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您也别着急,阿姨走的时候身上有没有挂身份牌,顾先生你们有留意到吗……”像这种得老年痴呆的老人般都会随身带个牌子,上面写着家人的联系方式,方便他人找到。
顾远彻看向奚盼,后者回忆了下,摇摇头:“我当时没有注意,但印象……她好像没有带。”
“哎这该怎么办啊……这大晚上的,我妈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多穿……”
眼看着王黑个大男人都要掉下来泪来,大家都阵揪心,隔壁对门的邻居走出来,也听到这件事,就说赶快去找,“在这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啊,现在去找,大家都去帮忙找找,老太太肯定不会走丢的。”
“对啊,大家分头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奚盼问:“你想想你母亲平时都喜欢去哪里啊?”
“她平时挺喜欢去附近几个老年健身的公园,我去看看……”
几人道了谢后,又往楼下赶去,奚盼心口坠坠的,很不安,顾远彻关了门,安抚她:“没事的,应该会找到的。”
“以前我外婆邻居家的老爷爷也是换了阿尔兹海默症,跟他讲话他都不知道你是谁,也差点走丢过次,找到的时候膝盖摔了跤,就坐在路边,手里拿着个干馒头。”阿尔兹海默症到后期,会让老人以及家人都非常痛苦。
奚盼往房间里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他:“我想去帮忙找找,可以吗?”
她也想尽自己的份绵薄之力。
男人没有吭声,而是走回客厅,她疑惑间就看到他把她外套和手套拿了过来,给她披上,“我陪你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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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到楼下王黑的家,他妻子留在家里作为照应,给各个亲戚打电话,找人帮忙,小区和派出所现在也派人出去找了,还有很多热心的邻居,得知奚盼他们也要帮忙,她感激不已:“谢谢你们这些好心人,太谢谢了!”
奚盼和顾远彻下楼,男人拿着手机打着电话,奚盼在旁边大致听着,知道他也在动用自己的人脉。
过了会儿顾远彻就联系到了市里交通大队的,在各大交通广播电台和络上发布寻人启事。
往小区外走着,冷冷的风呼啸而过,晚上的气温低到将近六度,老人家如果穿的太少,搞不好要出事。
联系到王黑,大家群人分头去找,奚盼和顾远彻则沿着小区后面那条临江大道路往前。
下了车,奚盼被江风吹得抱紧双臂,顾远彻把外套塞给她,硬是要她披上。
“要是想感冒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她咬唇,只能接着了。
临江大道往下拐是平时市民散步的栈道,他们也往下拐去,然而走完了这栈道也没有看到人,“顾远彻,你说老奶奶会往这里走吗?”
“不好说。”
“他们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男人摇头,带着她往上头走去,裴南已经开了车在路口等待,他把她塞进车内:“先进去,不能再吹风了。”
奚盼指了指另外条道:“裴南,你往这里慢慢开。”
“好。”
可是找了圈,最后回到小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奚盼被冷风吹得有点头疼,最后还是上了楼。
回到公寓,他让她去沙发上坐着,然而立刻走去卫生间。
过了会儿他拿着热毛巾走出来,半蹲在她面前,想帮她擦着脸。
“我来吧……”
她接过,就对上他炽热而的满了担忧的眸子,她心下软:“我不会感冒的。”
他抬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而后“嗯”了声,“那也不能再出去了。”
奚盼看了眼钟,发觉已经很迟了,他问她要不要先送她回去,奚盼说再等半个小时吧,如果还没消息,她就回去。
顾远彻回书房处理几个件,过了将近个小时,就接到物业的电话:
“顾先生,老太太找到了!在将近这公里的个老超市门口找到的,老人家说什么要给儿子儿媳买晚饭,唉,庆幸没什么大碍,家人都吓坏了。”
那头有人拉过手机,“顾先生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联系了这么多人找我妈妈,我真的着急死了,太感谢你了……”
顾远彻眉心渐松,“没事就好。”
他挂了电话,走出书房,“奚盼……”
他走到客厅,就看到女人蜷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白瓷小脸有半落在阴影,黑发散落着,长长的睫毛盖在眼脸上,恬静温和。
他声音骤然停下,而后悄声走了过去,把她手里的手机抽走时,就看到两个未接电话。
来自元宏远。
顾远彻眼下暗,划掉。
他臂弯绕到她身下,而后把她轻轻打横抱起——
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谁知奚盼慢慢睁开了眼,“顾远彻……”
“嗯,老奶奶找到了,没事。”
她松了口气,发现自己躺着,就要起来,却被他按住:“很晚了,在这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
“听话。”
他起身,道:“我去外面,你安心在这。”
奚盼懵懵地看他离开,最后还是胜不了困意,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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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奚盼从睡梦醒来。
手机的时间是将近8点半,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下了床,她打开房门,就撞上从厨房走出来的顾远彻。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更加冷白,黑色短发看过去很顺毛。
“醒了?”他走了过来。
“嗯……”她垂眸。
“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等会儿来吃早餐。”
奚盼点头。
洗漱完,她走去餐厅,就看到桌面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她有点讶异顾远彻竟然还会做这些。
他端着煎鸡蛋从厨房出来,“坐吧。”
“谢谢你啊。”
顾远彻似笑非笑,“之前不想吃,今天不还是吃到了?”
“啊?前几天那些……是你自己做的?”
他走到她旁边,侧着身垂眸看她,“喜欢么?我天天给你做。”
她轻推开他,往旁边站步,“我才不喜欢。”
男人嘴角染了笑:“好了,来吃吧。”
两人吃完了早餐,奚盼就说要回去了,顾远彻说把她送回去。
半个小时后,奚盼看着熟悉的家楼下,解开安全带对他道:“谢谢,那我走了。”
“嗯。”
奚盼拉开车门,刚下了车,转头就看到元宏远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丛旁,正看着她。男人面色有些沧桑,留着胡茬,眼下片的乌青,眼神却很锐利。
他看到她,脸色点点沉下,朝她走来。
奚盼愣住,元宏远怎么提前天出差回来了?而且会出现在这里。
元宏远走到奚盼面前,喉吐出冰冷的质问:
“原来你个晚上没回来,就是和顾远彻在起。”
奚盼愣了下,还没回答,下刻,迈巴赫驾驶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顾远彻走到奚盼身边,抬眸看向对面的人,薄唇轻启:
“有问题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人:我才是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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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吃锤子醋
chapter 26
元宏远看到顾远彻这样嚣张的态度, 眼睛眯, 拳头攥得更加紧了。
奚盼眼看着面前两个男人之间快要打起来的态势,连忙拦住:“你们别闹了, 行吗?”
元宏远压住内心的情绪,看向奚盼:
“盼盼,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他语气带上了疲惫和无奈。
奚盼敛睫,最后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顾远彻:“你回去吧。”
男人脸色很沉:“我不放心。”
她默了会儿, 仰头看向他:“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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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 奚盼往里走了步,转身道:“进来吧。”
元宏远跟着她走进公寓,奚盼给他倒了杯水, “你不是今晚的飞机吗?”
“我提前回来了,昨晚就来找你了,可是你不在家, 电话也没接。”
“我没看到你的电话……”
奚盼去翻手机,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漏看了。
站在她面前,元宏远再度回想起她从顾远彻车上下来的模样, 心底泛苦:“昨天晚上——”
“你觉得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可能什么都没有, 可我还是不舒服。”
奚盼把昨晚发生的切都和他说了,“我和顾远彻之间,不是你想象的,也不是你母亲所猜测的那种关系。”
元宏远垂眸, “那天吃饭的事,我和你道歉。我母亲确实是个很强势的人,她企图安排所有人的人生,我也不晓得她会亲自找上你。只是你……为什么不能体谅她作为长辈呢?其实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奚盼有刻觉得很荒唐。
“你认为你母亲说的是对的吗?”
“不是,我支持你有你自己的事业,我不会让你放弃你的事业。”
“人的尊重是相互的,我知道她打着关心我的名号过来见我,不过是为了视察我这个被你追求的人符不符合她的要求。”
他叹气,“我母亲向来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厨房烧水的声音终于停了。
她走了过去,给杯子续上热水。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再度响起:“奚盼,我很支持你从事你的设计师工作,但是——”
“我们换个公司吧,或者创建个独立的工作室,搞独立设计,放心你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我们家都会解决。”
奚盼怔住,转头看他。
元宏远道:“这也是我母亲的意思,我说服她了。”
奚盼扯起嘴角笑:“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他皱眉:“奚盼,我是为你考虑。你和……顾远彻起共事,只会让你们之间牵扯不清,他也会直来烦恼你。远离了他,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而且——你真当我不会不开心吗?看着你和他每天共处室,我是个男人,不可能没有占有欲的。”
顾远彻在他们之间,就像个□□,他终日惴惴不安,生怕奚盼被他抢去。
“元宏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只是答应会尝试去接受你,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你可以为我规划切,你和你母亲有什么区别?”
她真的感到心凉。
元宏远走近,步步紧逼,脑也没了理智:“你就那么放弃不了寻致的工作?他给你多少年薪以后嫁到元家还怕没有么?你觉得换做是哪个男人能容忍你和前任有这样的关系?”
奚盼静静地看向眼前的男人,终于出声:“说够了吗?”
“奚盼,我的意思只是那样……”
“在你心里我和顾远彻早就不干不净,你不在的这周,我和他什么都发生了吧?”
他沉默了。
的确,他早就在吃醋,只是他压在心底,没有表达,下子爆发出来,就如同烈火般。
奚盼被气笑地摇了摇头,“你的话真的给我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能嫁进你们元家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了。”
奚盼摩挲着手里的水杯,落针可闻的厨房内,直到良久后,才响起女人的声音——
“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不太合适。我尝试接受过你,但事实证明,我们有太多的地方不合。你累我也累。”
元宏远怔然,“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对不起。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觉得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元宏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这些天所做的切,就点没有打动你吗?就因为这个,你打算全盘否定我的切?”
“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可能是这件事让我看清些本质的事情吧。”奚盼把杯子放在料理台上,没有看他,“我现在想个人待会儿,请你离开吧。”
男人握紧拳头,心凉如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