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要是封夏他们来表演,作为主办方的郑韵之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夏夏作为她的发小也肯定会知会她一声,更重要的是,天天和她待在一块的柯印戚也总会提一嘴吧?
眼看那边的单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电话立刻被戴宗儒给切走了:“心心,是这样的,我是听印戚无意间说起的,穆熙可能想请夏夏他们来表演,不过也还没最终确定下来,所以才没有人通知到你这边,你可以再问问印戚是什么情况。”
戴宗儒这么一说,她总算是觉得合情合理了一些,那头的戴宗儒挂下电话,一边为莫名其妙又差点被卖了的柯印戚捏了一把汗,一边对着被他捂住嘴的单叶重重地摇了摇头。
可怜的戴医生觉得他这位太太再这样搞下去,真的迟早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的!
柯印戚那边的会议暂时还没有结束,陈涵心觉得有点口渴,便出了会议室去楼下的小卖部买水,在排队等着买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被阴险的毒蛇瞄准和窥探一样,被盯得浑身泛冷,但是当她屡屡回过头去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她身后和四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存在。
她摇了摇头,等排到自己之后,赶紧买好水就重新回到楼上去,柯印戚这个时候也正好打完了电话,伸手将她拉过来,帮她拧开瓶盖,然后环着她的腰低声问她:“怎么皱着眉头?”
她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撅了噘嘴:“刚刚我去楼下买水的时候,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嗯?”柯印戚一听这话,眉头就紧蹙了蹙,“盯着你?谁?”
“我也不知道,我没看到有谁……也有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有点儿累,出幻觉了吧,”她这时突然转了话题,“对了,豆丁刚在电话里说司空和夏夏要来Live时尚秀表演?”
本来他还在思考她刚刚说的事情,一听这话,立刻浑身一紧,暂时把她被盯的事儿忘在了脑后,恨不得立刻把单叶那张漏风的嘴用502粘起来:“是穆熙拟邀请的,还没最终定下来,还在等夏夏他们确认,夏夏和司空很忙,档期不一定能合得上。”
“噢,”陈涵心点了点头,“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呀?”
柯印戚心想这两人请过来可都是要给你放大招的,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让Tiempo viejo你知道:“我想还没确定的事儿,就先没说,想等确认了再告诉你,正好那天戴哥问我夏夏他们会不会也拿到邀请函来参加,我才顺嘴一提的。”
她听了这话,没再多问什么,柯印戚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把她哄骗过来压在桌子上亲了好一会,把她亲得面红耳赤没心思再去想这件事,才算是暂时把这茬给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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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郑韵之也没闲着,最近这段时间她和某人着实有点儿温存过头了,穆日天身为堂堂Live大老板,竟然早上还抓着她一起赖床,死活不让她去上班,起床前非得压着她再操练一回,才肯放她过门。
她每天早晚都被他弄得腰酸背痛的,走路都没以前那样雷厉风行了,也因此被天天和自己混在一起的团队里那帮人精给看出来了点端倪。这天,几个下属来她的办公室开会,开完会后Kiko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之姐,昨晚又日到半夜啊?”
她当时正在喝咖啡,听了这话,差点一口咖啡喷在电脑屏幕上。
Kiko一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还联合其他人一起乘胜追击:“真没看出来啊,咱们大老板看着那么斯文,原来私底下竟然这么禽兽,都不给人睡觉啊?”
“……胆大包天了,敢八卦到我头上来了?都给我干活去!”
她被下属调侃得有点心虚,这时故作镇定地点了点他们几个人:“时尚秀的表演项目都确认过了?服装都没问题了?嘉宾的食宿都安排好了?”
几个小朋友立刻作鸟兽散,哄笑着跑出去继续干活了。
郑韵之在会议室里又待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手间,某人这时正好发了条消息过来,说自己现在要离开公司去外面办点事,但是办完之后会直接回家,要她等他一起吃晚饭。
她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给他回了条消息:【别回来了,看到你就烦。】
河豚:【看到我烦,还是看到我就腿软?】
郑韵之:【……滚。】
河豚:【晚上让丹姨做了你爱吃的甜点,我尽早赶回来,等我。】
她看到那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就笑了,一开始她自己还没有发现,反倒是洗完手抬头看梳妆镜想整理仪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唇角是微微上翘着的。
郑韵之这时收起手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用沾了水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整天只知道沉溺在某人的糖衣炮弹里,彻底沦为屈服于资本主义的人。
等她回到办公区域,就看到Kiko坐在座位上冲着她挤眉弄眼,她走过去拍了拍Kiko的脑袋:“干什么呢?眼睛不舒服就滴眼药水。”
Kiko这时轻轻地指了指她的办公室:“之姐,刚刚耿秘书带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人进了你的办公室,我问了下别人,那人好像是董事长……”
她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在原地硬生生地站了几秒,她用指甲重重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对Kiko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去,她就看到耿义满头大汗又恭恭敬敬地守在沙发旁边,见到她进来,耿义也冲着她直眨眼睛。
她没吭声,面色沉静地看向了那个正坐在沙发上,威严刻板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笔挺的休闲西装,气质威严出众,面色不苟言笑,一看就是老派精明的企业家,穆熙和这个男人的脸庞近乎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这个男人看上去更严苛一些。
这个男人,就是穆熙的父亲,也就是Live的董事长穆安朋。
她认得,她也见过。
“耿秘书,你去忙吧。”
穆安朋这时见她进来了,没什么表情地对着耿义抬了抬手。
耿义点了点头,快步往外走,经过郑韵之的时候,他担心地多看了她两眼。
办公室的门此时被合上,穆安朋望向她,沉声开口道:“郑小姐,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他是她曾经永远都不敢触及的梦想。
之之拥有的实在是太少了,她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家而已。对比心心幸福的原生家庭和爱情,她一个人已经走得太久了,我心疼她走得那么累,心疼她总是习惯一个人,索性今天,她终于愿意对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敞开心扉了。
我衷心希望她有一个幸福的结局(这个结局不就是靠你给的吗作者?)
下一章更爆哭,相信我QAQ,最近希望你们每天都准备好餐巾纸,和桑桑一起哭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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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公主
*
办公室。
郑韵之闭了闭眼, 轻轻地笑了笑,低声开口道:“穆董, 好久不见。”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心想。
或许她这个人的命数就是如此,每当她快要走到能看到光亮的出口的时候,就会再度堕入黑暗,注定永远无法拥有幸福。
穆安朋这时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郑小姐, 我可没有想到你还有脸回来, 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来到了Live工作。”
她看着这张和穆熙那么相似的脸,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我想在哪里工作, 应该都算是我的自由。”
穆安朋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工作, 那倒也罢,但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和穆熙现在的情况,又和三年前变得如出一辙。上次穆熙和我们吃饭吃到一半, 都要放下筷子往你那边赶,在公司又对你百般宠爱照顾,你别忘记, 这里终究是我创立的地盘, 这些事情就算他千方百计瞒着我,我也总会有办法知道,你不用觉得惊奇。”
“我记得三年前,你曾经承诺过我,永远不会再回到穆熙身边, 如今看来,你不仅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甚至还要坚持带着穆熙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沉默了一会,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已经和当初的我不一样了。”
“噢?是吗?”穆安朋说,“你觉得你现在有了知名度、阅历和积蓄,就可以够格站到他的身边,够格进入到穆家吗?”
她没吭声。
“我觉得你还是太天真了,”穆安朋抬了抬眼,无情地道,“你要知道,即便你拥有了这些经过后天努力后得到的东西,也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出生背景,也注定了你没有办法实现你的幻想。”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抽一抽地疼。
真的很疼,疼得她的整个后背都在冒汗。
“很遗憾,我的立场始终和三年前一样,穆熙最后一定会找一个和他门当户对,拥有相同出生背景,和他一样优秀出众的女孩子进家门,那个女孩子会有从小熏陶而成的得体的家教和修养,那是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去弥补和通过努力能得到的东西。”
穆安朋这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郑小姐,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子,当年我让你离开时给你的那笔资金,你已经原封不动地全都退还到了我的账上,所以我希望,你能给自己留下最后的颜面,不要让事情最后演变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你难道真的希望看到穆熙和我闹翻,和穆家闹翻,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的下场吗?你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会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他吗?我也希望你记得,当初你和他是怎么样开始的。”
“我知道你想说你们之间有爱情,爱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穆安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声道:“但是你别忘了,爱情永远是最不可靠的。”
郑韵之的眼圈已经变得通红。
她其实心底里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她想说你有几分了解穆熙,你又有几分了解我?你怎么知道穆熙真正想要的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爱上穆熙是为了图他的钱?你凭什么把人的感情和金钱名利一起放在天秤上?你凭什么每一次都能这么轻易地就否定我这么努力才能得到的一切?
可是到了最后,这些话全部都隐在了她的嘴边,她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说出去的话,就是覆水难收,正如穆安朋所说,她如果采取极端的方法,最后注定伤害到的人会是穆熙。
而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想要保护的人。
她愿意倾尽所有来保护他,即便她不在他的身边。
良久,她抬起头,红着眼睛,嗓音沙哑地说:“我还需要几天时间。”
穆安朋没再说什么,这时大步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希望你这一次可以信守自己的承诺。”
-
等郑韵之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她看到耿义在电梯口等她。
耿义看到她疲倦的面容,心有不忍:“郑总监,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还努力支起了一个笑:“没事。”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耿义叹了口气:“董事长其实是下午特意把老板支出去的,而且他让我不要多嘴,如果多嘴,就……”
“没事,我能理解的,”她说,“穆熙如果中途赶回来,他一定就知道是你说出去的,你不能因为我们的事情失去工作。”
耿义这时实在忍不住:“郑总监,董事长是不是想拆散你和老板?你应该告诉老板的,三年前是不是就是董事长……”
“耿秘书。”
她这时走进电梯,神色淡淡的:“不要再问下去了,这件事,请你就当作不知道,也请你一定不要告诉穆熙。”
没等耿义说话,她就按了电梯的关闭键,电梯开始缓慢下沉,如同她不断下坠的心脏。
…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穆熙人已经在了。
他手里正巧端着个蛋糕从厨房出来,见到她,他低声调侃了一句:“咱们家的顶梁柱回来了。”
她忍下了心里所有的酸楚和难受,白了他一眼:“顶梁柱累得腰酸背痛,麻烦你等会提供一下按摩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