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与忠犬(重生)——人间观众
人间观众  发于:2020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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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川,你怎么看?摄政王拷问你,是怀疑令尊私藏了真的山海图么?”符若初侧脸问孟如川。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改了个短点的名字《皇位与忠犬[重生]》,希望大家多留言,留言和营养液都是我更文的动力,谢谢。
 
 
第22章 出手相护
  孟如川原本是如侍从一样安静的站立在符若初身后的,被叫到名字才上前一步,谨遵礼仪躬身颔首答道:“回禀公子,摄政王的确是怀疑家父掉包了真的山海图。在下推测,当年摄政王行此一石二鸟之计,也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而那人或许是带了真的山海图,曾承诺过什么,却最终爽约。也或许被家父发现了什么时机,做了手脚。”
  孟如川虽然答的简略,不过已经有了前面的推测铺垫,在场的几位都不难想明白。
  如果曾经有一位高人,自称是星月门隐宗的传人,拿着真的山海图去找摄政王,出了对付益亲王又能揽到大权的计策,让实力并不是最强的襄王最终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而那人却不知为何,没有将山海图留下。这里究竟有什么故事,又与孟澄海有何关联呢?
  “在下从未与家父说过一句话,自幼体弱多病另居一个院子,家母和家父的事,在下实在是知之不多。不过他们为益亲王做事,在下多少有所耳闻。”孟如川恰当的补充了一句。
  江咏歌这才正眼打量孟如川。
  孟如川与在朝为官多年的孟澄海的确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也因此被株连。此子面色苍白,言谈之中有咳喘之象,真的是病弱,还是刑伤入了内腑?
  江咏歌盯着孟如川的眼神之中并无同情之色,只继续说道:“公子初,在下今日带到的话事关重大,或许您会思量几日再作答复。”
  “没错。容我想一想再回复。”
  “白鸽传讯,三日为期,静候佳音。”
  江咏歌话音未落,符若初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从江咏歌身上散出来,不免心内诧异,运气戒备。
  江咏歌轻功了得,如影如风,眨眼间已经欺身近前。却是擒住了孟如川的右手脉门,冷声道:“正事已经说完。在下与婉婷之子有个人恩怨,今日过了怕是以后没有机会了。”
  孟如川一见江咏歌出手就已经看出,他与大内第一高手段伟诚师出同门。三年前,他拼着自己重伤,才杀了段伟诚,江咏歌的功力虽然远不如段伟诚,可孟如川现在也是内伤未愈刑伤遍体,再者,他并不想因私人恩怨搅扰了公子初的大局。
  于是他果断卸了内力,不做反抗。
  符若初厉声道:“江公子这是何意?是公然从我手里将孟氏子抢走么?”
  江咏歌一改刚才的温文尔雅,蛮横道:“非也,只是私人恩怨。此子的母亲婉婷当年带人入宫行刺新帝,我那时并不在宫内。是我的恩师段伟诚率众迎战刺客,最终却身死殒命。此仇不报,愧对恩师。婉婷已经逃逸,母债子偿也是一个办法。放心,我知道大局为重,不会取他性命,只卸掉一条手臂,带去我师傅坟前祭祀,可好?”
  符若初凤目一敛,拿出防身的匕首,摆出攻击的姿态,沉声说道:“放开他,否则……”
  江咏歌轻蔑的笑了:“公子虽然也是习武之人,却从未杀过人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是我名下之人,已经答应投效。江公子你有点过分!”
  “这官奴少个胳膊少条腿也不会影响说话,你紧张什么?”
  符若初也笑:“我的人我自己做主。”话音未落已经出招。
  她现在的内力不足,硬拼是敌不过江咏歌,但招式的熟练度已经不是十四岁的时候能比的。足够快,足够熟练,她还是有机会能取胜的,尤其在对方心存轻蔑的时候。
  再有一点,孟如川又不是死的,他一个大男人就算是不会武功还有内力在,如果不想缺胳膊少腿,孟如川应该会挣扎有所动作。
  她将有更多的机会。
  孟如川看到了公子初眼中的光,黑沉的眸子里,竟然有那么漂亮的神采。他的心“砰砰”跳。
  他用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臂,死死的抱住了江咏歌的腿。一个人轻功再好,身法再高明,腿上拖着一个成年男人,自然是累赘。
  符若初挥匕首,目标是江咏歌擒住孟如川的那只手:“放人,好好谈。他又不是杀了你师傅的那个。”
  江咏歌的内力顺着脉门霸道的侵入孟如川的经脉,孟如川吐出一口鲜血,手依然没有松开。符若初的匕首却已经趁机攻到了江咏歌的脉门。
  江咏歌不松手,脉门上的匕首就会扎下去。
  符若初说:“挑断你的手筋,不伤性命,面子上也过得去。我的影卫还没有出手,惜命的和不要命的人比,有更多胜算。还有一刻,摄政王的人就会追踪而至。望君仔细思量!”
  江咏歌叹了一口气,先松开了孟如川。
  符若初便收了匕首,拉着孟如川后退几步。
  江咏歌感慨道:“公子初,希望你护的人,将来不会叛你。”
  符若初却朗声道:“我护他,是因他奉我为主,这是我的责任,如果护不住下属,他们凭什么听我信我?将来他若叛我,也必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让他失望委屈。”
  公子初的个子并不高,年纪也不大,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清丽,宛若女子。可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说的那样天经地义毫无滞涩,这正是其心中所想,也是努力维护的信念,纯粹而诚挚,令人动容。
  这样的话,让江咏歌依稀想起了三年前,今上对着二皇子和他说的那些,大同小异。不过二皇子是皇亲国戚,当然能值得今上如此。而孟如川一个外室子,官奴之身,他凭什么?
  所以这位孟如川果然是知道真的山海图的下落么?
  “公子,请将匕首赐给在下。”孟如川跪地恳求。
  符若初将匕首给他,还在想他究竟要做什么。谁料孟如川直接将那匕首刺入自己的左手掌心,钉在了地上,顿时血流如注。

  孟如川一字一句道:“母债子偿,江公子为师傅取在下一条手臂也不算过份。只不过在下的主人舍不得,在下便先欠着你,他日再还!留此记号,不忘今日之事。”
  这孟如川也是个狠人!
  耳听着脚步声将至,江咏歌知道公子初的侍从以及摄政王那些高手就要来了。他心中莫名颓丧,已经想到将来或许真的再没有机会,为师傅报仇了。
  值得庆幸的是,公子初这个人,果然可交,连看似病弱的孟如川也非比寻常。三日后,公子初的回复又会是怎样呢?
 
 
第23章 以情动之
  二皇子的居所在皇城之内东宫旁侧,新帝为太子的时候住在东宫,二皇子也能方便常相往来。新帝继位之后,二皇子仍居住在宫中原处。
  不过二皇子的侍从家臣就都在宫外另辟了宅子,平素出入宫廷,皆有记录,一举一动都在摄政王的眼皮底下。
  江咏歌从龙隐山先去了杭城的瓦肆,与留在那里搂着美人听曲子的替身换回了衣裳,这才回到了宫外的宅子,进了自己的卧房。
  暗门一转入了地下的密室。乔装的二皇子已经在其中等了一阵子了。
  “如何?”二皇子放下茶盏,迫不及待的问。
  江咏歌拨亮了密室之中的油灯,行礼后站在旁侧言道:“果如殿下所言,公子初有意合作,且知之甚多。摄政王当年一石二鸟的谋算,公子初也似乎早就晓得,在下谈起之时,他并不吃惊。”
  二皇子笑道:“那年纪轻轻的公子初,真的有如此见识和城府?素日宴饮之时,他都躲在角落里,低调的很。孟氏子呢,可真有什么山海图的线索?”
  “回禀殿下,在下也没料到公子初竟然带着孟如川一起去了约会之处。而且对他颇为维护,在下以私仇之由伤了孟如川,公子初立刻翻脸动了武。”江咏歌如实回答。
  二皇子不以为然道:“咏歌的武功承自大内第一高手,当年千军万马围困皇城你都来去自如。公子初就算会点武功,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他是无非仗着人多,才不会吃亏吧?”
  江咏歌叹了一口气:“公子初的影卫并未出手,是那孟如川够狠,也是我轻敌了。不过公子初此人重情义,也可能是年少单纯,没见过人心险恶。或许真能襄助圣上,一起联手驱虎逐狼。”
  “那公子初想要什么条件?”二皇子最是信任江咏歌,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表情严肃起来。
  “三日之后,公子初会有回复。若是条件太离谱,怕是不好谈。”江咏歌一边说话,心里却想着竹林里公子初铿锵有力的言辞,难以忘怀。如果说摄政王是虎狼,那公子初更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看着弱小无助,实际上却还是会咬人吃肉。
  回到乡绅的宅子里,符若初亲自为孟如川的左手包扎上药,顺便再诊了诊脉。
  “你刚才竟然生受了江咏歌的内力?唉,前两日我的功夫白费了。”符若初不满的说,“还要这记号做什么?他明明都放手了,有我和影卫在,他没有胜算。”
  孟如川迎上了公子初的目光,依然见到那动人心魄的神采,关切的望着他,耳畔还回荡着刚才竹林之内公子初那句话。于是他忍着内腑的剧痛,用传音入密说:“江咏歌的师傅段伟诚,是我杀的。我欠他。”
  符若初的手拿了一块洁白的帕子,抹去他唇畔溢出的鲜红,以自责的语气说道:“你不欠他,各为其主而已。如果我更强大一些,江咏歌就不敢当面来那一出。是我护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应该是身为下属的我保护公子才对。”孟如川咳了一阵,用很虚弱的声音,说出了思量许久的诉求,“希望公子信我、用我、不弃我。”
  “信任是对等的,我容你有秘密,是因为我也有隐私未曾对你说。但只要你心向我,我便信你、用你、不弃你。”符若初笑得灿烂,答的诚恳。
  孟如川迷失在公子初的笑容之中,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笑容,如冬日里的光,暖在心头。如果以后,能时常见到这样的笑容,就好了。
  公子初见孟如川伤势太重,为他调理了一下经脉,就让他先在自己房内的榻上休息,两个时辰后还要再次理气顺脉,挪来挪去太麻烦。何况附近还有那个高手时常出没,天晓得是不是来掳走孟如川的。
  闵七此时已经暂时从摄政王那边脱了身,前来禀告。他得了传唤进了房间,先点了孟如川的睡穴,才开口说话:
  “禀告公子,摄政王这一次来了三十名高手,不包括您说的那位潜伏在左近的。这三十人刚才只有二十个被引开,另外有十个在竹林附近,却并没有离得太近。属下以为他们只是确保孟如川不被别人劫走。江咏歌轻功极佳,还蒙了头脸。属下看那些人似乎并未察觉江咏歌真实身份。”
  符若初没有阻止闵七的动作。看着自己长大的闵七才是更值得信任的人,自己对孟如川再有什么心思想法,都是小事,大业为重。她这样告诫自己。
  她让自己的思路回到了正轨。
  在被摄政王如此防范的情况下,新帝与二皇子只能派江咏歌这样的轻功高手来,别人都很容易被察觉。其实飞鸽传书能说清楚,但是让江咏歌亲自来,既能显示诚意也可以表现实力,本来打算的挺好。至于结尾之时,江咏歌故作霸道,以私人恩怨为由挑衅,符若初觉得那还真不是江咏歌意气用事。
  闵七听完了符若初描述的见面场景,断言道:“这也是一种试探。”
  没错。符若初也认同这一点,如果她当时袖手旁观害怕退缩,或者只是动动嘴皮子维护一二,怕是人家也不敢与她深交了。江咏歌冒险联络,就是看中了她敢去摄政王府捞自己的人。
  与有情有义之人谈生意,肯定比与凉薄之人谈生意更靠谱一些。在摄政王那里吃过一次亏的新帝,这一次不得不更谨慎一些。
  “闵七,我们该提什么条件?”符若初诚心请教。
  闵七感受到了这份尊重与期盼,脸上动容,沉思片刻道:“属下认为,一旦摄政王失势,公子应争取早日回到北燕,哪怕另外换个质子再来。这条必须争取。”
  符若初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而且山海图要在我确认能够保得住的时候,再找到才行。此前,都需要与摄政王虚与委蛇。如何与孟如川相处,我会把握好分寸。他骨头硬,三年在摄政王府一个字不肯说,可见逼迫行事很难成功。我这是要以情动之。”
  闵七的眼孔一收,颤声道:“公子,您千金贵体……”
  “闵七,你想多了。这世上也有纯粹的主仆之情或者兄弟之义,我用心付出,总能有回报。”符若初很是笃定的说道,“况且他要的只是我信他、用他、不弃他,而非权势金银。如果你查了他的过往,或有一些蛛丝马迹,能知道他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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