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迷恋——今婳
今婳  发于:2020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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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皙笑容温柔的点头,话很少。
  她抬眼,从电梯镜里,无意间注意到身后那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都整齐盯着费教授。
  奈何被盯着的费教授毫无察觉,等电梯门缓缓地合上后。
  他热情地去帮阮皙按楼层,问道:“六十八?”
  阮皙刚点头,费教授又对后面那一群像是某行业领域内大佬们,精准的找上段易言,热情助人:“几楼?”
  段易言抿直薄唇没搭话,身边的秘书说:“六十八。”
  “真巧。”费教授见状都不用按了,说完话,结果电梯里这群男人没一个搭理他的。
  好在抵达三十六层时,电梯门停下来,从外面进来推着婴儿床的年轻妈妈,暂时打破这个气氛。
  阮皙穿着演奏时的晚礼服,淡金色的裙摆很大,站在电梯里很占空间。
  她为了避开婴儿车,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后退小一步,却发现裙摆已经贴上了段易言的西装裤。
  阮皙标致的眉头轻皱,两秒后,她还站在没去提,就已经有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弯下腰。
  段易言和费教授同一时间,本意都是想把她裙摆整理好,结果前者漂亮修长的手指都没机会碰到她的裙角,就被阮皙一提,朝费教授那边靠近半寸。
  她权当没有看见身后段易言的绅士举动,转头对别的男人微笑:“谢谢。”
  费教授并不知情,也不会发现这种细微的事。
  他主动地让阮皙跟自己换个位置,用自己身形挡住婴儿车。
  这种献殷勤的举动,落在身后一群精英人士眼里都不知道多讨人嫌,以至于等六十八层楼抵达了,费教授就被人故意挤兑到了角落头里。
  “借过,让一让。”
  阮皙看在眼里,便站在电梯墙壁前没有第一时间出去。
  她等段易言带着他的精英团队离开,还和别的男人继续独处待在里面。
  段易言的眼风淡淡朝她一扫,似乎是取消了原计划安排,回过头,又走进电梯里面。
  他身边的精英秘书都是智商情商级高,反应也极速:“段总的腕表好像落车上了。”
  “是啊,那下楼拿吧,这位小姐能劳烦您出去一下吗?”
  “……”
  一分钟后。
  电梯门缓缓地在眼前合上。
  阮皙平平静静看着段易言上楼又下楼,她从头到尾都没异样反应,就连费教授问起一句时:“那个穿灰色西装的,好像是国内的,阮小姐认识吗?”
  费教授说是德语,阮皙不知道段易言留在走廊上这几名精英是否听得懂,但她轻抿着精致的唇,笑容很浅的摇头说;“不认识”
  一句不认识,三个字。
  段易言的精英团队中,明显有人眼角抽了下。
  ——
  阮皙回到自己的套房,没有邀请费教授进来喝一杯茶。
  她礼貌又客气地感谢完这位绅士后,便关好门,将脚上高跟鞋扔在了地毯上,随后,就是身上这条价值百万的高定裙装也扔下,身体的束缚一下子减轻许多,连挽起的乌黑长发都松散开。
  阮皙先去浴室里洗澡,半个小时后,带着雾气的香走出来。
  她懒得吹干头发,随意坐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拿过平板电脑,微低着脸,打发时间地搜索着费教授任职的音乐学院。
  俞舒浓会引荐这位,本意是想让她去进修。
  这所学院在音乐界的知名度很高,并不是捐楼砸钱就能轻易进去学习,每个学员都是经过严格的面试。
  阮皙搜索翻阅了一会,将笔记本搁在旁边,扯过抱枕在怀,将下巴轻轻压着。
  她卷翘的眼睫压下细微的情绪,半靠在沙发里,凝望着外面灯火繁华的夜景,迷糊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直到被笔记本的视频邀请提示声惊醒过来。
  阮皙扔下枕头,伸出小手过去拿。
  视频邀请人是秦霜妍——
  阮皙指尖犹豫地顿了下,与母亲冷战期以来,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个僵局。
  仿佛谁先低头,就代表谁输了。
  几秒钟后。
  阮皙还是将视频邀请通过,不由地坐直身体,眼睛没有眨动,看着视频里冷艳的女人。
  秦霜妍跟她说话,永远都是雷厉风行中带着母亲的严厉:“俞舒浓带你出国了?”
  平时出国参加各种音乐界的聚会,包括演出。
  阮皙都是跟着恩师,阮家也不会说什么。
  今晚秦霜妍却防着什么般,对她说:“段易言说在酒店碰到你和一名姓费的音乐学院教授深夜约会,皙皙,你有事可以叫段易言去帮你办,别跟陌生男性走的太近,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阮皙本能的皱眉,抿着唇问出声:“妈妈,段易言跟你告状了?”
  不过是参加完一场大提琴演出的典礼,被人绅士风度送回酒店,怎么在秦霜妍耳中就成了有人要不怀好意。
 
 
第72章 
  秦霜妍没有承认段易言来告状,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只是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遇见了自己前妻和陌生男士约会后,在岳母面前提起一句。
  仅仅一句,秦霜妍就已经在半个小时内将那位费教授的资料调查个彻底。
  教授这个身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在职的音乐学院。
  秦霜妍不会同意阮皙去这家学院进修,自然就不会想看见她和费教授关系走近。
  ……
  平板电脑的屏幕还在视频通话中,很长时间之下,阮皙都没有继续说任何的话,直到那边,有秘书过来低声提示着秦霜妍该去开会,才被挂断。
  很好,她又对段易言这个前夫阴魂不散的作风起了一丝反感。
  倘若段易言还要出现在她面前的话,阮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让保镖把他赶出视线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
  第二天开始。
  她就没有在这家酒店里偶遇过段易言,反倒是国内关于段氏集团股市下滑的新闻越来越多。
  什么关于《段氏企业将面临巨额资产减值,股市跌盘。》、《二房次子投资失败且嗜赌,在外欠下巨额债务。》等等这类负面的新闻满天飞。
  在这样的情势局面之下,段家几房的公子哥都被接连曝出丑闻,无论是投资不善方面,还是与某个小明星的香艳丑闻。
  唯独段朝西和他新婚夫人阮玥,一开始闭门不见客,等段氏的股份跌倒谷底,又约谈了数名公司高管,夫妻双双抄底将股份大量买入。
  这也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
  段朝西会顺势挤下自己父亲董事长的职务,成为家族企业的第一把手。
  这些新闻上都有写,阮皙每日一份早晨报纸能看得见国内的动态,从与父亲视频的通话里,也能感受到阮正午愉悦的心情,段家内斗导致元气大伤,最得利的莫属阮氏企业了。
  她只字不提段易言也入住在这家酒店里,次日,等早上七点多,与俞舒浓在餐厅大堂用早餐时,才碰见他本人,和身后跟着一群西装笔挺的精英团队。
  五六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聚集一处本就是很招女人注意的,何况还有个斯文精致的贵公子哥在场,瞬间便引得安静气氛的餐厅里都热闹几分。
  阮皙微低头吃着面前食物,旁边的俞舒浓提起道:“我在餐厅每天都能碰到你那位前夫。”
  这事阮皙毫不知情,因为她没有。
  俞舒浓喝了口苦咖啡,说:“他来搭讪过两次,问的都是你。”
  投入住一家酒店,想要制造偶遇的话很简单。
  何况阮皙的作息时间都是安排好的,稍微留意下就知道。
  段易言也知道自己讨人嫌,没有主动跑到面前来,而是去骚扰了她的恩师。
  阮皙抿了下唇,轻声道:“他问我什么?”
  “最近生活情况,你没发现这几天酒店的餐饭口味变了吗?”俞舒浓虽然至今未婚,在感情上也经历过一段。对于她们小年轻这个阶段的感情纠葛完全能理解。
  甚至是一眼就看出段易言的心思,略笑着说:“是他让这家厨师专门照着你的胃口做的。”
  阮皙慢吞吞地停下用餐的动作,看着碗里的食物,突然觉得不太香了。
  “他懂得怎么讨好长辈,却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了——”
  俞舒浓最后一句话就看破整个局势,温柔地对脸蛋表情很淡的阮皙继续说:“皙皙儿,这样细节控的男人最会玩攻心手段,当初他是不是这样追求到你的?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看在段易言连续几人的讨好份上,俞舒浓将他贴心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阮皙。但是她到底是帮自己徒弟,也附上善意的提醒。
  话落后,俞舒浓提前结束早餐时间,为这对小年轻腾出独处的空间来。
  果不其然,段易言见阮皙身边无人,便主动地端着他那份早餐,从容不迫的走来了。
  之前恩断义绝了几次的话,在他这里完全不存在。
  每回都是闹僵一阵,似乎是等她气消几分,就若无其事地出现,活生生一个白莲婊的做派。
  “早餐不合胃口?”
  段易言在她对面落座,穿着白衬衣将他气质衬得清润无害,就差没有挂个牌子写上:我想讨好前妻这几个字。
  阮皙紧抿一下唇,静了两秒说:“看来你是很希望我在公开场合下,宣布以后禁止抽烟和你都在场。”
  “我们除了四天前那晚在电梯遇上,一个眼神和半句话都没交流,还是说因为要主动帮你提裙摆的缘故?除此之外,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能惹你?”

  段易言仿佛是在努力做个合格优秀的前夫,谨记着不能触碰她底线。
  对于阮皙的指控,他是绝对不会承认。
  整个人朝后椅倾靠,修长的右腿微微屈起,显得姿势慵懒又闲适,跟她相处交谈,显而易见心情指数是上升的,带笑的嗓音里,也带着许些诚恳:“那晚我和阮总打电话关心完他身体健康,提了一句在酒店里遇见你就无其他,你可以打电话找你父亲问。“
  阮皙对他半个字都不信。
  因为这点信任,段易言早就透支了。
  “谁知道我爸会不会鬼迷心窍帮你。”
  段易言挑眉,薄唇扯出的语调显得三分懒散:“你可别冤枉好人。”
  阮皙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无声地,仿佛在问:你像是好人吗?
  她没有继续责问他告状一事,连吵架的欲望都没有,抽了张干净纸巾擦手,准备起身离开。
  段易言将她三句不到就要走,当即话锋一转,清隽眉眼间的情绪淡淡,又不知算计着什么:“不过我知道你妈妈为什么反对你去那所音乐学院进修,要不要听?”
  阮皙拉开椅子的动作顿了一瞬,轻垂的眼睫看向他脸庞的神情。
  段易言此刻绝对是不怀好意,又要表现的极为正人君子:“我可以推迟上午会议,跟你讲个故事。”
  阮皙脸蛋表情没什么情绪,只是抿唇说:“哦。”
  她内心很在意母亲对自己的感情,不代表能被段易言拿来做某些交易。
  想给她讲故事听,也要看她的心情。
  ……
  “想约我的男人不止你一个,想要讲故事,那你排队吧。”
  阮皙丢下这句话后,就先从酒店的餐厅回到了套房里。
  她自小就不是那种好奇心极重的,何况能一复一日的坚持学习乐曲的女孩,又怎么会沉不住气?
  阮皙有意要晾着段易言,白天的行程安排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但是要在奢华的酒店内想躲一个人很轻松,她只要少出门,连做美容都是请专门的人来套房里服务。
  阮皙下午睡了个懒觉醒来,还婉拒了某个音乐才子的晚宴邀请,等到晚上的时候,她先是在套房里独自享用完海鲜大餐,时间已经近十点整。
  她闷了一整天,正好闲着出门走走。
  阮皙听经理说起酒店顶楼有用无边游泳池,设计的很巧妙,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景观。这个夜色朦胧的时间点人也不多,于是,起了几分兴趣。
  出生于首富家族的女孩,阮皙自小不仅要会懂乐曲,连国画和跳舞都有请专业老师教过,只是略懂两分,不至于在公开场合下给家族丢脸。
  所以对于游泳这类技能,阮皙也学过,甚至是游的很好。
  她乘坐电梯来到顶楼时,果然如经理所言没有人,游泳池的水清澈透明,在一盏盏暖色的灯光照映下,在抬头看外面那些平齐的繁华高楼大厦,有种说不出被取悦到的舒服感。
  阮皙将浴巾放在沿边,纤细的腿伸到微凉的水中,宛如小美人鱼般很快就滑入下去。池面上水波荡漾,有灯光倾泻淡淡的映在上面。
  玩了一会水,阮皙就悠闲自在的游向了无边的池沿,半趴着,秀发都湿漉漉地披散在雪白肩膀处,她睁着漆黑的眼睛在凝望这座城市的繁华孤寂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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