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一只甜兔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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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枝捧着一小碗米线看着秦律往大碗里倒辣椒,这两个人吃面的动作还怪像的,闷头大口吃,也不交谈,像风一样席卷了餐桌上的食物。
  阮枝枝:“......”
  她总感觉还是煮少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能不能吃饱。
  邢惊迟抬眸瞥了一眼对面安安静静的小青瓷,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律瞧,唇微张着,似是在惊叹他吃饭的速度。
  他蹙了蹙眉,出声:“阮枝,认真吃饭。”
  那一双清澈的鹿眼微微转动,慢悠悠地往他脸上扫了一眼,随即就低头捧着小碗开始老实吃面。虽然眸子里没什么情绪,邢惊迟总感觉她瞪了他一眼。
  秦律丝毫没有察觉这边的暗流涌动,他噜咕噜咕把汤喝得一干二净,一脸惊叹:“嫂子,你这手艺不是还可以啊,比以前我们队里的大师傅都牛!”
  说着秦律还给阮枝比了个大拇指。
  这样的话谁不喜欢听。
  阮枝笑眯眯地应:“有机会来丰城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邢惊迟暗着眸看着阮枝眉眼弯弯的模样,她和他一块儿呆了两天还没这样对他笑过。秦律就说了一句话,她就开心成这样。
  秦律忽然觉得自己背后一凉。
  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心想果然宿醉要不得都出现幻觉了。
  邢惊迟和阮枝没久留,吃完早饭不久就准备驾车离开。
  走的时候秦律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朝他们挥手,还顺便加了阮枝的微信。期间邢惊迟就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交谈,一言未发。
  秦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转眼就把这点不对劲抛到脑后,笑着朝阮枝喊:“嫂子!我去丰城一定去吃饭!”
  坐在车上的阮枝回头摆摆手:“记得给我发微——”
  阮枝一句话没说完,边上的邢惊迟忽然踩下油门,车速飙升,漂亮的园子连着秦律一起飞速消失在了阮枝的眼前。
  阮枝古怪地看邢惊迟一眼,小声嘀咕:“开这么快干什么,我还在和阿律说话呢。”
  邢惊迟一顿。
  阿律?这么快就喊上了阿律?

  这一上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阮枝莫名觉得这一上午时间过得比往常慢一些,邢惊迟就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阮枝不知道他闹什么别扭,她还不高兴呢。
  于是两人直到回家都未曾说一句话。
  阮枝一进门就哒哒哒溜上了楼,她阮枝枝再不换衣服就要被勒死了。
  上楼后阮枝心疼地看着自己被掐红的前胸,昨晚和邢惊迟躺在一张床上,一整晚她就穿着不合身的内衣,能睡着就不错了。
  他们是明早的飞机,阮枝换好衣服后顺便收拾了行李箱。收拾完下楼的时候她没看见邢惊迟,屋门半开着,隐隐传来人声。
  阮枝想着他在打电话就直接进了厨房。
  她前天晚上买了不少东西,今天得把它们都吃完才行,毕竟明天他们就离开了。
  阮枝在厨房捣鼓的时候邢惊迟也没闲着,他正听秦野给他汇报昨天电话里说的事,他们根据证词和邢惊迟提供的线索确定了墓葬的大概位置。
  邢惊迟透过半边门缝望着厨房里的人,低声应:“这案子等我回来再办,你们回去休息。”
  秦野寻思着他还有一周多的婚假,顺嘴问了一句:“队长,你和嫂子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小峯子还等着你和嫂子请吃饭呢。”
  邢惊迟心想小青瓷指不定正生他气呢,但嘴上仍应着:“这事儿听你嫂子安排,我等通知。周一你就能见着我了。”
  秦野闷笑,在邢惊迟这儿连张局的话都不好使,他还有等通知的一天。
  他揶揄地问:“队长,你这婚假过完了?”
  邢惊迟唇线下压:“不想休息就在队里呆着。”
  说完也不管秦野就自顾自地挂了电话,他申请了婚假,阮枝可没有。周一阮枝还得回去上班,他还过什么婚假。
  那头的秦野一脸无辜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队长又发脾气了。
  秦野放下手机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日后他们有的是机会看队长吃瘪。他拿起资料又仔细看了一遍,缩小墓葬所在范围还需要几天时间,这个造假案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呢?
  “秦野,你笑什么呢?”
  林葵伸手拍了拍秦野的肩膀,一脸好奇地问。
  秦野回过神来,敛下笑意看了林葵一眼,应道:“没什么,和队长打了个电话。你怎么过来了,法医室那边不忙?”
  林葵是去二队交检验报告的,回来经过一队就看见秦野在电话。她猜想他可能是在和邢惊迟打电话,就溜进来赌一把,还真让她赌对了。
  林葵凑近秦野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秦野,刑队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嘶,怎么又来了。
  秦野刚去当卧底那会儿就知道林葵喜欢邢惊迟,这小丫头是法医室的,和邢惊迟同一时间进的警局。本来想邢惊迟都结婚了她也应该放下了,没想到还惦记着。
  他瞥了林葵一眼,朝她摆摆手:“回法医室去,队长在市局还有事儿呢。”
  “喔,这样啊,好吧。”
  林葵的语气难掩盖失望,她耸拉着脑袋慢吞吞地往外走,心里止不住地好奇和邢惊迟结婚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
  邢惊迟挂了电话后没急着进去,坐在外头开始看秦野发过来的邮件。他们从滇城带回去的人就是秦野口中的“三哥”。
  这个“三哥”和千鸟他们不太一样。
  至今他们都没查到“三哥”的个人信息,姓名籍贯一概不知,只知道跟着千鸟有些年头了,知道千鸟不少事儿。
  “邢惊迟,进来吃饭!”
  阮枝脆生生的声音自里头传来。
  邢惊迟掀开眼,心下不自觉地松了气。
  听这声儿好像没那么生气,应该能哄好。
  早上的事邢惊迟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像是非要从阮枝嘴里听到些什么似的,明明她和他之前素不相识。
  邢惊迟进门的时候阮枝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正戳着碗里的水果沙拉,听见声音转头看了邢惊迟一眼,对上他的视线。
  阮枝睁着水亮的大眼睛瞅他,小声咕哝:“路上为什么不理我?”
  邢惊迟一顿,低声应:“没有不理你,怕你因为早上的事不开心。”
  他知道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其余的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
  阮枝心想这男人睁眼说瞎话,明明路上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她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的碗:“坐下吃饭,早上的事我不和你计较。”
  她阮枝枝大人有大量。
  不和做噩梦的男人计较。
  吃完饭后邢惊迟去厨房洗碗,阮枝溜达去二楼阳台睡午觉,那里有一把躺椅,往椅子上一缩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别提多舒服了。
  阮枝在阳光底下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有了些度假的感觉。
  当然了,如果邢惊迟不是那么阴晴不定就更好了。
  .
  阮枝是在床上醒来的。
  就这么几天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被这个男人抱来抱去。
  她扒拉出手机看了一眼。
  下午四点五十八,未读消息一条。
  是邢惊迟发来的微信。
  [邢惊迟:临时有事去市局,晚归,锁好门窗。]
  这一晚是邢惊迟和阮枝留在滇城的最后一晚,今晚邢惊迟原是想带阮枝去古镇玩的,但市局给他来了电话说是古玩市场的人找到了,邢惊迟不得不赶过去。
  阮枝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她不用急着起床做饭了,拖拖拉拉地在床上赖到六点,下楼给自己点了外卖,准备开始享受自己的夜晚生活。
  市局。
  邢惊迟情绪不高,垂眸看着手里的资料。
  在古玩市场穿长褂的男人叫曾扬,滇城本地人,没案底,这些年一直在古玩市场里捣鼓这些古玩,没入这行前是在乡下跟着人收货的。
  邢惊迟隔着单向透视玻璃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情况。
  市局的人半倚在桌上抱胸看着低着头的曾扬,态度还算温和:“说说吧,那青铜器哪儿来的?早点交代了早点走。”
  曾扬擦了一把额间压根不存在的汗,讪讪地笑了一下:“警官,我摊位上的货多是走街串巷收来的荒货,我真不记得了。”
  “荒货?”市局的人忽然冷笑一声,重重地把千鸟造假案的新闻砸在桌上,“我看你是造假案的漏网之鱼,那货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曾扬心里一咯噔,这怎么还把他往造假案上扯了。他在心里把昨天在古玩市场的男人骂了个遍,他就知道那个男人是个警察!
  曾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明白自己这回糊弄不过去了。
  他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知道权衡利弊,于是在心里给他侄子道了个歉就毫无心理负担的交代了:“警官,那玩意儿其实是我侄子昨个儿一大早拿到我这儿的,说是寄存一早上,中午就拿走。这不,昨天中午就还给他了,你可以去查监控,我就在市场门口给他的。”
  “你侄子?”市局的人朝邢惊迟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寄存一早上,你侄子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东西放你那儿?”
  曾扬挠挠头,破罐子破摔:“造假案一出,我侄子上班的那条街在肃清整理,他在这地没亲人,一直住我家里。不知怎的,突然和我说要走,东西都准备好了,临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忽然就把那物件儿丢给我,说中午来拿,这不是昨儿中午拿走,人就走了。”
  “你侄子叫什么名字?去哪儿?”
  “曾鸥,去哪儿我真不知道,那小子平时就来无影去无踪的。”
  “有照片吗?”
  “有有有。”
  “曾鸥”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名,这是真侄子还是假侄子谁也不知道。邢惊迟现在看到带鸟的字就头疼,看来是造假案中的漏网之鱼,这个案子还没完。
  邢惊迟拿了照片低声嘱咐了几句就把曾扬这事儿交给了市局。
  他们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而他得回去找人了,他直觉“曾鸥”这个人和墓葬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市局离邢惊迟定的民宿有段距离。
  他这一来一回就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车刚开进路口,邢惊迟就往那处小洋房扫了一眼,二楼和客厅灯都开着,阮枝应该还没睡。他下了车也不急着进去,按照习惯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见门窗都好好关着才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
  小青瓷还挺乖。
  邢惊迟没敲门,直接输了密码进去,也没刻意掩饰自己的动静。一进门他就听到似小老鼠般偷吃东西的声音,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阮枝正盘腿坐在客厅上看电视,茶几上放了一些零食和她晚上点的外卖,还有两杯奶茶,一杯已经空了,还有一杯刚喝了一点儿。
  邢惊迟换了鞋往里走,怕吓着阮枝还刻意放大了脚步声,但沙发上的人还是没发现他回来了,鼓着腮帮子吃个不停。
  他走到沙发后往茶几上一看,外卖就吃了几口,现下早就凉了。垃圾桶里倒是有不少果皮和零食包装袋,她压根就没好好吃晚饭。
  邢惊迟盯着阮枝圆乎乎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出声:“阮枝。”
  “啊——”
  沙发上团着的小青瓷立马炸了,往沙发角落一缩,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转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写着惊魂未定四个大字。
  她缓过来才凶巴巴地骂他:“你干嘛不出声!”
  邢惊迟走到沙发跟前把冷掉的外卖和空了的奶茶都丢进垃圾桶里,往她身边一坐,神色很淡:“我出声了,还喊了你名字。”
  阮枝枝:“......”
  喊名字就喊名字要离得那么近吗!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邢惊迟瞥了一天穿着睡衣的阮枝,昨天洗完澡她已经躺在床上了,显然今天这个点她还在楼下是为了等他回来。
  邢惊迟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后不用等。”
  闻言阮枝古怪地看了邢惊迟一眼,心说她追的综艺周六晚上更新,这个人非要说她是在这里等他。她想了想还是不解释了,免得这个男人又生气。
  现在的邢惊迟又爱生气又凶。
  小时候的邢惊迟虽然一直绷着小脸,但还怪可爱的。
  阮枝捧着奶茶喝了两口,边上的男人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眸光淡淡地看着电视上放的综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咬了咬吸管,随口问:“晚饭吃什么了?”
  邢惊迟顿了一下,诚实道:“忘了吃。”
  他们有时候办案忙忘记吃饭是常有的事,他也就这两天和阮枝在一起准点吃了三餐饭,平时能吃顿热乎的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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