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千峰一鹤  发于:202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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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嫀听了,掩嘴轻笑:“你这呆郎君,我是你未婚妻,何来这么多使不完的礼。”
  说罢,不等容王说些什么,就撑开了些许窗门,朝他嫣然而笑:“进来罢。”
  却见男人微微撑圆了眼睛,然后赶紧摇了摇头:“不妥,我在这里和你说两句就走。”
  “那怎么成?”秦嫀笑了,招着手道:“你进来,我给你量个身。”
  容王心下犹豫,毕竟深夜潜进岳父家已是不妥,更何况入女郎的闺房,那岂是君子所为。
  于是有些为难地站着没动。
  “那好吧,看来没成亲是使唤不动你的。”秦嫀好笑,然后起身离了窗户,想去拿点东西给冤家。
  “……”容王心中一紧,到底还是上前了两步。
  等秦嫀拿好东西的时候,转身便看到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站在房中,满脸都是不自在的模样。
  既然人进来了,秦嫀便把那两双鞋垫放下,笑吟吟地过来招呼着他:“在榻上坐。”
  “好。”赵允承应了声。
  眼尾瞥了一眼女郎的绣榻,左边散落了些做绣活的东西,右边是空的,他便占了右边。
  秦嫀摸了摸壶里的茶,还是热的,便取了一枚青玉色的茶杯,给男人倒了一杯:“不太热了呢,郎君将就着喝罢。”
  “不打紧。”容王说道。
  接茶的时候,双手被小娘子好生握了一把,窘得他只垂眸喝茶。
  什么味儿倒没尝出来,喉咙倒是越喝越渴了好像。
  秦嫀今晚梳洗完,因着天气炎热,穿了件薄衫子,而里头是件紫色的抹胸。
  这夜里的灯火一照,便照得小娘子那玲珑有致的身形,影影绰绰的玉臂,全都无所遁形,叫人见之喉头发紧。
  “郎君。”喝过茶后,秦嫀拿出量尺寸的皮尺,笑道:“你且站起来,让我好给你量身。”
  赵允承迟疑了片刻,缓缓站起来,走到中央。
  “郎君,你的手臂微微张开一下。”秦嫀一边吩咐,一边忙碌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两尺三……一尺六……”
  见她从不用笔墨记下来,容王挑了挑眉,启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闭上,生怕自己贸然开口,会扰了小娘子的思绪。
  于是他就站着,一言不发地任凭小娘子摆布。
  秦嫀量完所有的数据,想了想,便绕到赵允承身后,轻轻抱住了赵允承的腰,这瞬间,她只觉得怀中的体魄微微一绷,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女郎轻笑,拿那香腮,紧贴着未来夫君的背脊,道了一声:“爱郎。”
  这下子,玉臂下的身躯绷得更紧了些,就像有什么要断了似的。
  “笑笑,别闹我了。”赵允承说道,然后抬手解下腰间的柔荑,将自己的身子解救出来。
  那一旋身的动作,在他做来端是特别潇洒利落,好看得紧。
  这位让人念念不忘的郎君,实在是世间少有的伟男子。
  秦嫀心底赞叹了声,眼神明亮柔和:“爱郎,这半月想我不曾?”
  被小娘子这般当着面称呼,容王还未从刚才那声‘爱郎’中缓过来的心脏,复又狠跳了一下子,俊脸也立刻飞起两道浅红,好不赏心悦目。
  “自是想的。”说罢,他便看着窗外:“夜已深,你早些安寝,我亦回府歇息。”
  “好呢。”秦嫀亦不强求,自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地笑着。
  赵允承望她一眼,心里竟是安定踏实无比,便有些想不明白了,这秦小娘子也才十八,却无论见识也好,性子也罢,都成熟得叫人心悦诚服。
  譬如眼下,自个在这里没完没了地窘迫。
  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自在。
  “……”赵允承想了想,到底还是走到秦小娘子面前,居高临下地挑起对方的下巴,低首一吻。
  然后睁着眼睛,细细地观察小娘子的反应。
  见他不动,秦嫀恶胆丛生,启唇撬开他的唇,轻轻吮一下,尝到一点茶香味,不涩,微甜。
  容王被惊动了似的,睫毛颤了颤,从秦嫀的戏弄中挣脱出来,羞恼地睇了她一眼。
  “我走了。”他说道。
  秦嫀笑道:“去吧,郎君回去好生歇息。”
  见他移步,秦嫀又攥住他的衣袖,轻声问了句:“爱郎明日还要去国子监吗?”
  “倒是不用。”容王停下脚步,与她说道:“有半个月不用去。”
  想必是婚假了,秦嫀点点头,从榻上取来了两双自己纳好的鞋垫,交给冤家:“去吧。”
  握着那绸布包好的东西,容王胸中生起一股暖意,也瞧了女郎一眼,这才又恍恍惚惚地转身。
  “哎。”女郎的声音从身后边传来,竟是第二次扯住他的袖角,柔和的眼神如一汪春水:“你之后还会再来看我吗?”
  容王呼吸窒了窒,朝她点点头。
  顶着她暖融融的目光下,男人张开手臂箍了一下轻纱薄衣的女郎,抱了满怀的温软。
  秦嫀有些吃惊,望着这名守礼的郎君,但见那俊美的面容,又愣了神,只剩下呐呐的声音,在微启的双唇中隐没。
  赵允承盯着女郎的唇,和若隐若现的贝齿,低首将其纳入,好好怜惜了一番。
  “……”秦嫀意外得很,但一点都不抗拒,十分配合地依偎过去。
  她感觉到,爱郎的身子都绷紧了。
  给了她一个温柔细腻的吻,男人这才松开她,然后翻窗出了闺房,走时还仔细帮她把窗门阖好。
  秦嫀痴痴地倚在榻上,目光柔和放空,显得还未从那柔情蜜意里抽回魂儿来。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手臂,那儿还残留着方才被郎君箍紧的压力,实在叫人脸红心热。
  两名丫鬟守在外间,实则早已听见了动静,正你瞧我,我瞧你,闹了两个大红脸。
  既知是沈郎君在里头,便无意进去打扰。
  等过了许久,二人才打了帘子进来:“三娘子,该歇息了。”
  秦嫀捏着荷包才绣了半片荷叶,闻言抬头,才发现已经夜深了。
  室内的烛火都有些暗了,怪不得看得眼睛酸涩。
  秦嫀揉了把眼睛:“歇吧。”
  月英和沐芮服侍三娘子上床歇息,然后一人去耳房歇息,一人留在屋里听差。
  第二日是个阴天,但虽如此,天气却还是那么热。
  习惯了曾经享受过的空调冷饮,叫秦嫀过上夏天只能扇扇子的生活,说真的,她很不适应。
  所幸秦府有个小小的冰窖,是祖上留下的,里头常年都存了些冰。
  到了暑季就取出来给主子用。
  今年入夏之后,秦嫀也用了不少,做冰镇莲子汤,绿豆汤,但凡好吃的,想吃的,就算秦府的厨子不会做,她也会磨着让人给她捣鼓。
  所以秦府的厨子这些年下来,也被府上的三娘子折腾得十八般武艺齐全。
  最近三娘子就要出嫁了,听秦老爷说,想让厨子跟着三娘子去姑爷家当差呢;厨子是一百万个愿意的,倒不是说秦府不好,能跟着三娘子往上走,谁不愿意呢。
  “热得很啊。”秦嫀扇着扇子道,望着水榭外郁郁葱葱的树冠,心想,这天儿也没有太阳,怎么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呢:“沐芮,去舀两勺冰来,咱们做橘子冰沙吃。”
  沐芮习惯性地要去呢,反应过来,瞪了自家三娘子一眼,笑嗔:“三娘子又想框我,您现在不能吃冰。”
  月信期间,女儿家吃多了生冷的东西总是不好的。
  轻则闹肚子,重则造成宫寒,影响身体健康不说,还有可能影响子嗣。
  这些道理秦嫀都懂,所以来了这里,她对自己吃的穿的用的,不求精致,但求健康无害,平日里饭后散步,有空就出去多压压马路。
  反正戴上帷帽,穿得严实点,是没有人会议论的。
  几年下来成效颇为显著,不贫血也不痛经,偶尔有个小病小痛,也是药到病除,恢复得很快。
  自豪地说,秦嫀觉得自己这几年的身体状况,比身在职场打拼的那几年好多了,只能说,职业女性真是不容易啊。
  压力不比男人小。
  认真比较起来,古代有钱人家的女子,倒过得舒心多了。
  特别是遇到一对开明的父母,对,就是能说出给你钱让你养小郎君的那种,那就真是人生赢家了。
  但不管如何,日子过得舒心还是糟心,全看个人的性格吧。
  秦嫀二十啷当时爱钻牛角尖,对身边的人总是抱着一种光环,或者说期待?
  觉得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
  我跟你讲道理,你也定会跟我讲道理。
  现在想想,那真是太理想化了,等她二十五一过,就挥挥手跟过去拜拜了,至今也未再跟自己过不去。
 
 
第15章 
  赵允承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小娘子,不知道小娘子是否都这样粘人。
  离婚期仅有三四天,自觉地理亏心虚的容王殿下,自那天晚上之后,应小娘子的要求,每夜里必去秦府走一遭。
  这倒是不难。
  只是容王不由地想,自己不在的半个月,那么粘人的一个小娘子是怎么过的?
  一时间思绪纷至沓来,容王的表情也随之风云变幻。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当天下午还没天黑就去‘拜访’小娘子了,直待到夜深才离开。
  日盼夜盼,宫里盼,洛阳沈家盼,秦府盼,这六月二十总算是到了。
  虽说从议婚到现在,也才过了个把月,但是人人都有种错觉,觉得这场婚礼等了许久。
  嗯,确实是错觉。
  毕竟秦嫀一个月前,还打定主意来着,要是自个二十之前实在嫁不出去,就采纳了阿爹的提议算了,养个寒门小官人,不也美滋滋的吗?
  却不成想,一转眼竟成了太皇太后的侄孙媳。
  让秦府这个眼看着就要落魄了的小商户,又重新发光发热,成了众人追捧的香饽饽。
  身为香饽饽的主材料,秦嫀心里一片坦然,因为她定亲之前,也不知道心上人是哪门哪户啊。
  太皇太后的亲侄孙固然好,可是她看中沈郎君也很好。
  这两者并不冲突。
  一大早,秦嫀坐在闺房里任由丫鬟和喜婆上妆,不多时,一位明艳照人的新娘子便新鲜出炉,连秦嫀自己也觉得美呢。
  “三娘子真好看。”月英呆呆地赞美了一句。
  “平日好看,今日格外好看。”沐芮笑吟吟道,然后给三娘子簪上最后一根金灿灿的金簪花。
  他们家三娘子,太美了。
  不知姑爷看了是何感想?
  一定也是非常喜欢的罢!
  秦嫀也笑了起来,于是镜子中的女郎越发夭桃灼灼,艳丽夺目:“等你们成亲那天,也会这么好看的。”
  梳妆完毕,喜婆送上喜帕,笑道:“给三娘子盖上喜帕,吉时快到了。”
  众人一听,高兴之余不免伤感,这就要离家了呢。
  按照风俗,女郎出阁由兄弟背着上轿,而秦家小公子才八岁,那小身板还不到五十斤呢,秦家人哪敢让他来背。
  秦小公子不知打哪儿听到有这习俗,前几天来姐姐处拍胸部保证,说他能行。
  既然弟弟这般豪气冲天,做姐姐的也不好拒绝,就让他当场试试。
  可好,差点没弄出人命来。
  弟弟也不敢说是姐姐太重了,只得抹着眼泪回去了。
  今日一早他又来了,说给姐姐护驾,负责在前面刁难姐夫,好让姐夫知道,娶他秦子誉的姐姐需得才高八斗,武艺精湛。
  秦嫀颇为无语,想告诉弟弟,子誉啊,文韬武略,是你三姐夫的代名词,你想刁难他,只怕要重新投个胎。
  不过弟弟有这份心意,秦嫀也是高兴的。
  盖着红盖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而门外又是什么境况。
  不知等了多久,秦嫀忽听到有人唱了一声,吉时已到——
  然后丫鬟便搀扶上她,趴上了喜婆那宽厚结实的背部。
  哎呀,真是辛苦了,秦嫀心想,阿娘为了她还专门找了个壮硕的喜婆,以免人家背不动。
  出了闺门,外面的吹吹打打,便声声入耳,好不热闹。
  接新娘子的花轿,等在庭院外,从闺门到花轿这段路途,爹娘和弟弟都在身边陪着呢。秦嫀听到母亲的声音了,竟是有些哽咽的。
  “……”不是说好送嫁不哭的么,这声音,惹得她也想哭了。
  按照风俗,新娘子的脚是不能落地的,以至于上轿就有些困难了。

  毕竟喜婆应该没伺候过一百斤以上的新娘子,经验难免不纯熟。
  秦嫀觉得自己有摔跤风险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从喜婆的背上接了过去。
  旁边本来担心她的爹娘,顿时就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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