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一只甜兔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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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惊迟:有。]
  阮枝垂眸看着对话框,一时疑心喝了酒的不是她,而是邢惊迟。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拿出耳机给邢惊迟打了个电话过去,他几乎是立刻就接了。
  邢惊迟听着阮枝细软的声音和着海风一道传入他的耳中,她喊:“老公。”
  他低声应:“我在呢。”
  “你现在上床去,我和你说会儿话,马上就能睡着了。”
  “好。”
  “躺好了吗?”
  “嗯。”
  说起来也奇怪。
  每每遇上阮枝,邢惊迟就变得不像自己。在她身边,他可以安心入睡,此时听着她在耳边低声细语,他竟也慢慢睡着了。
  .
  拍卖会在两天后如期举行。
  阮枝和林千寻他们到的时候厅内已经有不少人了,她在这里看到了不少眼熟的人,每个人单独拎出去在圈内都是有名号的,可见这场拍卖会的拍品有多吸引人。
  但这不是这场拍卖会如此吸引人的重点,引得这些大佬出来的根本原因还是主办方并没有公布这次最后压轴的三件拍品。
  毕竟就已公布的拍品来说,这场拍卖会的质量已可以保证。
  阮枝在位置上坐下,打开册子瞧了一眼,不由感叹有钱真好。
  她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国内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道邢惊迟在做什么。
  那邢惊迟在做什么呢?
  这会儿的刑警队可太热闹了,他们停滞了两个月的天台案终于有了线索。余峯就差没放鞭炮了,急冲冲地就往邢惊迟办公室里去了。
  他甚至都没记起来要敲门,好在邢惊迟也没说什么,只抬头看了他一眼。
  余峯拿着手里的笔记本就往邢惊迟面前一放,说话语速极快:“队长,郑子阳和成俊小时候呆过的那家孤儿院有线索了,这老太太刚从老家回来,在新闻上看到我们在找线索就赶过来了。她之前在那孤儿院呆了好几年,那会儿正巧是郑子阳和成俊被送过去的时候。因为他们年纪比一般孩子大了不少,这老太太一直记得呢。”
  邢惊迟拿起笔录,一边看一边听余峯说。
  “那老太太说郑子阳和成俊是因为父母意外死亡才被送到孤儿院来的。我问是什么意外,她说好像是个什么厂炸了,死了不少人。”
  邢惊迟应道:“这不难查,那么大的事肯定会有记录。”
  余峯点头:“我上来那会儿野哥已经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后面的和我们当时查到的差不多。曾鸥,也就是成俊被人收养了,而郑子阳还留在孤儿院里,孤儿院倒闭后就不知所踪了。”
  “但这收养人的身份我们还是不清楚,当时野哥就没找到什么书面资料,好像是刻意被人抹去了一样。但那老太太说是个男人。”
  邢惊迟把先前关于郑子阳案的线索都拿出来梳理了一遍,问余峯:“你觉得这个男人是郑子阳口中的‘先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余峯沉声道:“我觉得就是同一个人。不光是这个,我觉得杀害郑子阳和成俊的也是同一个人,手法都干净利落,且反侦察意识极强,非常专业。”
  “队长,你说这个‘先生’和我们要找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邢惊迟没应声。
  他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心中忽然浮现了一个问题,曾鸥到底在滇城做了什么才会被踢出局呢?为什么在滇城的时候不动手,而在溪林村动手呢?
  邢惊迟抬头看向余峯:“再去从头查一遍曾鸥到滇城之后做过的所有事。”
  余峯应:“是!”
  这个下午对邢惊迟来说变得格外忙碌,余峯前脚才走秦野就来了,手里还捧了一堆纸质资料,进门比余峯还急,人还没走过来,声儿就响起来了:“队长,查出来了。当年丰城有一家窑厂爆炸,死了八个工人,郑子阳和成俊的父母都在这场爆炸中丧生了。”
  说着把资料递给了邢惊迟:“当年所有的资料都在这儿了,要全部看完估计得要两个晚上。队长,你这两天天天晚上才回去,今晚就早点回去吧,这儿有我和峯子呢。你不得回去陪陪嫂子?”
  邢惊迟接过资料,低声应:“她出差去了。”
  秦野微顿,阮枝出差去了。
  难怪邢惊迟这两天都呆在队里。
  秦野犹豫了一下才问:“队长,不会晚上你也睡在队里吧?”
  邢惊迟看他一眼,否认道:“没有。”
  他答应了阮枝会照顾好她的那些宝贝,也答应了她要好好吃饭。这两天他都是回家做饭吃完再回刑警队加班,早上醒来能和她说一会儿话,那个时候正好她准备睡下的时候。
  明明阮枝只离开了两天。
  邢惊迟却度日如年。
  闻言秦野松了口气,他看了眼时间:“队长,先去吃饭吧,等吃了饭再回来忙。资料就在这儿呢,也跑不了。”
  邢惊迟没拒绝,现在他需要这样的时间。
  毕竟他一个人呆着或是在家的时候就容易想起阮枝,想念的感觉有时候无比酸涩,尤其是他在知道阮枝就是雀儿之后。
  ...
  R国。
  阮枝托腮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叫价声,现在台上已经在拍倒数第二件拍品了。是一枚清代的碧玉交龙纽方形御玺,由玛纳斯碧玉制成,相当漂亮,也罕见至极。
  这枚御玺把不少收藏家都炸出来了,好多坐下来就举过牌子的人在此时都纷纷举起了牌子。个个看起来都资金雄厚,脸上就差没写着我很有钱四个字。
  阮枝这一排的人都安静如鸡。
  他们本来也就是来看看这些拍品,顺便围观神仙打架。
  她坐在这儿还能听到林千寻压低了声音和贺兰钧在说些什么。说来也奇怪,本来这两个人之前也只是见过,并不熟,可喝了两晚上酒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最后一枚御玺以1.2亿的价格成交。
  这价格看着吓人,但阮枝他们都面不改色,反正也不是他们的钱。
  拍完了这枚御玺,就是这场拍卖会的压轴戏了。
  台上的拍卖师面带笑容,言语间透露出些许信息,引得众人争相猜测。当遮着幕布的拍品被抬上来的时候阮枝他们心里已经有数,应该是个佛像。
  当这件压轴拍品终于被皆开的时候场内寂静了一瞬。
  阮枝敏锐地发现林千寻和贺兰钧两人的反应和其他人不同,这两个人的神情中更多的是惊愕,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尊佛像——明代鎏金铜释迦牟尼佛坐像。

  如此完好的明代佛像世界上仅有两座。
  阮枝也惊叹于这铜像的细致,却也不解为什么林千寻和贺兰钧会是这个反应。她低声问:“爸爸,怎么了?佛像哪里不对劲吗?”
  林千寻脸色微变,终是没说什么,他看了阮枝一眼。
  这一眼就让阮枝明白这事不方便在这里说。
  不管过程如何胶着复杂,最后这尊佛像以2.3亿的价格成交。这场拍卖会总得来说还是圆满的,有的人得了心爱之物,有的人涨了见识,大家各有所得。
  因着这尊佛像,林千寻没去参加晚宴,贺兰钧倒是去了,毕竟他可是代表丰城博物馆来的。阮枝陪着林千寻回了酒店,等两人进了餐厅坐下,林千寻才说起有关于这尊佛像的事。
  林千寻拧着眉头,目光落在水杯上,声音凝重:“枝枝,三年前有关于姜家的事儿你应该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吧?”
  阮枝点头:“听人说过。”
  姜家祖上靠海运起家,有百年历史。到现任家主这一代的时候,不怎的半道去开了窑厂,后来出了事就不开了,捡起来了祖上的生意,除了海运之外还有特殊的打捞队。
  三年前姜家曾丢过一船的货物,姜家家主对外只说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可林千寻他们却知道不是,那船上的文玩千金难求。
  林千寻叹气:“老姜爱面子,一开始扛着没说。后来才知道那船哪儿是丢了沉了,其实是被人给抢了。我就说,这船好好的怎么就能丢,明明人都回来了。”
  阮枝微怔:“难道这佛像...”
  林千寻点头:“对,这佛像当时也在船上。”
  他们谁也没想到,时隔三年,竟能在这里看到这尊佛像。而又偏偏是在这里,谁也管不到的地方,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毫无办法。
  这背后的人,实在是高明。
  这桩陈年旧事令人唏嘘。
  好在林千寻没过多在这件事上纠结,阮枝陪他吃了饭之后把这两天一直想着的事儿说了:“爸爸,后面的交流会我就不参加了,我想早点回去。”
  闻言林千寻瞧了阮枝一眼,张了张唇,最终什么都没问。
  因为他又想起阮枝和邢惊迟在一起时的那个笑容,他顿了顿,应道:“知道了,到时候爸爸送你去机场。”
  阮枝松了口气,弯了弯唇:“好。”
  .
  阮枝原先是周日回来的,她提前了三天,在周四下午就到达了丰城机场。当然这事儿她没和邢惊迟说,毕竟生活总是需要惊喜的。
  出了机场阮枝直接回了家,放了行李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冰箱,看到里面的果蔬没了大半她的神经才松弛下来。第二件事是去阳台检查她的小菜地,小家伙们都神采奕奕的。
  阮枝在家没停留多久就去了超市,也不知道邢惊迟晚上会不会回家吃饭。
  下午五点半。
  这个点刑警队该下班了,秦野掐着时间去敲邢惊迟办公室的门,也不说别的,只提阮枝:“队长,您两天没回去吃饭了吧,嫂子是不是快回来了?”
  邢惊迟沉默半晌,应道:“下班吧,今天不加班。”
  秦野笑着应了一声。
  邢惊迟开车回了家,只是到了停车场之后又在车上坐了很久。阮枝不在的这几天,他时常会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个夜晚,最终雀儿的眉眼渐渐和阮枝的重叠在一起。
  在那个夏夜他对阮枝说的话,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晰无比。
  也正是因为他记得清楚,这些话常常像刀子一样凌虐着他的心,日复一日,最终让他在十七岁那年做出了和之前的人生全然背道而驰的决定。
  如果阮枝没被人发现呢?她等得及他醒来找人去救她吗?
  如果当年不是他任性自负,阮枝是不是就不会受那样的惊吓?
  邢惊迟似在陷在了里面。
  等邢惊迟上楼已是半小时后,他像前几天一样输入密码、开门,然后准备开灯。可今日门才开,邢惊迟的手就挪到了后腰处,松弛的神经顿时紧绷起。
  他眸光凝住,瞬息间已敛住了呼吸。
  屋内灯光明亮,隐隐有香味传来。
  不一会儿,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响起,窈窕纤细的身影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想了整整四天的人居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邢惊迟放下手,有些恍惚。
  是幻觉吗?
  作者有话说:  没错,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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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阮枝背对着门口, 正低头摆盘子, 身后骤然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扣入怀中。她的惊呼还卡在喉咙里, 男人清冽的气味就将她包裹。
  这味道她很熟悉,他们日日都相拥在一起入眠。
  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地喊:“邢惊迟?”
  邢惊迟“嗯”了一声, 没松手,直接抱着她去了沙发。这一个动作让阮枝心里发虚, 饭都没吃天都没黑就要办事吗?是不是有点儿太着急了。
  但这一次阮枝猜错了, 邢惊迟没有办事的打算。
  邢惊迟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围裙随手丢到一边, 抚上她的眼角。许久,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 低声问:“怎么提前回来了?爸爸送你来的?”
  阮枝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底气地说:“我自己先回来的。”
  话音落下,横在她腰间的手霎时收紧了。
  邢惊迟黑眸微暗,没再问她为什么会先回来。他安静地抱了她许久, 才与她拉开距离, 神情晦涩:“枝枝, 我有事要和你说。”
  阮枝望着邢惊迟的黑眸, 那眸内蕴藏着复杂的情绪,叫她看不分明。
  她去握他的手, 直到感受到他将她攥紧了, 才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这样的邢惊迟让她有点不安。
  邢惊迟的视线掠过阮枝的眉眼,缓缓下移,落在她光洁细腻的脸颊上。那里曾有一道小小的伤疤, 还惹她哭了。
  阮枝被邢惊迟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她又眼睁睁地看他抬手触上她的侧脸。微凉的指尖游移在她的侧脸,似是在上面寻找什么。
  那个位置...
  阮枝瞳孔微缩,心底浮上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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