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落雨秋寒
落雨秋寒  发于:2020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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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这回,吴四爷整个人苍老又疲惫,其实周徽嵐的话他听进去了,但他能如何呢?他也只能训训吴刚这个侄孙,不敢将韩惠竹捅出去,因为在来年,他们的稻谷还指望她来收购。
  他是真的后悔了,上次要是拦着不让他们毁约就好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想到刚才那一幕幕,吴四爷发现周氏真是人才济济啊。
  老一辈的自不用提,周三太爷还在,周五叔公、周永善周永正兄弟,哪一个都不输他。
  就说中青年这一辈,当初韩海还是周海的时候,周郢屈居于其下,韩海一家除族,周郢开始发光发热。
  周郢够出色的了,同时又回来一个不遑多让的周惠兰,他俩算是周氏年轻一辈中第一梯队人才。周大志、周祁、周大纬等人不及二人出色,却也很不错,算是第二梯队。最年轻的那一辈,也有少年露了苗头,比如还在念书的周双等孩子。
  这么一数,周氏的人才真的太叫他羡慕了。
  关键是,周氏的中青年一代已经起来了,不像他们吴氏,人才凋零,遇到点事就需要他这把老骨头冲在前面。
  一时间吴四爷的内心充满了萧索,“我现在就希望阿昊快点回来。”
  身边的小辈附和,“是啊,昊哥回来就好了。”当年昊哥可是和周郢相提并论的人啊。
  吴四爷带着吴氏族人走了之后,周永正、周郢、五叔公以及周徽嵐父女俩五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觉得趁着众人都在,索性就不解散,就地发放粮油和红糖来,也省得再折腾一次了。
  这消息一宣布,大家都欢呼雀跃。
  大家都很自觉,每户一个代表,按顺序开始排队登记。
  整个场地,最前方空出了一块,放了两张桌子,紧挨着桌子的地方堆放着一桶桶五升的花生油和红糖。
  红糖是一起的,一共几百斤,还需要分装,周永正点了几位手脚麻利的小媳妇正在分装。
  从吴刚闹事起,大家陆续地过来了,到了这会,几乎能出门的人都来了。
  每户代表自觉排队,其余人三三两两站在外围,说说笑笑地聊着天儿。
  董荷花看着台上忙碌的周惠兰,问李桂香,“嫂子,咱惠兰是不是变俊了?”
  “啊,变俊了吗?我瞧着变化不大啊。”说完这话李桂香才仔细端详自己的女儿。
  董荷花笑她,“人天天在你跟前晃,你当然不觉着了。像我隔段时间没见,猛不丁地见上一回,才能察觉到变化大。”
  周徽嵐这些日子一直醉心实验,一直都泡在实验室里,有点时间就跑大棚,去大棚的时候都是一大清早的时候,已经许久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了。
  盯了好一会,李桂香确认了,“惠兰捂了一冬,确实白了一些。”
  董荷花道,“这就对了,这一白遮三丑,可不就俊了嘛。”
  李桂香不以为意,她女儿打小就漂亮,就算黑,也是黑俊黑俊的。
  “惠兰这脸盘子随你,依稀记得你当年可是咱们大兴村最俊的媳妇儿。”
  “多少年的事了,提这干啥?”
  董荷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两天有人向我儿媳妇打听惠兰呢。”
  李桂香闻言立即回头,“什么人?”作为母亲,她对这种事很敏感。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对方是小河村的人,今年四十二,老婆前两年生了肝病死了,底下三个孩子,两儿一女。不过两个儿子都成年结婚,还剩下一个闺女没嫁,但也快了。”
  对方三个孩子,她女儿也三个,李桂香不嫌弃这个,“他是做什么的?”
  “在县里跑运输的,工资稳定,福利蛮好,在县里有房子,小河村也有。”董荷花觉得这条件算不错的了。
  跑运输,老婆还是肝病死的。李桂香心里嫌弃,面上却丝毫不显,她不想给女儿招黑,但真心觉得这条件配不上她女儿。
  “他啥时候见过咱惠兰的?”明明惠兰很少出门的。
  董荷花回忆,“小河村有嫁到我们村来的,听说是来传口信的时候见过惠兰一次,一直念念不忘。”
  “这事以后再说吧。”李桂香罢罢手,结束了话题。
  董荷花住了嘴,她多少看出来点,大概她嫂子是没相中这人。她往台上看了一眼,惠兰是不错,但世情如此,她嫂子想要给惠兰找个更好的,怕是难。
  大兴村周吴两大姓对上一事当时就闹得挺大的,附近的村子都有耳闻,特别是周永正、周永善以及周徽嵐训吴氏的话被人口口相传,尤其是周徽嵐后面说的那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话,深获一些老人家的认同,纷纷告诫后辈。
  总之,几乎没有人站吴氏。
  “依我说,这事本就是吴氏不占理,这事本就是人家内部的事,他们偏要去插手,被教训也是活该。”
  “吴氏就是作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就是好命生在大兴村,有大腿也不会抱,反而还一个劲地作,生怕得罪不够一样。”

  这事韩惠竹也知道了,她没想到吴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心里恨恨地骂了好几声废物。想到周惠兰以及周氏族人,她就一阵气闷,对付这些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此时还不知道吴刚那没用的直接将她招了出来,以致于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已经开始蔓延并逐渐泛滥。
  “听说韩惠竹是这次挑起周吴两族纷争的幕后主使。”
  “用不着听说,吴氏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吴刚都承认了,韩惠竹给了他两百块让他去做的。”
  “天啊,她怎么能这样?说起来他们家是受了周氏大恩的,要不是她爹被人周老爷子收养,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一个人能坏到什么程度呢?亲哥把人卖了,自己抢了人家丈夫,现在还在暗处不断兴风作浪和人家作对,要是我早就羞愤欲死了,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周惠兰没有回来前,她的名声在咱们这一片多好啊。”
  “嗨,表相而已,最恶毒的事早就做了,只是一直没被揭露罢了。”
  “这会不会只是我们的猜测啊,或许人家当初真的对这事不知情,否则的话,她那么坏,为什么钟市长还不和她离婚?钟市长又不傻。”
  “近二十年的夫妻,说句不好听的,对方屁股有没有痣都知道,想离婚哪那么容易哦,况且还有两个孩子。”
  恰逢过年,大家都太闲了,于是关于韩惠竹的闲话又被翻了出来嚼舌根,还有越嚼越热烈的趋势。
  这天韩惠竹刚睡了个午觉起来,发现家里人都不在,她也没在意,她昨晚就知道丈夫要带孩子们去邻村拜访个以前的战友。以往她每年都陪着去的,今年她不大想去,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只想利用这个假期好好休息,以应对来年的忙碌。
  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看到女儿钟思语捂着嘴冲了进来。
  “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她一迭声地问,然后在她冲过身边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不料却被钟思语一把甩开,然后噔噔噔地跑上楼。
  韩惠竹连忙问追进来的丈夫,“怎么了这是?”
  钟树鸿没回她,而是问道,“你让吴氏的人去撩拨周氏了?”
  韩惠竹左顾而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你为什么一直要找周氏的麻烦?”
  韩惠竹反问,“你就认定了是我干的?”
  钟树鸿沉声道,“不是我认定,而是这些天你不出门,你还不知道吴刚已经亲口承认了是受你指使吧?你也不知道外面将你传成什么样子了吧?你问女儿怎么了,你能想象得到她被人当众诘问你的事的时候她有多难堪吗?”
  韩惠竹心如刀绞,“我,我不知道。”吴刚,她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恨得要死,她真的没想到吴刚一点事也扛不住。
  “你不知道?你做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后果?我耳提面命了几回了,不要去招惹周惠兰不要去招惹周氏,你听进去过吗?”钟树鸿完全不能理解她这个做法。且不论韩海当初所做之事她事先知不知情,但她是既得利者,考虑到舆论影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对周惠兰出手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她完全没有必要再和周惠兰过不去地死磕。至于流言,只要不去火上浇油,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慢慢变淡的。她怎么就不懂呢!
  “我有我的苦衷。”总不能放任周惠兰日渐壮大吧。
  她的想法他大概能猜到,但猜到不代表他赞同这样的做法,“我话放在这里,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一意孤行,我们就离婚。”他不可能一直这样放纵她,让她有恃无恐。
  “你终于说出来了。”最后一只靴子落地了,韩惠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乱,有些难受,又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
  钟树鸿沉默了一会,才道,“以后做事多为国栋、国梁和思语考虑一下,别再一意孤行了。”
  他说完就上楼了,徒剩下韩惠竹无意识地坐在沙发上。
  这天晚上,李桂香收拾好,对周徽嵐说道,“惠兰,今晚妈和你睡吧?”
  周徽嵐有些讶异,这是周母第一次提出和她一起睡呢。大概是有话想说吧,她想。
  “行啊,那我再去烧个火笼。”这天太冷了,她怕老人受不住,晚上在屋里放个火笼会暖和一些。
  周思恬羡慕地看着她们两人,她也想和她妈以及外婆一起睡。
  周徽嵐看到了,拍拍她的头,示意她别想,现在的床都偏小,不像后世一米八两米两米二宽的床都很常见。一米五的床,挤两个大人,冬天还行,夏天还是会觉得热。挤三个人?根本想都不敢想。
  周徽嵐将备用的被子取出来,这是入冬前打的。她原来一个人盖一米五的被子还行,挤两个人,除非紧紧挨着,否则容易进风,可她不习惯紧挨着人睡,还是一人盖一床吧。
  两人相继躺下之后,李桂香将那天董荷花说的事轻声道来。
  说完之后她问,“惠兰,你是咋想的?”
  周徽嵐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妈,暂时先不考虑这事吧?而且开车好像挺危险的。”
  李桂香轻哼,可不止是危险,之前韩海就是开的运输大卡,里面一些龌龊事她也是隐隐绰绰地听说过的,“这个司机你不中意,妈也没看上。说实话,你才回来多久啊,如果就要嫁人,我和你爸也舍不得。可是不嫁人也不好,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当初要是让你招婿就好了……”
  提起这个,李桂香满心后悔,当初要不是看钟树鸿确实好,他们就真的招婿了。
  “妈,咱们过日子往前看啊。嫁人的事不着急,与其随便嫁一个表面光鲜却不知内里的人,还不如就这样过着呢。”她虽然已经将高煦列为目标,但也仅仅只是攻略的目标,等将来深入了解之后,如果发现他和她不合适,她也不会勉强自己的。
  “对,一定要寻摸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和你爸才会放心。”
 
 
第77章 
  大兴村的村民发现,周大玮一家子开始全家出动给山上的黑枣林除草。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呆着猫冬的亲戚们也都喊来帮忙了。近二十人在山上干得热火朝天。
  大冬天的,大家伙都被他们一家子的勤快惊呆了。
  被问及原因,五叔公一家人也只是笑笑说,想试图拯救一下这片黑枣林。
  拯救?怎么拯救?再怎么除草施肥也改变不了它结的果子品质差吧?待要再问,他们就不说了。总而言之,这一家子嘴巴紧得很。
  这一家子起早贪黑的工作,花了七八天时间,终于赶在过年前将草除了,将肥料施了下去。
  在周大玮带着一家子以及亲戚在山上忙碌的时候,五叔公周预也没闲着,拿着周徽嵐帮忙准备好的材料直奔农业局找领导去了。
  农业局局长秘书赵和平亲自接见了他,倒不是说他周预面子有多大,而是他的名字在农业局这边是有‘案底’的。赵和平亲自接见,是怕这位老爷子临近年关还想不开来闹领导。虽然看他以往的表现还算克制,但谁也不敢保证他这次是不是来找碴的对不?
  五叔公看到赵秘书,也不挑,准备将自家的诉求向他反应。
  没闹着要见领导就行,赵秘书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更和蔼了,带他到一旁暂时空闲下来的办公室里谈话。
  十五分钟左右,赵秘书送走了五叔公,然后就去见自家领导。
  “什么事?”农业局局长杨天一看自家秘书的样子就知道有事要报告。
  赵和平回道,“老板,是这样的,大兴村的周预刚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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