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恰日明之
恰日明之  发于:2020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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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虞容璧转过头来,愣了,“这么多宫女太监,我又不要你伺候。”
  姜瑶月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只好无奈解释道:“臣妾不能服侍皇上。”
  然后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让他自己意会了。
  虞容璧这次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哦”来一声,又不假思索道:“直接睡觉吧。”
  姜瑶月:“......”
  当然她也不能把人往外面撵,姜瑶月倒是想说:“这承乾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那也得承受自己可能滚去冷宫的后果。
  于是就真的成了一起睡觉了。
  绣了榴花的被子这么往上一盖,大被同眠。
  两人呼吸清浅,安安静静。
  想聊个天又不知道聊什么。
  姜瑶月无聊之中便开始胡思乱想,两个人好像第一次这样相处,究其原因嘛......例行公事不用说话,完了之后又很累,她通常都是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些事,这回姜瑶月的脸颊是真的有些泛红。
  她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了虞容璧。
  虞容璧当然也没睡着,但是他不像姜瑶月那样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相反,他的双眼紧紧闭着。
  身边轻微的动静他立刻就察觉到了。
  虞容璧要亮些才能睡觉,这是阖宫上下都知道的事,昏昏暗暗的灯光皇上睡不踏实。
  虞容璧一般从睡下开始就会赶紧闭上眼睛,一刻都不耽搁。此时却忍不住将眼睛咧开条缝,见烛光明亮,微微松了口气。
  再转头去看姜瑶月,见她果然没睡,正呆呆地望着帐顶,于是终于彻底将眼睛睁开。
  虞容璧如释重负。
  “你怎么不睡?”虞容璧马上开口问道。
  姜瑶月冷不丁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嘟囔了一句“大晚上的吓死人”,便回道:“皇上不也没睡。”
  “睡不着。”
  “......”
  姜瑶月摇了摇头,何苦互相折磨,大家连个觉都睡不好。
  想着她便道:“皇上有些时候不来承乾宫了,想来是认床。”
  她就不信虞容璧在贵妃和淑妃那里还能认床。
  贵妃是惯来懂他的,淑妃又柔情似水。
  “那倒没有,”虞容璧道,“我不认床。”
  其实还有后半句话,虞容璧没好意思说,他入睡向来不快,今日便更慢了。
  姜瑶月眨巴眨巴眼睛,转头面对着虞容璧,认真道:“那难不成是臣妾的问题,影响皇上睡觉了?”
  天可怜见,她一声儿都没出过。
  虞容璧只好道:“不是,朕一向是这样。”
  姜瑶月长长地“哦”了一声,才道:“太医看了怎么说?皇上切不可仗着年轻就不放心上,身体的事拖不得。”
  这倒是真心话,自从做完那个梦回来,姜瑶月对这方面是很上心的,毕竟自己也不想早早就因身子垮掉去了,于是连带着也关心了一小下虞容璧。
  问完之后她又想,如果是虞容璧英年早逝了,她提早上位做太后,那倒也不赖。
  崽啊,姜瑶月摸摸平坦的小腹,你要争气啊!你父皇没了,母后就靠你带飞啦!
  听了姜瑶月的话,按着虞容璧一贯的性子,他是懒得多说什么的。
  然而人到了天暗下来总是有几分真心与倾诉欲的。
  虞容璧想了想之后才道:“自小这样,太医早看过了,药也喝了,如今还好一些了。”
  再往下,虞容璧又闭紧了嘴巴,不肯再说了。
  姜瑶月一听便奇怪,什么叫如今好一些,难不成以前虞容璧失眠得还要严重?
  奈何看虞容璧的样子是不会再说了,姜瑶月也不再继续问,免得自找没趣。
  她又看了看虞容璧,此刻他华服褪去,周身上下便柔和了些许,不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冷然之态,倒是又现出几分稚嫩少年气。
  姜瑶月有个亲弟弟,比她小三两岁,当日她还在家时也偶有能看见弟弟那股子稚气的时候。
  于是她一时没忍住,伸手过去给虞容璧合上双眼,叹了口气道:“睡吧。”
  虞容璧没有抗争,乖乖地闭上了眼。
  帷帐中再度没有了说话声。
  姜瑶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孕中嗜睡,一睡便没了时辰,醒来的时候不仅虞容璧早已去上朝,连日头都升了老高。
  绿檀一边和其他几个宫女服侍姜瑶月,一边向她汇报着事情:“皇上早起去上朝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了不要惊动娘娘。”
  姜瑶月点点头,继续挑选着今日要穿的衣裳。
  如今肚子还没出来,姜瑶月倒不管什么要穿些宽松些的衣裳,反而偏好束腰修身的,与她往日的穿着打扮也全然不同。
  “来请安的主子娘娘们早都回去了,听娘娘的话王姑姑和奴婢也没让她们跪。”绿檀继续道,“太后娘娘身边的包嬷嬷过来了一趟承乾宫,说是太后娘娘让娘娘去寿康宫用午膳。”
  等姜瑶月这边收拾停当,也差不多快中午了,到底是太后请人,姜瑶月不敢耽搁,赶紧带着人就往寿康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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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姜瑶月到了寿康宫的时候,发现虞容璧也在。
  不过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郑太后与虞容璧是亲母子,一起吃个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太后一见到姜瑶月,原本便慈和的脸上笑容更盛,也不怪责姜瑶月来得有点迟了,直接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自姜瑶月入宫以来,郑太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少见她身影,起先姜瑶月还以为她是对自己有些不满,后来各方打听之后才知道郑太后一向如此,便是做先帝宫妃时也是沉静之人。
  倒是难见到她如此热络的模样。
  “夜里歇得可好?”太后轻声问姜瑶月,“可有什么爱吃的?”
  姜瑶月只道:“臣妾一切都好。”
  太后点点头,也不去看坐在一边的虞容璧,反而继续对姜瑶月道:“那日听闻你晕厥,哀家倒是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是有喜了,竟是喜事。原该去看你的,但哀家这几日头疼犯了,懒得动弹。”
  姜瑶月当然不能说太后您不来看我我不开心,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不来就不来,毕竟众所周知太后与皇帝这对亲生母子都生分得很,更不用说她肚子里还没什么影子的孙子了。
  于是姜瑶月乖乖巧巧道:“母后可有好一些了?身子上的事可马虎不得,这也是臣妾的错,明明日日在承乾宫,竟一点都不知道。”
  这也是客套话,姜瑶月自然是信手拈来的,太后的日常起居自有一大堆人照应着,她便是想马虎,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也不敢马虎。
  郑太后闻言竟叹了口气,似是想说什么,终是拉着姜瑶月的手拍了拍,只道:“还是皎皎贴心,令琼还未出嫁时也是这般。”

  皎皎是姜瑶月的小名,在家时父母长辈常叫,入宫之后便几乎未曾听到了,此时太后叫她“皎皎”,听得姜瑶月心尖子微动,又笑道:“才多远的路,公主就嫁在京城,母后想公主了就把她召进宫来住上几日,公主的昭阳宫一直是给她留下准备着的,没有一样不齐全的,臣妾让他们日日都要打扫的。”
  这话听得郑太后满意,她一提到女儿宁乐长公主便向来都会开心几分,姜瑶月这话更是说在她心坎上,听在耳中熨帖极了。
  “皇上娶姜家的女儿果然是娶对了,”郑太后的声音都响了一些,“样样都想得周到。你倒颇像你的姑祖母昭熹皇后,当日她在时也是这般。”
  姜瑶月脸上笑着,心里却叹了口气,能不一样吗,姜家的女孩儿都是一样养出来的,放眼望去除了长相各有不同,行为举止哪敢不一样,不一样了那便是离经叛道不服管教。
  再比如她和昭熹皇后,能送进宫来做皇后自然又是个中佼佼者。
  姜瑶月嘴上也不停下,仍旧与太后闲话道:“想来都是女儿家细心些的缘故,说起来臣妾倒也想生一个女儿的,就如母后和公主那般。”
  郑太后忍俊不禁,一边摇着头一边指了指姜瑶月道:“才说你懂事,到底还是个孩子。先可不敢这么说,哪有中宫皇后不先想着生一位嫡子出来,反倒要生女儿的。等你生几个皇子出来,再生一位公主,那才是锦上添花。”
  姜瑶月差点苦笑,若没错的话她肚子里的当然是一个皇子,只是如此这般她这个贤后还真是贯彻到底了,不仅在人为之事上面她大抵都能够尽善尽美,连生男生女这种不可抗事件,她都能照着最稳妥的路子稳步前进。
  她进宫前家里倒有人起过心思,要找一位听说是开了天眼的算命先生来算,姜家这一辈的女儿到底谁才是命定的皇后,只不过她实在自身过硬,不挑个最出众的去反而信一个江湖术士,姜家也没那么傻。
  如今想来,若让他一丝假都不掺的去算,她也一定是天命所归的皇后。
  见姜瑶月低头笑着没接话,郑太后倒是微微正了正神色,终于去看了看一旁形如空气的虞容璧,又看了看姜瑶月,对二人语重心长道:“你们成婚也有三个月了,哀家先还道你们这么着不冷不热的,要猴年马月才能熟络起来,须知做夫妻这回事也要心意相通才算成的。”
  郑太后虽不大出来,也甚少管事,但对于儿子儿媳的事也不是漠不关心的,难得相聚她自是有目的的要说上一些话。
  只是郑太后就这么把两人的痛处点出来,姜瑶月还是多少有些尴尬的,入宫三个月她自问样样都做的不错,再换一个人来也不会比她做得好,可虞容璧看起来就是不愿和她说话多交流,她有什么办法。
  姜瑶月偷偷斜睨了一眼虞容璧,又赶紧收回目光,只见虞容璧的头微微低着,眉心也稍稍蹙着,他亲娘说话他也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这副样子,姜瑶月也不好剃头挑子一头热,盛情向太后许诺会尽力沟通改善关系,那也太卑微了。
  姜瑶月的心其实也冷了冷,她本还以为昨夜两人总算还是说上几句话了的,没成想也只是她以为的两人距离近了一点,虞容璧搞不好还是那样。
  姜瑶月开始深深怀疑做的梦的真实性了,不为别的,这样的相处能有一个孩子都是侥幸,怎么能生三个的。
  郑太后倒有些见怪不怪,她也不管虞容璧,继续说道:“皎皎如今这么快就有了身孕,哀家也能放一放心了。做了父母,你们懂得的便会多了。”
  话至此处,虞容璧也不能不说话了,即便与郑太后生分,但她终究还是他的生身母亲,是当今的太后。
  “母后放心,儿臣知晓了。”
  姜瑶月也跟着道:“是臣妾让母后多费心了。”
  她方说完,虞容璧便看了她一眼,仍旧还是没带什么感情,姜瑶月也不甘示弱,冲他眨了眨眼睛。
  ......
  等三人用罢午膳,郑太后也不留他们,叮嘱了姜瑶月一些孕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便放他们走了。
  刚迈出寿康宫的宫门,虞容璧默默地走在离姜瑶月稍稍前面一点的地方,两人差了有三两步的样子。
  若换了以往姜瑶月的行事风格,她必定在虞容璧身后恭恭敬敬目送他离开。
  然而今日她却在虞容璧身后悠悠问道:“皇上往哪儿去?”
  虞容璧愣了愣,转过身子面对着姜瑶月,回答得倒是老老实实:“去练射箭。”
  姜瑶月一点都不奇怪,虞容璧的爱好上下皆知,骑马,练剑,射箭。
  看起来又高又瘦的一个少年郎,实则脱下衣服之后还挺结实。
  姜瑶月抬头看了看日头,虽已在秋日,但这会儿的阳光照下来暖融融,让人昏昏欲睡,真是难为虞容璧大中午的不睡觉有这么好的精力。
  “皇上不歇个午觉?”姜瑶月心里这么想,也毫不掩饰地说了,“臣妾起得晚,这会儿可是又困了呢!”
  没想到虞容璧难得地笑了笑,说:“皇后是该多休息。”
  又接着道:“今日有些热,朕还是回紫宸殿去。”
  姜瑶月点点头:“初秋也是有些暑气的,皇上也要当心暑气。”
  姜瑶月话音刚落,却见不远处钟粹宫的宫女松枝笑意盈盈地快步走来,到了帝后面前行了礼,然后道:“淑妃娘娘家里送了一把前朝的好剑过来,娘娘这会儿正等着皇上。”
  虞容璧脸上果然不出所料地有一丝雀跃一闪而过,淑妃自入宫起,便时有找来一些合他心意的玩意儿来,他倒也乐意去钟粹宫玩一玩。
  姜瑶月看这副场景虞容璧是要去钟粹宫的,心里冷笑一声,淑妃真是连一刻都不肯放过,他们才从寿康宫出来,她就巴巴地来请人。昨夜虞容璧宿在承乾宫,她怕是夜不能寐难受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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