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准她放肆——慕义
慕义  发于:2020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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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迟没有听到回应,她还以为他不愿意搭理她,低头见他开了口:“没有生命危险,救护车快到了。”
  助理会留下陪同起去医院,也报了警。
  奚盼点了点头,转头刚好对上顾远彻晦明难辨的眼神,她愣了下,后者移开视线,启动车子。
  “去哪。”他问。
  她忙推脱:“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男人眉峰聚起,搭在方向盘的指头敲了敲,语气更冷:“地址。”
  他如既往强势的态度,使她心绪渐飘。
  当年,她胃痛死活不愿意去医务室,谁劝都没用,而顾远彻把她从座位上捞起,只沉声问了句:“用背的还是用抱的?”

  男人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她立刻掐灭回忆道:“……达尼国际酒店。”
  她心底懊恼。
  无论过多久,她还是没办法拒绝他。
  迈巴赫在夜色缓慢前进,双方言不发,车内舒缓的交响乐也缓和不了沉闷的气氛。
  这么冷的天窝在被窝里不香吗!如果时光能倒回,她定把自己狠狠按在床上。
  奚盼战略性看向窗外,掩饰尴尬。
  突然,车内响起两个突兀的喷嚏声。
  奚盼:“……”
  她侧首揉着鼻子,试图装傻,余光却瞥到顾远彻去触碰调节温度的按钮,她下意识拦住:“别调高,太热了很闷……”
  话脱口而出她就后悔了。
  带着浓重的鼻音使得她声音软软的,像撒娇样,像极了从前。
  男人的手顿了下,重新搭回方向盘。
  安静了会儿,他终于出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顾远彻扯起抹冷笑,“在国外过得很好吧,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奚盼敛睫,“再怎么好也不如自己的国家。”
  他没再回应,话题就草草结束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终于抵达酒店门口。
  奚盼解开安全带,看向他:“谢谢你,顾……顾先生,我先走了。”
  正要下车,顾远彻极沉的质问声从身后响起——
  “躲了我六年,现在为什么回来。”
  她惊愕回头就对上他的视线,他眉宇晕着寒气,眼底不明的情绪翻滚,像是在追讨什么答案。
  奚盼鼻尖酸。
  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她扯起嘴角:“顾先生想多了,我没有躲你,回国也和你无关。”
  -
  ……
  高上学期,每周早晨都会抽检班级卫生,由学生会的勤卫部负责。
  因为昨晚打游戏打得太晚,有份数学卷子奚盼还没来得及临幸,原本是值日生的她早早把包干区的卫生做了,就回到班级补作业。
  谁知早读课铃响不久,卫生委员来敲她桌子:“你今天垃圾没扫吗?”
  她脸懵,“我扫了啊,很早就扫了。”
  “勤卫部的人在我们包干区,让你下去趟。”
  “!!”奚盼气得差点颅内升天。最近勤卫部跟疯了样抓得很紧,他们班这周刚登记次,班主任还放话了,要是再被登记了,当天负责那块的值日生罚扫三天。
  勤卫部为啥每天都能鸡婆地挑点毛病,宛若还有业绩指标样。
  奚盼不爽,故意慢吞吞地往负责的操场旁边的乒乓球区走去,未走近就看到个欣长的身影半倚在乒乓球桌旁,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西裤,裤脚折起把他的长腿全都衬了出来。
  男生听到声音,侧首过来,露出那张精雕细刻的脸。他唇色很淡,看着她的眸子格外清澈,只是眉间浅皱,应该是恼她让他等候多时。
  奚盼看到他的第眼,心里就句话——
  这是哪个班的帅逼?!
  她视线往下欲去看他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男生就开了口:“高11的?”
  他的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干涩,奚盼却觉得格外好听,她提唇“嗯”了声,他就用笔指了指附近的地面,“检查不过关,没扫干净。”
  她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多了几个塑料袋和易拉罐,震惊道:“我刚才全扫干净了!这……我不知道哪个兔崽子扔的!”
  “根据规定,检查到了就要扣分。”
  “……”勤卫部的人是盯上他们了吗?!
  她眯了眯眼:“你们领导不会和我们班有点过节吧?”
  他抬头看了她眼,眼里仿佛在说【我看你脑子不太好】。他打开笔盖,正要记录,本子就被只白净的手按住,奚盼言辞恳切:“我现在就扫干净可以吗?”
  “登记完你们也要扫干净。”
  “……”她委屈巴巴看着他,软声言:“同学,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你说我们大热天扫个地也不容易,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大家互相体谅下都是同学啊……”
  男生写完,把本子递给她,淡声言:“签名。”
  奚盼半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啊!
  “……行。”她咬牙切齿。她接过本子和笔,洋洋洒洒签上名字,视线最后落在他的工作牌上——
  【高六班顾远彻】
  “顾远彻是吧,”她把本子按回他手上,红唇弯起,“我记住你了。”
  ……
  奚盼翻了个身,从梦醒来。闷着的脑袋伸出被子,她混沌的思绪也渐渐回到现实。
  她发了会儿呆,拿起个枕头垫在脑袋下,半坐起,去摸手机。
  12:04.
  昨晚她失眠了,到早晨快四点了才睡。
  有个未接电话和微信都是申杉月的,【知道你没醒,给你带了饭,快到了,保证是你爱吃的,你看看还有谁对你这么好。】
  奚盼笑了笑,回给她个表情包。
  她刷了会儿微博,看到她关注的寻致官博昨晚发了条视频,竟然是顾远彻的采访。
  她下意识点了进去,是昨晚婚纱秀结束的采访,镜头前的男人面容依旧无可挑剔,气场很足,记者问了许多,寻致早就和媒体私底下通过气了,自然是往好的方面问。
  奚盼往下看到评论区,竟然都是众舔顾远彻的颜,个个都是按捺不住的少女心。
  其有条是“想做哥哥的枕边人~”。
  奚盼笑了声,想到以顾远彻这皮囊,这些年应该不缺枕边人吧。
  她把微博退到后台,掩去眼底的情绪,爬下床。洗漱时,申杉月刚好也来了,看到奚盼的两个熊猫眼,打趣:“这是看到旧情人失眠了?”
  奚盼个冷眼瞥过去,“闭嘴。”
  吃饭时奚盼接到个电话,竟然是寻致的人。对方再次提起了聘请她做设计师的意愿,这次还提到了具体的年薪——
  令人意想不到的七位数。
  这么大方吗……
  “我们公司是真的很希望您能加入,我们顾总也很欣赏您……”
  顾总?
  这些人说客套话也不能编的这么假啊。
  挂了电话,申杉月看她:“你现在……还打算去寻致吗?”
  奚盼垂眸。
  说实话在昨晚没到来之前,她确实打算去寻致,可是现在前男友变上司,她心里不膈应才怪。
  而且顾远彻……希望她去吗?
  奚盼沉默了会儿,摇头。
  “算了吧。”
  她是个情绪化很严重的人。
  不为什么,就为眼不见为净。她不想工作受私人情绪影响。
  “你和他之间不会还有什么吧?”申杉月犹豫了下,问。
  奚盼愣了愣,笑意很浅:
  “六年了,就算以前有什么,现在也不会有了。”
  -
  饭后申杉月又留在这陪奚盼聊了会儿,“你在这不会长住吧祖宗?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啊,不回家去我公寓还不行吗?”
  奚盼把橘瓣塞进嘴里,神色慵懒:“我才不愿意去当电灯泡。”
  “没事儿,我男朋友绝对不会说什么……”
  “不用了,我联系介了。”估计明后天就能租到房子。
  申杉月叹了声,“随你随你。”她视线从手机抬起来,“对了,今晚和我去参加个婚宴吧?新郎你也认识。”
  “嗯?”
  “高同学,林序——虚哥,还记得吗?”
  奚盼惊奇:“他结婚了?”
  “对啊。”林序是当初和他们玩得不错的男孩子,因为很胖,大家开玩笑说他肾虚,“虚哥”外号由此而来。申杉月很早就收到了结婚请帖,昨晚她把和奚盼的合照晒到朋友圈,林序才给她发信息让她带奚盼起来。
  “换了新的微信号,好多人都没联系方式了。”奚盼说。
  “所以去不去?陪我去呗,我个人真的无聊……”申杉月见她犹豫,补充了句:“你放心,顾远彻不会来。”
  奚盼怔住,就听到她说:“他很少和大家联系,几年了高聚会没来过次,今晚会来才怪。而且现在人家什么身份?日理万机。”
  “……”
  -
  奚盼最后答应同参加。毕竟和老同学多年不见,总不能为了某人断绝社交。
  晚上两人到达本市最大的世茂酒楼,走进去映入眼帘就是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恢弘大气。听说里头桌酒席的价格不菲,没钱还真的办不了。
  “虚哥混得可以啊……”申杉月啧啧称赞,“胖子果然是潜力股。”
  乘着电梯到达二楼,奚盼就看到宴会厅门口分外热闹,她对申杉月说:“我去个洗手间,你先进去吧。”
  “没事,我等你。”
  奚盼往指示方向走去,脑不自觉回想起高许多事情,只是大多数回忆都有关于顾远彻。
  然而偏偏好巧不巧,想什么来什么。
  原本她是没认出他的。他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抽烟。他单手插兜,另只手的指间猩红明灭,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奚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男人长身而立,站在那自有料峭清逸的气质,只是周围气场冷得自始至终让人难以接近。
  奚盼看清他的脸后,扭头正想走,谁知他的目光很刚好地投过来,竟没有多少的讶异。
  “……”
  林城就他俩之间这点地?
  申杉月的微信恰巧进来:【我我我刚才听虚哥说,顾远彻竟!然!来!了!】
  奚盼咬牙——
  我踏马知道了!
  此时她只好硬着头皮,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本来打算装作不认识的,谁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开了口——
  “听说你拒绝了寻致。”
  男人捻灭烟头,垂眸看她的目光像审视。
  奚盼愕然两秒,停下和他四目相对:“怎么了吗?”
  “薪水不满意?”
  “……”
  “待遇不满意?”
  “……”
  “还是其他公司开的条件比我们好?”
  奚盼面对他的咄咄逼问有些无奈,“不是……”她欲胡诌个借口,谁知他走近步,“还是不想看到我?”
  奚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她还未说话,身后突然响起道娇软俏丽的女声:“诶,顾远彻!”
  烫着头梨花卷的女人踩着细高跟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奚盼很快认出她来——
  这不是当年班里号称“最喜欢顾远彻”,恨不得第个手撕奚盼的许荔吗?
 
  ☆、3、再无筹码
 
  chapter 03
  高二奚盼和顾远彻分到班后,许荔是他们班里的语课代表。传闻许荔高就在追求顾远彻,可是后者根本不带看她眼的。
  她看到奚盼和顾远彻走得那么近,心里自然不爽,经常公权私用找她各种麻烦,其最严重也是让奚盼发大火的次,是她把奚盼写的作故意藏起来,和老师说没有交。
  当时许荔脸无辜说没看到她作业,让她重做份,奚盼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掀了许荔抽屉,最后从她书包里翻了出来,拿到被吓红了眼的女孩面前:“瞪大眼睛,看到爸爸的作业了吗?”
  后来许荔哭哭啼啼和朋友控诉:“明明我最喜欢顾远彻,凭什么是奚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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