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之后她浑身都泛着红粉色香喷喷的,连她自己都有些臭美的忍不住直闻,好香呀。
还不等她臭美完就被穿上了红火的肚兜,套了件裤子就直接用锦被一卷,被宫人扛了起来一路送上了御床。
“姑娘好生伺候陛下,奴婢们告退。”
话音落下殿内就又只剩下她和陛下了。
沈如年从卷起来的被子里探出了小脑袋,看着空荡荡的内殿觉得和之前有些不同,一圈看过来才发现是红烛多点了几支整个内殿都泛着淡淡的红火。
她从入宫起就一直睡在这里,胆子也被养大了,轻轻松松的就从卷着自己的锦被里钻了出来,摊平被子重新睡好。
沈如年很想去找点东西吃,她知道炕上的案桌上一直会放着茶水和点心,她经常会偷几块垫肚子。
可是这会她只穿了个小肚兜和宽大轻薄的裤子身上光溜溜的,就算陛下是睡着的她也还是觉得害羞。
真是奇怪了,以前余妈妈教她什么是羞耻的时候她怎么都明白不了,可自从进宫见到陛下以后不用人教,她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
沈如年脑子里在想些别的事情,想着别的就不会觉得饿了,她捂了捂肚子觉得今日殿内的香特别的好闻,不知不觉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渊不知道已经的意识在深渊沉寂了多久,每当他想要清醒时便会觉得有一团烈火在焚噬着他,现在这种撕裂的吞噬感再次出现了。
撕裂还在吞噬着他感官,即便沉寂便能感觉不到疼痛,但他还是在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不怕永坠深渊炼狱,但他要让人间也焚上赤焰,他所经历的所有苦痛也该让这些不无辜的人都尝一尝。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冰凉的物体在朝他靠近,他就像是快要渴死的枯草伸出了弯曲的枝叶一点点的将它占为己有。
“疼……”
赵渊听见了婉转的娇吟,那细软甜腻的声音瞬间浇灭了他周身的烈焰,那一瞬间紧闭的双眼冲破了束缚猛地睁开。
入眼便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此刻正压在他的身上,一双手还在乱摸。
赵渊浑身的戾气毕露,他此生最为讨厌的就是心怀不轨的女人,第一反应就是她又是哪个爬床的宫女,已经死了这么多不长眼的女人为何还有人不怕死的往前送,便毫不留情的掐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一双漆黑的眼里染上了无尽的杀意。
沈如年感觉自己在做噩梦,好奇怪呀,她明明梦见在吃好多好吃的怎么突然就噎住了,她想喝水想说不吃了,可是难受的动弹不了。
“疼。”
她只能挣扎求助的伸出手往前挥了挥,就感觉抱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她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怎么都不肯松开。
不知怎么的,梦里的她想起了白日的那本画册上的字,下一秒竟然脱口而出,“好哥哥,疼。”
赵渊拧着眉感受着她通身的柔软,听着她嘴里蹦出的惊世骇俗之语,缓缓的松开了禁锢的手掌。
她的声音为何会让他感觉到熟悉。
她是谁?
第7章
常福在外头听着殿内的声音一宿没有睡,他听见里头是有动静的,而且还不像是沈姑娘一个人的响动,这让他老泪纵横的直想找人分享快乐。
国师果然没有骗人,冲喜果真管用。
常福一直在外头等着,想要等里头出现陛下的声音,陛下最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的打搅他了,可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天光大亮。
临近天明的时候他没忍住闭眼打了个盹,这会被清早的寒意冻得打了个哆嗦,赶紧回头去看紧闭的殿门。
“里头可有动静?”
他能睡觉小太监可就不行了,赶紧摇了摇头,“奴才一下都不敢眨眼,陛下没有召人。”
这让常福的心又瞬间沉了下去,昨夜他明明听见床榻吱嘎的声音,而且恍惚间好像还听见了陛下和沈姑娘的声音,难道都是他在做梦不成?
算着时辰还早就想再等一等,他是既想进去又害怕进去,生怕看到的不是他想见到的情景,只能安慰自己陛下初次临幸沈姑娘肯定是劳累了还未醒。
可有的人却偏生等不及要来找不痛快,宫门口传来了小太监的通报声,“常爷爷,太皇太后到殿前了。”
常福暗骂了一声阴魂不散,然后逼着自己带上笑脸迎了出去,“奴才常福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看着脸色也是熬了一整夜未眠,但她却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模样。
她的人可都安排好也探听清楚了,昨夜殿内可是动静很大呢,赵渊本就只剩一口气了,再来个小姑娘一夜折腾可不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她后来终于想清楚了,高吕荣非要冲喜,不就是想要让赵渊留下子嗣吗?
那她就助高吕荣一臂之力,不管昨夜成不成,这么一番折腾赵渊肯定是活不了了,一个快死的人还行房事简直是不要命。
她昨夜兴奋的整宿未合眼,趁着宫门未开就赶来乾清宫,就是为了抢在越王和高吕荣进宫之前控制住沈如年,再把害死赵渊的罪名定给高吕荣将他一并铲除。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掩下脸上的喜色,她听见自己淡定的道:“哀家来瞧瞧陛下。”
她熬了这么一辈子终于要等到了,她要将这些瞧不起她欺辱她的人通通踩在脚底下,包括赵渊。
这个傀儡一般的太皇太后她早就做腻了,她要当摄政太皇太后!
“启禀太皇太后,陛下还未起身。”
“哀家知道,但是哀家昨夜梦到了太上皇,斥责哀家没能照顾好陛下,唯恐死后无言愧对愧对列祖列宗,哀家得亲眼瞧见陛下安好才能放心。”
我呸,愧对列祖列宗?太上皇在世的时候你这老妪婆就没侍寝过几回,先皇既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也未曾教养过,若不是陛下抬举你恐怕什么时候病死在冷宫都无人知晓。
陛下没生病之前这老妪婆龟缩在慈宁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陛下一生病她倒摆起长辈的谱来了,真是可笑。
但这些常福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嘲讽,面子上还要好声好气的应承着她。
“那请太皇太后偏殿稍作歇息,奴才这就进殿禀明。”
还不等常福转身,太皇太后就干脆的打断了:“不必了,哀家亲自去见陛下。”
然后就让宁嬷嬷和小太监摒退宫人开道直接往内殿进,常福来不及拦气得直跺脚,一边让心腹去通知国师一边跟着追了进去。
殿内香气未散,太皇太后一闻便明了了,她故意让人在殿内点上了合欢香就是为了驱动两人体内的情愫,看来昨夜果然是成了。
宁嬷嬷得了太皇太后的眼色,赶紧让宫人们守住殿门,一会若是动起手来他们绝不能让人逃出乾清宫一步。
常福这才发觉不对,这老妪婆好像是有备而来,赶紧提高了声音道:“太皇太后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岂不是要扰了陛下的清静。”
太皇太后根本没有搭理他,带着人大步的往屏风后的御床去,不过常福的声音和宫人们的走动声惊醒了沉睡的沈如年。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也特别的累,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她正在吃东西却卡住了,她叫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
好在天亮了。
当她睁着发沉的眼皮有些迷茫时就看见床榻前站满了人,第一反应是糟糕,她又起晚了。
吴嬷嬷教的规矩里有一条就是要按时晨起问安,起晚了今天就又要挨骂饿肚子了。
沈如年迅速的坐了起来,动作过大身上的锦被就顺势往下轻轻一滑,落到了胸口上方正好被她的手给卡住了。
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火红肚兜,沈如年本身就白没想到衣服下的肌肤更是白皙,尤其是被这红红的肚兜衬的犹如雪中红梅白的让人晃眼。
可最让人瞪眼的不是她穿着的肚兜,而是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留着一道道红紫色的印子,不仅脖颈上有锁骨上有,甚至还顺着锁骨往肚兜之下的地方去……
殿内围着的都是宫女们,全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都涨红了脸迅速的背过身低下头去。
陛下这也太过狂野了吧?!
就连太皇太后都愣了片刻,还是宁嬷嬷唯恐污了太皇太后的眼赶紧咳了一声,“沈姑娘见了太皇太后还不行礼。”
沈如年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吴嬷嬷,而是进宫当日见得那两个坏人,她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他们的视线看得有些凉飕飕的,才下意识的拉了被子包裹住了自己。
她不喜欢这两个坏人,好讨厌。
跟在后头进来的常福没瞧见沈如年的样子,但他看见了其他脸上发红的宫女,他是个人精子大概能猜到是撞见了什么画面就眼前一亮。
装模作样的跪下请罪,“太皇太后恕罪都是奴才的错,太皇太后还是在偏殿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喊陛下起来。”
太皇太后只觉得眼睛都要瞎了,虽然是她让人准备的香,但她没想到这沈如年真是个小狐狸精,一个躺着的活死人都能被她给勾活了。
不过再得宠又如何,到底是个将死之人,昨夜定是因为殿内点的香,这会越是场面激烈就越是说明赵渊精力耗尽,男子若是不能精固血足那就离死不远了。
太皇太后不搭理常福而是去看赵渊,他比之前瞧着更消瘦了,脸色惨白泛着青灰,唇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就像是个活死人。
只是奇怪的是他和沈如年换了个位置,沈如年在里面他躺在外头。
不仅如此还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衣裳凌乱,露在外面的脖颈也隐约能看见一些红紫的痕迹,远远看着就像是欢/爱后留下的印记。
“胡闹!真是胡闹!哀家若是不来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害的陛下,陛下本就卧病在床,瞧瞧你们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居然送了个狐媚子到陛下身边害得陛下成了这幅模样,来人宣太医进来!”
太皇太后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随身带着太医,就是为了要第一时间拿到赵渊死的消息。
若是没死她也不介意送他一程,只要乾清宫被她控制住这内廷就是她的天下了。
她不仅宣太医进来,还要让宫女去把沈如年从御床上拉下来关押起来。
常福这才彻底的慌了神,这老妪婆到底想要做什么,居然敢在乾清宫动手,她是疯了吗。
“太皇太后所言奴才不明白,这冲喜可是您与国师大人都同意的,而且沈姑娘也是国师大人为陛下千挑万选的,太皇太后可得三思啊。”
“呵,国师权势熏天,逼得哀家不得不同意让这狐媚子给陛下冲喜,现在看到陛下这幅模样,哀家就算是拼着这条老命也要保住陛下,你们还在等些什么,赶紧把这妖女给拖下去关起来,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的,哀家定要这妖女偿命。”
常福赶紧上前要去拦却被宁嬷嬷给拦住了,“太皇太后您要做什么,这里是乾清宫,可不是您的慈宁宫!”
“你这狗奴才居然敢对太皇太后不敬,拖下去杖责。”
常福这会才明白过来太皇太后想做什么,这是要弑君要造反,她真的疯了!
可这是陛下的寝殿,国师不在侍卫也不在,那些狗奴才不知道被收买了多少,难不成他就要看着这老妪婆残害陛下不成。
他被几个力气大的宫女给控制住往外拖,眼睁睁的看着太医往御床走去。
此时床榻里面坐着的沈如年还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懵懂,他们说话太快太复杂了她有些理解不过来。
但她知道常福是好人,进宫以后只有常福不笑话她还会安慰她,而且常福对陛下也很好,现在坏人要欺负常福了,她得做些什么才行。
她想起了昨日的那个画册,吴嬷嬷说了要她好好伺候陛下,她好像明白了。
就偷偷的把手从自己的被子底下摸到了赵渊的被子里,用力的握住了赵渊的手,轻轻细细的喊了一声:“陛下。”
有坏人要欺负常福,他们还想要欺负陛下,陛下你快醒醒吧。
就在太医的手要碰到赵渊时就感觉到了骨裂般的疼痛,他的手被另外一只苍白而有力的手给狠狠地擒住,下一秒便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太医的手腕竟是生生被折断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朕的寝殿喧闹。”
第8章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太皇太后整个人都傻了,脚步虚空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闲着踩空摔倒。
这怎么可能?这病鬼怎、怎么活了!
她的背后冒着冷汗,脸色瞬间一白,她是见过赵渊杀人的,还是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宫女,正是因为恐惧才越发的想要他死想要掌控权利。
直到这会她才意识到赵渊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罗刹是鬼神。
尤其是赵渊冷厉的眼神朝她看过来,太皇太后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些可怖的画面,只这一眼便连呼吸都喘不上来了。
他没有死,他要找她算账了,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