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深入——闻笙
闻笙  发于:2020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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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唤一只小宠物,然而今天这只小宠物却没有现身。
  
  傅棠舟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顾新橙,却见微信里有一串未读消息。
  【窦婕:棠舟哥,早啊。】
  【窦婕:昨晚你是不是睡得早,没看见我的消息呀?不好意思,我昨天才知道你的生日,送祝福送得太晚了。】
  
  剩下还有几条消息傅棠舟根本懒得看。
  难怪他妈要介绍这女孩儿给他认识,唠唠叨叨个没完,看来是想再给他找个妈。
  
  一个妈已经够烦了,再来一个,呵呵。
  脑子得炸了。
  
  这么一想,还是顾新橙好。安安静静的,从不打扰他。  
  只是不知道她一早去哪儿了?
  
  傅棠舟拨通她的电话,手机却在枕头底下响了。
  既然没带手机,人应该就在附近活动,不用担心。
  
  这么想着,傅棠舟下了床,有条不紊地换衣洗漱。
  走进浴室,一室狼藉,温泉池边溅出一地水渍。
  昨晚和她在池子里的那一场,似乎有点儿失了力道,一会儿还得再哄哄她。
  
  傅棠舟一出门,瞧见顾新橙坐在游廊尽头的亭子里。
  一头长发并未打理,松松散散地搭在肩头,好似墨色的浮云。她的脸白得发光,却没有一丝血色。
  她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针织衫,雪纺的长裙落在椅上,眼神飘忽地望着亭外的一枝腊梅。
  
  楚楚可怜。
  他蓦地想起这个词。
  
  傅棠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
  这个季节,竟是要下雨了,也是难得一见。
  
  *
  
  顾新橙数着那朵腊梅的花瓣。
  一瓣,两瓣,三瓣……
  她默默地记着数,像是在印证着什么。
  
  忽地,肩头落下柔软的重量。
  顾新橙一回头,瞧见傅棠舟。他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说:“别冻着。”
  她轻轻颤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傅棠舟在她身边坐下,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腰。他问:“在这儿做什么?”
  顾新橙说:“没做什么。”
  傅棠舟把她搂进怀里,手掌揉了揉她蓬松的发,说:“像个小狮子。”
  
  顾新橙敛下眼睫,藏住眼底的脆弱。她说:“昨天我有两句话忘了跟你说。”
  傅棠舟问:“什么?”
  顾新橙说:“生日快乐。”
  
  语调温温柔柔,只是带了一点点沙哑,却意外戳中傅棠舟的心脏。
  他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说:“我当是什么重要的话,也值得特地拿来说。”
  
  傅棠舟凑得更近了一些,在她耳边问:“那另一句是什么?”
  湿热的气息在这个寒冷的清晨显得格外暧昧。
  
  顾新橙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启唇说道:“我们分手吧。”
  到底是没有白跟过他,竟把他的本事也偷学了个七七八八——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语调都不带一丝情绪。
  
  傅棠舟望着她的眼睛,这才注意到她的眼底布满血丝,周围一圈还微微发肿。
  这是……哭了一夜?
  
  说实话,听到她说分手,傅棠舟波澜未惊。
  可看到她的眼睛,他的内心似乎并不能做到表面这般淡定。
  
  小家伙受伤了,想从他身边逃跑。
  又或者说,她想寻求他的关注和安慰。
  傅棠舟觉得是后者。
  
  “顾新橙,”傅棠舟叫她的全名,“你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什么?”
  顾新橙摇了摇头。她说过的话太多,谁会记得。
  
  “你说会一直陪着我,”傅棠舟提醒她,“这才一年。”
  “是啊,才一年。”顾新橙嘴角荡开一丝苦笑。
  
  都说男人薄情,可女人对自己情浓之时许下的海誓山盟,还不是说反悔就反悔?
  现在她想反悔了。
  
  “傅棠舟,”顾新橙叹出一口白雾,问他,“你有没有刮过奖券?”
  傅棠舟静静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这人运气并不好,从来没有撞过大运。”顾新橙说,“小时候,学校的小卖部卖一种干脆面,里面会放一张奖券。每次刮奖,我都是‘谢谢惠顾’,连纪念奖都没有过。”
  
  “后来刮得多了,每次我只要一看到‘谢’字,就会停下来。”她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把后面的字再刮出来也没意义了。”
  明知道会是一场空,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是啊,聪颖如她,只要看到“谢”字,就知道该收手了。
  为什么在感情里,她却这样犹豫呢?
  即使她把一切都赌上,最终也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傅棠舟深潭似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无比清晰。他说:“这就是你想了一晚的结果?”
  顾新橙粲然一笑,说:“不然呢?还有别的结果吗?”
  这一笑,竟满含孤独与苍凉。
  
  傅棠舟并未回答她。
  
  顾新橙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能不能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傅棠舟眼底滚过一丝暗光。
  良久,他问:“什么?”
  
  顾新橙说:“把我送回学校,我一个人回不去。”
  如果可以,她昨天半夜就走了。
  而不是等到现在。
  
  傅棠舟默了默,说 :“好。”
  
  *
  
  顾新橙靠在车窗边,长长的公路上车流不断。
  今天是初七,出城的人陆陆续续返回,空了整整一周的北京城即将开始忙碌。
  
  天空阴沉沉的,开到海淀,一场雨悄然而至。
  春雷隐隐作响,雨点拍打在透明车窗上,凝聚成水珠,缓缓滚落。
  据说,没有一场雨可以覆盖整个北京,果真如此。
  
  春雨贵如油。
  北京的春雨,恐怕是贵如金。
  
  一路上,傅棠舟开着车,两人并没有说话。
  只不过,经过几个繁忙的路口,他多摁了几下喇叭。
  
  顾新橙看到他用口型隐隐骂了一句:“傻逼。”
  说的是旁边那条车道上的司机。
  
  她扯了下嘴角,视线重新落入窗外。
  后视镜里映着她的脸——苍白,清瘦,竟多了一丝弱柳扶风的风韵。
  
  车子驶入熟悉的那条街道,顾新橙说:“停那边就行了。”
  傅棠舟问:“你带伞了吗?”
  顾新橙摇摇头。
  
  傅棠舟从车里找出一把伞递给她。
  顾新橙不要,她说:“借了伞还得还。”
  言下之意,她并不想再见到他。
  
  傅棠舟说:“送你。”
  伞,即散。
  他倒挺会送东西,真应景。
  
  顾新橙没接,到了地方,她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连一个告别吻都不愿给他。
  
  傅棠舟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顾新橙,你想清楚了?”
  她没有回答他,她想得再清楚不过。
  
  傅棠舟说:“现在后悔还有余地。”
  顾新橙“哦”了一声。
  
  傅棠舟说:“下车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顾新橙道:“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也请你,不要来找我。”
  
  傅棠舟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似乎是笑她太过自信,或者说,她根本不懂他这个人。
  他曾告诉她,他不是会惦记前女友的人。
  
  顾新橙甩开车门,冒雨下车,雨丝贴着脸,冰冷如刃。
  她迎着雨,绕开三三两两的行人,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傅棠舟端坐车中,看着她狼狈的身影,直到隐入一片烟雨之中,再也看不见。
  他嗤笑一声,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傅狗喜提前男友。
明天入v啦,明晚12点更新肥章。
你们不要来早啦。火葬场,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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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附中高岭之草季扶倾,人帅话少成绩好,德才兼备品学兼优。
可男神偏偏要当学生会纪律委员,叫无数女生望而却步。
 
开学第一天,黎晓被季扶倾拦在校门口。
迟到扣1分,打耳洞扣2分,染发烫发扣3分……她的罪行多到令人发指。
 
季扶倾面无表情地公事公办:“你哪班?叫什么?校牌呢?”
黎晓眼神闪烁,手指头拽着季扶倾的衣袖,宛若一朵盛世白莲花,“嗳,你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离我远点。”季扶倾冷冷拂开她的手。
“你这样说可真是让我……”黎晓故作伤心地后退几步,紧接着粲然一笑,“太高兴了!”
她拔腿就跑,比兔子溜得还快,留季扶倾一人风中凌乱——艹,不知道名字怎么扣分啊?
 
一小时后,季扶倾带人挨个班级搜查,愣是把黎晓给揪了出来。
黎晓喜提“写检讨请家长通报批评”大礼包,二人从此结下梁子。
她誓与季扶倾不共戴天,打算拖他下水谈恋爱,然后上报学校,让他也尝尝大礼包的滋味。
季扶倾对她视若罔闻,黎晓屡战屡败,只能宣告放弃。
谁知季扶倾却主动找上门,他堵住她的去路,“黎晓,最近学乖了?”
#高岭之草X貌美心机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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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傅棠舟二十七岁这一年, 收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生日礼物——分手。
  
  顾新橙头也不回,走得决绝。
  车内暖气吹得傅棠舟莫名烦躁,他降下车窗, 冷风夹着雨丝灌入车内。
  一并进来的,还有街边某个蛋糕店播放的音乐:“分手快乐, 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傅棠舟面无表情地升起车窗, 油门踩到底, 车轮碾过积水的柏油马路,水花一路飞溅。
  
  *
  
  是夜,三里屯, 零下七度酒吧。
  一如既往的热闹, 舞池里灯光闪耀、人声鼎沸。
  
  调酒师在吧台调制一长排的鸡尾酒, 冰块滚落杯中, 气泡咕嘟咕嘟升腾, 透明酒液变幻成五颜六色,引来一阵欢呼。
  男男女女在这里推杯换盏、打情骂俏,是个纵情撒欢的好地方。
  
  一切喧嚣,似乎与角落里的某个男人无关。
  他独自一人坐在卡座里,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
  晃动的灯光偶尔扫到此处,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寻不到半分情绪的踪迹。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一旁观察他很久了,终于有一个穿银色包臀裙的女人端了酒杯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帅哥,一个人?”她拉开椅子, 眼影的金色亮片熠熠发光,“要不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她将酒杯放到桌上,磕碰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男人抬起眼睫,冷漠地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她怔了下,红唇拉开一抹笑意。  
  
  他长了一张英俊的脸,高眉骨,深眼窝。
  唯有一双眼睛阴沉沉的,像极了外面的天空。
  
  方才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腕上的表——低调的款式,惊人的价位。
  她猜测这男人非富即贵,没想到他这个人比他的腕表更极品。
  
  她坐上椅子的时候微微佝偻下腰,将卷发随性地拨到身后,乳波一阵晃动。
  不经意的小举动,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他嘴角一哂,瞥开眼睛。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懂呢?
  来酒吧,要么是寻欢作乐,要么是千金买醉。
  他没出声赶她走,说明有戏。
  
  男人拿起摆在桌面上的烟盒,倒出一根烟,叼入嘴角。
  大拇指“啪”地挑开打火匣,他拢着火点烟,火光映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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