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间不多,今晚还得走, 我们速战速决?”他掰过她的脸同她一边密密地接吻一边低声说。
月光倾斜, 被窗帘挡住, 屋内昏暗又混沌,好像被人煨进来一个小火球, 气氛烘燃。两具年轻热火的身体紧紧相贴, 便是罪恶的源泉。叶濛当时真是想反手给他一个巴掌, 狗东西,一见面就上?但当时她真的第一次感觉到了李靳屿蠢蠢欲动的兴奋劲, 喘息一声比一声重, 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急促, 那东西顶着她,带着从没有的跃动。
叶濛哪还忍下心再同他说什么, 整个人已经被他顶到电视机柜上, 同他小口小口地接着吻,所有思绪被抛到身后,呢喃着问了句真的吗?
怕她不信似的, 他递了个深吻进去,睁着眼睛绞着她,那双冷淡阴郁的眼底此时像是城门失火般失控,“嗯。”
……
还是在浴室, 李靳屿直接抱着她走到莲蓬头下,然后打开花洒, 他自己衣服没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将她剥了个一干二净, 叶濛感觉自己像一棵湿漉漉的小葱,被人剥掉,然后切两段,下酒解馋。
两人说着话,叶濛又觉得自己好像一幕撞了演出事故的舞台戏剧,一半在上演十八禁,另一半在上演全武行。
两人差点打起来,应该是说李靳屿单方面挨打,因为这小混蛋有一阵没一阵地伏在她耳边得了便宜还卖乖:“姐姐,疼。”
“那就出去。”
他一手撑着墙壁,另只手扶着她的腰,埋在她颈窝里,扑哧笑了下,“不要,转过去。”
叶濛又一巴掌拍过去,李靳屿闷声不吭,受着,然而下一秒,她又恨不得化作藤曼狠狠绕在他身上。
“姐姐,我几天前在警局碰见你前男友了。”他漫不经心地同她说话。
“在哪,你怎么知道我前男友?”叶濛浑噩道。
“你紧张什么?嗯?”他掰过她的脸重重吻她,“我疼死了。松点。”
叶濛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像只即将破茧的蝴蝶,却始终冲不出去。她只能说,“真没有,然后呢,你继续说。”
其实是邰明霄告诉他的,当时梁运安找邰明霄核实王兴生跟他们公司的合作信息明细,李靳屿那几天都没怎么合眼,靠在沙发上一边听他俩说话一边闭目养神。结果楼下陡然就跟炸开了锅似的沸反盈天。
梁运安一打听才知道,几个二十五六出头的年轻男人在酒吧一言不合跟人打架,打完架才知道,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那人叫朱翊坤,跟邰明霄那帮富家小开都是一个圈子,李靳屿跟他也认识,不过接触不多,不是一路人。朱翊坤这人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圈内人称“坑爹神器”。
然而朱翊坤一瞧他俩也在,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落不下面子,说什么也不肯放过那帮人,李靳屿跟邰明霄才懒得管这闲事,不过邰明霄一眼就认出那群年轻男人中的一张熟悉面孔,便当作八卦随口跟李靳屿提了一下,那是叶濛的前男友,应该是大学时交往过一段时间,叶濛来公司上班后,这男的一直没放下,还来纠缠过一阵,闹得挺难看的。
李靳屿便忍不住多瞧了两眼,长得挺斯文礼貌的。
“为什么打起来?”叶濛问。
李靳屿轻重不一地说,“你前男友说朱翊坤在酒吧灌晕了一个女的想带走,那女的不愿意,他们就帮着拦了下,大概双方都没控制好力道,男人又爱争强斗勇,一来二去,就变成群架了。朱翊坤被打了,脑袋上缝了八针,要他们赔八十八万。”
朱翊坤这人她其实见过一两次,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好色又不尊重女人。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叶濛说。
“我以为姐姐会求我救救你前男友呢。”
“关我屁事,你少跟朱翊坤接触,那不是好人。”叶濛最后只说了一句。
“好。”他乖乖地说。李靳屿其实还是不太舒服,又疼又难受,最后红着眼睛拿额头顶在叶濛的肩上,低头往下看,委屈的语气:“姐姐,你以前的男朋友有我这么久吗?”
男人的好胜心呐。不管在哪方面,都想跟前任遛遛骡子遛遛马。不过叶濛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第一次还疼得哭唧唧,第二次就要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花式了。
她哪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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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窗帘拉着,漏不进一丝光,只亮了一盏床头灯,昏弱温馨,忽略四周的陈设和家具,静谧的环境有点像在宁绥的那些夜晚。猫安静地趴在墙头叫着春,夜夜等着戏幕开场。
李长津也养了一只猫,是那种无毛猫,整张脸就剩下俩乌溜溜的大眼睛,跟ET神似,叶濛看着都觉得渗人,而且她对没毛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这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跑进来,一滋溜给蹿到他俩的床上,叶濛刚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吓得立马又给折了回去。
李靳屿正把湿衬衫脱下来给拧干丢到脏衣篮里,“怎么了?”
“你外公的猫上我床了。”
“你怕猫?”
“我怕没毛的。”
李靳屿只穿了条裤子走出去,就见那猫就团成一团老老实实地趴在床的正中心,一动不动,他用手指敲了敲墙壁惯常地口气:“chris,下来,我今晚不睡这。”
“唰——”那猫有些失落地光速从门口蹿走了。
等李靳屿再进去,叶濛倚着洗手池,伸手要他抱,李靳屿搂住她,同她贴在洗手池上,低头在她唇上含了下,低声哄说:“等会给你换床被子?”
叶濛抱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肩上,情欲消散,男人的身体只是温热,心跳平平,却很舒服,像一股平静无澜的温水,慢慢注入她的血脉,冲淡了她所有的情绪,将她全身的脉搏都舒张开了,“不用,太晚了,我睡边上点就行。你什么时候走?”
他低头看着她,“等你睡了吧。”
两人最后上了床,一人靠着一边床头,静静的抽烟,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外公是不是想你留在北京啊?”
“嗯。”他抽着烟嗯了声。
“你怎么想的?”
李靳屿上身赤裸,腰间裤子松松垮垮地,皮带挂在床边的椅子上,他靠着床头,一条腿曲着,掸了掸烟灰,意味深长地反问她:“你觉得我能怎么想?”
叶濛把烟灭了,趴到他身上去,李靳屿夹着烟的手抬了抬,另只手托着她的腰将她往送了送,然后叶濛低俯着头在他脸上一点点梭巡着,郑重其事道:“老公,你可真是个人间极品的宝贝。”
他笑笑,人稍稍往下靠,仰着脖子靠在床头上,慢悠悠吐了口烟:“少来。”
男人刚洗过澡的气息很好闻,干净清冽。叶濛贪婪地汲着他颈间的气息,“宝贝,你好香啊,什么味道。”
“沐浴露啊,你身上也是这味道。”
“里面也是。”他又补了句。
“……”
夜静无话,眼神里却说不出的缠绵缱绻,两人静静地瞧着彼此,李靳屿将她头发拨到耳后,问:“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外公没给你吃饭?”
“有吗?除了瘦,还有别的吗”叶濛穿着他的衬衫,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李靳屿受她暗示,眼神冷淡的下移,一只手搭在床头上,不动声色地掸了掸烟灰:“肚子大了不少,怀孕了?”
叶濛想骂放屁,你是不是瞎。结果突然想起来,捂着嘴道:“你刚刚带套了吗”
“没有。”他很冷静。
叶濛往下趴,抱着他,脑袋埋在他胸前,脸贴着:“那万一怀了怎么办?”
“生下来啊。”他低头看她。
两人像两只八爪鱼,恨不得紧紧地跟对方缠在一起,她抬头瞧他,眼神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要。”
李靳屿掸烟的手一顿,“为什么?”
“你知道生小孩多麻烦吗,咱们婚礼也没办,我身材恢复不回去怎么办?而且生下来至少三年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我还没跟你过够二人世界呢,我可不想再来个小孩分走你的注意力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连说了三个不要。
叶濛此刻就像个小女生,原来她也有恐惧,也会担心别人分走他的注意力,李靳屿笑得不行,心里满满地发涨,一边捋她头发一边明知故问:“那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带套?你难道不想跟我过二人世界吗?”她振振有词的质问道。
他笑笑,无奈地说:“这里没套啊,我总不能跑去问外公吧。”
“刚回来路上怎么不买,你明知道今晚要做。”还是嘟囔着有些不满。
他其实真的没想,他以为自己还挺能控制的,但李靳屿这人不善找借口,有一说一,只能建议说:“姐姐,要不你现在站一会儿吧,别趴着了。说不定这会儿还能流出来。”
“流你妈!”叶濛埋在他怀里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他手臂上,还挺疼的,李靳屿嘶了声,还是哄她说,“要不我去结扎,等你什么时候想生了,我再去做吻合手术。”
“让你带个套,你能死是不是?”叶濛掐他。
“带套不是也不保险?万一这要是中招了,你不又要哭?”李靳屿捏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地说。
叶濛趴在他身上闷闷地说,“我明天先去药房买点紧急避孕药吃。”
李靳屿叹了口气:“那我还是去结扎吧,让姐姐吃避孕药,我简直禽兽不如。”
叶濛支起身,在他唇上吮了下,深深地看着他,“我愿意,行吗”
外头不知道是不是chris叫了声,静谧的夜里,隐隐夹杂着一声猫叫,搔着风,携着雨,好像宁静夜空里,情人间的低语。
李靳屿又在她唇上吮回来,很执着,劝不动:“我不愿意,行吗?”
叶濛也叹了口气,“那现在咋办,你不让吃药,要是怀了——”想想又觉得悲伤,她伏在他胸口,捂住脸,佯哭:“婚礼还没办呢,我不要顶着肚子啊啊啊——”
他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把烟掐了,一颗颗解掉她的衬衫扣:“顶着肚子也挺好的,我觉得大家对孕妇都有点敬畏心。”他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格外轻佻散漫。
叶濛心想他还真是变态,不过来不及思考,只能捂住胸口,“你干嘛?”
李靳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头埋下去,“种点东西。”
两人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天渐渐泛起鱼肚白,李靳屿朝外头看了眼,准备走了,靠在床头捞过一旁的皮带一边穿一边对她说,“你最近要是无聊可以看看想去哪玩,等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出去旅游?”
叶濛舍不得他走,像只考拉似的挂在他身上,一直亲他,从脑门亲到鼻尖,密集、依依不舍的吻落在他脸上,最后是嘴唇,含着吮着怎么都不够:“哪都不想去,只想跟你躺在床上。”
“懒死了你,”李靳屿笑了下,衬衫还在她身上,“走了,脱给我。”
叶濛恋恋不舍地解扣子,李靳屿靠着床头,半笑不笑地看着她,视线顺着她的解扣子的手,一点点往下,一只手从她腰间穿过,压向自己,冷不丁说:“大了这么多?”
“嗯。”
李靳屿仰头有些不受控地慢慢含住她的唇,压住蠢蠢欲动的心跳,好像藤曼在绕,严丝合缝地将他俩缠在一起,黎明前的破晓带着晨昏的暧昧,黑暗的泥土里破出鲜绿的嫩芽,肆意滋长的是他们心中的爱意,他靠在床头,扣完皮带,上身赤裸地同她重重地接吻,吞咽着彼此,连喉结都动得异常热烈和动情,哑声在她耳边道:“姐姐,你真的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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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毛似的雨丝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天阴沉沉,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鹳山分局灯火通明,不知道熬了几个通宵,办公室里四仰八叉地睡着几位警员,脸上盖着书,脚搭在桌子上,旁边摆着两盒被吸嗦得一干二净的泡面盒子。
梁运安脖子边夹着电话,一边替他们收拾泡面盒子,一边同李靳屿打电话:“王兴生17号那天会不会是见到了全思云?你那天查出来的监控录像里,如果没看错的话,王兴生好像确实上了李凌白的车,但是李凌白17号又确定自己在国外,我们当时一直抓不到监控证据。只能给她放了。”
然而这次的监控所有人都看呆了。因为李凌白的车停在一个监控死角,别说没入画,就算是入了画,按照那个街道的车流来往,也不定能被技术人员看到。李靳屿看到那台车,是因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