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得克制,却又不假思索:“不爱。”
似是怕他又要说什么“你跟他分手”的话,又在他绵长的,挑.逗意味浓烈的吻中,紧跟着说:“我也不爱你。”
程宴北没觉得意外,却依然有些落寞。他沉声一笑,有些自嘲。
“真不爱我了吗。”
“不。”依然不假思索。
好像还无声地补充了一句:以后也不要了。
程宴北只是笑,没再多说什么。箍住她小巧的下巴,继续亲吻她。
怀兮一手捧住他的脸,边回吻他边循着他眉眼,细细地摩挲。正被他吻得神魂颠倒,意识迷乱之际,她感受到一股绵软的热意也自然而然流窜入她腿缝间。
就好像,时隔多年,他这么自然而然地,闯入她的生活。差点再一次霸占了她的内心。
如果不是多年后再遇见,也许,他们都会过的很好,不必背负着谁的遗憾生活。
人是要向前看的。她深知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懂。
他们都懂。
怀兮抚着他眉眼,好像要把他此刻亲吻和取悦的触感,全都印入自己的心里,在他手指勾弄下不由地颤了颤嗓音:“如果要说爱你,我只爱现在的你。”
“是么。”程宴北抵住她唇角,轻轻地笑,有些酸涩,“怀兮,你真伤人。”
怀兮也不客气地回敬,“彼此彼此。”
那他们就彼此彼此,从此礼尚往来。
怀兮像只游鱼一样灵巧地从他身下翻起来,迎着光,一双狡黠清冷的眼如猫儿似地,深深地,又有些轻佻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将他按在了床边,让他维持刚才半坐的姿势,她半蹲在了脚下的地毯上。
对面大楼应该在搞什么活动,置换了巨大的广告牌,光感强烈光线却是迷离,她抬眸去看他时,他视线垂得很低,很低。
不再倨傲,不再淡漠。如此他在上她在下,也没了素来的盛气凌人。
狭长眼眸也染上一层迷离,温柔地凝视她,懒散抻开双腿,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任她的短发凌乱地穿过他五指之间,如羽毛飘拂,被一瞬的柔热包裹住,在她的节律之中,渐渐地迷失了自己。
中途他有些支撑不住了,忽然将她推开,直接揽着她腰将她从地上提到了床上,从散落在床,包装都拆了七七八八的铝箔包装中找到一只没拆封的,用牙齿利落地咬开了。
目光深深地看着身下的她,破碎幽昧又迷离,覆下去吻住她的一刻,就匆匆直奔了主题。争分夺秒。
怀兮满足地抱住他,十指沿着他肩背狠狠挠过去。
彼此好像在互相报复,她挠他越狠他也就越用力,互相索取,牵绊沉浮,粗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犹如绷在弦上跃跃欲发,压着她起落了数十分钟直到她真的哭了,咬住他肩,低低地开始啜泣,他却还不停下。
她好像也在发泄着自己积压多年的情绪。
就这么从下午四五点多一直做到了快深夜,他才抱着浑身瘫软到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的她去了浴室洗澡。
洗了干净,他抱着她,一同靠在浴缸边,交换着抽完了一支烟。又压着她在浴缸中最后一次。
怀兮如果没记错,他明天就要去赛车场比赛了,靠着他的肩膀,困倦地调笑一句:“你明天要比赛的吧?精力这么好?不睡觉了吗?”
程宴北薄唇轻抿着,徐徐地吐了烟圈儿,穿过一片迷离,他带笑的眼眸也沉沉地凝视住了她:“看你。”
怀兮一挑眉,“看我?”
“你还想要,我就不睡觉了。”
“……”她有点儿害怕地咬了下唇,看他一眼,又靠回去,潮湿的发往他肩窝搡了搡,“你去比赛吧,我不想做了。”
他轻轻“嗯”了声,鼻音有点儿散漫,也没说别的。
过了会儿,她从他身前起来,临出浴之前,脚尖儿还扬了下水花甩他,没等他抓住她的脚踝给她拽回来,轻快地就出去了。
他便无奈地笑笑,看她一眼,捻灭了烟。
怀兮双腿软得几乎站不稳,扶了下一边的盥洗台,跌跌撞撞地去找浴巾。
很快,身后“哗啦——”一声响。
怀兮还没将浴巾围到身上,两道手臂从她腰后环到前,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双手置于她平坦的小腹处,呼吸洒落在她耳际,“明天要不要来看我比赛。”
怀兮顿了一下,没围浴巾了,让它在她身前这么毫不避体地掉着,不上不下的。
她回头看他一眼,他靠在她肩窝,狭长单眼皮旋开,深黑色的眸攫住她,几分好似不经意提起的散漫中,仍有几分期待。
先前的那几年,他成日地泡在赛车场,与她常常没时间见面。总是她来了,他还在赛道中一圈圈地训练,他收了车,她已经走了。
不知是多少类似这样的事情,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
怀兮沉默着,视线垂下。
他在她的身后,呼吸沉稳,耐心地等待着。
“不去。”
良久,怀兮淡声回答。
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她没说什么,轻轻地推开了他,围好了浴巾,出了浴室。
程宴北看着她背影,也是良久,才收回了视线。
他眉眼低垂下来,低头一笑。
掩住了眼底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改了一下52的小BUG。
改成了狗子是通过邮件收到的视频和照片,还是一封来自N小时之前的未读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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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痴缠
怀兮侧躺在床,听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跟进。
一侧廊灯亮得昏昧,她面朝落地窗那侧,依着玻璃反射,瞧见男人向她的方向走来。
程宴北腰间只围一条浴巾,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双腿修长,腰身线条紧致。一周前与她初见时,前胸那片看不清的,纹样张扬的地裂纹身显山露水。
两人于玻璃,这么一前一后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暗地无声的。
谁好像都怀揣着满腹心事。
剪不清,理还乱。
很快,她身后的床垫深深起伏。
接着,就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他将她朝他怀中揽过去,紧紧地抱住她,下颌埋在她后颈,呼吸沉沉炽热的,厮磨着她耳廓,问她:“真不来?”
“不来。”
“真的?”
“嗯。”
“嗯,好吧,”他沉吟着,去吻她的耳后与脖颈,灼意如羽毛飘拂,又似撩拨,惹得她在他怀中一阵的瑟缩。
他说:“你不来,我好失望。”
怀兮没说话,一出声,喉中就溢出破碎的低吟。她循着他捣乱的手跟随向下,周身又一次燥了起来。身上唯一一件浴巾也被扒了个干净,和他的不休不饶地痴缠在一起。
顾不上彼此多么狼藉,他抱着她肆意亲吻。她在他的挑弄下已然有了反应,忍不住轻轻颤了起来,终于破了功,不自觉地咬了下唇,“嗯……”
察觉到她的变化,他更是肆无忌惮,边咬着她耳朵,用膝盖顶开她的腿,支于中心有意厮磨,嗓音强压一丝强迫,哑声又问:“要不要来?”
怀兮深浅不一地呼吸,紧紧抓住身侧的床单,意识开始迷乱,嘴还是硬,“不要。”
“不要?”
“……嗯。”她囫囵地回应。
程宴北还在一遍遍地吻她,一遍遍地问她,嗓音嘶哑着,“来不来?”
“不。”
“你不听我话了。”
他和她都知道,答案已不在这个欲拒还迎的问题中。很快两人又缠.绵成一团,过程中,她还稍稍侧开头,迷蒙的眼直瞧着身后的他,唇边随着身躯律动一下一下地荡开笑意。
娇俏又勾人。
那个答案,也并非漫不经心,仿佛是悉心思考过的结果。
已快凌晨三点,入夜,巨大的落地窗如一面通明透亮的镜子。
如何相拥,如何在天地间沉浮,如何失控,如何地不由自主又欲拒还迎,如何地沦陷,全都展现得一清二楚。
期间,床头充好电的手机亮了好几下。程宴北从后覆下来,啄吻她肩头细嫩的皮肤。深深喘着气,拿过手机。
手机屏幕一亮,还停留在那会儿给她看的照片上。
“是不是跟你很像?”提起了这个话题又是满腔怒意,他不禁又用了些力道,撞得她战栗频频。
照片上的女人脊背光洁,腰身纤细臀型挺翘,一株长刺玫瑰纹于身后,野蛮又热烈。而不偏不倚的,怀兮现在也维持这样的姿势跪趴在床,腰后也被身后男人掐出了五指痕。
她后腰那片只纹了三分之二的长刺玫瑰,与他下腹的荆棘纹身紧密相贴。合二为一。
多年后,他们谁也没洗。
怀兮以为他是要玩什么情.趣,闷沉沉地笑了笑,接过他手机伸出两指,放大了屏幕上的照片。
仔细端详起来,还是能看出PS过的痕迹。
她尝试左右滑了一下,刚想问他到底是谁发给他的,然后,就滑到了一条视频。
开始自动播放。
视频中,男人与女人亲密地纠缠在一起。明显拼接过,前半部分是男人在拍,并看不清脸,后半部分是女人对着镜子拍,在男人的怀中尽情绽放妩媚。
她以为这是什么他手机里保存的小视频,紧接着,就对上了视频中女人的眼睛。
通过屏幕对视。
女人是尖俏的瓜子脸,长发遮面,五官很精致。
模样熟悉,她认得。
是立夏。
怀兮一愣,接着又顺着女人的镜头,看到了男人的脸。
“……”
她还没反应,拿手机的手就被程宴北按了下来。猝不及防的,她的思绪都跟着滞在半空中。
接着,手腕儿被他紧紧抓住了,按回了床上。避免她重新拿起手机似的。
“别看了。”他说着,一巴掌打在她臀上,她便是一颤。
“专心点。”
他又命令道,覆下来亲吻她。
怀兮思绪被那力道拉回,手机屏幕倒扣在深蓝色的床单上莹莹亮着光,长达三分多钟的视频没有暂停。反而男人和女人交绕在一起粗重的喘息与呻.吟声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
怀兮后背刚还发着僵,慢慢在身后男人越来越粗狂的亲吻与冲顶中软得不成样子,跟随着手机视频里的声音,他们交绕在一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终于息事,她靠在他怀中,两人累瘫了,相拥着开始尝试入眠。
但好像谁都没有睡意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抚着她头发良久,她才问了一句。
他沉沉一呼吸,“前几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了,你就会跟他分手和我在一起吗?”
怀兮咬了下唇,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以为他又会用“我怕伤害到你”这样低劣的理由借口来搪塞。
如此回答,反而坦荡。
“难过吗?”
过了会儿,他问她。
她想了一会儿,只摇了摇头,“不。”
“那就睡觉吧。”
他最后说了一句,就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大家都这么自私又热情,虚伪又浪漫。
都半斤八两,有什么可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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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兮做了噩梦。
梦见高三那年,学校提前开学正好撞上那年的七夕,隔壁班那个很受欢迎,据说是他们班班草的男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她表了白。
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存心不给她台阶下,她平时在学校还算低调,妈妈是数学老师,舅舅是年级主任,还是难免招致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