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千峰一鹤  发于:202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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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嫀低眉恭顺地福身道:“大伯。”
  沈淮谦微笑点头,忙说:“侄媳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其他的沈家人众口齐声地附和道:“是呀,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
  他们的亲切,倒是让秦嫀越发不好意思,十分歉意地道:“无端让各位久等,实在失礼。”
  “不不不。”沈家人一阵为她开脱,仿佛中午才起来拜见长辈是很正常的事情:“昨日舟车劳顿,我们也是近晌午才起呢。”
  接下来,秦嫀又厮见了沈家长子沈泓,还有长媳元氏。
  “表哥表嫂。”同时按照习俗,送上一些绣品。
  “弟媳有礼了。”沈泓夫妇站起来接过,满面笑容。
  秦嫀也笑笑,顺便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夫君的哥嫂,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均是面相周正,通身书卷气的人。
  端的是十分般配。
  然后又瞧瞧自家夫君,器宇轩昂,文武双全,还通音律懂丹青。
  果然是一家子人,都很出色。
  想到这儿,秦嫀不由唏嘘,当初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喝多了自酿的高度酒,不然怎么会当街拦人,问人家娶不娶?
  众人见过,坐下来聊了一小会,话了话家常。
  张氏道:“见过侄媳,我们明日就要回洛阳了,毕竟仲秋将至,家里还有些事要张罗呢。”
  这话不假,沈家在洛阳城是大家族,声望颇高,每年仲秋的时候,都会办些游园诗会之类的,与洛阳城的百姓同乐。
  所以他们见完秦嫀,帮摄政王演完这场戏,就要打道回府。
  秦嫀笑道:“既是如此,侄媳便不留各位了,待哪日夫君得了空,我们再回洛阳拜见。”
  沈淮谦连连点头笑应:“那是再好不过,你们的院子,每天都差人收拾着,随时回来都行。”
  秦嫀心中一暖,握着容王的手笑道:“你在大伯家还有院子?”
  赵允承挑眉,然后想到可能是太皇太后的杰作,便点头:“很久没回去了,原来大伯还留着。”
  沈淮谦忙说:“那是自然的,洛阳沈家便是你的家,随时回来都行。”
  面对着摄政王,他一心拥护。
  “谢谢大伯。”赵允承微笑道。
  秦嫀也妇随夫唱,感激地谢了一声,同时心里终于放心了,虽然夫君年幼丧父,但起码还有这些亲人真心疼爱他。
  “对了,祖母怎么不在沈府?”秦嫀问道。
  沈家人闻言,具是一僵,但是又不敢乱说话,只得看着赵允承。
  “她老人家比较任性,向来来去自由。”容王当着沈家一家的面,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很是自然地握着媳妇的手说:“见了你觉得满意就走了。”

  秦嫀点头:“好有个性的祖母。”
  不过既然对方满意自己,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见祖母?”
  霎时间,沈家人又为摄政王提起了心。
  这可怎么回答呢?
  但见容王淡淡地道:“祖母喜欢云游四方,想见她得靠缘分。”
  “哦。”那真是位老当益壮的老太太,秦嫀心想。
 
 
第19章 
  夫人不知身边的郎君就是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言语和动作间皆是仰慕与依赖,只把自己的夫君当成普通的世家子。
  但沈家一家四口却是心知肚明的知情人,因此怎敢叨扰两位贵人,自是说了一会儿闲话就收住了话头。
  见沈淮谦这般识趣,容王难得对他笑了笑,然后便带着秦嫀离开了这处院子,回去歇息。
  对于古代的人情往来,秦嫀不是十分老练,凡事还是要征求赵允承的意见:“夫君,大伯一家回洛阳,咱们要给他们回礼吗?”
  她想着,多少应该还是要准备的。
  “不用。”男人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用?”真的吗?秦嫀问。
  “嗯。”容王拍了拍揽在掌中的肩膀,圆润的手感令他眼神眯了眯。
  秦嫀没发觉男人的变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夫君有种孤高感,谁都不鸟?
  可是旁人对他,又好像恭敬得很?
  搞不懂。
  “好。”既然当家做主的男人都说了不用,秦嫀也笑笑听他的:“夫君说不用就不用,不过,如果我有纰漏的地方,还请夫君提醒。”
  她柔柔地依偎进容王怀里,眼波明媚,笑靥如花。
  容王颔首轻应:“不必担心。”
  新婚次日,见完沈家的亲戚,就没有什么要安排的。
  秦嫀被容王扶回房中,然后一人坐在镜前,卸下满头珠翠,一人坐在靠窗的榻上,煮水泡茶,顺便偷看自家小娘子,那曼妙优美的背影。
  秦嫀拆下满头珠翠,只留下双腕上的一对手镯,以及一根白玉簪子。
  “过来。”赵允承对她轻轻唤道。
  此刻的他,坐姿洒脱地靠在榻上,手边是一张小几,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和一个棋盘。
  茶刚泡好,容王径自端了一杯,眉眼风流,在那静待媳妇儿。
  “嗯。”秦嫀抬眸看了一眼他,唇边含笑,然后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坐下之前,她垂眸瞧见,座位好像被人加了软垫。
  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夫君的杰作,弄得她又甜又窘。
  在赵允承的注视下,秦嫀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坐下。
  倒是不难受,就是身上酸得紧。
  思忖间,一杯茶递了过来,秦嫀笑了一笑,真抬手去取,那冤家却躲了一下。
  这是干嘛?
  迎上秦嫀的眼神,赵允承挑唇轻笑,再次把白玉杯子凑到她嘴边。
  这一次,秦嫀终于懂了他的意图。
  那有何难呢?
  秦嫀如了他意,顺从地凑上唇去,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眼,一边瞧着他的脸,一边慢慢地吸取完杯中的茶水。
  赵允承定定望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渐渐一片暗沉,呼吸绵长。
  喝水的小娘子,清晰地瞧见,夫君的脸红了。
  可是怎么会呢?
  只是喝个茶罢了。
  “夫君在想什么?”秦嫀心如明镜,却装作不知地问。
  赵允承收回玉白的茶杯,在指尖把玩着,语气不温不火,叫人听不出情绪:“没什么。”
  他竟也有退的时候么?
  秦嫀明明感觉到,这个人的呼吸都变了,但对方不承认,她便淡淡哦了声。
  静静对坐了半晌之后,秦嫀托着香腮浅笑:“夫君,你还消得起吗?”
  “……”这话问得,容王抬眸看着她,深深望进她眼里去,烫得她心一颤:“消得起如何,消不起如何?”
  秦嫀撩了他,反倒是不敢回答了,只是摊开手,把杯子要回来,然后倒了一杯茶,送到男人唇边。
  赵允承没有拒绝,顺从地喝了茶,眼睛在女郎微倾的身上流连。
  最后,他抬起手,把茶几上的茶具放下去,空出棋盘:“娘子,我教你下棋可好?”
  “啊?”秦嫀还以为那只手会落到自己身上,没想到赵允承只是去清棋盘,她顿时脸上一热,为自己的自作多情。
  “下棋……”说真的,秦嫀不太会,于是小声提议道:“夫君想要打发时间,不若画画?”
  赵允承轻笑,因为他下棋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为了,清神醒脑。
  “那我给娘子讲书吧?”容王说着,从旁边拿来一本书,是前朝野史。
  秦嫀就更为难了,晃着脑袋说:“奴家也不喜欢听讲书。”她是个理科生,后来辗转当了演员,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倒没有什么艺术理想,顶多爱看两本才子佳人的话本儿,消磨消磨时间。
  说完之后,她心中略一咯噔,仔细去看赵允承的神色,因为她害怕赵允承觉得,和兴趣爱好都不同步的商户小娘子,没有共同话题。
  赵允承神色无异,放下书本面露无奈,因为他知道小娘子并不是对这些不敢兴趣,只是新婚当前,无心别的消遣而已。
  他心想,傻娘子,为夫消得起,你却未必消得起。
  但这般拒着也不是事,赵允承起来,将小几挪到旁边,人坐在秦嫀身边,将她揽到自己身上。
  离开了软垫,坐在夫君身上,秦嫀的心跳不由地开始加快,身子也变得越发无力起来。
  赵允承亲了一下她的脸,如抱婴儿一般,让她靠着自己。
  秦嫀的睫毛微微一颤,心里泛起丝丝甜意,可是夫君不累吗?自己怎么说,也有一百零几斤。
  赵允承不累,他是习武的人,别说只是抱着秦嫀什么都不做。
  要不是小娘子消不起,他怎么都可以。
  “睡吧。”容王的手轻轻在秦嫀脸上摸了摸,然后放在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秦嫀心都化了,不由攀上他的肩,主动与他贴了下唇。
  男人的漆黑凤眼,静静看着她,感觉到对方的隐忍,秦嫀红着脸退了开去,闭上眼睛顺从地睡觉。
  然而满脑子仍是沈郎的俊脸,在心底徘徊不去。
  连着几场消耗,秦嫀累得不轻,所以靠在容王怀里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容王想要她睡得好一点,便将她放到大床上,然后自己也没走,就在旁边待着。
  丫鬟在外边出差,也不敢进来打扰。
  时间便这样静静地流淌。
  -
  秦嫀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三个时辰,醒来的时候浑身酥懒,有一种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了修复的感觉,就像满血复活。
  不过外面的天色好像已经晚了,秦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挑开了床幔,然后就见到了赵允承,对方正坐在榻上看书,旁边立起的铜鹤烛台,点着灯,灯火照得男人,修眉俊眼,轮廓清隽,脸庞在烛火下,呈现出玉一般的光泽。
  秦嫀看愣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听到一声促狭的低笑。
  小娘子窘迫,连忙移开了眼神。
  “你睡了许久。”容王放下书本,走了过来,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夏衣,却掩盖不住肌肉线条分明的身材,充满男子气概。
  “现在好多了吗?”
  被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秦嫀点点头,穿上绣鞋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末。”赵允承回答着,眼睛却在秦嫀脸上游走,发现媳妇儿的肌肤白里透粉,精神不错,嘴角便往上挑:“娘子饿吗?”
  酉时末那就是快七点了,寻常人家这个时候正在吃晚饭。
  秦嫀一阵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睡迟了,也不会耽搁了饭点,于是说道:“夫君肯定饿了吧,我去叫人传膳。”
  而赵允承却拦住了她,虚虚抱住:“不忙。”见她养回了精神,男人喉咙微动,不由言语试探,轻咳:“笑笑若是不太饿,可以先吃些别的。”
  秦嫀朝他看去,他便抿嘴躲了躲眼神,显然还不是很熟练当流氓。
  但是又不想被秦嫀看扁,便转了回来,眼神挑衅。
  秦嫀一开始觉得他很俊帅,现在却觉得他可爱:“咳。”抬手掩了下唇,点头嗯了声,答应了他的邀欢。
  秦嫀点头的瞬间,赵允承向她欺身过去,然后两人进了帐。
  又是小半个时辰。
  因着担心秦嫀会饿,赵允承有意加紧了事,酉时过后,帐中事了,男人还算餍足地起身去叫水,以及传膳。
  秦嫀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精神,就这样又耗了一半,等她梳洗出来,坐在圆桌边,发现自己连抬手执箸都嫌累。
  赵允承见状,捧着饭碗相喂,秦嫀本来挺感激他的,但是耳边却听到一句:“娘子有空多扎扎马步,就不会这么累了。”
  “……”秦嫀咬着他的筷子,杏眼圆瞪。
  赵允承不慌,反而好笑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稀罕宝贝:“不过牙口倒是挺好……”
  “呸,就调戏起我来了?”秦嫀笑骂了一句,便自己拿起箸,不想再靠赵允承吃饭。
  “你反应倒快。”容王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秦嫀摸不着头脑,索性给他舀了一勺豆腐:“喏,郎君快吃。”
  容王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问:“你喜欢我之前,可曾喜欢过别的男人?”
  秦嫀经历了两辈子,上辈子死的时候也二十好几了,自是喜欢过几个男的,她瞧着赵允承,突然明白了对方的酸意何来。
  却原来是吃醋了。
  “沈郎的问题好生奇怪,我自是只喜欢过你。”她抬起眸子,奇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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