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面上赫然写着——
亲在场任意男性一下。
“……”
这特么的,是要她狗带。
众所周知……
她喜欢时野,现在还是时野的女朋友。
她要亲,也只能亲时野!
☆、09
“wow!牛逼啊!夏渺渺!”
大家纷纷起哄起来,有人扬声道:“你要亲谁?”
其实谁都知道,夏渺渺要亲的男人只会是时少。
这个小作精虽然讨人厌了点,但却是实打实的专一。
这么多年跟在时少屁股后面锲而不舍,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
夏渺渺红着脸,拿着那张卡片走到时野身边,娇滴滴地道:“男朋友,可以吗?”
时野斜倚靠在凳子上,一张脸正好隐在灯光半明半暗处,垂眼看着手机。
手机上屏幕上还亮着江静玉发来的短信:[ 阿野,今晚你该回来了。 ]
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一抬眼,就看见小骗子红着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怯,正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周围有人喝嗨了,兴致勃勃地助威:“亲一个!亲一个!”
他只轻轻皱一下眉,那些人便都噤了声。
场上顷刻安静下来。
谁都不敢到老虎脑袋上拔毛。
除了夏渺渺。
他看她满脸绯色,在笑,但并不算太愉悦,肢体骗不了人,她一脚在后,是一个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
见他没有回答,夏渺渺心惊胆战地轻声发问:“可以吗?”
她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狼狈和无助,甚至还带一点点小小的窘迫。
看来之前没遇到过这种事,看起来有几分乖。
乖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时野迎着她的目光,淡淡笑一下,“行啊。”
夏渺渺呼吸一滞,差点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可以答应?
他明明应该拒绝才对。
而且,她看他的散漫模样,总觉得他是在逗弄她。
像是忽然来了兴致,颇有神气地逗弄一只小宠物一样。
见夏渺渺迟迟没有动作,场上有个女生喊道:“夏渺渺你亲不亲啊,不亲让我来啊!”
哄笑声一片。
“靠,这种好事轮得到你啊?”
“时少康康我!”
其实在场的女生在佯装愉悦的打闹中,也多多少少存了几分想看夏渺渺出糗的心态。
机缘巧合做了时少女朋友也就罢了,时少脾气好和她玩玩,可这回是要亲吻,谁都觉得不可能。
夏渺渺羞红了脸,在心里打了一万下退堂鼓。
经由大家提醒,她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表现实在太不正常了。
如果是原主,大概早就欢天喜地地抱着时野亲一口了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为了以后顺利完成转变,她想了想,还是稳步上前,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俯下身去。
离得近了,夏渺渺听见自己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
她生平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男生。
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甚至还带一点点逃避心态的闭上了眼,缓慢地向着时野靠去。
眼看着两人越靠越近,林佳蕊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向来控制良好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又是夏渺渺?!
如果没有刚才那个意外,现在站在时野身边,接受众人呼声的应该是她才对。
而她,仅仅是因为被身边的女生碰撞了一下,错失良机不说,还白白浪费了三个金币。
她胸腔里燃起的妒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恰在此时,系统提示:【叮!请阻止夏渺渺与时野亲吻!】
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佳蕊倏的站起来了。
是的,她不可以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必须要阻止他们!
林佳蕊手一松,手中的酒杯“啪”地一下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撞击地面破裂产生巨大的破裂音,伴随着周围女生们的尖叫,“啊啊,你有病啊?没事摔酒杯干什么?!”
场上的所有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而夏渺渺也被吓了一跳,身子颤抖一下,睁开了眼。
率先印入眼中的,是少年近在咫尺的俊脸,漆黑的眼瞳里像是燃着灯火,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明明很讨厌她,甚至这几天厌恶的情绪也没有消退多少。
可面对她的靠近,他却意外的不反感。
他想起来昨晚,这一双清澈的眼里浸满了笑意,还有她递给他一根菠萝棒冰。
明明没有说很多话,却一瞬就带走了他心底那股烦躁的郁卒感。
时野唇角微弯,夏渺渺看到,的心跳倏的漏掉一排,耳根子也跟着红透,她不由自主地退开一步,脚下却不小心踩中了个同学,进退两难地又往前一步,正踢到桌角,她整个人往前扑了一下,鼻尖恰好擦过时野的脸颊。
他身上有好闻的清冽气息,她忙撑着站起来,“不……不好意思。”
这种纯粹的反应是装不出来的,时野弯了弯唇,难得见这小骗子如此清纯模样,低声道:“怕什么?”
周遭鸡飞狗跳的吵闹,夏渺渺没听见。
她想再鼓足勇气亲时野的时候,被祝滨拦住了。
“欸欸欸,不是亲过了吗?你怎么还想着再占我们野哥的便宜呢?”
这一声嚷嚷,倒是又把众人的目光给拉回来不少,好多人痛声问道:“卧槽?亲过了?”
祝滨一脸肯定:“嗯。”
虽然所有人没看到,但祝滨都这样说了,而且大家去看时少,也没什么要反驳的样子,自然没人有异议。
没看到,自然也都没几个人信。
更何况时少一脸淡定。
女生们巴不得是假的,又无比渴望是真的,毕竟今晚还有时间……如果她们也同样抽到了亲吻惩罚卡,是不是也有机会亲吻时少?
唯有林佳蕊坐在一边,偷偷扬起了嘴角。
系统:【叮!阻止任务完成,奖励5金币。】
现在这场上,除了两位当事人,只有她明确地知道夏渺渺并没有亲到时少。
酒吧里吵嚷声一片,夏渺渺蒙混过关,坐下后不自觉地多抿了两口酒。
她能感受到林佳蕊时不时往这边偷看过来的目光,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试图和林佳蕊对视,可每当她抬起眼来,林佳蕊就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另一边,时野则灼灼注视着夏渺渺的反应,手指在桌下敲了敲,无声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游戏又玩了几轮,却再也没有女生抽到亲吻惩罚卡,反倒是有男生抽到一张,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亲了伙伴脸蛋一下,引一阵哄笑。
夏渺渺再次被酒瓶指到时,又抽了一张指定卡。
——可以要求场上的一人去做一件事。
夏渺渺:“……”
她没什么想要做的,左右环视了一圈,目光忽的顿在了不远处礼物箱最上方的一个大熊娃娃。
纯白色,毛茸茸的,足有一人高,圆圆的脑袋上还个黑色礼帽,领口处还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是个萌萌的熊绅士。
有了!
她的眼睛亮了亮,看看熊娃娃,又看看时野。
“男朋友!人家超级想要那个大娃娃,你给我抓好不好啊?”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吵嚷的全场瞬间寂静一片,众人手里的动作停滞,都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大熊娃娃作为游戏奖励,挂了有好长一阵子了,无数男生尝试过为自己的心上人挑战,可没有一个人能拿下这只熊娃娃。
原因无他。
拿取的条件是——
每个人总共一百发子弹,要将射击箱内整整一百个小气球都射爆,且只有一次机会。
那气球就乒乓球大小,射击距离又足有三米远,别说射中一百个,就是射中一个,都非常难,更何况还是百发百中?!
况且,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那件事以后,野哥就再也没拿过射击枪了。
夏渺渺是猪吗?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去看时少,他冷着脸,氤氲开的烟雾也没能让他漆黑的眼眸里的冷意减少几分。
夏渺渺本意是为了作一作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场上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好奇怪。
震惊中带着点同情,同情之中又透着几分敬佩,敬佩之余还多了几分戏谑和看热闹。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时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书里可是明确写着时野是射击天才少年,十岁就被市射击队教练看中,想要引他入队训练,同年,时野就代表市队斩获他人生中的第一块射击金牌。
这么一个能让时野展示自己才能的优秀建议,为什么大家都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她啊?
时野淡漠地抖落手里的烟灰,薄唇微启,声音里像是淬了冰,“换一个。”
夏渺渺不依,往前凑了凑,嘟着嘴巴道:“别这么冷淡嘛,我听说别人男朋友都会答应的……”
“男朋友?”
……
回程的摩托车开得很快。
夏渺渺坐在后座,暖风刮过脸颊,发丝变成利刃,被风吹着一路拍打在脸上,生生的疼。她双手紧紧地捏着后座的金属杠,随时有被甩飞出去的失重感,不明白时野哪里来的火气。
当那么多人的面给她臭脸就不提了,等她坐上车后连安全帽也不给她了。
她心惊胆战地攥紧了后杠,胡思乱想着自己要是没抓稳被甩飞了,会不会有机会穿回去。
但这样摔出去应该会很疼吧,头破血流破个相什么的……
半个小时后,摩托车总算停在了夏家楼下。
夏渺渺吓得双腿无力,面条一样从摩托车上滑下来,喉头哽着,总觉得想吐。
她晚上喝了些酒,原本不太清明的脑袋在这样的疾驰下,夜风把酒意吹了个精光。
“男朋友……”
她可怜巴巴地立在一旁,如若不是身边有个电线杆让她支撑重量,这会怕是要瘫坐在地上。
时野冷着脸,风吹起他的衣角,少年冷漠地看她一眼,酷酷地丢下一句走了,而后长腿一迈,坐上车去。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消失在了夜幕中,夏渺渺缓和了好一会儿,有些费解地打开了家门,岑麓滢正坐在沙发前吃樱桃,笑着问她,“渺渺,你回来啦!今晚好玩吗?”
夏渺渺支吾地应了一声,回了房间,忐忑地咬了一会儿手指甲,仍旧没想通时野为什么会这样,只好给杨思楠打了个电话。
听完她的描述,杨思楠惊了,声音在电话那头猛的拔高了一个度:“什么?你竟然让时少给你射娃娃?”
夏渺渺更懵了,“对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
杨思楠的声音更震惊了:“时少早就不能拿枪了,你忘了吗?”
夏渺渺也跟着震惊。
可书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啊?
☆、10
摩托车从夏渺渺家开出去十米远,转弯处的入口就被两辆汽车堵死了。
穿着西服的司机们下了车,毕恭毕敬地立在路口处,恭敬道:“时少,请。”
时野皱了皱眉。
他知道刚才夏渺渺是无心之失,但现在他的心情的的确确称得上糟糕,沉声道:“让开。”
司机们不敢动,再度开口:“时少,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做,求你跟着回去吧。时总说了,今晚你必须回去。”
时野敛唇。
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无意为难司机们,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后,揉了揉不自觉紧皱在一起的眉心,“走。”
车子一路开到香山别墅。
时野下车,听说哥哥会回来的时苁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时苁刚满四虚岁,还牙牙学语的年纪,甚至都念不好爸爸,可喊哥哥却字正腔圆,小奶音萌萌的,如若这不是江静玉的孩子,时野想自己大抵会对时苁温柔一些。
“谁是你哥哥。”他皱着眉,推开时苁,刚要说离我远点,江静玉一脸惊恐地冲出来,猛地把时苁拽到一边,护在怀里。
她染着豆蔻色的指甲扣进了小孩子细嫩的皮肤里,时苁疼得大哭,“妈妈!疼!”
时苁一喊疼,江静玉更紧张,“哪疼啊?苁苁你告诉妈妈。”
时苁伸出小胳膊,扒拉开她的手,江静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儿子。
即便如此,江静玉仍搂着时苁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遍,确认没有被时野殴打过的痕迹,脸色这才恢复些许平静,站起身,看向时野,淡声道:“阿野,你总算回来了。”
好一个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