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饿得实在没法子了, 她只好穿好衣服起身往凌云峰后山那边悄声过去。
后山那一片地方得天独厚,灵土肥沃,生长着诸多灵植和灵兽。
哪怕隔几日被白栎啃得一干二净,可雨露一落阳光一洒,不出七日便又会生长好些出来。
生命力旺盛极了。
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
再加上白栎是后山灵兽之中的老大,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它虽不屑欺负弱小,可但凡有试图挑战它权威的大型灵兽,都被它驱逐和咬噬了个干净。
所以那里剩下的普遍都是些体型娇小的灵兽,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绥汐知道那里是白栎平日打牙祭的专属领地,自己未经允许就过去觅食了,心里还是有点儿过意不去。
可她现在饿得慌了,管不了许多,只好趁着夜深时候它睡着之后去后山觅食果腹。
这里满山都是灵植和灵兽,全都是食材,就是差工具。
她打算今日熬一熬,等到明日天亮便去逍遥峰将那小厨房的锅碗瓢盆都给拿上来,以后就不必像如今这般狼狈了。
想到这里,绥汐觉得心酸极了。
她叹了口气,拿着根翠竹剑便推门悄声离开了。
绥汐所住的地方与容予隔得不近,可这凌云峰的一切,乃至青霄凌云都在他神识覆盖之中。
他此时正在主殿闭目打坐,少女刚离开房间时候他便觉察到了。
容予长睫微颤,一双黑眸里有什么闪烁。
他掀了下眼皮,看了下窗外的天色。
月朗星疏,万物都被一片柔柔的月色笼罩。
绥汐以为自己轻手轻脚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结果自己前脚刚一走,后脚偏殿里白栎便醒了,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脚步轻盈如猫似的往后山方向过去。
后山那有一条灵泉汇聚的溪流,绥汐将过长的裤脚挽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脚踝。
溪水潺潺,上面映照着月光。
她踩在里面,稍微一动便是一片碎银。
“这灵泉水滋养的鱼,不知道味道和村子边的那条河里的比起来究竟会不会更肥美?”
绥汐嘴里这么嘀咕着,眼神却一直专注着紧紧地盯着水下。
她手握着翠竹剑,剑刃垂直与水面,在月下泛着寒光。
溪水清澈,即使是在黑夜里还是能够借着月光清晰瞧见下面的游鱼。
绥汐感觉到脚边鱼尾扫过,她眯了眯眼睛,刚准备猛地朝着鱼身刺去。
“啪”的一声,水面如同被落石砸中,泛起比她还高的水花。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绥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有些生气地朝着东西砸来的方向看去。
白栎在岸边悠闲地甩着尾巴,它金色的眸子看向她,带着倨傲和不屑。
她一愣,视线往下些瞥到了它脚下几条贱落在草叶上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