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剑宗后我慌了[穿书]——别寒
别寒  发于:2020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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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显粗重的呼吸。
  绥汐眼眸闪了闪,准备起身的动作顿住。
  按照那个矮树的高度是不可能隐藏住熊的身形的,如果是老虎的话它的动作那般敏捷,这点儿距离应该早就扑过来了。
  排除最危险的两个情况之后,绥汐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些。
  要上山顶得从那片矮树丛穿过,绥汐想了想,手捏着一个火符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去。
  越靠近,那边的声响反而越小了。
  她指尖微动,放下背篓,伸手轻轻地拨开了树丛。
  绥汐以为自己会看到一条蛇或者是什么兔子之类的。
  却不想那里并没有什么小动物,而是一个人。
  一个衣衫破烂,脸上还沾染着血迹的男子。

  面容看不清楚,身材倒是颀长。
  他还有意识,在绥汐靠近之前便刻意敛了气息。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这样自如的掩藏气息,像是本能一般。
  此时绥汐刚拨开树丛,他长长的睫毛颤下。
  黑色的眸子深邃如夜,他不能动,嗓子也疼暂时不能开口说话。
  只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绥汐看。
  尽管瞧不见对方的样貌,可绥汐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
  丹凤眼,眉梢微扬,看得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绥汐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不会以为对方是村子里上山不慎受伤的村民。
  她看不清楚男子的脸,却看得到对方身上的绸缎制成的衣衫。
  上头被树枝或者石子划破了好些,还是透着如月华一般的辉泽。
  怎么看都不是他们这样的山沟沟里能有的。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盯着对方,气氛尴尬又莫名和谐。
  男子是因为暂时说不了话,而绥汐是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绥汐眼眸转了转,视线落在了他身上的伤口处。
  一袭白衣染血,如雪中红梅。
  “你还能站起来吗?能站起来的话就随我下山去医治吧。”
  男子没回应绥汐,他还是和原先一样直直地盯着她。
  “……你不能说话?”
  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之后这么说道。
  “那如果你不能说话就眨一下眼睛。”
  男子听懂了,然后眨了下眼。
  绥汐觉得有些头大,她皱了皱眉,看着浑身染着血躺在草叶上的男子。
  既然看到了不可能不管,但是不能说话实在有点儿难沟通。
  “这样,我问你问题。是你就眨两下眼,不是你就眨一下,成不?”
  “你是不是不能动弹 ,站不起来?”
  男子眼眸清透,看着少女清丽白皙的脸后。
  小扇子般的睫毛动了下,然后眨了两下。
  绥汐感到很是无力,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坐下将竹背篓里的草药倒了出来,挑了些用石子碾碎,然后细细地敷在了男子外露的伤口处。
  “看来明日我还得再上山一趟了。”
  她这么低声嘟囔着,对自己爬了半天得了这点儿草药还没来得及换米就用出去的事情很是无奈。
  伤口敷着的草药清清凉凉,男子觉得舒服了些。
  他试探着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一片阴影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他掀了掀眼皮,抬眸看了过去。
  绥汐身子是弱,但是力气却挺大。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将自己还没穿到这具身体之前的大力技能带了过来因此,一般的成年男子她都能抱的起来。
  少女的面色并不红润,带着点儿病态的苍白。
  她低头靠近的时候,他隐约能够嗅到浅淡的草药清香。
  绥汐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对方的伤口,用力一个公主抱将其抱了起来。
  然后,绥汐把他放进了背篓里背起,拄着树枝往山下走去。
  这背篓虽然很大,可装下一个成年男性还是有些勉强。
  他上身从脑袋到肩膀的位置都被露了出来。
  男子一愣,反应过来后想要从里头爬出来。
  他怕自己太重压坏绥汐。
  “别乱动。”
  他听后一僵,而后蜷着身子抱着膝盖,尽量将自己给塞进去。
  不再乱动。
  他意识到现在要是动的太厉害反而会让绥汐一个不平衡,从山路上摔下去。
  他就这么乖顺地在背篓里待着,看着少女纤细的身影。
  绥汐的头发上没什么发饰,可发色乌黑柔顺,如绸缎一般。
  男子脑子里没有什么记忆,一片混沌。
  他只直勾勾地盯着绥汐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
  有些头发散在一边,隐约能够瞧见少女白皙的脖颈。
  “我可不是白救你啊,你到时候伤好了得帮我干一周活才能走。也不是什么重活,就劈劈柴烧烧水,偶尔上山帮忙采点草药就成。”
  “还有,我家里有个弟弟,你如果被我发现欺负他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绥汐有符纸在身,并不怎么害怕对方欲行不轨。
  她想好了,反正这条命也是她救的。如果自己救的是个坏家伙,要对她做什么坏事的话就用火符烧他。
  或者让邻里帮忙,狠狠地揍他一顿再丢出村子也成。
  绥汐自以为很有震慑力的这么警告了对方一番。
  然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对方。
  “同意的话就眨眼。”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男子连绥汐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可爱。
  他被绥汐这么警告意味地瞪了一眼后这才反应过来。
  然后缓缓的眨了两下眼睛。
  如蝴蝶振翅,静谧柔软。
 
 
第三章 
  绥汐走了之后屋子里就剩下绥沉一个人,吃了早饭后他将碗筷清洗干净也没闲着。
  外头太阳出来了,他将棉被拿出去晒了之后又跑去邻居家帮忙。
  当然,这并不是白帮,他帮人洗了衣服这才得到了一小块红糖。
  在秋林这个小村子里,糖算是珍贵的,而红糖更甚。
  绥沉去帮忙洗衣服的那家人家里有娘子有身子了,做不得什么活。
  她婆婆去年刚走,丈夫和公公又出去干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因此,没人得空做家务,绥沉便自告奋勇地去了。
  今日绥沉也没想到会得一块红糖,一问才知道是前日她丈夫去镇上集市买了几块红糖和一只鸡想着给她滋补一下。
  她知绥家姐弟生活不容易,尤其是绥沉到了这个年纪更是连糖都没怎么吃过。
  她想着小孩子大多都喜欢糖,便没像平日给鸡蛋,就分了一小块红糖给他。
  绥沉高兴地连声道谢,然后用纸小心翼翼地包着这点儿红糖回了家。
  他想着将这红糖和今早没吃的鸡蛋到了晚上一并留给绥汐。
  他这么喜滋滋地想着,也没什么事情干了之后。
  绥沉便搬了根木凳子坐在屋子外面,望着山那边方向算着时辰等着提灯去山脚接少女回来。
  他以为自己会等到晚霞染红山边的时候再起身,却不想晌午刚过不久,他便远远地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绥沉一愣,站起来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在清楚地看到了那个比对方背着的背篓之后,这才确定自己所见并不是幻觉。
  他还瞥到了绥汐背篓里装着什么东西,但却并没有细看便小跑着往少女所在方向过去。
  “阿姐!”
  绥汐看着从屋子那边跑过来的小少年后一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抱住了腰。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不过早点也好,天越晚我越不放心。”
  他高兴地弯着眉眼蹭了蹭绥汐这么说道。
  听到了绥沉的声音,背篓里一路一直蜷缩着身子的男子垂眸看向了绥沉。
  绥沉抱了一会儿后松开手想要接过绥汐的背篓帮她分担点儿重量,但是却被绥汐制止了。
  “这一次我背的不是草药,你可拿不动。”
  她这么说着这才微微侧了下脑袋让绥沉看清楚背篓里的人。
  “我在山上看到他受了重伤倒在地上,想着这是一条人命不能不管便给背回来了。”
  绥沉在对方背着人回了家之后都还有些恍惚,等到反应过来了便看到绥汐已经将男子放在了床上。
  “小沉你去厨房烧壶热水,一会儿帮他擦下身子。”
  绥汐这么说了后,半晌也没等到后面的人回应。
  她疑惑地回头看去,发现绥沉呆愣愣地站在门口位置。
  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那个白衣男子看。
  “小沉?”
  “……阿姐,他看着就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没准是外头被追杀的逃犯或者贪污的官员什么的,到时候如果牵连到我们了怎么办?”
  绥汐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话,她一向知道绥沉比其他的孩子要早熟一些,却没想到思考问题竟然比她这个成年人都还要严谨。
  “的确有这个可能。”
  她摸了摸下巴顺着绥汐的话这么思考着。
  床上坐着的白衣男子眼眸闪了闪,以为绥汐要将他给赶出去。
  他现在身子刚刚能动了些,应该能走一段路。
  如果是有记忆还好,正因为他脑子里一点儿记忆都没有,连他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由于这样的不可知,所以在听到绥沉的猜测的时候他也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去想。
  他满身是伤,又躺在深山老林里头。
  怎么想都像是招惹了仇家被抛在山里等着冻死或者被野兽蚕食的样子。
  男子张了张嘴,想试着看看能不能出声说声谢谢然后就自行离开不给他们添麻烦。
  “不过我人都带回来了总归不能就这么将他给扔出去吧?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治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话我好心救人反而成了间接杀人,我良心也过不去。”
  绥汐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带着商量和安抚意味。
  “小沉,你看这样如何?咱们先收留他几日,外头若是有什么动静我们就让他离开。那时候他的伤可能也好的差不多了,至于是生是死就不干我们的事了。”
  她能用符纸做成的小鸟去探测方圆十里的情况,这是绥沉知道的。
  小少年没说话,良久,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男子。
  然后气呼呼地出去了。
  男子被瞪了后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以为他们姐弟两因为自己而闹了矛盾。
  他指尖微动,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扯了下绥汐的衣角。
  绥汐一愣,刚想问对方是不是能动了的时候,她看到了男子眼眸里的担忧情绪。
  “没事,他这是想通了。”
  “不过我弟弟很可爱吧,他明明生气了却还是乖乖去厨房帮我烧水了。”
  原来是去烧水了。
  男子松了一口气,见少女一脸骄傲求认同的样子。
  他眼眸柔和,然后微微颔首回应着绥汐。
  等到绥沉烧好水进来之后,绥汐稍微嘱咐了几句让他避开点伤口擦,便关门出去了。
  绥沉在绥汐在的时候对床上这个不知来路的男子就没什么好脸色,绥汐一走更是毫不掩饰地表露出自己对他的不欢迎。
  他有些大力地将盆子放下,见男子还在傻乎乎地盯着自己没有反应之后皱着眉。
  “愣着干什么?你自己有手不会脱衣服吗?”
  男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
  绥沉在一旁刚白布上的水拧干,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男子像是没什么痛觉一般,连带着干涸了血迹粘在伤口上的布料也一并拽掉。
  血又开始流,绥沉慌忙用白布去堵。
  幸好只是扯掉了一点儿皮,血很快就止住了。
  “你是傻子吗?粘上了你不会用剪刀剪吗!”
  剪刀就放在一边,对方从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使用。
  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和挠痒痒一样。
  只是因为绥沉生气了,他有点儿心虚。
  男子拿起剪刀将另一处粘着的衣料剪去。
  他做完这个动作,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绥沉的脸色。
  “……算了,还是我来吧。”
  绥沉嘟囔着从对方手里拿过剪刀。
  他这个时候才直观地注意到了男子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他有点儿愧疚,觉得自己不该和一个
  受伤的人闹别扭。
  虽然对方能褪衣服,可的确很费劲。
  绥沉仔细着一点一点将他身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盆子里的水已经换了三四次。
  等到第五次的时候水才勉强算得上清澈没有那么多血色了。
  还剩下脸没擦,绥沉先让他穿上衣服,穿好后便将手中的白布塞在了男子的手中。
  “脸你总能自己擦了吧。”
  男子点头,然后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绥沉坐在一边抱着手臂原本有些不耐烦,结果不知道瞧见了什么眼睛睁得老大。
  他盯着对方渐渐干净的脸看着,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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