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千峰一鹤  发于:202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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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答应,赵允承激动无比,隔着小茶几探过身揽着秦嫀,嘴中不住地说:“多谢笑笑,太好了……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嫀感觉得到郎君很是激动,呼吸都乱了,贴在自个脸颊上的脸庞也是滚烫的,开心得像个孩子。
  对比他平日庄重的样子,算是失态了。
  秦嫀心中亦悸了悸,伸手环住郎君的脖子,在他耳边轻道:“是我招惹的你,我便要对你负责到底,若我中途弃你而去……”
  “那我便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女郎,能知我懂我,还能包容我……你是不一样的。”赵允承将她抱紧,动容地说。
  “哪里不一样?”秦嫀低声问道,一双柔荑抚摸着郎君的后颈,而后发出轻轻的叹息声,因为这种亲密实在太过久违。
  赵允承轻轻哆嗦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被小娘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那种感觉。
  “就是……不一样……”多日不曾近小娘子的身,而他又是个自律的,眼下立刻各处绷紧起来,声音有点哑地回:“我喜欢小娘子。”
  如此简洁了事,是因为他的脑子已然转不动了,否则依他的才情,闭眼睛也能说出洋洋洒洒的千余字来。
  但眼下闭着眼睛,只能发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秦嫀浅笑一声,只是侧脸亲了亲郎君的耳朵,退开身子:“便就这样罢,再多的于礼不合。”
 
 
第97章 
  赵允承闻言,便也小心地收起浮想联翩,看了小娘子一眼,而后羞赧地执起茶杯,两口冷茶下肚,这才恢复温文俊雅的模样。
  但耳根处的一抹微红,始终相伴。
  二人对坐着又说了些话,赵允承道:“那我便告辞了,先去与礼部说一声,叫他们好生张罗。”
  还有请婚期,等等。
  “去罢。”秦嫀笑道。
  赵允承又看她一眼,对她点点头,这才起身抚了抚衣襟,脚步轻盈地离开。
  他倒也没忘记秦嫀所托,抽空与那铁鹰提了柳小郎君之事。
  恰好柳小郎君身上没有婚约,闻言十分同意,真准备回家与父母相商提亲之事,却被铁鹰管家告知:“不急,主子和主母婚期在即,你二人的婚事且押后再办。”
  柳小郎君想想也是,便点点头:“听管家的。”
  那铁鹰见他乖觉,好心提了句:“你小子捡了便宜,那月英姐姐,可是王妃心腹。”
  王妃?
  柳小郎君就不明白了。
  眼下王爷的身份似乎已不用隐瞒,铁鹰便告诉他:“主子是当今摄政王。”
  这话一出,果然吓得柳小郎君不轻,继而想到,他家世如此普通,真能迎娶王妃身边的贴身心腹么?
  赵允承才想起宫中的太皇太后,还在为他操心,等他走完一趟礼部,便入宫见太皇太后,将秦嫀已答应嫁他的消息告知老人家。
  传来好消息,太皇太后这心总算安了,笑着抚了抚心口,叮嘱她的允承:“婚礼好生张罗,决计不能比安氏的差,不然你媳妇心中那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赵允承自知是这个理:“孙儿明白,但小娘子不喜繁琐,因此还是尽量从简。”
  太皇太后嗔了一眼孙儿:“傻孩子,婚礼可从简,但你可以额外散财,就以你媳妇的名义,叫全天下人知晓你看重她。”
  赵允承一怔,随即笑着向皇祖母深深一揖:“还是皇祖母考虑周全。”
  崇国寺,德音大师扫了眼熟悉的八字,记得十分清楚,三年前约莫也是这个时候,眼前这位摄政王,也曾给他两份男女八字,叫他择婚期,怎么?这是又要再来一次?
  “王爷这位表弟,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不瞒大师,这八字是在下的。”
  “……”
  素来宗室子弟大婚,由司天监帮忙择取婚期,但既然这位王爷如此信任自己,德音也就帮他看看。
  “依你二人的八字,最近的一个好日子乃是七月十三。”
  赵允承感到头晕目眩,刚要说话,那德音大师凉凉道:“若是你相信小僧,便听小僧一言,莫要胡乱择取,否则有伤缘分。”
  仅一句话,便让赵允承老实地闭上嘴。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前他与小娘子的头婚婚期,便是自己胡乱择取,下场可想而知。
  白衣郎君还想再挣扎挣扎:“那七月后的好日子又是哪一日?”
  德音大师:“那便要到十月上旬。”
  又是上旬?
  七月已是遥远,何况十月,赵允承深深吐了一口气,难以抉择,若选择七月岂不是便宜了黑衣。
  此前说瞒着黑衣和好,其实根本不切实际,只要他与小娘子和好,黑衣定然知晓,然后那人便会厚着脸皮歪缠小娘子。
  光是想象,便让人觉得难受。
  然而,他却是等不到十月后再与小娘子成亲。
  七月十三……过两日便又是交换时刻,赵允承闭上眼睛,颇有些不甘心,把婚礼拱手让给黑衣,况且小娘子会答应吗?
  收到郎君的询问信,秦嫀一时也陷入沉默。
  以长久和稳定为出发点,秦嫀是赞同七月十三这个婚期的。
  虽然口头上说,要瞒着另一个,但其实根本不可能。
  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想要家宅安宁,还得一碗水端平。
  思来想去,她叹了口气,回复郎君:请郎君自行抉择,我无不可。
  虽然她的真正倾向是可以,但这个决定必须由修晏来决定,才不至于在他心中留下疙瘩……还没完全复合,需要面对的挑战就出现了。
  秦嫀赌赵允承不想夜长梦多,他若是信了玄而又玄的八字说,必然会选择最近的七月十三。
  果然,最后对方还是定了这个婚期。
  谁叫他之前得罪了德音大师,叫那大师丝毫不松口,还恐吓于他。
  但其实不功不过的日子也是有的,而且不会有什么影响。
  既然已经定了婚期,赵允承便不再去多想,至少他还能赶上回门,以及整整半个月的新婚生活。
  思及与小娘子上一回结婚的新婚生活,赵允承胸腔里烧起一团火,热热的。
  这三年,已经习惯了与小娘子在一处胡混,少有不同榻而眠的时候。
  如今从四月到七月,整整三个月孤枕而眠,饶是清心寡欲,斯文端方的白衣郎君,也有些难熬。
  尽管如此,他仍然是羞于取悦自己。
  又到月底,赵允承往秦府见小娘子,今次,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与小娘子谈论与黑衣的交换:“笑笑,明日便是初一。”
  秦嫀与郎君站在廊下看彩霞,闻言一愣,哦哦,他是来与自己告别,等下次再见到他便是半个月以后。
  虽然早已知晓,但如此近距离感受他们的转换,秦嫀心中仍是感觉有点奇怪。
  不出意外,明天那位郎君也会赶过来找她,继续顶着这张脸孔跟她相处。
  “唉。”秦嫀不无头疼,但事已至此,她要迎难而上:“你们每次交换,会出现身体不适吗?”
  “从前会的。”赵允承陈述道:“黑衣不爱惜身体,厌食厌寝,从前我夜半根本醒不来,因为身体过于疲惫。”
  “……”那黑衣郎君还有这毛病?
  赵允承笑笑:“你不必担心他,他眼下好得很。”
  秦嫀点头:“郎君与他周旋不易,但切记仍以疏导为主,你二人生而为一体,你好他才好,若大动干戈,影响的不仅仅是你二人,还有朝堂,还有你我的小家。”
  她意思是,二人尽量不要敌对,不要攀比,不要互相使绊子。
  赵允承岂会不懂,敛眸点头:“只要笑笑始终向着我,我便不与他计较。”倒也直接。
  秦嫀将他的手握住,笑了:“我与你相遇相知在先,岂会不向着你?你尽管相信我就是。”
  是这个道理,但她亲口说出来更让人受用些,赵允承也笑了,捏捏掌中的柔荑:“嗯。”
  得了小娘子的承诺,赵允承便趁着夜色回了摄政王府。
  王府为了迎接王妃和小世子,最近也在忙着翻新!
  据说王妃喜水,高远便着手在王府后院挖湖泊,引河里的活水进来。
  他就说呢,为何摄政王府一直死气沉沉,原是因为没有活水流通。
  这下好了,再过一个来月,王府必然会有一番新的景象。
  王爷又是夜里才回来,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忧,高远不敢打扰,继续去研究改造园林的图纸。
  白白将婚礼拱手让人,不是修晏的作风,待亲手磨了墨,他凝眉在信中言:“笑笑通情达理,念在昔日情分,愿意与我再成夫妻,我已征得笑笑同意,择日成婚。”
  想了想,赵允承继续写:“笑笑对你颇有微词,一度因为你不想再嫁,你怕是心中有数?要知晓你我一体,若是不接纳你,便也不会接纳我,为了平衡你我三人的关系,我将婚期定于七月十三,还请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往后莫再与我争风吃醋,那只会显得你毫无格局,难登大雅之堂。”
  其实郎君更想说的是小妾行径,但小娘子刚刚敲打过,要互帮互助,不许挑起是非矛盾,便只能收敛一二。
  写完之后,终是可以安心地躺下,尽管仍然不甘心,但未来可期,郎君的嘴角边含笑而眠。
  子时过些些,玉面郎君躺下睡着没多久,便又有奇迹般地睁开双眸。
  这双眼睛,显然比之前那双更为深邃诡异,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当然了,因为他们心中的想法,性情和行事风格,都截然不同,又怎么会一样。
  黑衣的记忆还停留在睡觉之前,五月十五,他从秦府负气归来,哼,心情差极了,睡了一觉还是这样。
  那秦三娘真不识货,放着他这样聪明能干的郎君不择取,竟喜欢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品味如此之差劲,想来不被她选择也是一种幸运,因为他并不想做令人不屑的伪君子。
  也罢,天下女郎这么多,秦三娘不要他,他便另寻良人,届时生儿育女,让白衣与秦三娘看着他幸福。
  摄政王不屑地抖开信,想来依照那女郎的绝情,白衣多半是铩羽而归,又再次遭人驱赶,可怜。
  “……”读了开头第一句,摄政王沉默了,哦……她已经原谅他了。
  摄政王面无表情,毕竟关他什么事呢。
  哦……不久之后要成婚,看到这里,赵允承不想承认自己有点捻酸,那秦三娘,果真对白衣是不一样。
  旁人低三下四央求,她不看一眼,白衣凑上去美言几句,便得她原谅,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鸳鸯呢。
  哦……婚期定在七月十三……七……七月十三……
  赵允承脸上扭曲万分,时而面目狰狞,时而一片空白,继而再疑惑不解,不可能,没有可能。
  白衣那伪君子怎会将婚期定在七月十三,他一定是手滑写错了,说不准是七月二十三才对。
  然后联系上下文,对方的的确确,要将婚礼拱手让给他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白衣终于做了件人干的事。
 
 
第98章 
  摄政王心中高兴得紧。
  “哼,你既肯让步,我亦不会视而不见。”
  要知道那白衣向来小气吧啦,恨不得一人独宠,怎会将这等好事拱手让他,如今看来不过是形势严峻,为求稳定,这才联合他一同讨好小娘子。
  不过将心比心,白衣这回下的血本可是够大的,若是换作是他,打死也不会将如此重要之事拱手相让。
  黑衣一边得了便宜,一边嘲笑白衣,心中丝毫没有负担。
  次日一早,他神清气爽地上朝,听闻前几日白衣竟然来上朝了?小问题,对方还能翻了天去。
  听说白衣自作主张处理了几件要事,摄政王翻出来看看,手段稍嫌柔和,他的确不喜。
  但小问题,最近王府有喜,不宜大动干戈,处理也就处理了。
  赵允承下朝后,立刻走一趟礼部,问问那礼部侍郎:“本王大婚在即,尔等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侍郎:“回王爷,正在加急准备,还请王爷放心,绝不会误了您的大喜日子。”
  赵允承负手道:“嗯,用心点。”大婚需用到许多绣品,诸如喜服之类,那喜服可是穿在自个身上的,摄政王亲自去走了一趟,指点了几下江山,叫人改动。
  虽然原来的也不错,但他为什么要听白衣的呢?
  从今往后,他才是正主儿。
  赵允承一打听,自己要大婚的消息,全东京城竟然还没有人知晓,这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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