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岁岁千  发于:202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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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青说也说不太清楚。
  她当时也是吸入了迷药,被叫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郡青没有耽误一点工夫,在第一时间确认主子丢了,立马派人回宫告诉陛下,自己则守在西厢房,让薛静等人立刻查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宸王府在柳安安被掳走后,关闭了正门偏门,所有人一律彻查。
  宸王和宸王妃,世子,三位郡主,这都是宗室贵族,郡青只是一个六品女官,薛静也不过是五品的侍卫,他们两人身份低,却不得不以下犯上,禁足了宸王等人。
  宸王和王妃得知柳安安在他们府中,在他们女儿的院子里丢了,脸都绿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脸面,全力配合,让王府众人一律不得擅自动,统一交由薛静的属下和京军来。
  还好,还有一个三郡主。
  事发突然,三郡主哭得好不凄惨,可她也知道,柳安安若是在府中出事,那暴戾的帝王,定然是饶不过宸王府的。她纵使怕,也哆哆嗦嗦说了。
  关于闻萍儿,关于闻萍儿的两个婢女,还有,每日都从厨房去拿些蔬菜瓜果的丫头。
  薛静顺着这个方向,重点去排查了厨房。
  足足排查了两刻钟,终于挖了出来。
  宸王府中,一共有三个人参与了此次的事情。
  一个是厨房的厨娘,一个是洒扫的丫头,一个是看门的大爷。
  这三人只不过是贪图一点钱财,听说是三郡主要用人,还是帮闻府的姑娘,二话不说就当真,给准备了东西,一路引开别人,让闻萍儿等人顺利从后门离开。
  那三人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哭得呼天喊地。
  宸王脸都黑成炭了。
  就因为贪图钱财,自己府中的人做了如此丢人的事情,让宫中最受宠的宫妃被人绑走了。
  这不是把整个宸王府给套了进去吗!
  褚轩还算冷静,和薛静要找到一个方向。
  柳安安被绑走,到底是因为闻萍儿,还是因为其他,他们都不知晓。
  毕竟唯一一个服侍在身侧的郡青,却因为离得有些距离,并听不太清二人说了些什么。
  事关镇南王府,他们确实都不得而知。
  没有一个准确的方向,那怎么找,到底该做什么,都是问题。
  “关闭城门。”
  薛静到底想到了一个方向。
  他拱了拱手:“王爷,王妃,世子,柳美人被人掳走,若是在京城搜寻,还得些时候,可若是离开了京城,再找起来就不容易了。还请宸王做主下令,即刻关闭城门。”
  宸王也没有任何异议。他现在恨不得柳安安立刻出现在宸王府,把人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给褚余送回去。
  “好。”
  事发不过三刻钟,就已经再最快的速度关闭了城门。
  可到底是迟了,距离柳安安被人掳走离开京城城门,也是刚刚过去没一会儿的时间。
  褚轩和薛静兵分两路,褚轩带人前往闻府,而薛静带人在京城城门边守着,一个人也不放过。
  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方向。
  不然的话,等陛下来的时候,时间拖得太长,没有任何办法了。
  从宸王府前往宫中传话需要两刻钟,从宫中折返又是两刻钟的时间。
  褚余所花时间,却生生压缩了足足一刻钟。
  得了消息,他舍弃了其余方式,只翻身骑上马,快马加鞭,一路疾驰。
  城门口守着的薛静看见陛下,跪下刚准备回话,褚余只吩咐城守,立刻开城门。
  “陛下,臣要不要带人在城内寻找小夫人?”
  “不用。”
  褚余捏紧了马鞭,目光炯炯盯着城门。
  城门只开了一条缝隙,他立刻打马穿过。
  相比较薛静,郡青,褚轩,只有他最清楚,会对他的小姑娘动手的人是谁。
  掳走她,要带她去哪里。
  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犹豫,没有任何的其他选择,褚余就是靠着极其精准的直觉,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他的小姑娘带回来。
  这其中的紧迫,纵使说来,也让柳安安无法感受当时在场人所体会的紧张。
  她只知道,闻萍儿也被抓住了。
  还有玲珑等人。
  郡青给柳安安端来了今日的安神药,伺候她喝了,才说道:“回禀美人,萍儿姑娘和玲珑她们,都已经在天牢中,等候审问了。”
  柳安安口中含着一块酥糖,垂着眸咬得嘎嘣嘎嘣。
  一个是闻萍儿,一个是玲珑。
  她还真是傻,闻萍儿说了那么多,她还以为是要和好,道歉,没想到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降低她的警惕性。
  还是让她给得逞了。
  玲珑啊。
  只能说是,立场不同。站在玲珑的立场,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除了玲珑对她的心软,一切都是符合玲玲该做的。
  他们这会儿都在天牢中。
  柳安安想到当时被她打晕的玲珑,还有消瘦的不成型的闻萍儿,轻叹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两人,还是不能彻底狠下心来。
  “可有被用刑?”
  郡青听了,沉默片刻。
  “不敢欺瞒美人,萍儿姑娘不需用刑,她的身子也难以撑住。”
  柳安安猛地抬头。
  “奴婢得来的消息,萍儿姑娘之前被接连用刑多日,身子骨已经坏了,就算是好好养着,恐怕也……难以长久。”
  郡青顿了顿又说道:“更何况,美人这件事时,萍儿姑娘也是参与其中的。当时萍儿姑娘设计迷昏了美人,将美人交由玲珑他们,而萍儿姑娘,则被刺了一刀。”
  “若不是寻到美人及时,从玲珑那儿得知萍儿姑娘被遗弃的地方,昨儿,萍儿姑娘恐怕就香消玉殒了。”
  柳安安咬着唇。
  她却没想到,明明是参与,甚至功劳不小的闻萍儿,却在事成之后,被人当做一个随意丢弃的废纸,撕得粉碎。
  “……她可还好?”
  柳安安还是忍不住问。
  对闻萍儿,柳安安心情十分复杂。从起初她有心交好,到两看相厌,再到她心生同情导致她被绑,闻萍儿一路走到现在,总是那么让人说不出什么。
  怎么就好好的,走到这一步了?
  “回禀美人,到底是萍儿姑娘是关键人,在美人这件事没有查的水落石出之间,是不会让她有事的。而且……萍儿姑娘怎么也是闻家的养女,哪怕是看在美人和闻家的面子上,也不能让萍儿姑娘的死,和美人有半点关系。”
  如此说来,也是。
  闻萍儿到底姓闻,是闻老夫人一手养大的孙女,若是她真的是因为柳安安死了。无论起因是什么,一条人命横在那儿,无论是闻老夫人,还是她,想到闻萍儿,恐怕都不好受。
  郡青说,闻萍儿昨日被找到时,血流了一地,险些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好在当时御医也在,顺手救了她,保住了她的命,再多的,也没有了。
  闻萍儿这会儿是在天牢,不过是在天牢里昏迷着。
  她在镇南王府的幕僚那儿,被用刑多日,身子骨早就坏了,又被刺了一刀,失血过多,此番事情,让年仅十五岁的她,怕是难以有长久的以后。
  和她不同的是玲珑。
  玲珑只不过是挨了一棍子,还是柳安安轻手轻脚打的,生怕给她留下了什么症状,打得轻,没伤筋动骨的,也醒得快。昨日那些侍卫捆了人,下山脚一脚就将玲珑踹醒了,捆了一同送往天牢。
  闻萍儿还昏迷着,玲珑可是清醒的,虽是清醒的,可她一直在哭,狱卒连句话都说不上。想着到底是柳美人陪嫁的丫鬟,没有上边的话,不敢对她用刑。
  而其他几个武夫就不同了。
  他们都是出身镇南王府,从昨日入了天牢起,就一直在用刑审问。
  一个熬不住死了,不过都是没有什么大用处的,死了就死了。
  主要审问的,还是那个镇南王的贴身小厮。
  那小厮说是小厮,可跟在镇南王身边多年,许多事情都是他在经手去做,说他知道的比外人多得多,也没有错。
  而这小厮比那些武夫来说,就要忠心耿耿的多。
  刑讯了足足一夜,他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柳安安这边只知道,那几个武夫最后都没熬过,唯独那个小厮,主动几次寻死,都让拦了下来,堵了嘴,要留着他。
  柳安安如今也没有以前那么不过脑,到底是现在的这个局面,她也能多想一点。
  多想一点,大约就是留下的这个小厮,许是镇南王谋逆的一个知情者。
  柳安安从被掳走到救回,全程不过一个时辰。知晓的人除了宸王府,就是宫中,至今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也不知道怎么的,淑太妃却送来了一些礼,大多是安神凝气玩意儿,梦女官说,这些都是淑太妃的一点小小心意。
  柳安安实在没有精力再与淑太妃去话家常,只让梦女官带了一句客套话,并不打算前往太妃宫去。
  她这一遭,多少还是有些伤神。
  尤其是在听说,闻萍儿送回了闻家,却不太见好时,柳安安心中也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镇南王府。
  如果不是义兄,一意孤行,要做出这等谋逆的大事,又利用上了闻萍儿,闻萍儿这会儿应该是在夫家,过得好好的,许是早早就放下了往日的一些恩怨,再见也能含笑寒暄。
  偏生造化弄人,因为镇南王府的贪婪,也是因为她,让闻萍儿小小年纪,就缠绵病榻。
  柳安安多少是有些难受的,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
  褚余都看在眼中。
  可是他也知道,心病还得心药医。
  闻萍儿如果不是闻家的养女,事情就好办了,偏生因为是闻家的养女,才让他家小姑娘如此费神。
  勤政殿中,褚余将一份信装入小盒子中,递给跪在殿前的薛静。
  “把这封信,交给美人。”褚余顿了顿,说道,“叮嘱她看完,看完后,写一份回信来。”
  薛静没有多打听,只老老实实叩首:“是。属下一定带到。”
  他一个御前侍卫,如今已经混成了元晨殿专属侍卫,所有人都知道,薛侍卫是柳美人身边的侍卫。
  这给陛下当侍卫是御前,给美人当侍卫,算什么?后宫?
  薛静也没有多想,保护好柳美人的安全,就是给陛下稳定了一大心头事。
  薛静守着元晨殿日子也不短了,和元晨殿中宫人关系都很融洽,得知是他来了,就有小宫人率先领着他进入中庭候着,让小宫女前去通传。
  许久没有踏入元晨殿殿内,薛静走近后,发现殿中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
  他见到柳安安时,有些诧异。
  然后薛静想起来规矩,立即低下头去。
  乖乖,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足一个月,怎么柳美人一下子消瘦了这么多?
  薛静举起盒子。
  “柳美人,属下奉命,将这一份信给美人送来。”
  柳安安精神头不太好。
  自从那次出事后,她始终都有些心中浅浅的不适,日子长了,身子消瘦了些,新裁剪的衣裳在她身上,都已经有些空了。
  她伸手接过来,浅笑道:“又麻烦薛侍卫跑一趟了。”
  “应该的,应该的。”
  薛静跪着等候。
  柳安安让他起身,赐了坐,自己取出信来,眼睛微微睁大。
  这信封上的字,她是熟悉的。
  却是闻君和的字迹。
  这是一份从寻南郡送来的战报。
  战报,也能给她看吗?
  柳安安只犹豫了下,想着既然是陛下差人送来给她的,那么定然是无碍的。
  柳安安也想知道,阿兄给陛下的信中,写到了什么,战局到底如何了。

  她心中一动,连忙打开来开。
  信很短,只有薄薄一页。
  除去对君主的问候,关于战役的,也不过简单的几句罢了。
  可就是这简短的几句,让柳安安嘴角勾起,眸子里染上了温度。
  这封信里,说道这两个月来的战役,胜多败少,而且已经将平西王和镇南王彻底割据,就在写出这封信的时候,平西王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闻君和率领军队,已经踏入西境。
  两个藩王的军队加起来,也只不过是让闻君和棘手了些,可就算如此,闻君和的军队也一直都是处于优势,从未让敌军讨到半分便宜。
  而现在平西王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只剩下镇南王藩军,想必距离安定,也近在眼前了。
  柳安安心中踏实,翻来翻去将这封信看了许多遍。
  “回禀美人。”薛静等了又等,只见柳美人还是一心扑在那份信上,忍不住说道,“陛下吩咐了,说若是美人看了信,还请美人给陛下回一封信。”
  “要回信?写什么?”
  柳安安愣了愣。
  薛静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陛下和柳美人只见在玩什么。
  让他将军中战报送来给她看,还要让柳美人就着战报写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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