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宠爱——君水益
君水益  发于:2020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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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美人尖心形脸,杏眼樱桃唇,笑起来嘴角两个小梨涡,这人简直跟自己有八`九分相似。
  看到这样一张脸,说她跟照片中的人没有血缘关系,她自己都不信。
  时在清眼神温柔,看着女儿,“你妈妈叫乔安,当初我们说好了,生的小孩随她姓,所以你叫乔乔。”
  说着又望着照片中的妻子,轻声道:“安安,女儿回来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所以她妈妈……已经过世了?!
  虽然早有猜测,但确定了事实,苏乔还是有些不开心,闷闷地跟时在清说:“爸爸,你还有我跟哥哥们。”
  时在清扬起唇角,“是呀,我还有你们,虽然他们不是亲生的,但这些年多亏了他们,不然我也撑不到现在。”
  苏乔抿着唇,上前拉拉父亲的衣摆,“哥哥们……都是收养的?”
  她听他们喊父亲作‘义父’,到底为什么这么喊,她心中闪过无数猜测,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
  时在清:“他们三人情况都不同,你时扬哥和时延哥是我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时绪是故人之子,你忘了?当初还是你带他回家……”
  说到这里,他突然记起苏乔忘了过往的事,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前面说着后面就忘,真是不中用了。”说着,见苏乔脸红红地站着不动,不由皱眉问:“怎么脸这么红?不舒服?”
  苏乔抿了抿唇,微微一笑,眼儿弯弯的,“没有!我很开心!”
  正说着,时扬他们过来了,他笑着说:“义父,我们来带乔乔去那个房间!”
  时在清扬了扬眉,失笑地摇摇头,对苏乔道:“跟你哥哥们去吧,他们要给你惊喜。”
  惊喜?
  苏乔迟疑地跟在他们身后,上了别墅三楼,走到走廊尽头,来到一扇沉重的大木门前。
  时扬笑着,“准备好了吗乔乔?不要吓到哦。”
  时延双手放在木门前,一副等着她点头就要开门的样子。
  苏乔原本不觉得如何,这时也被弄得心情有些紧张,正要点头时,眼前突然一黑,一只大手盖住了她的眼睛,紧接着时绪的声音响在耳畔,“亲爱的乔乔,屏住呼吸,看看哥哥们给你准备了什么,二哥,开门!”
  耳朵痒得难受,不知是为身侧这阵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是因为身前响起的沉重开门声,苏乔下意识屏住呼吸。
 
 
第21章 
  “吱——”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身子被拥着向前走了两步, 盖在脸上的大手缓缓移开, 眼前的光明乍放, 苏乔立刻看到一座‘小山’,从地上垒起来的, 快到达天花板的五颜六色的盒子小山。
  “这是……?!”
  苏乔倒抽口气,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旁边的时绪牵着她往前走, 将她带到盒子山前,脸上的嘻笑收敛, 眼底弥漫着淡淡柔色, “这些是从你八岁开始,我和大哥二哥每一年送你的东西,一年又一年,我们也不知道,原来已经积得这么多。”
  时扬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盒子,吹去上面的尘埃, “前几年义父生了一场重病, 不得已从法国转到瑞士去居住, 为免触景伤情,这几年他一次也没有回国,哥哥们也是,几乎都不敢回老宅,不过……”
  时延将窗帘全部拉开,阳光一瞬间照进这间偌大的屋子, 这时才看清,堆满大半个房间的,是供小孩子玩乐的大型室内游乐场,这是一间游戏室。
  时延接过时扬的话,“不过,我们每年都会约定一个时间回来打扫卫生,顺便把这一年给你准备的礼物放在这里。”
  时扬走了过来,将擦干净的礼物盒子递过来,眼神温柔,“为了把礼物送给你的这一天,我们等了十年,乔乔,你喜欢吗?”
  泪水模糊了视线,苏乔觉得心头滚烫,喉咙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自己对于忽然间多出来的三位哥哥会觉得陌生,会觉得不自在,这一刻这种隔阂却瞬间消弥。
  她忘了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他们记着她,并且以这种方式来思念他们的妹妹。
  生日礼物、圣诞礼物、新年礼物,各种能想到不能想到的节日,他们都用心准备了礼物,送上他们的心意。
  或者,他们走在街头小巷,看到一个可能妹妹会喜欢的小玩意,便随手买了回来,将之用心包装,放在这里,等待着有朝一日它们的主人来打开,而这一天,他们在送出礼物时,可能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这是什么沉甸甸的爱?手上的礼物盒很轻,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对不起……”
  话音刚出,时绪便抱住了她,温暖的怀抱一如那天晚上她感觉到的炙热,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感觉不自在,她抬手回抱住他。
  哥哥们,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
  时绪哑着嗓子道:“你平安无事就好!”
  时扬和时延走过来,轮流给了她一个有力的拥抱。
  时扬红着眼睛摸她的头,笑着道:“乔乔,以后需要什么直接跟大哥说,时氏是义父的,以后是你的,大哥会帮你好好打理。”
  时延则是拍着心口说:“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二哥,二哥不会让他好过。”
  苏乔抽抽噎噎地抹去眼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谢谢大哥……谢谢二哥……”
  时扬轻笑,“谢什么?你是我们的妹妹。”
  是呀,她是他们的妹妹。
  苏乔笑着擦干眼泪。
  时绪觉得喉咙酸涩,然而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乔乔说谢谢自己,他不满地挤开大哥二哥,凑到面前按着她的头道:“乔乔你是不是还忘了谢一个人?”
  不想乔乔‘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跑到时延身后对他做了个鬼脸,“大哥二哥说了要护着我,你没说,我干嘛要对你说谢谢?”
  时绪气笑了,“小乔儿,你是不是忘了?这段时间是谁罩着你的?你竟然敢这么说?看我收拾你!”
  说着长臂一伸便要揪她出来,却被时延一个反手格开,他勾着唇扬高下颌道:“敢在二哥面前动手?我看你是皮痒了。”
  一旁堆得整整齐齐的礼物山被推翻了,几人却浑不在意。
  苏乔尖叫着跑开,时延护着她跟时绪动手,时扬则是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三人,最后看准时机,一把捉住时绪。
  游戏室充满了欢笑声,时在清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闹成一团的兄妹四人,视线忍不住模糊,心头发热,只不过这次不同往日,心间充斥着满足的喜悦。
  *
  “乔乔睡着了?”
  时在清轻轻阖上房门,朝三位义子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房间门口再说。
  今天在游戏室闹了很久,后来苏乔说要把礼物带回去慢慢拆,三位兄长便帮忙将礼物搬到她卧室的衣帽间,直接将那间四五十平的内间填满,也幸好衣帽间现在没有太多的衣服,不然就太不方便了。
  一个下午,兄妹四人都在开开心心地拆礼物。
  因为礼物被包装得严严实实,也有些年份,就连送礼物的三人自己,也忘了自己曾经买过些什么东西,于是拆礼物成了一个拆惊喜的任务。
  拆一个,看清是什么东西,送礼物的人认出来了,便会笑谈这件东西的来历。
  拆了一下午,也只拆了一小部分,看着还有大部分的礼物,苏乔决定暂时不拆了,以后一天拆一个,天天有惊喜。
  随后,他们带她在别墅里到处闲逛,跟她说起儿时的事情。
  苏乔知道他们的用意,然而一轮走下来,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这时时在清安慰她:“没事,慢慢来,以后会记起来的。”
  晚饭是时在清和时扬同时延一起做的,苏乔想帮忙,被他们赶了出去。
  “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收拾房间吧。” 时绪说着,带她回到卧室,将他们一下午拆出来的东西装饰在房间各处。
  消磨了许久,晚饭煮好了,时父在楼下喊他们吃饭。
  时绪立刻将还没布置好的礼物又塞回衣帽间去,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苏乔想收回手,却被时绪扣紧手腕,他眼底浮起疑惑,“怎么了?”
  苏乔踌躇了一会儿,摇摇头,“没什么。”

  时绪哂笑,将她的手握紧,牢牢带着她走出门外,往楼下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得满满的,苏乔一看,竟然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式,父子三人合力,煮出了一桌子美食。
  苏乔十分感动,眼睛弯成半月状,“下次我煮给你们吃!”
  时在清笑道:“好啊,爸爸和哥哥们等你煮好菜给我们吃。”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完晚餐。
  晚饭后,时在清不让苏乔熬夜,早早催她回房洗澡睡觉,等她睡着了,帮她掖好被子,自己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十年前,苏在清因乔乔失踪自责不已,认为是自己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照顾好女儿所致,自此离开时氏没有再过问一句。
  当时年仅十八岁的时扬看着倒下的义父,年纪尚幼的弟弟们,毅然接过时氏,排除了无数诽议和困难,稳稳撑住了时氏,可以说,时家今日依然可以维持住这份富贵,时扬居功至首。
  时在清站在书房中间,环视这一间十年前他最常呆的地方,神情有些黯然。
  缓缓走至书桌前,回身过来望着已然成为人中龙凤的三个孩子,心中浮现欣慰之情,“这些年,多得了你们,特别是阿扬,辛苦你了。”
  时扬摇了下头,“能为家里做事,我心甘情愿,谈不上辛苦。”
  “你们都是好孩子。”
  时在清叹声,走到大书桌前落座,拿出锁匙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叠资料。
  “这是我前几年追查乔乔的事情时发现的线索,可惜后来身体不行,这事被搁置,如今乔乔回来,有些人和事是时候了结了。”
  他的眼里闪着冷酷的光芒,把资料向前一推,“你们这些年,肯定也查到一些线索,都拿去看看,看跟你们找到的是否一样。”
  三兄弟轮流看着资料,渐渐的,面上严肃起来。
  时在清没有打扰他们,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昏暗的庭院,心中闪过十几年前这间别墅灯光明耀的情景,眼中掠过晦涩的情绪。
  时绪看完,从衣兜里拿出香烟,在手指上翻玩着,“义父,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除乔乔的经纪合同,天娱有问题。”
  看时在清的举动,很容易可以读到他要复出的信号,既然如此,这些事也不必瞒着他,他干脆把乔乔被雪藏,以及这数周来跟天娱周旋的结果合盘托出。
  时扬听罢,将资料收拾好,放回桌面,眉头紧皱。
  “天娱是余家的产业,余兆东为人古板但仍算正派,他儿子就不行了,余巍成行为放浪风流成性,从几年前接手天娱后就一直被人诟病,他……最喜欢包养一些小明星,而他正是一年前被余兆东赶去国外分部。”
  几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对于乔乔被雪藏的真相感到忧心。
  时在清眼底席卷着狂风暴雨的情绪,心知自己所幻想的一切毫无根据,却仍然为女儿有可能被欺负的想像而痛心。
  “不谈了!直接解约!违约费给我砸到余兆东脸上去!”
  时延板着脸,“让我去义父!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时扬心中虽痛,却仍然理智,“不行,阿延你不行,你的身份太敏感,这事最好是……”
  “我去。”时绪嘴角轻勾着,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这事交给我,我会以星耀董事长的身份亲自跟他谈,放心,我手上还有天娱的几个丑闻,这事的影响我会压到最低,让他们卷不起一点风浪。”
  书房的灯亮了大半夜,直到月头西斜,几人才结束谈话,先后走出书房。
  将时在清送回卧房,互道晚安后,三人回了房间。
  夜色静谧,月光静静洒在走廊尽头的木地板上,明亮的光斑皎洁如银。
  在这万般恬静中,时在清卧室的房门悄悄打开。
  他走了出来,停在苏乔卧室门口,犹豫了半晌还是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乔乔躺在被窝里,月光落在床头,将她笼在朦胧月色之中,一切看起来像画一样美好。
  他静静在床尾站着,不上前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再一次确定女儿安然回到自己身边,才终于安心转身离去。
  他离开后许久,关闭的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
  来人将房间反锁,高大的身影踩着月光走到床边。
  苏乔睡得很熟,两颊酡红,气息平和,卧室的空调调在适宜的温度,薄薄的被子盖到锁骨处,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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