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宠爱——君水益
君水益  发于:2020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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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千千点头,“没有,时总放心。”
  时扬点点头,又望了眼楼上,心里浮现一丝隐隐的担忧。
  苏乔回到卧室,立刻跑到书桌前,把时父交给她的宾客名单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再一次确定确实没有余巍成的名字,才小小松了口气。
  她一手撑着书桌,一手盖着眼睛,苦笑起来,“还以为离开天娱就好了,没想到越来越严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
  站了好一会儿,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心底沉沉压抑的感觉稍减,这才睁开眼睛,用手拍拍脸颊,强迫自己想一些别的事情,“明天才是重头戏,打起精神来!”
  说完,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桌面摆放着的成套首饰微微出神,最后抿了抿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匣子。
  小匣子里只装着一条粉钻手链,赫然便是当时时绪送给她的那一条,她把手链拿出来,给自己戴上,将之贴在脸上,凉凉的触感微微驱走心里的焦躁。
  这里可是她的家,别说余巍成来不了,就算他来得了,爸爸和哥哥们也会保护她的……一定。
  另一边,离开时宅的林表姨恼羞成怒,第一时间便拨电话给霍城,把刚刚的事情添油加醋说给他听:“……霍表哥,你说乔乔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罔顾长辈的一片心意,这么出言顶撞,还赶我走?真是没礼数没家教!”

  霍城:“哦?乔乔果然野了。”
  林表姨:“可不是,你看我带着一队人马过去,不感激就算了,偏偏还这种态度!”
  霍城:“嗯,辛苦你了,告诉他们,该给酬劳不会少一分,别乱说话,你们都回去吧。”
  霍城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对面的余兆东替他将空了的酒杯斟满,问道:“怎么啦霍总,有烦心事?”
  看着满脸殷勤的余兆东,霍城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了起来,“想听么?刚刚我远房表妹说,你公司的造型团队被我表侄女赶走了。”
  余兆东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打着哈哈道:“时小姐眼光高,看不上我公司的人才。”
  “哼!”霍城脸色一正,“什么时小姐,乔乔姓乔,是我乔家的人。”
  啊?时在清的女儿竟然不姓时,姓乔?随即转念又想,姓乔也不错,如今乔家可比时家更有权势。
  “这我倒是不知,时家以前就低调,更何况时在清一走十年,一度像人间蒸发,我都以为他不回来了,没想到无声无息跑了回来,上京这些老朋友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才回国的呢?”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霍城可不上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像乔乔的身份问题,就属于绝对不能说的一种,只要曝光,那可是丑闻,不止时家丢脸,乔家也丢脸。
  “谁知道呢,听说当年病得太重,跑去国外续命。”
  他自顾自地喝起红酒,余兆东则想着刚刚的话,心想乔小姐不要他公司的造型团队,会不会影响后边的事?
  “霍总,乔小姐看不上造型团队,可还有用得上我们天娱的地方?若是有,你别客气,尽管开口。”
  霍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拿出一根雪茄,悠哉悠哉点起火,“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反口。”
  虽然有些可惜,他本想借着成人礼的借口安排点人手进去,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傍晚时,余宅大门打开,余巍成回来了。
  “我儿子回来了,”余兆东站了起来,朝欲一头扎进电梯的余巍成喊话:“过来!没看见客人吗!来见见霍总。”
  霍城?余巍成要踏进电梯间的脚步转了出来,走到客厅中间打招呼:“霍世叔,你好。”
  霍城:“好,自从你出国,我们一年多没见了,巍成看起来气色不错。”
  一年前余巍成还没被余兆东送出国前,他是天娱的执行总裁,同在上京这个圈子,大大小小的宴会酒会总有碰面的地方,他对余巍成,还是挺熟悉的。
  “我听你爸爸说,你对我侄女一见钟情?想追她?”
  这也是霍城今天来余家最主要的目的,余兆东千方百计要送余巍成去参加成人礼,如果不是图时在清,那就是图他侄女,他总归要把事情弄清楚。
  余巍成没想到他老爹会给他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竟然说他想追人家……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借口跟余兆东最终想让他跟时家联姻的目的完全吻合。
  吸了口气,他笑道:“是呀,曾经有过一次偶遇,时小姐很漂亮。”
  “时小姐?”霍城挑眉,“你这是连人都不认识吧?乔乔几时姓时了?”
  乔乔?这是她的名字?
  余巍成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面上却不显,镇定回答:“我确实不认识她,只知道她是时家小姐,事实上,我都担心可能弄错人,所以这次特别拜托爸爸,让世叔带我去见见人,确定一下。”
  “原来如此。”这样倒也说得通,霍城弹开西装裤上的烟灰,起身道:“还按说好的时间碰头,到时你坐我的车进去……”
  夜,在各人的满怀心事中暗了,月亮爬下山坡时,天,又悄悄地亮了。
  苏乔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眼落地窗外微暗的天色,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哒哒哒地跑到书桌旁看着电子台历,其上显示着:8月15日,她弯了弯眼睛,轻声对自己说了声:“生日快乐~”
  梳妆台上搁着时父和大哥前一天晚上提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包装完整,都还没拆,她想等今天收到二哥和三哥的礼物再一起打开看看。
  她跳着欢快的步子来到大衣柜前,从中捧起早选好的一套粉色内衣,哼着歌儿走进浴室洗澡。
  等她换好一身常服,又将头发吹干,时钟指向七点时,卧室传来敲门声,同时传来冷千千的声音,“乔乔,你起床了吗?”
  “起啦!早安,千千姐!”
  苏乔笑咪咪地跑过去开门,浑身弥漫的清新沐浴露味道,让冷千千不觉莞尔,她递过去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物,难得笑了下,“早安乔乔,生日快乐!”
  “谢谢!”苏乔把礼物拿到书架旁边的百宝格上,然后跟她一起出去,“走吧,我们先下去吃早餐。”
  今天时在清一大早起床,就为了去厨房亲自煮一碗长寿面。
  自从乔乔丢了后,每年到这一天,总是十分痛苦,忆起这些年来少了乔乔的生日,一时悲从中来,不禁湿了眼眶。
  时扬理解他,立即出声安慰:“乔乔回来了,我们以后会好好的。”
  “嗯,对,以后好好的。”时在清笑着说,用筷子小心地搅着锅里的面条,“她小时候过生日最喜欢吃这面,我可得好好煮,不能让面糊了。”
  正说着,听见内厅传来乔乔欢呼雀跃的声音,立时笑了,“这丫头真有活力,阿扬把碗给我,我盛起来。”
  时家虽然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在生日这一天,时家沿用的是旧例传统,即是给孩子们煮上一碗象征长寿的面,博个好意头。
  每个人座位前都分了一碗面,只是大家都不吃,全都眼睁睁地看着苏乔,等着她先开‘金口’。
  苏乔把颊边的发丝塞到耳边,先夹起了一筷子,轻轻吹了口气,便张开唇瓣,一口将面咬进去。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发涨,连带着心头也是甜的。
  她弯了眼睛,“好吃!”
  时在清终于笑了,拿起筷子夹起了面,一边看着女儿,一边慢慢地吃起来。
  按照今天的流程,早上是做造型的时间,下午,宾客会陆续过来,傍晚,是正式的入席时间,即是说,今天这场成人礼,重头戏在晚上。
  当然,时在清已经提前跟她说明,除非关系特别好的几位世伯们会安排时间见上一面,其他的人,她不需要理会,因为他并不打算将她介绍给众人,让她今天放心地玩。
  这也是时在清和几位义子商量后得出的最好方案,时家大小姐的名号必须宣扬出去,然而她本人,既然不准备让她走交际这条路线,那就只安排亲近的人相见即可,这种做法,也不是没有人家这么做过。
  比如葛家那个女儿,据他所知,便在娱乐圈混,极少人知道,葛霜霜本身出自名门望族,而她当年的成人礼,听说就是采用这种只闻其名不闻其人的做法。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时绪提醒的,而苏乔乍听见葛霜霜的名字,刚喝进去的一口牛奶差点吐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咳……三、三哥,你说葛……咳咳咳……葛霜霜……”
  时绪没好气地拍着她的后背,“吃了面,今天大一岁了,能不能稳当一点?”虽然嘴里嫌弃,但拍背的动作还是放得轻柔。
  “我这不是震惊么?”好不容易顺好气了,苏乔抚着心口叹道:“果然不能小看每一个人。”
  时绪有些好笑,告诉她:“她会入行也是误打误撞,她堂叔是十分出名的导演,听说当年跑去剧组找他玩,刚好一名小演员病了,葛霜霜觉得好玩就说她要演,他堂叔胆子也大,干脆就让她试试,没想到一炮而红,后来被她家里人知道……”
  苏乔:“知道了怎么样?快说!”
  时绪:“他堂叔差点被葛家老太爷打死,因为老一辈的人都认为,当戏子是肤浮的职业,当然也是怕葛霜霜学坏。”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说着话,苏乔手里捧着杯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忽然开口问道:“三哥,那你当初为什么入行的?”
  他为什么入行?
  时绪神色一顿,缓缓转头看她,眼神幽远起来。
  “想知道?”
  苏乔点头。
  “想知道没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件事先。”
  苏乔又喝了一口牛奶,“行,你说。”
  时绪的目光从她手中捧着的牛奶掠过,眯着眼睛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几天突然疯狂喝牛奶?”
  以前乔乔睡前偶尔会喝,但是最近,她像是突然迷恋上这种饮品,早中晚各几杯,这么喝法,不喝出问题才怪。
  苏乔一滞,随即耳朵泛红,她嗔了他一眼,“我喜欢喝不行?”
  时绪摇头,“不行,凡事有个量,再喜欢也不能这么喝,小心拉肚子。”
  拉……肚……子……
  在她生日的这一天,他就不能说一些好话?他还没跟她说生日快乐呢!
  苏乔不满地鼓着颊,本想转身就走,又觉得不忿气,于是用尽全身力气愤愤地瞪他一眼,才重重跺脚走了。
  不远处听见对话的冷千千,看着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时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当太阳沉入大地的一刻,别墅响起悠扬的轻音乐,布置在庭院各处的灯光亮起,将这片山头照得晃如白日耀眼。
  一辆辆见都没见过的豪车相继开上长莱山,驶进山顶的大铁门,在这片私人园林区停下,统一制服的侍者上前躬身打开车门,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和身着华贵礼服的漂亮女人相继走下车,朝时宅庭院走去。
  “你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宾客们举着酒杯,来来往往相互见礼,杯觥交错,现场一派祥和之气,舞池中央,音乐家们正在演奏音乐,为宴席增添高雅格调。
  别墅内厅,坐着几位气质各异的中年人,他们有的温和,有的犀利,有的严肃,有的内敛,但无一例外,身上全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和疏离感。
  时在清笑着为女儿介绍:“……记住这几位伯父,以后有什么麻烦,直接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准能解决。”
  蒋承昕先笑起来,“在清,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女儿有什么麻烦,哪用得着我们,人家一听到你时在清的名号,什么麻烦都跑了,还用得着找别人?”
  葛镇怀也附和,“老蒋说得对,你啊,就是惯会拿我们来开玩笑。”
  时在清:“那可不,我多年没回国,说句实话,让我一个人出门都要迷路,你说我顶个啥用?你们就别谦虚了,反正我就这么跟乔乔说了,行了,见过这些老骨头就可以了,你出去玩吧。”
  “哎哎哎,见个面就够?有你这样的吗?见礼还没拿呢!”
  葛镇怀离苏乔最近,当即将她唤过来。
  又向旁边一脸不可思议的孙女伸手,见后者出神,清咳一声提醒,接过她手中的匣子,递给苏乔道:“来孩子,拿着,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还只是个小不点儿呢,你跟我家霜丫头差不了几岁,有空多走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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