到达官显贵的阴私勾当,或者门派隐秘,奴家从旁人那里听一耳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无非是图个新鲜再转告旁人,赚点零花钱。”
  “婉婷说,你这里卖的有关襄王府的事,还挺靠谱的。”符若初直接点出了关键点,她说的襄王府,如今已经换了招牌,是襄州城内摄政王的府邸,虽然他常年没回来住,不过这地方肯定要给他留着。
  一般人肯定都会说襄州城内的摄政王府,如果提襄王的时候没有半分恭敬,还说出婉婷这个名字,那多半是与摄政王不对付,来寻仇的了。
  桃红这时收起了妩媚模样,低声正色道:“公子想问什么,直说吧。当年襄王害我家破人亡沦落风尘,他府里的事你们但凡想听,只要我知道的自然会如实告知。价格也给您最优惠的,如何?”
 
 
第42章 王府隐秘
  襄州城内的摄政王府, 也就是原来的襄王府,并不只是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光,那么奢豪。其地下也散布着数条密道和密室, 用来藏匿见不得光的东西与人,也为了遇到危难时,主人的家眷们可以及时从王府逃离。
  “据我所知,襄王府内有地下密室,训练影卫, 还能秘密囚禁活人。”孟如川站在符若初身后, 轻声说道,“桃红,你可知有什么门路能从外边进入到囚禁活人的地方?你可知道那里关着什么重要人物?”
  桃红一愣, 皱眉凝神道:“你是谁?我以前听过你的声音,你来我这里买过消息?”
  “没错,婉婷已死,她的人以后都归我辖制。我的这个消息,也值点银子吧。”孟如川克制住语气之中的情绪,只关注重点, 继续问,“我问你的事, 你是否知道?”
  “关于婉婷,你的消息很新,不过目前没人打听,是否值钱就不知道了。”桃红秉承着生意人的态度算是收下了这条消息。她其实不在乎孟如川是否上一次见到的样子。婉婷做的是刺探情报行凶杀人的买卖, 这类人出门在外改易容貌实属平常,对方已经与她做过交易,算是回头客, 也有了互信的基础。况且,他问的,她的确知道。
  “我知道你问的事,我也猜到了你们想干什么。半年前也有人打听过类似的消息。”桃红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们看起来不太像是同伙?”
  符若初已经从桃红的回答中猜到了一些线索。如果她和江咏歌要找的人是同一个,那么很可能半年前江咏歌就已经派人来打听过了。半年的时间,能准备的估计已经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是进一步缩小范围,确认江咏歌与她想的是一回事。
  所以符若初带着试探的意思问道:“我们与半年前杭城来的人,是一路的。今日被绿柳拉走的那位与我一起的公子,是江咏歌江,他是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吧?”
  桃红笑得更真诚了一些,又疑惑道:“既然你们是一路人,为何你又来问我?”
  符若初解释道:“江咏歌不让我参与他们的事,只让我想个法子滞留在此地,为他们行事作掩护。我担心他的安危,总要多了解一些情况,才好配合。”
  “这位小公子挺有意思的,让我猜一下,你就是北燕质子公子初吧?”桃红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与江咏歌混成了一路呢?”
  符若初不敢班门弄斧,透露太多的消息出来,只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理由:“我与江咏歌都爱美人,在杭城就经常一起宴饮关系还不错。他此番正经的差事是为了给圣上和二皇子采买特产搜罗美人充斥后宫。我也正好能领略一下南昭大国的风物。这有什么奇怪的?”
  “别装了,公子初,我刚才说与摄政王有仇,你没有太大反应与戒备,可见你与摄政王也不是一条心。而帮着江咏歌他们,你是为谁做事,我也就清楚了。”桃红话锋一转,“难道你不怕我是摄政王的眼线,转手就把你卖掉么?”
  符若初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摄政王本来多疑,他亲生儿子都未必能与他一样的想法,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我这个北燕质子不可能与他完全一心。眼下,他指着我办别的事,暂时还不会要我性命。我不管你立场是站在哪一方,我要的消息你有,你肯卖给我就行。”
  桃红点点头,收起了刚才锋利的气势,换回了欢场女子的那种柔美之姿:“公子是坦荡之人,桃红觉得很是喜欢。刚才若是说了哪些不当的话,还请公子海涵。”
  “那你卖我消息,多打点折扣,或是附赠点别的,就好。”符若初才不会放着便宜不占,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在南昭为质,花钱如流水,总要有所收获才行。

  桃红也不甘示弱:“以公子的相貌,若是今晚留下与奴家一度春宵,什么都好说。”
  “今天我是没打算走啊,州府那边的住处哪有你这里舒服?”符若初嘴上敷衍,心中盘算,以桃红的身价,过夜留宿肯定又是一大笔银子,江咏歌该出点血了,“不如这样,我包你十几日,你带我游山玩水,将这襄州城内外左近的名胜都看个遍?”
  桃红眼睛一亮:“那当然好了,公子若是决定了,要快去与妈妈说一声,不是我自夸,好多客人都惦记着我,晚了怕是我就会去陪别人了。”
  “先讲正事。”
  桃红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被点了穴道呢,柔弱哀求道:“公子,您先放开奴家可好?奴家一面弹琴一面与您说。”
  符若初抬手解开了桃红的穴道。
  桃红果然乖乖拿了一把古琴,放在了琴台之上,一面奏乐,一面用很低的声音讲述着重要的消息。
  在房间之外只闻悠扬欢快的曲乐之声,桃红的低语只有坐在左近的符若初与孟如川才能听清。
  襄王府内的地下密室之中的确秘密囚禁了一位名人。那人叫赵秋明,差不多二十多年前曾以才学名动南昭,主张一些先进的国策改革,被聘为先帝的老师。先帝即位后,又让赵秋明负责教导几位皇子。
  摄政王是先帝的弟弟,当年也是听过赵秋明的课,自然懂得此人才学的精深之处。可惜这位赵秋明一直是拥护嫡长继承之制。对未来的储君单独开小灶,讲帝王手段,对于其余皇子,则讲的是如何为臣辅佐之道。
  摄政王早有不臣之心,用了一番手段才将赵秋明请到了襄州城。软的不行,就只好精心谋划了一起“意外”事故让赵秋明“仙逝”在了回杭城的路上。实际上,他却将赵秋明秘密囚禁在襄州的王府之内。
  襄王做这些事的时候还不是摄政王,益亲王也还没有谋逆。
  等着襄王成了摄政王,此等骇人听闻的事若是被人翻了出来,绝对是污点。
  符若初不禁有些奇怪,摄政王那么谨慎的人,为什么会让消息泄露出来?襄王府是摄政王发迹之地,本该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否则他如何能成事?才短短三年,摄政王未归,襄王府内就已经有了空子可以钻了么?
  还是说,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压根就是摄政王自己丢出来的诱饵,等着新帝上钩的?
  站在新帝的立场上,一旦发现了摄政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有关帝师赵秋明的,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派人调查真伪。如今看来,调查了不止半年了,该是动手要救人了。新帝便让江咏歌来执行救人计划。
  那么这件事对摄政王有什么好处呢?
  江咏歌代表着二皇子,摄政王想直接给新帝泼脏水不容易,不过抓住了江咏歌的什么问题,就好往二皇子身上攀扯,进而影响到新帝这一派的威信。
  那么秘密囚禁帝师这件事很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襄王府内或许真的关着什么人,可那人并不是新帝要找的赵秋明。是个可以用来泼脏水的人。
  在襄州城,摄政王的地盘上,江咏歌要救个活人出来,一定不容易,损失的或许不只是一众死士高手,稍有不慎,江咏歌本人也会搭进去。
  站在摄政王的角度看,江咏歌一旦死了,无异于断了新帝一条能伸到外边的臂膀。如果没死,那个被揪出来的人就是后招,继续算计新帝一派。
  符若初凝神努力回忆,上一世二皇子突然“亡故”之前的一些消息。记得那时候好像有人议论过,江咏歌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所以有人推测,是不是二皇子早就生了病,江咏歌一直陪着,这才减少了出门游宴的频次?
  如今襄州之行,符若初综合眼下获知的以及前世种种消息再仔细分析,她不得不怀疑上一世江咏歌就是在襄州出了什么事情。非死即伤,才逼得二皇子假死舍弃皇室身份,离开了杭城,以便在外联络四方,为新帝扳倒摄政王秘密奔走。
  “桃红,你确认襄王府的密室之中关的是赵秋明?”符若初正色问了一句。
  桃红摇头:“我又没有亲眼见到,一切消息都是源自别人口说无凭。不过我知道门路能进到襄王府的地下密室,想必江咏歌的人早已经去查证过。”
  也许查证的时候,还是真的赵秋明?符若初不禁对自己刚才的推测又存了几分疑虑,掂量着该如何将这件事说与江咏歌,让他能有所防备。
  又或者还是冷眼旁观,江咏歌若是废了,新帝实力大减,岂不是更需要补充新的能臣干将?这才有她这个北燕质子施展手脚的空间。
  不过呢,她现在与江咏歌一起出门,若是江咏歌有了什么意外,新帝会不会责怪到她的头上呢?毕竟她在新帝心目中的地位比江咏歌差远了,还与摄政王不清不楚有勾连。如果此时此刻她帮了江咏歌一把,稳住了新帝的实力,让其能与摄政王进一步对峙抗衡,这样便能进一步取信新帝,好处似乎更多一些?
  “公子,桃红姑娘都喊了你三声了。”孟如川提醒了一句。
  符若初这才回过神来,拍手称赞道:“桃红姑娘琴艺高超,我都听得恍若梦中了。”
  桃红谦虚道:“素闻公子初最擅抚琴,奴家班门弄斧让公子见笑了。让奴家服侍公子吃些东西,再一起去内室沐浴戏耍?”
  与美女共浴,岂不是要穿帮了?符若初自然不会答应,她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晚恐怕无法留宿了。明日我会再来,也会与老鸨讲先包你十日。你乖乖等我消息,说不定明日一早我就要喊你一起出门游玩了。”
  桃红又说了一些甜言蜜语,服侍着符若初匆忙吃了一些饭菜,这才依依不舍将他送了出来。
  符若初立刻喊了老鸨来,吩咐包下桃红十日,一应钱款花销,记在江公子账上。然后她也没知会绿柳房里的“江咏歌”,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先回去了。
  等符若初回到了住所的房内,果然这里早等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江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莫非与绿柳姑娘一亲芳泽的机会,你都让给了替身?”符若初微笑发问。
  江咏歌感慨道:“没想到符老弟也不留恋桃红,还以为你今晚会宿在那边。”
  “今晚突然得了重要的消息,哪里还有心思玩?不过呢,桃红姑娘属意于我,我就包了她十天,挂了你的账,你银子够用吧?”
  隔着蒙面的黑巾,符若初都能感受到江咏歌肉痛银钱的表情。她心中暗爽,得寸进尺道:“江兄一向慷慨,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寻个合理的借口能多留几日在襄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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