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宠爱——君水益
君水益  发于:2020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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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乔接过匣子,笑得眉眼弯弯,“是,多谢葛爷爷,多谢葛姐姐。”
  葛霜霜清咳一声,“咳,不客气。”
  有葛镇怀开头,其他人纷纷拿出精心准备好的见面礼,说上两句场面话,交给苏乔。
  寒暄一番后,禁不住葛霜霜不断跟她使眼色,她笑着跟时在清道:“爸爸,你们聊,我先离开会儿。”
  时在清早看见了葛霜霜的小动作,摆摆手让她们离开,“有你大哥在这里陪我就行了,你跟葛小姐出去玩吧。”
  小辈们离开后,葛镇怀原来和蔼的脸色有了些变化,看着时在清的眼神多了分凝重,“在清,你这些年是怎么回事?一去十年不回来,而你如今看起来……”不太妙啊。
  时在清苦笑了声,“葛叔,我的身体确实不太行了……”
  走出内厅,葛霜霜立刻握住苏乔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最后叹道:“我自认看人超准,没想到在你身上连连失利,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
  苏乔失笑,挣开她的手,反手揽住她的手臂,一边往二楼走一边说道:“还能有什么身份?你以为我是超人,还能变身?”
  葛霜霜还沉浸在苏乔是时家大小姐的‘惊喜’当中,突然两掌互击了下,一脸恍然大悟道:“苏乔,时乔,你们的姓氏都是字母s开头,读起来音也很近,我怎么就没有联想到?”
  苏乔:“……”
  苏乔:“我姓乔,谢谢。”
  葛霜霜:“……”
  “哎哟,你早说嘛!哈哈哈哈!”葛霜霜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拥着她进了卧房,“来来,我要看看你的房间……哇!这也太梦幻少女心了……”
  苏乔跟葛霜霜正在房间里笑闹时,余巍成正烦躁地在庭院踱步。
  他真是没想到,时家给大小姐举办成人礼竟然不让她出来见礼?虽然并不是没有人家这么做过,但那几家都是是爱女如命的世家,家风也比较传统守旧才会如此,他绝想不到时家也会采用这种方式。
  今天的宴会,被邀请而来的人家,多带上了家中适龄男儿,这主意打的是什么,一望便知,余巍成冷哼一声,把手上的红酒一干而净。
  酒喝多了,难免想去洗手间,往别墅靠近时,他不经意一个转头,瞳孔一缩,立刻闪身避到阴影处。
  前方,穿着一件立领衬衫的时绪正拿着着酒杯,眼神幽幽望着别墅右侧的绿植方向。
  那个方向,是时宅的花园区,小径曲幽,亭台楼阁,也是开放给宾客赏玩的一处位置,只是,时绪为什么要看那里,难道……

  ——苏乔?!
  电光火舌之间,余巍成忽然想起苏乔跟他的关系,心想,难道时绪竟然对苏乔用情如此之深,妹妹的成人礼,都带她过来?
  他越想越心焦,又在阴影处站了好一会儿,看见时绪被人叫走,他按耐不住心底的急迫,沿着树影遮住的阴影区,快速迅捷地踏上小径,片刻,身影便消失在错落的树木当中。
 
 
第47章 
  时宅被妆点得富丽堂皇,往来宾客, 欢声笑语赞不绝口, 霍城在其间行走, 身上的怒火越来越盛。
  好个时在清,乔乔成人礼这么大的事, 竟然不亲自上门去请老太太?
  想到老太太嘴硬说不来参加, 但其实一大早起床, 早早换好礼服,将压箱底的首饰拿出来佩戴, 然而她从太阳初升等到太阳正中, 依旧无人上门,上京的习惯是摆晚宴,下午主人家会开始准备宴会,这个时间没来,那就是真的没来。
  乔老夫人有些失望,可她素来对别人狠, 对自己更狠, 端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吩咐霍城, 告诉他务必去给乔乔撑面子。
  虽然之前闹得不愉快,但乔老夫人看在那张酷似自己女儿脸蛋的份上,怎么也硬不下心来,心想能帮还是帮一把,最后还拿出了一个翠玉手镯,让他转交给乔乔。
  霍城憋着一肚子气来到时宅, 只等着时在清请他过去坐主人宴,然而直到宴会开始了,依然无人过来相邀,他总算明白了,时在清已经不是当年事事听乔家的时在清,根本不是他跟老太太初初猜测的太久未联系断了音讯,而是真的想跟乔家划清界限。
  宴会流程无人相告,他端着架子坐了许久,见数位世家老爷子被人邀请走进别墅中一聚,脑袋才像被人敲了一榔头般地清醒。
  很好,先是无视老太太,再来漠视他这位娘家舅舅,连他们乔家的外孙女,也被藏得稳稳当当,半点不视人。
  他再也坐不住,告诉余巍成一会儿可以自行离开,就气匆匆地走进别墅,想进入内厅,不想保镖直接拦下他,问他有什么事,霍城阴着脸,沉声道:“把时在清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来惹事的?
  保镖看他相貌堂堂,衣冠楚楚,也不像是偷偷溜进来的人员,而他知道,能被时家邀请的人家,家世可都不一般,不是能轻慢的人物,正犹豫是直接拒绝对方还是进去告诉主人家一声,身后响起一道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陈叔,这是我外家表舅。”
  苏乔笑语盈盈走过来,她像是没看到霍城脸上的不悦说道:“表舅你好,今天家里为了我的事忙得团团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霍城不为所动,“我要见时在清,麻烦侄女带路。”
  一看霍城就是来挑事的,苏乔怎么可能傻愣愣地把他带进去,万一把爸爸气得病发怎么办?
  苏乔面露一丝为难,“抱歉呀表舅,爸爸正在会客,把我赶出来了,我现在可不敢进去,表舅有什么事跟我说说说,我回头转告爸爸?”
  跟她说?
  霍城本就是心机极重的人,这次会这般容易挑起怒火,实在是因为跟时在清的积怨已深,以往他就处处看他不顺眼,现在……哼,他拍拍衣摆,不过数秒钟的功夫,外露的情绪便被他压下去,语调平平地道:“行,我也有事想跟侄女谈谈。”
  两人走到偏厅,这也是今天的开放区域之一,此处摆放了许多组合沙发,供宾客休憩。
  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霍城交叠了脚,从兜里拿出雪茄,问道:“不介意吧?”这么问着,却慢悠悠地点着了火,显然并不在乎苏乔的意见。
  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可真令人生气。
  苏乔冷冷地看他,“表舅现在可以说什么事了?”
  霍城自若地吹出一个烟圈,毒蛇一样阴狠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良久才道:“你跟你妈妈,真是完全不一样。”
  他朝着偏厅四周扫了眼,发现时家为了布置宴席,把内部陈设全部更换,这里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摆设,不知道,楼上那间房,属于安安的房间是不是也被动了……
  “听说,你失忆了?失踪之前的记忆全部没有了?”
  苏乔一怔,显然没料到他要会提这个问题,“对。”
  接下来,霍城又用那种让人极不舒服的目光扫视着她,仿佛想看清楚她有没有说谎,试探性地问了几个问题,苏乔有一答一,最后霍城点点头,掐灭雪茄道:“表舅认识几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介绍给你要不?”
  一瞬间,苏乔心头闪过违和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只好将疑惑收起来,“不用,家里人已经替我找了医生,谢谢表舅。”
  “嗯。”霍城没有想再谈的意思,说了句改日再来跟你爸爸促膝长谈,便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走过转角,不久后从门口的小径上出现,往庭院走去,苏乔将目光从落地窗收回来,心里揣了更多的疑问。
  总觉得霍城话中有话,他到底在试探什么?想知道什么?
  苏乔坐了片刻,不由自嘲笑了声。
  时家有秘密,乔家有秘密,就连她自己,也有秘密。
  摇摇头,她起身离开偏厅,往内厅走去,回到二楼,却见卧室里没人,葛霜霜不知哪去,想来是等久了,出去了,她便也干脆下了楼,往热闹的前庭走去。
  庭院这时正放着轻柔的音乐,悠扬的舞曲响彻在这片装点得格外浪漫的夜空,引人心情潮动,已经有不少年轻人相互对视,想进入舞池中央跳舞。
  可是向来,宴会的第一只舞蹈,默认都是由主人家先行起舞,时家没有表示,大家自然按着,不会想去出这个头。
  苏乔不知这个规矩,只是打量了眼四周,见不少宾客围着舞池站,一时好奇走了过去,她想去看看内里是什么情况,怎么吸引得大家聚在一起,还没走近,一道身影直接走到她身前,将她前路挡住,然后躬身行礼。
  时绪一手贴在小腹位置,一手摊开向她作邀请状,“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你跳这第一只舞吗?”
  他脸上带着浅笑,眼睛仿佛有星芒闪耀,苏乔心跳瞬间失去频率,咚咚咚狂起起来。
  四周有人望过来,向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并小声私语讨论两人的身份。
  苏乔却看不见周围的人事,她的眼里只看到温柔浅笑的时绪,她抬起手,将之放到温热的大掌中,随即感觉到男人手掌用力收握,将她牵起,带到舞池中央,勾着她的手搁在他肩膀上,两人脚步晃动,随着音乐声缓行。
  “那位是时绪?时家第三子吧?那个女孩子是谁?”
  “会不会就是今天的主人翁乔乔小姐?”
  “很有可能,第一只舞蹈哥哥跟妹妹一起跳也说得过去。”
  “我觉得不是,你看时家今天这场宴会,重在声势,目的只是告诉这个圈子,他时在清回来了,女儿倒是其次,如果想让女儿出头,不应该不带出来。”
  “嘁,保不齐人家是没看上我们?你瞧葛老爷子,周家家主那些,可是全被请进去,人家呀,只要认识那几位就得了。”
  “这谁说不是,谁不想跟那几位认识?我说还是找个机会跟主人家打声招呼才是。”
  “我猜,会不会是时绪的女朋友?”
  ……
  丝丝细语随风飘进她耳中,苏乔听清楚了最后一句话,‘女朋友’三个字顿时像条小虫一样在她心头钻来钻去,她不觉抬头,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一对上时绪的眼睛,什么话都抛到脑后去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时绪,脸上带着春风般柔情,眼底盛着摄人心魂的星光,耀眼之极,夺目之极,让她看了一眼,脊椎尾骨便升起一阵莫名酥意,迅速扩散至四肢,让她软了手脚。
  时绪在对她放电?!
  苏乔立刻低下头,目光紧盯着时绪衣领上的扣子作面瘫状。
  冷静冷静,别让人看出异状,现在一堆宾客围着他们,可不能出糗。
  这么想着,脸颊耳朵却控制不住地泛热,她在心中暗暗唾弃着自己,演技呢?拿出你的演技来!
  重新调整心情的苏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常,清咳一声问:“三哥,二哥今天会不会回来?”
  随着音乐踩着拍子,她握着时绪的手旋转一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方回应,纳闷抬头,便见男人满含深意地看着她,声音低低说道:“这个时候,你确定想跟我谈这些事?”
  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比往常更低喑,像低音炮一样惹得她耳朵发痒,她感觉脚步虚浮起来,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懵懵然问道:“不然谈什么事……”
  而这时,因介意时绪刚刚视线的余巍成终于穿过了幽静的花园,来到一处别致的小亭子。
  小亭子旁边有一棵看起来年份已久的大树,树冠盛大,参天高硕,在离地最近的树枝上,绑着吊绳,其下挂了个秋千,秋千看起来有些年份,充当坐凳的木板油漆虽然有些掉落,但是边边角角被人磨得浑圆,半分不伤手。
  这些人家,家中做了个秋千没什么好奇怪的,让余巍成心感古怪的,是他过来的路上,这处小亭子的出口,被人用从别处移过来的绿植挡住,若不是他事先抱着想找出猫腻的心思,也不会发现那堵厚厚的树墙后方,竟然别有洞天。
  他当时以为这里肯定藏了什么,不想走进来,却是这么一处地方。
  不免有些失望。
  他四处走着,目光又放到秋千之上,秋千虽然有些年份,但是秋千两边的挂绳,密密地缠上了漂亮的绿藤,看绿藤的成色,应当最近才被人采下来,装点在其上。
  谁会做这些事呢?
  他思忖着,目光在秋千上游走,忽然发现一闪光的东西,他忙把绿藤拔开,赫然发现一个小匣子。
  这是个银质首饰匣子,通体白银色,上面还有雕刻着漂亮生动的鲜花图案,不过四分之一巴掌大小,十分精致。
  它被藏在坐板往上被厚厚绿藤覆盖之处,既可以隐藏痕迹,又不容易掉落,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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