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心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平日里的机敏全都用不上了,她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实在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契机来打断他们的话。
柯印戚静静地听完这些,略一点头,嗓音依旧低冷而沉着:“萱萱阿姨,渊衫叔叔,你们说的这些道理我全部都明白。”
“我对其他的事都可以有耐心,但是唯独就这一件事,我的确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低咳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每天能够看着我的太太,吃她不爱吃的蔬菜。”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少爷杀我!!要拍ghs的少爷也他妈太帅了!!我就问一句谁能受得了?谁能?
别家男主进度条:大结局求婚;我们家少爷:第五章 怼着脸逼婚。心心:???
今天我必须要为柯印戚的爸爸柯轻滕尖叫!父母的爱情分别来自于《倾心不怕晚》和《天作之合》,但是很不好意思这两本书都因为涉黑题材锁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除了实体书可以上哪儿去看QAQ不过还是得为我柯仔女王衫妹萱哥尖叫一下!你们依然老当益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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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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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涵心整个人都僵住了。
餐桌上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已经是完全公开透明化了,尹碧玠一手轻轻搭在丈夫柯轻滕的肩膀上,脸上难得有一丝明显的笑意:“我和柯轻滕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我们是儿子娶漂亮媳妇,家里要多一个人……哦不对,以后还会多好几个人,自然是欢迎还来不及。”
柯轻滕也放缓了语气,沉声说:“聘礼和婚礼,我们都会做到滴水不漏。”
“真是不可置信,”严沁萱唏嘘不已地摇了摇头,“我那时候刚怀上心心,还和你们开玩笑说得定个娃娃亲,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真的。”
“柯轻滕,”陈渊衫摸了摸下巴,看向好友,“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哪怕我脾气再好,可是女婿进门,也绝对少不了一顿揍,我会把年轻时所有的本事都对他用上,不会任何留情面。”
柯轻滕搂着尹碧玠,毫不在意地垂了垂眸,淡淡道:“请便。”
要被未来岳父揍的人此刻看上去心情却是极好,一向冷然的脸庞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愉悦。
可另一位当事人,此刻却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处在愉悦的状态。
柯印戚这时微微凑近了陈涵心,低声叫这位神游天外的人:“心心。”
低沉而又亲昵的两个字,从耳朵直透进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根本无力招架。
她脑子里紧绷了许久的这根弦,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腾”地一声,她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她低下头看向了身边的柯印戚,轻轻地勾了下嘴角。
“印戚弟弟,”
她再次用他最讨厌的称呼唤了他一声,歪了歪头,“年纪轻轻的,干嘛非要想不开去结婚啊?”
此话一出,柯印戚原本还算带了点温度的脸色彻底凝住了。
屋子里刚刚还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几个大人一对眼色,全都不说话了。
狗急还会跳墙呢,陈涵心这回是被逼急了什么刀都敢往外飞,她也有些被自己惊讶到——此刻她居然完全没有半点预想的慌乱和心虚,只知道冲着他最痛的地方下手:“你想和人姑娘结婚,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人姑娘根本就不想嫁给你呢?”
他听完这话,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嫁给我?”
“你看,”她都给气笑了,“你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你一直认为你做的所有决定、说的所有话都是正确的,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在你自己心中称心如意、花好道好,却从来没有问过别人觉得好不好、对不对。”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尊重她?”柯印戚抬了抬眸,“我不尊重她,我等她二十多年?”
“……你那能叫等吗?”陈涵心涨红了脸。
这人可真是太不要脸了,他把她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在双方家长面前直接怼着她的头逼婚,除了没抓着她的户口本去民政局,他还有什么事没干过?还有什么事不敢干?这还叫等?
“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没在她身上看到一点不情愿,”他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又白皙又清冷,“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从来都觉得她只是在跟我闹别扭,并不是真的不想和我走下去。”
“那你可真是太自作多情了,”她冷笑道,“连结婚前每天相处都已经充满着摩擦和争执,结了婚那还得了?”
柯印戚冷冰冰地说:“每次的摩擦都是因谁而起,心里没点数?”
两人这么打着官腔一来一回,谁都没有要先让步休战的意思,严沁萱见气氛实在是太糟糕,终于忍不住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说了,先吃饭吧,这汤都快冷了。”
“妈,我实在是没有胃口,”她连假笑都懒得往脸上挂,“碧玠阿姨、轻腾叔叔,我知道我这样很失礼,但抱歉,我真的吃不下去这顿饭了。”
她说着,拿上挂在一旁的大衣披上就想出门,可却看到有一个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柯印戚转瞬间已经将他的外套拿在了手里,此刻他的脸色比外面的天寒地冻看着都吓人,她在原地怔愣了一下,就见他一言不发地穿上鞋打开了她家的大门。
他的意思是——你不用走,我走。
大门“砰”的一声应声合上,就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陈涵心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泛着冰凉。
为什么看到平时面对多少风浪都巍然不动的人被她气成这样,她心里居然没有一点预想中的舒畅?这难道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吗?相反,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口此时难受得像要被撕裂一样。
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回过头看了一眼眼带心疼地望着她的父母和长辈,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转身就上了楼。
走到转角的地方,她听到了陈渊衫淡淡的一声叹息:“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谁都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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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之后,柯印戚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以往每次他们俩吵架,无论她把他惹得有多么生气,第二天他总是会冷着张脸等在她家门口和她掰扯个明白,说不清楚就把她摁在墙上亲得服帖了,两个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和好了。
她原本以为,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毕竟他就住在和她仅仅隔着一条小道的房子里,走到阳台上都能和对方聊天。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每天去学校听课、准备毕业论文的开题,生活平静如水,他连影子都没出现过,回到家他那栋屋子里的灯也是暗着的,就像根本没人住在里面一样。
陈涵心,你是真的属贱的吗?他不每天盯着你,你难道不应该感到轻松吗?
俞奕伦作为她在F大关系最要好的朋友,也作为扬名海内外的妇女之友,实在是受不了她这样如游魂般的状态,周五下课后直接把她堵在了导师办公室门口:“陈涵心,你需要心理疏导。”
“我不需要。”她扭头就想走。
“从那天派对之后你就一直是这个鬼样子,就算是大姨妈也该结束了吧?”
“滚。”
“不是,你到底犯什么毛病?被男人睡完踹了?哪个男人居然敢动咱们的公主大人啊?”
陈涵心忍了忍,转过头劈头盖脸地对着他放炮:“我问你,你真觉得我是个每天需要人保护关心捧在手心里、自己就成不了任何事、吃喝拉撒都得人兜着的公主病患者?”
俞奕伦摸了摸脑袋:“你难道不是?”
她抬手就想揍他,却被他灵活地躲了过去。
“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你想想,你有爸妈疼朋友关心老师喜爱同学追捧,从出生起就含着金钥匙,从来没吃过一点点苦头,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最关键的是你身边还有柯神,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里都怕你碎了,你这个人设不是公主谁还能是公主?”
俞奕伦说完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嘴巴慢慢张大,到最后突然“操”了一声:“……这两天柯神去哪儿了?你别和我说让你每天一脸便秘的男的就是……”
她什么话都没再说,捧着笔记本电脑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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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快凌晨的时候,陈涵心在家里忽然接到了郑韵之的电话,从电话里听上去郑韵之的心情已经差到不行,只说要她现在马上去一趟Babyface喝酒。
按照她平时的性子,这么晚了她其实是不会出门的,一是柯印戚根本不可能会同意,二是她本身也比较怕麻烦,可连日来心里堵的气越积越多,急需一个出口发泄,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从衣柜里翻了条柯印戚以前从不允许她穿出去的性感小裙子套上,化了个浓妆,飞车离家。
到了Babyface,远远就看到郑韵之在舞池的正中央,扯着四肢严重不协调的翁雨贴身热舞,她看了一会觉得好笑,走过去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先去郑韵之提前预留的卡座喝酒。
刚喝上没一会,就有两个男人走过来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那两个男的长相和气质倒是都还行,就是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估计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公子哥,天天只会来夜店找女孩子睡觉,两只眼睛里都闪着“约吗”的光。
“小姐姐,一个人?”公子哥A先笑眯眯地问。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坐了点:“有朋友一起。”
“男朋友女朋友?”公子哥B更凑近了一点,“女朋友的话,大家一起玩啊。”
她本能地对这种接近感到抗拒,刚想说话,就看到郑韵之出现在了卡座边,立刻松了口气:“之之。”
两个男的转头一看到面容娇媚又拥有魔鬼身材的郑韵之,眼睛都瞪直了,而且这大美人还冲着他们直笑,俩男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有事儿么?没事别坐在这骚扰我朋友。”笑完,美人毫不留情地就开始吐蛇杏子。
两人被问得懵了一下,立刻坏笑道:“有事儿,想和你们玩。”
“哦,”郑韵之点了下头,“我们不想和你们玩。”
“别这样嘛,大美人,”公子哥A说着就要上手,“有缘相会……”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郑韵之伸手将那男的往旁边一推,脸上彻底没了一丝笑,“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再说第二遍。”
俩男的被这么一弄,也有点上火了:“小娘们看着骚得不行,脾气那么臭?”
“怎么说话的?”陈涵心这时也“蹭”地站了起来,“让你们滚还得让我们用轿子抬你们啊?”
“哟,都这么来劲,估计在床上也能来劲啊,”公子哥A这时阴恻恻地说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站在最旁边的翁雨见状不妙,立刻白着脸转过身打开手机求救,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念头一转,立刻就翻到了一个名字拨出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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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熙从名模秀预热派对回来后,一直在家里和美国那边的高层开会,他一边听着对面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放在他书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上的人儿穿着运动装,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口白牙,他忽而想到她现在的笑容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真心的笑意。
他看着看着,眸色像电话上的指示灯一样,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垂眸看了一眼来电人,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对电话会议的参会者说了声稍等,按了静音,接起电话贴在耳边。
“滚来Babyface。”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冷得不像话。
他捏着手机,挑了挑眉:“半夜约我去夜店?姓柯的你有病?”
对方似乎情绪已经差到极点,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郑韵之在那儿惹事了,心心也在。”
他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大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谁料柯印戚已然没有半点耐心,直接就掐了电话。
他这时放下手机,二话不说就摁断了电话会议,撇下了对岸一脸懵逼的美国佬,拿上车钥匙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