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多妩媚——阮阮阮烟罗
阮阮阮烟罗  发于:2020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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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观音多妩媚》作者:阮阮阮烟罗
  文案:
  兰陵萧氏有女,小字观音,容德甚美,倾国倾城,为权臣宇文焘之妻相中,选为儿媳。
  宇文家诸公子,皆风姿特秀,文武双全,堪称人中龙凤,唯独二公子痴傻平庸,心性宛如三岁小儿。
  观音所嫁,正是二公子。
  成亲之夜,诸公子打趣兄弟,笑闹洞房,新娘却扇的那一刻,所有嬉笑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见观音多妩媚,料观音见我……
  狗男人真香追妻火葬场,其实际颜值与对女主情意成正比,因为早期装傻扮丑的狗男主他,会为悦己者容,本文又名《嫁了个扮猪吃老虎的二傻子老公是何感觉》《倾国倾城的老婆天天躺身边,却只能装不解风|情的二傻子是何感觉》《二傻子怎配得上倾国倾城的美人,让我来让我来》《老婆太美,群狼环伺,二傻子他要如何狼口护妻……》……
  小剧场:
  婚后,宇文夫人问儿子成亲感想,二公子嘟囔不满:“从前儿子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睡大床,现在还得分一半给别人,天天晚上挤着睡,不好不好………”
  众男看看他身边倾国倾城的美娇妻,均在心中感叹摇头,傻啊,这是真傻啊,殊不知人家究竟是何挤法,竟挤出了未来的太子殿下。
  男主因故装痴扮憨,后期性情阴冷暴戾,女主是救赎他的光,让他脱离炼狱,由“厉鬼”变人。
  女主生来心离红尘,心怀大爱却又无爱,男主予她凡心,让她从红尘之外,落入他的怀中,由“神”变人。
  她渡他出炼狱,他牵她入红尘,文章基调酸酸甜甜,he。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观音 ┃ 配角:已完结《臣妻》《黑化嫦娥逆天记》;预收《裙下之臣(君妻)》《皇后她总是当场去世》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狗男人真香追妻火葬场
  作品简评:
  倾国倾城的萧家千金萧观音,因故不得不嫁给心性痴傻的权臣之子宇文泓时,世人皆感叹这桩婚事十分不配,却不知宇文泓乃扮猪吃老虎,一边打天下,一边追求美娇娘,与萧观音开启了一段妙趣横生的美满姻缘。本文作者文笔优美,言情线诙谐有趣,一段看似寻常的先婚后爱的故事,因人设新奇特别、情节波澜迭起,而在作者生花妙笔下,讲述得犹为引人入胜,令读者回味无穷。
 
 
第1章 婚事
  爆竹声中,一岁又除,展眼十几日过,便至立春节气,时离惊蛰尚有月余,天公未鸣春雷,却有一讯,宛如一道陡然炸响的开年惊雷,在大业十四年初的料峭春寒中,轰隆隆滚传遍北雍神都城。
  雍王府的二公子宇文泓,真的要娶妻了!!
  实际此事去年即有消息传出,闻听雍王妃将为次子张罗纳妇,神都城中原本云英未嫁的高门贵女,在短短数月之内,不是急嫁了般配的世家子弟,就是匆匆定下了门当户对的婚事,生怕这“宇文二少夫人”的名头,砸到自己的头上。
  宇文氏虽占半壁江山、大权在握,雍王府虽是北雍比皇宫更为煊赫的实权所在,但嫁入雍王府、做那宇文二公子的夫人,在世家贵女眼中,可算不上是天大的福事。
  就连街头小儿都知,这雍王府的宇文二公子泓,虽与一众杰出的宇文氏儿郎称兄道弟,却是不折不扣的“二傻”一枚,不仅因病痴傻憨蛮,心性同如三岁小儿,还生得面目不佳,同一众芝兰玉树般的宇文子弟倚立一处,直如混插|进了一根愣头愣脑的青白大葱,心智、相貌、仪礼、才学,样样一如云端、一如泥潭,寻常女子或愿为富贵名声蹈泥攀附,诸高门贵女,怎肯将一生沉掷入烂泥之中?!
  因而,自去岁秋冬消息传出,雍王妃尚未觅定中意的儿媳人选,神都城内却是婚嫁之乐常响,喜事连连,世家大族们互请喜酒,来往不停直至年底,而今开年立春,万象更新,神都城中适龄的贵女,大都名花有主,宇文二公子的婚事,也终于定下,那些没来得及定亲嫁女的家族们,均暗松了口气,而被这“好运”临门”了的萧家,则从上到下,一片愁云惨雾,就连悬在房廊下的鹂雀,都似通人意,缩头缩脑,不敢聒噪。
  鹂雀不鸣,昭示主人心中急忧的靴声,却是响噪不停,青莲居清雅前室中,萧家大公子萧罗什焦心如灼,冷面峻眉,负手绕室回走不止,欲急思良策为妹拒婚,然如是思走数圈,步伐愈发急躁,法子却仍是半点没有,心中如焚忧急更甚,几如蹿跳的火舌,要将他吞没殆尽,终迫得他僵停急步,发泄般狠狠一顿足道:“不能嫁!!”
  他这一声“不能”下来,又被巨大的无力感笼罩得透不过气来,放眼北雍,何人能拒宇文之势,纵是那金銮宝座上的年轻天子,亦不能对雍王宇文焘,说上半个“不”字。
  想及体弱多病的天子,忧急无力的萧罗什,忽地心念一动,转面向屏风前各自端坐的双亲,眸光发亮,“父亲母亲,不若令妹妹就此称病,‘缠绵病榻’一年半载,以拒此事?”
  “……不妥,观音这时候忽然病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其中关窍,更何况雍王爷与雍王妃?”
  一家之主萧道宣,人前总是如松柏挺直的脊背,此时似因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给压沉地微微躬着,他半低着首,以手轻揉着紧锁的眉心,嗓音哑沉,“若真依你所言,令观音称病拒婚,直似明晃晃地当着天下人的面,对雍王府行推诿欺上之事,如此行事,将为萧家招祸……”
  一直沉默未语的萧夫人,闻听此言,手中次第拨转的菩提数珠慢慢顿住,幽凉的眸光,微抬起一线,无声地闪掠过丈夫沉凝的面容,复又垂落在地上的青莲花砖上,依旧静默。
  萧罗什方才只是一时情急,才“乱投医”似的想出“称病”的法子,此时父亲三言两语即叫他醒觉,这法子如此明目张胆地“打脸”,极有可能会招致雍王府的怒火,世人皆知,雍王一怒,流血千里,若真按他先前所言行事,他们萧家十有八|九,将遭祸事,万不可行。
  但,这“称病”的法子行不通,旁也再无办法可想,难道真要叫他皎如天上琉璃月的好妹妹,嫁给那个成日玩泥巴、掏鸟窝的二傻子不成?!!
  心急却又无法的萧罗什,忍不住跺脚叹息,“早在去岁秋冬,我就请劝过父亲母亲,速为观音定下婚事,若一时觅不得如意佳婿,与母亲同宗的玉郎表弟,也是极佳人选,偏生父母亲不听儿言,迟迟未有举动,若当时早将婚事定了,今日这火坑,也砸不到观音面前来!”
  身为萧家长子的萧罗什,平素里颇为孝顺双亲,言辞间极少有违逆双亲之语,但今日却因妹妹观音之事,急火攻心,禁不住语露出几分怨怼之意,他妻子裴氏,与他成亲已近两载,深知丈夫这一急躁就会有些口不择言的性子,转眸看公公婆婆因丈夫这句怨语,原本凝重的面色,更似如染秋霜,忙在旁温言宽解道:
  “当时卫家表弟尚且有孝在身,不宜议亲,观音妹妹那样的好品貌,又岂能仓促随便地就嫁了人,你爱惜妹妹,父亲母亲同样爱惜女儿,定要花时间心力细细挑选佳婿,只没想到时不待人,这婚事来得这样快,姑姑竟偏巧挑中了观音妹妹……”
  裴明姝本意是消解丈夫怨语,不致令公婆闻言心伤,因此事产生争执而致家中不和,却不想丈夫因她一声“姑姑”,将“火力”移转到她身上来,目光隐怒地注视着她问:“是‘偏巧’还是‘有意’?可是你曾在雍王妃面前提说过什么?”
  好心劝解的裴明姝,见丈夫不领情就罢了,竟还生出疑她之意,顿觉委屈,眼圈儿霎时泛红,气性也跟着上来,绞拧着手中帕子,忍怒对望着萧罗什道:“我能提说些什么?!我虽唤雍王妃一声‘姑姑’,可不过是裴氏旁支出身,平日里都见不得姑姑一面,根本说不上话,只逢年过节时,会随着裴氏族人一同拜见、饮宴一回罢了……”
  她说至此处,忽地想起今年正月初一,随裴氏同宗去往雍王府贺岁,正在府内花园中,与一众亲友和王府女眷宴饮赏梅时,忽地扑啦啦几只白鹅扬翅飞闯入宴,她与参宴众人俱惊怔抬首,一同望见了一个十七八岁、袍发凌乱的少公子,手抓着一根枯树枝,同一群白鹅认真打架的古怪场景。
  匆匆赶来的王府侍仆,说是二公子未和其他公子一道随雍王殿下赴元日朝会,而是独自跑进了府里的厨房,将那些待宰入菜的群鹅放出栅栏,与之嬉戏,却玩着玩着,也不知怎么惹恼了那群禽畜,呼啦啦一群白鹅直追着二公子嘶咬,仆役们追赶不及,而二公子就近捡了根树枝,边打边退,就这么同群鹅打到这处梅林来了。
  原先绮美的欢宴,被四处扑腾的白鹅搅得碗倒碟翻,园中如云似霞的重叠梅枝,也被扑落得花枝摇乱、落红纷飞,但,姑姑正如传言所说,最是宠爱二公子,不仅半点没有责怪她的“痴儿”,还关心地将他拉至身边,为他整理蓬乱的头发、松垮的衣袍,细看他可有被白鹅啄伤,又让府内仆从将那些白鹅通通拔毛宰了,一个不留,选出其中肉质最为肥美的,为二公子做呈他喜爱的酱闷鹅吃。
  姑姑此举,是像哄小孩儿般帮二公子解心头之恨,但二公子却拦着不让宰吃,道他与众鹅尚未分出胜负,那道酱闷鹅,留待他打赢众鹅、五月十三过寿诞时再与众人一起庆祝享用。
  说着还紧攥起拳头,目光炯炯道:“儿定能在五月十三前,打赢这些白毛畜牲!”
  一名十七八岁、生得高大劲健的少公子,说话做事却如三岁小儿一般,二公子这样行止言语,自是引得众人心中暗暗发笑,却又因姑姑在场之故不敢笑出,忍得辛苦,而她心中禁不住浮起笑意的同时,忽地想起,五月十三,正也是观音妹妹的生辰,她为这巧合微微怔住,偏被眼尖的姑姑望见,问她道:“怎么了?”
  她听姑姑嗓音微冷,生怕姑姑认为她是在嘲笑二公子,连忙解释道:“我是忽地想起夫家妹妹也是五月十三这日生辰,真是巧了。”
  旁便有族内女眷问道:“你说的可是容徳甚美的萧家大姑娘,抓周时万物不取,偏将供在家中观音像玉净瓶里的杨柳枝,紧紧抓攥在手中,从而被取名为‘观音’的那位小姐?”
  她知观音妹妹幼时这桩奇事在外有所流传,含笑点头道是,仅此而已,当时旁人并没再问什么,她也没再说什么,姑姑直至宴终也未再提及此事,更没有留下她细问观音之事,观音妹妹现下这桩火坑婚事,应与她那日那句话,没有什么干系吧……
  ……真的毫无关系吗?
  裴明姝原本笃定自己清白,可这样反复一想,也不由怀疑起来,若真是她那句提及观音生辰的话,令姑姑动了纳观音为儿媳的心思,那……那她岂不是……
  尽管事情真相不明,但裴明姝因自我怀疑越发灼心,原本因委屈泛红的眼眶,一下子急悔得簌簌掉下来泪来。
  萧罗什与妻子成亲近两载,平日里有时话说急了,夫妻间红脸拌几句嘴也是常有的事,还从未见她这样被他说哭过,一时倒看怔住了,想要张口为先前之言道歉,可妹妹的婚事像座沉重的大山,堵在他的心口,令他僵着唇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反是萧道宣见儿子儿媳不睦,劝和地说了一句,“我们萧家虽不势盛,但也并不是小门小户,观音早有声名在外,许是先前就已传到了雍王妃耳中……”
  他一语未尽,就听长久沉默的妻子低促地冷笑一声,萧道宣转首看去,见妻子泠泠望着他道:“这声名也是需经营的,观音生来性子沉静,极少外出宴游,不是安居闺中,就是入寺礼佛,难为你这做父亲的,令萧家长女‘容徳甚美’芳名广传,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攀上了雍王府这座大山,可是遂你心意了?”
  萧道宣望着容如冷霜的妻子,嘴唇无声地翕张了两下,终又紧阖,未辩一字,却也没有否定。
  萧罗什本一为妹妹婚事焦心,二为妻子落泪心乱,又见多年来关系僵冷的双亲如此,真真是身心疲乏至极,无力再如从前那般巧言斡旋父母亲之间的关系,滞足僵立,沉默不语,偌大的青莲居前室,一时气氛僵凝,直如一潭死水,溺得人几要喘不过气来。
  一直安静站在母亲身后的次女萧妙莲,自惊闻姐姐要嫁与宇文二公子,泪花儿就一直在眼里打转儿,此时见阿兄忧颓沉默,阿嫂无声啜泣,多年来关系冷淡的父亲母亲面色严寒,家人如此不睦而阿姐的婚事,又无可回旋的余地,一颗本就惊凄悲伤的心,更是揪绞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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