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当兄长——程十七
程十七  发于:2020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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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濯缨故意放轻了脚步,准备自他身后突然跳出,好吓他一跳。
  然后还未等她靠近,谢泽背在身后的手就略动了一下,朝她伸出:“缨缨?”
  吓人不成,韩濯缨咯咯一笑,快步上前,也不将手放在他手心,而是抬手轻按他肩头,脑袋向前微微一探,偏头笑问;“好看么?”
  谢泽转头,见她显然精心打扮过,雪肤红唇,甚是诱人。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眼眸渐深,却答非所问:“我猜很甜。”
  “什么啊?”韩濯缨眨了眨眼,“我是问你好不好看。”
  谢泽直接低头吻了上去,在她给出反应之前,就迅速分开,得意一笑:“果然很甜。”
  唇上的触感极为清晰,却又很快消散在风里。
  韩濯缨羞窘之余,扬手作势便要打他,却被谢泽给松松握住了手。
  他视线落在她手腕上,她戴着他精心所赠的琉璃手串。皓腕如雪,琉璃晶莹。相得益彰,甚是相配。
  谢泽目光凝了一瞬,伸手轻轻抚摸一下:“好看。”
  他对于自己的眼光格外自信。
  韩濯缨下巴微抬,原本还想板起脸追究他“偷袭”她的事,但她眉梢轻扬,眸中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她额头抵着两人交握的手,唇角弯弯。
  谢泽伸手欲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她却倏地抽出手,后退两步。
  “缨缨?”
  韩濯缨收敛了笑意,冲他抱拳道:“我们比划一下怎么样?”
  她有这个念头很久了,却一直不曾付诸于行动。今日心念微动,就想试上一试。
  谢泽有些意外,他长眉一挑:“好啊。”
  既是比划切磋,自然也不用兵刃,只用拳脚。
  只是他们彼此顾念着对方,初时还一本正经比武,后来视线相汇,眼神交流,情意绵绵,更像是玩闹了。
  “不打了,不打了。”韩濯缨摆一摆手,一个纵跃直接跃上了房顶。
  她穿了一身浅黄色衣裙,衣袂飘飘,宛若一朵盛开的花。
  谢泽飞身追了上去,就站在她身边。
  “小心一点!”韩濯缨出声提醒。
  “放心,我站的稳,不会掉下去。”谢泽随口回答。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我不担心你掉下去。”韩濯缨沉默了一瞬,“我的意思是……我们别把瓦片给踩坏了。”
  真踩坏了的话,下雨漏水修着很麻烦啊。
  谢泽:“……”
  见他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高兴。韩濯缨有些想笑。他的身手还用她担心吗?
  两人相距不远,她干脆拉过他的手,软语说道:“好啦好啦。逗你的,咱们自己家的房顶,可不得爱惜一点嘛。”
  谢泽很喜欢“咱们自己家”这个说法。
  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有意撒娇:“哥哥……”
  对于她的撒娇,谢泽甚是受用:“嗯。”
  韩濯缨眼珠子转了一转,同他说起今日纳彩之事。他当时不在,她就将细节描述给他听。
  末了,她话锋一转,感叹道:“可惜太迟了,不然在这里看落日应该不错。”
  “嗯?”谢泽极目远望,太阳早已落山,只能看到远处的山,雄伟壮丽。
  谢泽黑眸沉了沉,意态悠闲:“你想看落日,我有更好的地方。不过比起看落日,我更想跟你一起看日出。”
  他语气自然,可韩濯缨心底却不自觉生出一些异样情绪来,脸颊也慢慢有些发烫:一起看日出吗?
  她偏头悄悄看他,见他神情如常,不带丝毫揶揄调笑。她忽然就有点局促,随口道:“刚才出了汗,我想去沐浴,你要不要也洗洗?”
  谢泽神色一顿,幽幽地道:“缨缨,六礼才进行了第一步。成亲之前,你先别招我。”
  她方才的话,给他一种邀他共浴的错觉。尽管知道不可能,可她的一句话就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鸳鸯浴啊?等成亲以后,的确可以试试的。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竟有些口干舌燥。
  “我没有。”韩濯缨矢口否认,“是你先招我的。”
  她没说别的啊,反倒是他,先说一起看日出。
  暮色里,她一双眼眸波光粼粼,红唇微张,露出整齐白皙的贝齿。
  谢泽心头一跳,目光幽深:“好,我去沐浴。”
  他曾经以韩雁鸣的身份住在韩宅厢房,洗漱用具、换洗衣物,都有常备的。
  出浴后,他直接换了一身长衫,重新系上了荷包。
  翠珠早做好了饭菜,谢泽简单吃了一些后就起身离去。
  他倒是想留宿,可宫里还有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离开之际,韩濯缨送他到门口。
  谢泽走出数步后,又忽的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她。
  韩濯缨微讶,快步上前,询问:“怎么啦?是不是忘带东西了?”
  谢泽眼角眉梢都向上扬起,眸中光滑浮动。他缓缓凑到她身边,声音极低:“缨缨,你穿玉色还挺好看的,成亲了可以多穿。”
  韩濯缨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这玉色指的是什么。她又羞又窘,他则笑得眉目舒展。
  看着红霞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连耳垂都是诱人的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谢泽心情大好,笑得有点小得意。
  “你——”韩濯缨顿足,他却笑着走远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韩濯缨心想,以后成了亲,绝对不穿玉色寝衣。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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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约会
  谢泽回到宫中时, 天已经黑了。
  长寿忙不迭迎了上去:“殿下可要传膳?”
  不等太子殿下回答,他就轻轻“咦”了一声,神色古怪。
  “不用传膳, 吃过了。”谢泽拂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长寿犹豫着问:“殿下换了衣裳?”
  “嗯,沐浴过后, 顺带着换了衣服。”
  长寿的表情更加古怪了,有些不敢相信:“九月的天, 又是傍晚, 就,就沐浴更衣了?”
  谢泽略一挑眉,似是疑问:“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长寿心想, 当然不妥啊, 殿下傍晚出宫去清水巷见韩姑娘,回来就换了衣裳,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极为含蓄地提醒:“毕竟还未大婚, 殿下稍微克制一些, 不然将来成婚之际,嬷嬷检查, 只怕不大好看……”
  谢泽面色不易察觉地一僵,抬脚在长寿屁股上踢了一下:“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孤是那种人吗?几个月都等不得?”
  这一脚并不重, 可长寿不敢躲, 只能顺着往前踉跄了两步,捂着被踢的地方,嘿嘿一笑:“这不是想着怕情难自禁吗?”
  谢泽冷哼一声,心想, 再情难自禁也得忍着。
  只是这几个月,确实很难熬。不过心里有期盼,煎熬的同时也倍感甜蜜。
  回想起她今日穿着玉色寝衣的模样,谢泽双目幽深,连喝了两杯茶,才压下了心头的燥热。
  韩濯缨也不等成亲了,当天晚上,她就舍弃了那又软又薄的玉色寝衣,另换了一身。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也或者是心里存了事,她晚间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他在她耳畔:“缨缨,你穿玉色好看。”
  她脸颊发烫,用手帕蒙着脸,抱着枕头在床上滚动了好几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睡了过去。
  —— ——
  宋佑安得知宋雁回被四皇子带进宫中时,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了。
  太子殿下身边的长寿同他说起这件事时,他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竟有此事?”
  “宋公子不知道吗?”长寿讶然。
  宋佑安脸色难看:“我回去查一下。”
  这事儿也不难查,他派人一打听,很快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四皇子外出狩猎,在宋家的庄子上避雨,遇见了宋雁回,心生同情,将她带进宫中,充任女官。
  宋家女儿在宫里做女官不算什么稀奇事,先前兮兮和兰兰都时常出入宫廷,可这次偏生是宋雁回。
  这个妹妹之前做的一些事,他一清二楚。她在郊外庄子上住了三个月,就能脱胎换骨?他是不信的。
  得知母亲当天就知晓了此事,宋佑安双眉紧锁,直接去见了母亲。
  “我确实知道。”王氏眼眶一红,“可我能怎么办啊?四殿下把她带走了,皇上也同意让她在宫里做女官,难道我要不顾皇上和四殿下的阻拦把她接回来吗?”
  宋雁回进宫的第二日,宫里便来了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说任命宋家次女宋雁回在四殿下宫中做掌事女官。
  王氏心里清楚,她若当时出言反对,表明女儿不能进宫,那也不是没有回转的可能。但她又担心雁回不做这女官,就会被佑安给重新送回庄子上吃苦。
  于是她一咬牙,直接谢了恩,算是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本想多瞒几日,可竟然给儿子知道了。
  王氏轻声道:“这可能就是命吧。她在庄子上待了那么久,着实可怜,不然四殿下也不会为她出头……”
  据那几个嬷嬷所说,雁回一直哭求,四皇子动了怜悯之心,强行把她带走。
  “母亲好糊涂啊。”宋佑安面色沉沉,“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你只顾着心疼她,就不怕她在宫里闯祸连累整个宋家?她以前做过什么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她肯定已经改好了。各种规矩她也学过的,之前只是一时糊涂,她不会闯祸的。”王氏声音很小,心里却有些庆幸,果然没猜错,如果雁回不是进了宫,只怕仍在庄子上受苦。
  宋佑安心中阻塞:“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改好了,不再作恶。可是害兮兮的幕后黑手现在还没查出来,母亲就不怕吗?兰兰为什么不进宫了,不就是这个缘故吗?”
  “这……”王氏心内一惊,她倒忘了这件事,“那,那怎么办?”
  宋佑安眉心褶皱越发重了,不同于玩闹式的公主伴读,女官有正经品级,不到年限,很难出宫。
  当时宋清兮是以要备嫁为由才成功辞去了女官之位。
  “我尽量想办法。”
  不过这件事并不容易。
  宋佑安曾经作为太子伴读,出入皇宫。他在宫里也有几个熟人,然而他的人根本接触不到宋雁回。
  因为宋雁回每日只待在四殿下宫中,极少外出。
  当然,事实上宋雁回不是不想走动,而是不能。因为四皇子不允许她轻易外出。即使外出,也有都其他宫女陪着,只在附近散心。
  除了那天将她的头摁进水盆里,其余更多时候,四殿下对她极好。她顶着女官的名头,可根本不用她做任何事。她只需要每日静静坐着或是安静站着。
  尽管他态度古怪,阴晴不定,莫名其妙就发脾气,但他会给她各种珠宝首饰,会亲自为她梳妆打扮,有时还会温柔而缱绻地喊她“姐姐”……
  宋雁回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四殿下对她一见钟情。这样也就能理解他那天为什么会失态。

  她上辈子嫁过人,知道不止女人善妒,男人在感情上也都小气。她打听太子,又在得知太子订婚以后失声痛哭,也难怪他情绪激动。
  是以尽管她初时惧怕不已,但在想通了此中关窍以后,她反倒没有先时那般害怕了。
  过了数日,四皇子忽然问她:“你家里人想让你辞了女官之位回家去,你回还是不回?”
  宋雁回连连摇头,态度坚决:“不回。”停顿了一下,她又带着哭腔道:“我不回去,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殿下忘了刚见我的时候吗?我不想被关在庄子里。”
  “嗯。”四皇子还算满意,“我已经替你拒绝了。父皇那边,也打过招呼了。”
  宋佑安私下运作不成,干脆一封奏章求到了皇帝那里,说妹妹顽劣,当不起女官之职,恳请皇帝准许其辞去女官之位。
  宋家小姐是儿子亲自求情留下的人,皇帝并未立刻答允,而是派人唤了四皇子前来询问情况。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四皇子神色平静,将初见宋雁回的情形说了,着重强调了其悲惨不幸,又颇为愤慨,“就因为她没长在侯府,规矩学的不好,所以就要受百般折磨吗?她若回去,只怕还会受到更加不公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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