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团宠/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画七
画七  发于:2020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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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墨纶也摇了摇头,半晌后问:“你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封印要破了。”凌洵想到这茬,眉心针扎一样疼,“怎么大的小的一个也不省心。”
  满天黄叶里,墨纶一身书卷气,轻轻地叹了一声,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
  很快,曜日已至头顶,蓬莱的仙殿之中,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岛上的小妖小怪早早的就备好了美酒美食,待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便一一将人往对应的位置上引。
  十三重天的神地位到底不一样些,因此在正座稍后,靠墙的地方竖着摆了一排,从首至尾,恰好十个空位。
  接下来,当仁不让的是天族太子云存及一众子弟,与之并排的是四海内有头有脸的大能,再接下来,便是妖界的四大妖君,邺都鬼域的阎君判官等。
  总之,没一个是简单的。
  众仙或仰慕或敬畏的目光中,余瑶一行人目不斜视地一路走到殿前,然后看到早早入了席的天族太子云存,以及一脸云淡风轻与周围仙者闲聊的云烨。
  再次见面,他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抬眸温和地一笑,再是正常自在不过。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他朝着面色不善的一行人颔首,最后目光极不经意一瞥,扫过了余瑶。
  琴灵驻足,将云烨上上下下扫了一圈,俏脸含霜,也懒得说什么,拉着余瑶就坐到了最前排。
  既然迟早是要动手的,耍嘴皮子就显得掉价又浪费时间了。
  很显然,琴灵也没这个耐心。
  倒是余瑶,眼神很有些复杂。
  也没有什么悲伤啊心如刀绞啊不解疑惑这类的情绪作祟,她单纯只觉得气,气自己近百年来太没有警惕之心,才如此轻易的着了道。
  想想也该知道,就天族那一堆的烂摊子下成长起来的三皇子,能是个怎样冰清玉洁,人畜无害的性格。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云烨擒下来。
  至少不让他在外面蹦跶,改天又捣鼓着想成个神渡个劫,真到那个时候,一起死还是一起伤,总得做个选择。
  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要余瑶不想死,就只能替他挡雷劫。
  估计那段记忆里,她自己就是这么被自己蠢死的。
  所以她这回,不再死鸭子嘴硬,一回过神来就来找了靠山。
  若是顺利,说不定能在云烨的嘴里逼出解生死丹的法子。
  他肯定得给自己留条退路,真要跟她生死相依千万年,别说他自己乐不乐意,锦鲤族肯定也不能答应。
  余瑶想明白这一层,心里的些微躁意也渐渐平了下去。
  琴灵坐在余瑶的左侧,墨发紫衣,侧颜如玉,下巴微挑,眼线凌厉,和余瑶说话的声调却是软的:“时辰快到了,尤延和伏辰也该来了,你稳住他们,先别乱来。”
  余瑶了然点头,才要回个好字,就见两道惊雷毫不顾忌地劈了进来,也不见殿里有何损坏,身边却蓦地多了两个身影,像是原本就坐在那一样,丝毫不显得突兀。
  余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大概除了她和财神,其他大佬神君的出场方式都大同小异吧。
  尤延依旧是老样子,吊儿郎当的,一头如霜似雪的银发格外惹人注目,他脊背贴着椅背,危险地眯着眼,果然第一时间就盯住了下方不慌不乱的云烨。
  “长姐。”他盯了一会儿,食指关节敲了敲跟前小案几,开口,声音却十分清和:“待我先剜了他的狗眼,再与长姐细说。”
  “小右,不得胡来。”余瑶轻声道。
  他的目光太过赤裸,殿里一大半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余瑶余光一瞥,看到天族太子云存手里的玉扇都开始闪起灵光来。
  尤延另一侧,伏辰露出大半个身子,脊背挺得如一杆枪,白衫宽摆,神色淡漠得看不出任何一丝喜怒情绪。
  唯有见到余瑶时,他才极牵强地勾了勾唇角,想挤出一个笑来,结果因为面部肌肉太过僵硬,这个笑最终也没能显现出来。
  伏辰声如洪钟,毫不避讳:“师父。”
  许多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到余瑶身上。
  战神伏辰,以战止杀伐的上古神君,一身修为高深莫测,现在当着众仙的面,对着出了名的废柴小神女,叫了声师父?
  余瑶感觉,就冲他这一声,自己铁定要折寿。
  她腆着脸皮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呢,就见伏辰嗖地偏过头,目光似箭,声音翁翁直响:“听闻三殿下威风,前脚与人定亲,后脚就上十三重天打伤本君师父,如此能耐,本君倒想讨教切磋一番,望天族不吝赐教。”
  说法都不要了,打了再说。
  压抑的唏嘘声四起。
  余瑶觉得,只怕天上地下,再找不出第二个需要徒弟出头的师父了。
  她最大的金手指,大概就是靠山多,还个个牛逼哄哄。
  “等一下。”余瑶冲欲欲跃试的尤延和伏辰使了个眼色,嘴唇微动,声音就进了两人的脑海。
  “帝子马上要到了,此刻先别同他们纠缠。”
  尤延眉峰一挑,问:“怕什么,帝子要帮也只会帮咱们,你和他也是万年的交情,他能看着你受欺负?”
  余瑶:“……从前是不能,现在,就说不准了。”
 
 
第8章 
  还没等扶桑等人喝止,尤延身子就往椅子上一靠,狭长的凤眸一眯,似笑非笑地朝伏辰开口:“算了,匆匆忙忙地来,先吃些东西,再打不迟。”
  伏辰目光闪烁几下,最后周身战意收敛,哑哑地一笑,倒也真没再说什么。
  硝烟味暂时散去,天族太子云存许是觉得落了颜面,声音很有些冷:“两位神君是何意,一上来就说这样的话?”
  众目睽睽之下,他天族不要面子的嘛。
  尤延将手中酒盏重重一放,咚的一声响,他眼风一斜,清俊的脸庞顿时邪气横生。
  云存这样的话,对他而言,就是给脸不要脸。
  尤延居邺都主位,镇百万鬼噩,日子久了,自然没什么好脾性与人虚与委蛇,心情好的时候还有些耐心,心情不好,就是直接拔刀的主。
  显然,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所以面对云存的问话,他直接拔了刀。

  长而弯的黑刀,暗色的幽冥之火一丝丝蹿出来,殿中氤氲朦胧的仙气直接被蒸发。
  云存也他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被激得来了火气,绷着张脸,手中玉扇一摇,澄澈的柔光迸发。
  眼看着就要与尤延交手,他不敢大意,沉声冲着身后的几个小辈道:“退后些。”
  尤延不屑地冷哼,身子前倾,拉得像是一支即将离弦的箭。
  余瑶不动声色往他那边挪了挪,一时之间,很是头疼。
  “小右,先别动……”那个手字卡在喉咙眼里还未说完,殿里的一切动静,戛然而止,所有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蓬莱仙殿非大事不开,此时六界八荒有头有脸的人物难得聚在一起,虽然因为十三重天与九重天的矛盾,气氛很有些紧张,但殿中依旧是七彩祥光陈铺,欢声笑语打底。
  然而此刻,仙殿之外,偌大的蓬莱仙岛,曜日像是被一张大嘴吞进了肚子里,光亮散去,至极的黑沉如潮水般涌进来,一浪比一浪急,打在人身上,呼吸都不能够。
  云存眸光闪烁不定,云烨在这时候垂着头,声音低而沉定:“父君,收手。”
  是的,收手。
  帝子到了。
  十三重天同气连枝,向来是一个整体,帝子虽然身份特殊,但总归,也是十神中的一份子,余瑶身上那柄让他功亏一篑的上霄剑,足以说明一切。
  天君不来,此处没人是帝子对手。
  天族,再没有脸面可丢了。
  他能想到的,云存自然也能想到,他看了眼冲他挑眉邪笑的尤延,嘴角重重地抽了两下,手里玉扇的光无声无息地灭了。
  浓到极致的黑暗如同跗骨之蛆,缠在人的身上,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进皮肤。
  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这股气息太过阴冷强势,总之余瑶的心,叮的一下沉了下去,她低头垂眸,端端正正坐好。
  等她回神,上座上,已无声无息地坐了一人。
  余瑶悄悄拿眼打量他,以为会是十分熟悉的清浅白衣,滚金边宽摆,病秧子般的懒散,眼一抬,却瞧见一身清沉沉的黑。
  八千年的沉睡,他完全变了个模样。
  冰冷,陌生,危险。
  殿中所有人皆起身,再桀骜的妖君也朝着上位弯了弯腰,拱了拱手,贺了声喜。
  这四海八荒,不论是神仙,还是妖族大能,西方极乐的祖佛,各族各界都有规矩压着,相处得也算是融洽,但若说谁高谁一等,却是没有的,一切以实力说话。
  十三重天的神是个例外。
  别的种族,不管修为多高,天赋多强,该经历的雷劫,一次也没得跑,大限一来,该羽化还是羽化,半点办法也没有。
  这是六道规则。
  可十三重天的不一样,他们自出世起,就是天之骄子。别人要修成仙,成佛,成妖,总要渡劫,抗下来了才算第一步,他们却不用,没有瓶颈,没有障碍,修炼速度如同坐火箭一般,还永远不用担心羽化。
  只要不作死,他们就能永存于世,与天同寿。
  然而像扶桑,墨纶之流,他们虽然受人尊敬,谁见了都会喊一声神君,但真要说要六界八荒前来朝拜,显然不可能。
  帝子顾昀析则是六界另一个特殊。
  他在十神之列,但又不止于此。
  他是六道的亲子,六合八荒的任何事情都能管上一管。
  只是这人懒得出离,脾气还不好,当初魔界妖界动荡,妖噩横行,所有腾得出手的仙君神君,甚至西边那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念经吃素的佛子都赶着去了这两界。
  他倒好,悠哉悠哉拎着余瑶去了西天找佛祖聊天谈心,一待就是三年,最后掐着点的去的妖魔界,用了些时间平了乱子,将凌洵与尤延丢过去管事,他自己问都不再过问一下。
  仙金灵玉堆砌的座椅上,顾昀析黑发松松绾起,神色冷淡,依旧是一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凤目狭长,眼尾处凝着颗血色的痣,颜色艳丽,衬得他肤色极白,妖异又危险。
  这会余瑶细细一看,竟觉得和从前的顾昀析一比,真是哪哪都不一样了。
  总归是陌生极了。
  可能也是太长时间没见了,八千年啊,再亲密的关系都得淡了,更别说现在,她还完成了从小跟班到欠债人之间的转变。
  要命。
  顾昀析腕骨突出,瘦削的长指下,现出细小的青色的血管来,他稍稍握了一下手掌,漫不经心地抬了眼,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而后低眸笑了笑,声音带着点沙沙的慵懒之感:“怎么?今天还挺热闹。”
  没人说话,尤延倒是在余瑶身边冷哼了一声。
  顾昀析许是觉得没趣,有些意兴阑珊地收回了目光。
  扶桑身为蓬莱之主,站出来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圆场,而后象征性地问了一声庆宴是不是现在开始。
  顾昀析黑衣上描着些玄妙的金边,整个人都像是罩在了一层看不透摸不着的黑雾里。他对这些一向没什么耐心,略敷衍地嗯了一声之后,又懒散地阖了眼,一副万事皆入不了眼的模样。
  完全视下面的神魔仙佛于无物。
  余瑶却无端松了一口气。
  还是这个能闭眼绝不睁眼的性子就好,等会跟他坦白,总不会突然暴起直接提剑将她一劈两半。
  这样的庆宴其实有些无聊,纵使蓬莱出产的仙酿仙果珍稀又美味,但是一干人的眼神,还是或多或少往主位那头飘。
  期间,余瑶总能觉出有一人的视线,像是阴冷的吐着信的毒蛇缠上了她,偶一抬眸,正与云烨的视线对上。
  他脸上每一条棱角都是清晰且柔和的,哪怕一个字不说,也让人觉着如沐春风。
  这好似已成了每个天族皇嗣的必备特征。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脾气好,有耐心,修炼努力且用功,还有天族皇子的身份给镶金。
  这些天族后裔,俨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心黑,狼心狗肺,上一刻能看着你宠溺地笑,下一刻就能毫不犹豫地将刀扎进你胸口。
  被扎过一次的余瑶心有余悸,她冲着云烨笑了笑,笑得后者一愣,旋即手掌忍不住微微握拢。
  他记得自己被余瑶用上霄剑刺进腹腔时,后者也是这样没心没肺地笑,然后问他,疼吗。
  三百年的时间,他自以为吃透了这位嚣张跋扈的小神女,但现在看看,竟像是根本不认识一样。
  不行,余瑶这人,于他还有大用。
  好在,还有生死丹在。
  待庆宴结束,再选个时候,好好地与她说说,总能说通的。
  毕竟,大家都不想死。
  庆宴到了后半段,开始呈礼。
  礼官站在大殿中,一样一样唱报。
  各种各样的稀奇珍贵玩意流水一样的从众人眼前晃过,越到后面,礼就越重。
  天族太子起身,朝着顾昀析半躬了躬身,不卑不亢出声:“孤代天族子民,恭贺帝子现世,献君山御兽一只,愿九重天与十三重天世代交好,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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