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恋人——昭乱
昭乱  发于:2020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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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郁绝看着他一副故作无事还带着些痞气的笑,没忍住眼一红:“你还问我,能不能先关心下自己?”
  说话间,陈助理也带着人赶了下来。
  手电筒照在两人身上,谢厌迟浑身上下的擦伤更显得清晰了,甚至还有些伤口冒着血,混着雨水一路往下淌。
  虽然剧组提前准备了医护人员和以防万一用的担架,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次只能带一个人。
  “谢先生,您——”
  “先带她上去。”谢厌迟开口打断,朝着秦郁绝的方向示意了下。
  秦郁绝看着他:“你伤得比我重。”
  谢厌迟笑了声,回望着她的眼睛,然后说:“你知道的,你不走,我是不会安心的。”
  秦郁绝当然了解谢厌迟。
  她垂下眼,眼睫轻颤,然后一个字没说,扶着一旁的人艰难地站起身,被人夹着安放在了担架上。
  见人离开,陈助理留在原地没动:“谢先生,我先来检查一下您的伤口——”
  “你和秦郁绝一起上去。”谢厌迟一只手搭着膝盖,头靠着树干,皱着眉闭上眼,“等会让她先和其它人的车离开,别等我一起。”
  陈助理犹豫了下:“可是……”
  谢厌迟的语气淡淡,全是不容置疑:“照我的话去做。”
  陈助理沉默很久,点了下头,然后起身赶了上去。
  *
  谢厌迟的伤势的确比秦郁绝重,不仅仅是胳膊和大腿,连后背都全是擦伤小口和淤青。
  但好在只是划伤和撞上,而且没磕到脑袋,因为条件有限,医护人员也只能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雨天山路太难前行。
  没一会儿,几辆车就在山腰被堵住,动弹不得。
  保姆车体型太大,为了避免产生麻烦,谢厌迟准备留到最后再走。
  “药放在这儿吧。”谢厌迟活动了下脖颈,然后说,“你先出去,喊陈助理进来。”

  医护人员犹豫了下,还是点头放下药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门被打开,有人上车。
  谢厌迟没回头,只是将药膏和纱布往后一放,然后淡淡开口:“查一下道具组人的来历,有没有和谢何臣有关的,明天把信息表都给我。”
  然而,这句话说完,却没等到陈助理的回复。
  一只手轻轻搭上了谢厌迟腰窝的地方,细细地抚摸过那处的一道疤痕。
  虽然已经痊愈,但依然可以看见原本深可入骨的伤痕。
  接着,秦郁绝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这里有道刀伤?”
  谢厌迟一怔,回过头。
  秦郁绝望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要陈助理支走我,是不想让我看见这道伤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更新!但是得2点了!
  今天8:40下课写得比我想的慢好多对不起!
  -
 
 
第071章 
  所有的进步都是在打破原有规则的情况下产生的。
  但是往往, 打破规则的那个人, 会遭到无数人记恨。
  景逸科技的技术先是在海外进行实施的,反响十分成功, 但对竞争力差的游戏厂商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知名度高的游戏公司虽然暂时没受到太大影响, 但显而易见, 他们的发展也会在无形之中被限制。
  哥纳街上的斗争是凶残的。
  输光了所有而走火入魔孤注一掷的人有许多。
  谢厌迟结束某次关于云技术的发布会后准备离场, 被混在记者中的持刀亡命之徒一刀捅进了腰窝。
  非常狠的一刀, 所有的刀刃都没入。
  幸运的是,安保人员没有给那人拔刀的机会, 便将他按倒。
  但即使这样,谢厌迟还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
  在整整五天的昏迷后,终于撑着一口气醒来。
  这件事在几大资本家的压力下封锁了消息, 行凶之人的关系错综复杂谁都不想抬到明面上拉扯到自己下水。
  陈助理还因为这件事愤愤不平:“谢先生, 照我说,就应该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然而谢厌迟却没有。
  他拿出了千百种理由说服公司上下的人, 说服和自己合作的企业方,说服股东大会。
  但陈助理却知道,谢厌迟可能只是单纯的, 不想让在大洋彼岸的秦郁绝知道这件事。
  “所以,如果不是陈助理告诉我,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或者拿出什么借口来糊弄我?”秦郁绝语气听上去很平静。
  谢厌迟笑着说:“一睁眼就没事了的伤,犯不着——”
  “谢厌迟。”秦郁绝开口打断, 她停下手中上药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些轻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并不会觉得幸福,即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办法原谅你吗?不是的,谢厌迟,我没办法原谅的是自己。你最难捱的那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就连你重伤一脚踏入鬼门关的时候我还是一无所知。现在等你回来了,就这么让我心安理得地呆在你的羽翼下,我做不到。”
  她强忍住眼泪,只是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哽咽:“谢厌迟,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爱一个人,不会想做他保护伞下的一只小猫。我希望他需要我,像我需要他一样。”
  就像被凌迟一样,这些话让谢厌迟胸腔一阵阵钝痛。
  他紧抿着唇,伸出手握住秦郁绝的脖颈,然后轻轻朝自己身前一带,让她抵住自己的胸膛。
  他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秦郁绝的倔强维持着的情绪彻底崩溃,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地滚落。
  一直到许久后,她才强按住自己的情绪,看着他的眼睛,问:“疼吗?”
  “疼啊。”
  谢厌迟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带点哑:“刚醒来的那段时间,伤口会反反复复溃烂发炎,多数的时候夜晚都是不能睡觉的,或者在半梦中会被撕裂的疼痛给折腾醒。”
  “睡不着的话,会做什么呢?”秦郁绝问。
  “会希望你在。”谢厌迟低声说,“没骗你,是真话。”
  她当然知道他没有骗自己。
  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更加地溃不成军。
  她强撑着让自己的吐字还算清晰,但哭声却再也难以遏制:“谢厌迟,我可以在的,我一直都是可以在的。”
  贺怀情也以为,秦郁绝这么拖着不和谢厌迟附和,只是女生的赌气。
  为此还拐弯抹角地劝过几句。
  但许多事情,并不只是赌气这么简单。
  秦郁绝做不到对谢厌迟生气。
  那些有理有据的借口,以及谢厌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事,都让她没有发泄小情绪的借口。
  她知道谢厌迟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秦郁绝没有复合,不是因为埋怨,而是因为害怕。
  谢厌迟做过一次选择,她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这么多年过去,他一个人抗下了一切,强迫自己变成一个坚不可摧的人,替秦郁绝铺好了所有的路。
  那些艰难的足迹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影子。
  秦郁绝闭了闭眼,直起身,用手背拭去眼泪,重新拿起棉签和药膏:“转过去吧,我给你上药。”
  谢厌迟没动。
  秦郁绝抬眼看着他,重复一遍:“转过去……”
  “我需要你。”谢厌迟说。
  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原本才收敛好的情绪,在这一刻又彻彻底底地倒塌。
  秦郁绝垂下眼,握紧药瓶,似乎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再也止不住地呜咽了起来。
  他什么都知道。
  *
  因为这场突发的意外,秦郁绝所有的拍摄都暂时搁置了。
  这件事还闹上了热搜,挂了半天。
  并且光荣挤进了鱼池夫妇十大经典糖盘点的行列。
  贺怀情也给她放了个短假。
  因为受伤的缘故,秦郁绝也没打算出门,想着家里挺久没有收拾,就准备亲自做个大扫除。
  亲自做个大扫除,等于亲自让唐小棠做大扫除。
  花了半天时间,唐小棠才将卫生打扫完毕,从犄角旮旯里搜罗出一堆东西,摆在茶几上给秦郁绝认领,顺带抱怨:“老板你是仓鼠吗?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的东西。”
  找了很久的JALY春季限定绝版口红,两个月前以为弄丢所以再买了一个的IECH手表,以及一系列杂七杂八的物件。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名片,沾着厚厚的灰躺在一旁。
  秦郁绝看了眼。
  是谢厌迟父亲的名片。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当时在录制综艺的时候,谢父曾对自己说,以后如果想见他,就按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联系。
  秦郁绝沉默了许久。
  那个时候自己不明白谢老先生的意思,压根没往心里去,随手就将东西放在了一旁。
  但是现在,好像真的被他猜中了。
  犹豫许久后,她打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边是个毕恭毕敬的女声:“您好,我是谢老先生的秘书,请问您是?”
  “我是秦郁绝,请问——”
  “秦小姐是吗?您准备什么时候来?”秘书飞快地反应过来,好像特地等着一样,“我们可以派人去接您。”
  秦郁绝稍怔,然后回过神:“如果方便的话,今天也可以。”
  不得不说,企业家的办事效率非常高。
  电话挂了没多久,谢老先生的人就将车开到了秦郁绝公寓下,一群保镖跟护着祖宗似的,站成两排弯腰邀请她上车。
  唐小棠在心里哇塞了一下。
  这可能就是准少夫人的待遇吧。
  很快,车子就抵达到谢家的别墅。
  自从谢老先生出院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块地方。
  谢何臣有自己的住所,谢厌迟也经常呆在公司和公寓,不常回来。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连佣人都寥寥无几。
  因为谢父在出院之后借着不喜吵闹的名义,将佣人都辞退了,只留下两三个跟了自己很久的。
  但这么做,其实是觉察到谢何臣会在自己身边安插人监视,为了以绝后患而已。
  秘书一路领秦郁绝走向二楼,然后在一扇房门前站定,侧身道:“秦小姐,谢老先生要我带您来这个房间。”
  秦郁绝端详了下房门,然后推门。
  出人意料的是,谢父并不在里面,内部空无一人,床单铺的很整齐,看上去像是许久没人住过。
  她走进去,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谁的卧室。
  墙上全是谢厌迟的照片。
  从幼儿的时候,一直长成英气风发的少年。
  眉宇间那点肆意张扬,放浪形骸的气质,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仔细地一张张看过那些照片,唇角下意识的翘起。
  原来,谢厌迟也和所有孩子一样,曾经也拥有这么一段年少轻狂时的经历。
  虽然,好像全都与她无关。
  秦郁绝无奈地垂眼笑笑,然后一个转身,突然看见书桌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
  放在台灯下方的位置,每次抬眼都能清晰看见,显而易见,是最特殊的。
  秦郁绝瞳孔微缩,唇角动了动,然后艰难地迈开步子靠近,俯下身仔细味甜端详着那张照片。
  非常模糊的一张,看上去似乎是从什么合照上裁剪放大的。
  但秦郁绝还是能一眼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她伸出手,拿起相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的情绪翻涌起波涛,但却偏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厌迟的确没有撒过谎。
  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莫名的,鼻尖有些酸涩。
  她偏头,咳嗽一声,试图缓解注意力,准备将相框放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相框的背面,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吧。”谢父的声音响起。
  秦郁绝转过头,见谢老先生背手而立,才一年的时间,看上去比之前要苍老了不少。
  听见他这么说,秦郁绝没再迟疑,扣开开关打开。
  里面是一张有些泛黄的作文纸,被折叠成一个小方块。
  秦郁绝打开,这才发现,是一封检讨。
  非常熟悉的检讨。
  自己那段红笔批注的下方,多了一个字。
  按照笔锋判断,那带着些放浪不羁的笔触,明显是谢厌迟写下的。
  那个字是——
  “好。”
  秦郁绝闭上眼,只觉得眼眶发酸,鼻尖一阵阵发痒。
  但却还是忍住。
  原来在谢厌迟那些最难捱的时光里。
  也曾经有过自己的影子。
  *
  景逸科技,董事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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