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一只甜兔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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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枝沉思片刻,她怀疑邢惊迟就等着这句话。
  她放下奶茶跑去厨房看了一眼,因为她晚上偷懒冰箱里还剩下一点菜。
  阮枝探出脑袋冲着客厅喊:“邢惊迟,我给你炒两个菜,再把剩下的饺子蒸了。你现在上楼去洗澡,身上都是烟味!”
  这话可冤枉邢惊迟了。
  昨晚阮枝问他是不是又抽烟了,他今天就自觉地没抽烟,这一身烟味是他去市局染上的。不过他也没解释,老实上楼洗澡去了。
  邢惊迟是上高中的时候开始抽烟的,那时候他和邢立仁的关系紧张,邢立仁控制欲强,他一点就炸,两个人见面没有哪次不是两败俱伤。等他上了警校倒是把烟戒了,后来进了突击队又开始抽烟,任务结束肾上腺素还在狂飙,队里会凑在一起抽根烟冷静一下,调节调节心态。回了丰城他的烟瘾重了一点,他心里装着事,不抽烟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
  邢惊迟洗澡的时候心里总有个模糊的想法,这娇贵的小青瓷应该闻不得烟味,他可能又得把烟戒了,这一戒可不是几年的事儿。
  .
  早上六点。
  阮枝的房门被敲响。
  男人低沉的声音和着敲门声一起透过不怎么隔音的墙传来,这声音里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就和阮枝听的大悲咒似的,“阮枝,起床了。”
  阮枝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应了一声。
  敲门声暂停了一瞬之后这男人又补了一句:“我在门口等你。”
  还想赖床赖十分钟的阮枝枝:“......”
  她恨!
  邢惊迟这几天亲眼见识到了阮枝赖床的功力,他完全有理由怀疑今天阮枝也会起不来,干脆在门口等着她出来。
  十五分钟后。
  素面朝天的阮枝推着箱子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
  阮枝瞥了一眼跟门神似站在她门口的邢惊迟,轻哼一声也不说话,直接经过他往外走。
  邢惊迟上前几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跟在她后头往楼下走,“想吃什么早饭,我开车带你去吃,吃完再去机场。”
  小青瓷闷闷地应了一声:“想吃小笼包,想喝豆浆。”
  阮枝有一点起床气,一般赖会儿床就能好,今天的赖床时间被邢惊迟强行剥夺,她还没缓过来,走楼梯的时候差点没踩空。
  邢惊迟蹙起眉,伸手稳稳地扶了阮枝一把。
  她出来的时候小脸上的情绪写得明明白白的:我暂时不想理你。
  邢惊迟忍着没出声训她,下了楼梯也没放开她的手,直到把人牵到车边才放开,他叮嘱道:“系好安全带,我去放行李箱。”
  阮枝动了动脑袋,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
  她回顾了一下自己短暂的蜜月时光,一点儿温情都没感受到,但她和邢惊迟倒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这一晚的体验倒是还行,邢惊迟睡着了安安静静的不出声,身上还暖和。
  这么一想阮枝倒是好了一点儿。
  此时时间还早,太阳抠抠巴巴地撒了一点儿出来,院子里的花静悄悄的,路上没什么人,倒有只猫儿大摇大摆地挑着尾巴经过。
  阮枝耸拉着眉眼看着周遭风景变幻,今天邢惊迟的车速和昨天相比温和了很多,慢吞吞地带着她一路往前开去。
  等吃了早饭阮枝才从倦意中挣脱出来。
  她歪着脑袋打量一下今天她的丈夫,还是夹克衫加短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整个人全靠颜值和大长腿撑着,套个麻袋估计都好看。

  即使边儿上阮枝的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邢惊迟也面不改色,他还能分出心神去看她一眼,“怎么了?坐着无聊?”
  阮枝嗯了一声,继续看着邢惊迟发呆。
  邢惊迟就由着她看,顺便把手机递给她玩儿,就和前几天一样。
  阮枝看到手机才想起来要给林千寻发条微信,说他们两个人要回去吃晚饭,想起晚上的事阮枝还有点儿紧张,毕竟这是邢惊迟和林千寻第一次见面。
  这个点儿林千寻已经起了。
  [枝枝不胖:爸,晚上我和邢惊迟回家吃饭。]
  [林千寻:知道,灵灵和我说过。你们几点到?]
  [枝枝不胖:下午到。]
  [林千寻:爸爸给你们做晚饭,等着你们回来。]
  阮枝一愣,这她爸爸感觉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她想了想问邢惊迟:“邢惊迟,我爸说让我们晚上过去吃饭,那吃完饭你要回趟家吗?”
  阮枝说的家不是指邢家,而是邢家祖宅。她知道邢惊迟好几年都没回邢家了,连养伤都是在祖宅养的,想来和邢立仁的关系还是那样僵。
  邢惊迟神色不变:“晚上不回祖宅,我回趟宿舍拿东西,回我们的家。”
  阮枝乍一听到“我们的家”还有点儿晃神,邢惊迟的话让她头一次这么真切地感受到她和这个男人结婚了,他不称呼为祖宅为家,而称他们的新房为家。
  这么想着阮枝心里冒上来那么一点儿小雀跃,转眼就把早上的事抛到了脑后。
  .
  机场的人流量比阮枝想的多一点儿。
  邢惊迟紧紧牵着她的手没让她落下一步,拿了登机牌也没松开她一点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新婚夫妻。
  只有阮枝垂着脑袋小声叭叭:“邢惊迟,我会好好看路的。”
  之前两次都是意外,她长那么大了还要被人牵着走路,想想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邢惊迟瞥了她一眼,侧头低声问:“不想牵着?”
  阮枝枝:“......”
  也不是不想牵着,就是..算了,阮枝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嘴。
  邢惊迟看着小青瓷垂着脑袋怂巴巴的模样,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点儿愉悦感,不动声色地把人拉得更近了一点。
  刚进入候机大厅阮枝就瑟缩了一下。
  高高的穹顶将温暖的阳光阻隔在外,只大发慈悲般地放了几条缝进来,她浑身上下只有被邢惊迟牵着的那只手有点温度。
  邢惊迟把人把椅子上一放,没松开手,语气淡淡地开口:“平时早上几点能起来?”
  阮枝他们博物馆上班时间朝八晚五,她之前住在旧小区的时候六点半就得起床,搬到湖苑小区之后她每天都能赖床赖到七点十分,洗漱完她就下楼直接穿过小区去渡口,二十分钟就能跨江到江北,剩下十分钟去博物馆吃个早餐。
  现在邢惊迟这么问,阮枝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她警惕地看了邢惊迟一眼,大眼睛的防备写得明明白白,斟酌过后阮枝谨慎作答:“我平常都是七点起床,周末随缘醒。”
  邢惊迟屈身坐着也显得高大,他轻点了点阮枝的手背,似在思考接下来说的话,神情严肃认真,像是在想什么案子似的。
  这幅模样让阮枝莫名有点儿紧张。
  她刚想张口问就听邢惊迟说:“以后你六点起床,跟我出去跑步。有特殊情况可以不跑,下雨就和我在家里的健身房跑。”
  阮枝:“......?”
  那她为什么不住回旧小区!
  阮枝当然不可能答应了,她眉头一皱,态度坚决:“我起不来!”
  邢惊迟似乎早料到她会拒绝,不紧不慢地补充条件:“每个月跑满二十天我就答应你做一件事,一年就是十二件。”
  阮枝下意识又想拒绝,但想到能指使邢惊迟给她办事又有点儿心痒痒,她想了想,确认似的问:“什么事都行吗?”
  邢惊迟挑了挑眉:“只要不违法,我会尽全力。”
  这一瞬间阮枝脑子里冒出许多念头,虽然她现在没什么想法,但她总觉得他们俩这个约定说不好以后能救她一条狗命。
  阮枝犹豫了好半天才应道:“那行吧,回去试试。”
  邢惊迟垂眼,朝她伸出拳头。他等了半天才见另一只小小的拳头悄悄地凑上来,像只落荒而逃的傻猫儿,碰了一下就蜷起尾巴跑了。
  他轻扯了扯唇角。
  眼角眉梢的冷意渐融。
  作者有话说:  半年后,阮枝枝凭借着矜持哥哥的承诺成功在床上活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亲不上?当然是因为我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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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个啵啵!
 
 
第19章 
  飞机翻越层层叠叠的云海, 热烈的阳光没了阻碍放肆地越过玻璃企图看清飞机内的景象, 跟着云朵一起追在飞机后头巴巴地跑。
  邢惊迟僵着身体, 一动都不敢动。
  他肩膀上靠着一个小脑袋,小青瓷化成了水摊在他半边身子上,飞机内嘈杂的声音一点儿都没打扰到她, 闭着眼睛呼呼睡得正香。
  邢惊迟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不能动是常有的事,就往任务点那么一趴他能趴个一天一夜, 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都不能让他动一下。队里曾有人调侃他就跟入定的和尚似的, 邢惊迟当时听了没在意, 今天却忽然想起当时的话来,他想他不是和尚。
  和尚五蕴皆空, 不近女色。
  而他现在明显被女色所惑,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嚣,他也不知道自己沸腾个什么劲儿,于是冷着张脸吓别人。
  推着餐车的空姐就被邢惊迟的脸色惊了一下。
  她弯腰迟疑着问:“先生, 您还好吗?”
  邢惊迟掀开眼皮看了一眼餐车, 嗓音又冷又硬:“两份鸡肉饭, 两杯橙汁。”
  这冷面煞神一说话就更吓人了, 空姐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把东西都放在邢惊迟面前的小桌子上,忙不迭地推着车走了。
  邢惊迟侧头, 声音下意识地低下去, “阮枝。”
  靠在他肩头的人毫无反应,耸拉着睫毛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和自己内心僵持了半晌,抬手托住她的侧脸, 微微抬起一点,又低声喊了一遍:“阮枝,起来吃饭,吃完饭再睡。”
  水一样的小青瓷总算有了点反应。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又合上安静了一会儿,最后睁开了眼。雾蒙蒙的眸往他脸上看来,她软着嗓子小声撒娇:“我想睡觉。”
  额间的青筋凸显了一瞬,邢惊迟暗着眸低声哄她:“吃完不久就到丰城了,回家睡。”
  这时候男人的声音和早上叫她起床的声音相比不知温柔了多少倍,阮枝勉勉强强地从睡意中挣扎出来,直起身子靠在座椅上缓了一会儿。
  这么一会儿工夫邢惊迟已经把盒饭打开放在了阮枝面前,她只需要动一动手就行。这和阮枝来的时候待遇天差地别,这会儿她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人形靠枕。
  阮枝喝了口橙汁后清醒了不少,悄悄地侧头去看邢惊迟的肩头,那一块布料干燥,就是皱巴巴的,她松了一口气。
  邢惊迟的外套盖在她的腿上,他就穿着一件短袖。阮枝怀疑他大冬天的穿一件短袖也行,根本看不出来是受过重伤的样子。
  她咬着勺子胡思乱想,有一搭没一搭地戳一下盒饭里的饭。
  飞机餐味道很一般,阮枝吃了一点儿就不想吃了。但碍于边上的人盯着她,她只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继续吃。
  对邢惊迟来说,吃飞机餐就和以前出任务一样,管饱就行。
  吃完他就开始观察阮枝吃饭的模样,她这几天吃饭的时候还挺认真的,像现在这样吃一口是一口的样子肯定就是嫌饭不好吃。
  邢惊迟见她吃了小半才移开视线。
  然后阮枝立马把勺子往饭盒里一丢,一下都不碰了。
  邢惊迟:“......”
  他就这么吓人?
  .
  飞机缓慢降落,底下的丰城越来越清晰。
  阮枝一眼就瞧见了横跨丰城东部的沅江,整座城市看起来雾蒙蒙的,今日丰城又下了小雨,且很有可能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放晴。
  她趴在窗边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博物馆里的三花这几天有没有人喂。
  假期和滇城逐渐远去,直到阮枝踏到地面才有了终于回来的感觉。邢惊迟将她护在身侧跟随人流往下走,雨里沉闷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一下子从阳光灿烂的滇城回到阴雨连绵的丰城,阮枝还有点儿不习惯。
  两人先去行李传送带边上拿行李。
  邢惊迟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出口,阮枝低垂着脑袋啪嗒啪嗒回信息,他们文保科技部发了一则通告,有一位匿名爱心人士捐了一批藏品给他们博物馆,他们清闲不了多少日子了。
  阮枝仔细看了一眼群里的信息,捐赠的藏品明天送到,扫描完就送到他们这儿来。群里还发了几张藏品的图片。
  阮枝看得认真,邢惊迟拉着她走她就抬起脚,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撞到别人。
  “队长!嫂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年轻又张扬。
  阮枝诧异地抬头朝门口看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嚣张霸道的黑色越野车,余峯正坐在驾驶座上咧着一口小白牙朝他们招手,副驾驶上是黑黝黝的秦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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