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深入——闻笙
闻笙  发于:2020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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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棠舟问:“嗯?怎么花?”
  顾新橙的手捋着安全带,颇有些得意地说:“我要享受作为富婆的快乐。”
  
  “富婆的快乐?”
  “我要包养一只年轻的小狼狗, 天天陪我玩。”她特地强调了“年轻”二字。
  今天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的傅棠舟:“……”
  
  空气静默了几秒。
  傅棠舟说:“我现在就给姜经理打个电话。”
  顾新橙问:“大半夜打什么电话?”
  傅棠舟一本正经道:“收购计划取消了。”
  顾新橙急得要跳脚:“别呀。”
  
  谈笑之间,车子拐上了四环路,顾新橙搁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合租的学姐打来的电话。
  
  “你回来了没有?”学姐问。
  “正在回去的路上。”顾新橙说。
  
  学姐说:“我刚刚到家,屋里暖气停了,不知道是不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
  顾新橙愣了下,问:“那怎么办?”
  “我打算去朋友家借住一宿,明天找物业来看看暖气。”学姐说,“你今晚也别回来住了,屋子里冻死个人了。”
  
  顾新橙:“……”
  她还想说什么,学姐已经挂了电话。
  这都半夜十二点了,她该去哪儿住啊?
  
  傅棠舟在一旁把这通电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唇角微勾,说:“没地方住了?”
  顾新橙说:“我住酒店就行了。”
  她立刻去翻包,她平时会把身份证放在夹层里,可是她一摸,居然是空的。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人事部门说要给她办理入职的各项手续,把她的身份证拿走了。
  
  完蛋了,这下真没地方住了。
  
  顾新橙想,要不就回去凑合一宿好了。
  可一想到冰窖一样的房间,她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她在南方的时候,冬天没有空调电热毯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何况这是没有暖气的北方。
  
  顾新橙默默将包放到一边,偷偷看了一眼傅棠舟,他正乜斜着眼看她。
  她不情不愿地说:“我能不能……借你身份证用用?”
  
  傅棠舟嘴角微扬,问:“借身份证干嘛?”
  顾新橙说:“我身份证被人事部门拿走了,没法去酒店开房了。”
  
  “那不行,”傅棠舟的口吻很严肃,“身份证这么重要的东西,能随便外借?”
  “只是借你的身份证办个酒店入住。”顾新橙说。
  
  傅棠舟忽然问:“咱俩是什么关系?”
  顾新橙:“不是朋友吗?”
  傅棠舟:“……不借。”
  
  顾新橙的牙齿咬着下唇,软着声音说:“你把身份证借我嘛。”
  言语间夹杂了几分撒娇的意思。
  傅棠舟不为所动,说:“我把身份证借你,你拿去干坏事,怎么办?”
  顾新橙懵:“我能干什么坏事?”
  
  “刚刚谁说要包养小狼狗的?”傅棠舟揶揄道,“我告诉你啊,现在北京打黄丨扫非,抓得很严。你带个不明不白的男人在酒店,到时候被警察抓了,我得跟着你倒霉。”
  顾新橙无语,开个玩笑他也当真了?
  
  傅棠舟意味深长地问:“还找不找小狼狗了?”
  顾新橙垂头丧气地说:“……不找了。”
  他满意地点了下头,顾新橙立刻问:“那身份证可以借我了吗?”
  傅棠舟说:“我给你找找啊。”
  
  顾新橙乖巧地坐着等,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说:“不巧,没带在身上。”
  她连忙问:“那在哪儿?”
  “在家里。”傅棠舟不咸不淡地说,“不如,你去我家借住一晚?”
  顾新橙:“……不合适。”
  
  傅棠舟悠悠开口:“住酒店多贵啊,给你省点儿钱,不好么?”
  顾新橙:“谢谢,三四百我还是掏得起的。”
  傅棠舟挑了挑眉,说:“那你找找。”
  
  顾新橙真的开始用手机找了,然后她绝望地发现,周五这个时间点,各大快捷酒店全部爆满。

  就算有空房,都在几十里开外的城郊了。
  顾新橙心里打着小鼓,今晚真的要去银泰中心住了吗?
  
  不容她多想,傅棠舟已经调转方向,往国贸那边开,十来分钟的车程之后,车来到了目的地。
  顾新橙呆呆地望着这个停车场,只听“咔哒”一声,傅棠舟替她打开了安全带,他提醒她说:“新橙,下车了。”
  
  顾新橙的高跟鞋踩上地面,深吸一口气。
  去就去吧,反正……也不是没去过。
  
  两人上了电梯,傅棠舟的手指搭着包裹皮革的扶手,轻快地敲击着。
  顾新橙看向镜中的二人,他高大挺拔,她往他身边一站,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电梯飞快地到达指定楼层,顾新橙走到熟悉的门前环顾四周,头顶的那个摄像头是新装的。
  她看到这个摄像头,心里头顿时五味杂陈,她的手无意识地碰上指纹锁,竟然验证成功了。
  
  顾新橙的眼睛倏地睁大,问:“你怎么没把我的指纹删了?”
  傅棠舟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推开门,两人走进房间,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了。
  屋内的陈设和她记忆中毫无二致,多色大理石地板、立体装饰壁画、樱桃木鞋柜、骨瓷花瓶……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将她吞没。
  
  顾新橙沉浸在往日的浮光碎影中,感应灯忽地暗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傅棠舟将她密密地纳入怀中,带着一点点胡茬的下巴蹭过她纤细的脖颈。他哑着嗓音说:“新橙,你的指纹我舍不得删。”
  
  顾新橙没有推开他,而是问:“为什么?”
  傅棠舟如鲠在喉,还是将埋在心底的话宣之于口:“从你走的那天起,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顾新橙敛下眼睫,她那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回来。
  可缘分阴差阳错,时隔三年,她再次回到了这里。
  
  岑寂与黑暗滋生了欲念,傅棠舟拨开她的发,嘴唇开始沿着她的脖颈向上吮吻。
  她的肌肤柔腻嫩滑,好似花瓣一般,透着一阵玫瑰清香。
  他近乎虔诚地吻着她,最开始力道很轻,逐渐加重,到后来每一下都在发狠,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一般。
  
  顾新橙渐渐被他的吻唤醒了某些躁动。
  虽说她不太沉迷这档子事,但整整三年没和男人亲近过,说一点儿都不想是不可能的。
  
  然而,她的理智并没有沦陷。
  傅棠舟想去吻她的唇,她偏过头,说:“……不要。”
  
  她感受到他的热情,可暂时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完完全全地接受他。
  之前她对他而言太容易得手,导致他根本不懂得珍惜她。
  时隔几年,她又怎会重蹈覆辙呢?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棠舟亦懂得见好就收,今夜得以一亲芳泽,他不敢再得寸进尺。
  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先去洗澡。”
  
  顾新橙问:“我住哪个房间?”
  “你睡主卧,”傅棠舟说,“别的房间,怕你不习惯。”
  以前她就一直和他睡主卧,没有住过别的房间。
  
  “那你呢?”
  “我去你隔壁睡。”
  傅棠舟适时松开胳膊,两人往主卧的方向走。
  
  顾新橙走进浴室,发现那双香奈儿拖鞋还在,这东西他留着干什么?
  她想了想,转身又出了浴室,傅棠舟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他好像在盯着什么东西看,唇边含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火。
  
  顾新橙清了清嗓子,问道:“有没有睡衣?”
  傅棠舟闻言偏过头看她,眼神犹如一泓深潭,漆黑、冷淡又懒倦。
  他将烟摘下来,搁在了矮几上,说:“我给你找找。”
  
  他去主卧的衣帽间翻找一番,最终拿了一件男式衬衣出来,他说:“将就一下。”
  纯白的衬衫被熨烫得整整齐齐,沾染一丝淡淡的杉木香气。
  
  顾新橙拿了这件衬衣走进浴室,她将身上的羊毛裙脱了下来,放到架子上。
  她的眼神瞥过明亮的浴室镜,纤秾合度的身段亭亭玉立,浑身上下的肌肤皓白似雪。
  
  除了脖子。
  她脖子底下红了一片,一颗一颗,跟草莓似的,格外扎眼。
  
  刚刚真的不该纵容他胡作非,她闭了下眼,暗骂傅棠舟。
  他是不是属狗的?有必要那么用力吗?
  这吻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网课,晚上12点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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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文学城独发
 
  Chapter 78
  
  卧室的皮质沙发旁支着一盏落地灯, 乳白的灯罩犹如一个浑圆的月亮。
  落地灯旁有一台香薰加湿器,袅袅的白雾出气口逸出,室内氤氲着沉香木的气息。
  
  卧室内一片寂静, 唯有浴室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傅棠舟的手肘支在膝盖上,目光直视前方的杂物盒。
  指尖夹着的那只烟依旧没有点燃, 烟头一下一下轻磕着矮几的桌面。
  
  他在看那个小玻璃瓶,里面是一枚洁白的智齿。
  这曾经是顾新橙身体的一部分, 她将它送给了他。
  现在, 她回到了这里,这意味着他可以拥有完整的她了吗?
  
  思及至此,他蓦地哂笑。
  以前他对顾新橙的感情, 像是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和抽烟类似, 是戒不掉的瘾。
  除了男女之间那点儿事, 他很少考虑更多东西。
  
  他对她有占有欲, 表现得并不强烈——那时候的他太自负, 自负到认为顾新橙不可能被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占有。
  即使她身边出现其他男人,他也不甚在意。
  
  谁知在她离开他之后,他竟出现了某种戒断反应。
  焦虑、愤怒、不安,渴望她回到自己身边, 回到两人从前的生活。
  
  现在,顾新橙在他的卧室里洗澡,他的心跳在一阵躁动后反而趋于平和。
  或许真的是上了年纪,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可是情绪的起伏却只增不减。
  他会为她的笑容心生愉悦, 也会为她的冷漠怅然若失,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情充溢着他的胸腔。
  
  傅棠舟瞥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顾新橙这澡洗得可够久的。
  他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频道,这会儿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场球赛,他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
  
  场上的局势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解说激动得唾沫横飞,傅棠舟的目光亦追随着绿茵场上那只足球。
  到了关键时刻,他不禁屏息凝神。
  
  这时,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顾新橙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半干的黑发贴着脸颊,发梢凝着细小的水珠。
  瓷白的脸颊被热水蒸腾,点上一抹轻薄的淡粉色。
  衬衫开了两粒扣,细细的项链落上微凹的锁骨。下摆遮到膝盖上方二十厘米处,纤瘦的裸腿站得笔直。
  
  她正垂眸卷着袖口,他的手臂相比于她来说长了不少,不卷上去显得拖拖拉拉,很不自在。
  这衬衫很薄,又是最浅的白色。卧室灯光一照,一截纤细的腰肢隐在衣衫之下,惹人浮想联翩。
  宽大的男式衬衫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她整个人看上去娇小玲珑。
  
  傅棠舟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一下,果断地将电视关了。
  今夜他不关心足球,他只想她。
  
  顾新橙注意到他,犹豫着问:“你怎么……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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