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殷雪灼压在她的身上,依旧是在亲她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回却感觉很浑身别扭,想要逃脱他的骚扰,谁知他忽然在她耳边不怀好意一笑,“跑什么?不喜欢我吗?”
说着,她感觉胸前一阵冰凉,还没来得及捂,就被他压住了双手,他的亲吻仍旧继续,却陆续往下……
梦里的季烟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居然一点都不害羞,被他亲到动情处,甚至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说:“灼灼,我好喜欢你。”
他用那双清润的黑眸望着她,是一贯的温顺专注,手掌抚上她的腰肢,微微探身,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她感觉身子有些软,有些热,他的笑声沉沉响在耳畔,是温柔的诱哄——
“烟烟,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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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
“你轻一点……”
“……”
半夜三更,殷雪灼凑在床边,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仍旧熠熠生辉,能穿透黑暗的视力让他毫无障碍,将小姑娘的神态尽收眼底。
她晚上睡觉就睡觉,叫他做什么?还轻一点?
殷雪灼凑到她身边,想把她推醒,问一下她又做了什么梦,他真的很好奇,可他又犹豫了。
现在的季烟,看起来很可爱,和平时都不一样。
她双靥绯红,像熟透的苹果,身子还不自觉地蹭着身下的褥子,蹭得衣裳凌乱,锁骨半露,长发凌乱地散在身后,一边不安地动,还一边用那种轻轻细细的嗓音,小声地叫嚷着他的名字。
从未有过的情态,含苞待放,羞怯可爱,又不显得扭捏。
还是他熟悉的季烟,又大为不同。
殷雪灼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但他现在不想叫醒她了,他的兴趣一点一点被勾了起来,就这样坐在一边,好奇地盯着她看,听着她叫他,觉得是一种说不上的享受。
和亲吻不同,和拥抱也不同,他不知道这又算什么,好像又没人教他……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指望被人教的魔,他觉得季烟就像个宝藏,值得他不断地去探索去开发,总能发现很多新的玩法,能从她身上找到无穷的快乐。
殷雪灼就这样一直瞧着她,眼神古怪,还很想笑,又故意憋着不笑。
也不知道瞧了多久,季烟忽然“啊”地叫了一声,蓦地惊醒,坐了起来。
她一坐起来,就砰地撞了殷雪灼的额头,撞得她脑子一懵,殷雪灼也立刻扭过了身子,两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对视着,谁也没吭声。
季烟:这特么什么情况?!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两眼放空,梦中诡异的画面还在眼前乱晃,太过刺激,她有点缓不过来,分不清梦和现实。
可四下安安静静,她记忆缓慢回笼,想起了睡前的一切。
——压根和开车没有半点关系好不好!
她真的懵了,抬手拍了怕自己的脸,用力之大,让一边殷雪灼的眼神更古怪了几分。空气泛着微凉的触感,她又觉得冷,抬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衣服歪歪扭扭,大半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样子也不太正常。
季烟:“……”
就,很尴尬。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只是贪了恋爱而已,梦里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她是脏了吗?
为什么会梦到那些啊摔!
季烟有点儿接受无能,还坐着冷静,但梦境的男主角这个时候凑了过来,也在她耳边呵了口气,嗓音低低的,“你为什么又叫我名字?”
季烟:“!”
这个低沉的语气!这个亲昵的动作!这个呵气的动作!
她真的艹了,太艹了,她整个人都乱了,殷雪灼一靠近,她就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把他推开,活像是遇到了色狼。
但一推开,脑子里又莫名想到了“顺毛”这个词,也许是顺毛已经成了习惯,她又很顺手地拽着他的衣裳,把眼神无辜的他揪了回来,一把抱住。
心跳得极快,乱他妈跳。
她轻轻喘着气,搂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小心地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想到她抱着的这人可能还是没搞清楚她什么情况,越发觉得无地自容,好像自己才是污的那一个,心思不纯的那个。
季烟:我承认我是有点馋他身子。
好歹也是男女朋友了吧,当代成年人谈个恋爱,倒也不是那么传统拘谨,也不是拉拉小手那么简单,虽然相处模式像小学鸡……但她又不是真的小学鸡。
季烟满脑子跑火车,思维浪到了十万八千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天马行空地在脑子里哔哔什么。
胡思乱想了好多,还是没有一个解决尴尬的办法。
只是尴尬地抱着殷雪灼愣神。
“为什么叫我名字?”
殷雪灼得不到她的回答,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他的手抚上了她光滑的肩头,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觉得手感很好,一时未曾撒手。
……又忍不住摩挲了好几下。
他这样无意间一摸,季烟便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直接蹿上了头皮,摸脸和摸肩膀到底不一样,她敏感怕痒,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烫得异常。
“我……我只是单纯梦到了你。”她红着脸,好不容易经历过内心挣扎说出这话,又被他立刻打断,“你骗我。”
殷雪灼说:“从前不会一边叫我,一边在床上蹭来蹭去的。”
他觉得很新鲜,而且很喜欢那个样子的她,虽然很奇怪,但很好玩的样子。
他把怀里的季烟挖了出来,低头望着她,满眼都是无辜干净。
“我还想听你叫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殷雪灼:我喜欢听她叫。
季烟:我脏了我真的脏了(抓狂)
本来这章想走剧情,但一写互动就停不下来,明天走剧情吧(趴会。
第80章 甜糖2
“我还想听你叫一遍。”
殷雪灼的语气很认真, 眼神无辜干净, 不掺杂任何的邪念,可越是用这样干净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在季烟眼里, 越发显得有些引人遐想连篇。
还有一种诱拐无知少年的罪恶感。
季烟好尴尬,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叫不出来了, 大晚上的, 睡觉睡觉啊, 别闹了。”
说完就把被子一拢, 动作非常麻溜地翻了个身,作势要躺下继续睡,殷雪灼却从身后探过身, 语气幽幽地说:“你有时候事情在瞒着我。”
他是陈述的语气, 非常笃定。
顾左右而言他, 举止奇怪, 他眼神微微变化,忽然起身, 负手站在床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又要生气了”,看她要怎么办。
季烟果然是怕他生气, 没多久就过来拉他的衣袖,“我没瞒着你啊,就是梦里……”她脸颊发烫, 磕磕碰碰道:“就是梦里,你又亲我而已。”
殷雪灼垂眸,不含情绪地望着她。
季烟如坐针毡,局促不安,心道谁做个春梦还被人逮住刨根问底的,这事吧,她是有贼心没贼胆,梦里玩的再浪,现实中也不敢对殷雪灼下手啊,虽然这男的三百多岁了,她不算老牛吃嫩草,可也还是很有罪恶感啊。
这真是太难为她了。
季烟觉得自己要重新考虑一下两性之间的问题了,毕竟她是谈恋爱中比较占主动的那一方……等等,她真的是占主动的那一方吗?
她抬头,和殷雪灼的视线隔空相撞。
他低头看着她,黑暗之中,眼神却让她察觉到几分灼热,她拉着他的衣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和他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又不行。
她只好信口瞎掰,“好吧,我告诉你,你亲我的时候动作有些粗暴,弄疼我了,所以我才蹭来蹭去,声音还有点难受,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也这样欺负我。”
……这慌撒的,她觉得不太有说服力,语气也有点儿中气不足。
气氛很安静,殷雪灼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两人都安静无声。
殷雪灼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弯腰,手指抚上她的唇角,她感觉到他冰凉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边,手指从下唇抚到后颈,然后他尖尖的牙在她的唇上摩挲了一下,有点儿痒。
他说:“我不会欺负你,但我觉得,那不太像欺负……”
季烟心底警铃大作,趁他现在亲了过来,连忙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过去,很快就和他一齐滚落在床上,她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故意用舌尖舔弄着他尖尖的牙,他按着她后颈的手越发用力,把她牢牢摁在面前,差点儿把她的脖子掰断。
每次他一激动,就跟要家暴似的……如果不是要转移注意力,季烟很少主动这样“勾引”他。
后来这事确实被她有惊无险地揭了过去,后半夜她怕自己继续说梦话,便有意躺着不睡觉,只是闭目养神,也正是这一回没有完全睡着,她才发现,殷雪灼喜欢趁着她睡觉的时候乱玩她,一会儿摸她头发,一会儿捏她肉肉,偶尔还故意在她的脸上咬出浅浅的牙印,又用手抚平,乐此不疲。
她睡眠质量也是真的好,从前被他玩了一个晚上,居然都不会醒。
殷雪灼如今也不隐身挂机了,无聊的时候也不修炼了,只是沉迷于恋爱无法自拔,要是他手底下的魔将们直到他越来越堕落,可能会气死。
狐媚惑主的季烟第二天很满意,殷雪灼没有追问她梦境的事了。
季烟心里还惦记着正事,清晨陪着殷雪灼在灵池疗伤几个时辰之后,决定去试探殷妙柔。
如果她是殷妙柔的话,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会想办法除掉殷雪灼,可整个魇族都选择站在殷雪灼身边,那么殷妙柔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估计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她一旦出去,就会有无数的帮手,到时候有仇报仇,人多势众,也不必害怕殷雪灼。
但她出不去。
尤其是季烟这段时间,老是在她面前晃悠。
她在殷妙柔居住的竹楼外,搭建了很多休息用的小吊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晒太阳,还公然和幼兰在外面嬉笑玩闹,什么捉迷藏全都安排上了,弄得吵闹不堪,就差明晃晃地告诉殷妙柔,她是在监视她了。
任殷妙柔是什么盛世白莲花,估计都忍不了被人明目张胆地找茬。
更何况,季烟知道,从前的恶毒女配“季烟”虽然总是主动针对殷妙柔,但没有一次是真正地踩在殷妙柔的头上,让她受过那些委屈的。
女主光环作祟,“季烟”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作着作着把自己作没了,就算死了,人命也不算在殷妙柔头上,她殷妙柔依旧温柔高贵圣洁,手上不沾一条无辜的性命。
季烟:很好,我就是来气你的。
殷雪灼她玩不过,但同为女人,她还比较懂怎么欺负这种白莲婊。
季烟发挥恶毒女配的潜质,故意让魇族怠慢他们,她在殷妙柔的屋前搭火锅煮菜,弄得香喷喷,还边吃边说:“哎呀,太好吃了,不过差一点儿海鲜。”
幼兰非常配合,像个好奇宝宝:“海鲜是什么啊?”
“海鲜啊。”季烟想了想,“就是海里的生物,下锅也很好吃,很多山珍海味啊,我记得其中有一种海洋生物,叫章鱼,有无数条腿。”
幼兰想象了一下,想象不出来,“那么多的腿有什么用啊?也太可怕了。”
季烟笑:“腿多不可怕,人家毕竟天生长得如此,但是有些人啊,明明只有两条腿,却劈得跟章鱼似的,跟无数个男人纠缠不清,那绿茶婊就很可怕了。”
幼兰睁大眼睛,“居然还有这种人吗!”
季烟:“当然有啦,只要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双眼。”
不远处的竹楼安谧无声。
殷妙柔站在窗边,听着窗外的欢声笑语,季烟意有所指的话,眼神晦暗不明。
落在窗棂上的手,却不知不觉地将窗子扣得死紧,指节发青。
“柔儿,他们故意在这里激怒我们,估计是想引诱我们先出手,到时候再名正言顺地拿下我们,你不必受他们的激将法。”
季云清从她身后过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季烟身上,眼神里满是杀意。
殷妙柔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云清,你以为,殷雪灼若真迫不及待要杀我们,此刻还会故意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激怒我们?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太了解他了,他做不出来的。”
“季烟她……”殷妙柔闭了闭眼睛,“她分明只是故意给我难堪,她可能还在恨我抢走了你,如今只想弄坏我的名声,报复我……”
她从未见过有谁比此刻的季烟更过分的人,当面侮辱她,从前谁不看着她的身份,对她敬仰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