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娇养手册——桔
  发于:2020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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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户人家都讲究三妻四妾,阿秀只想魏澜对她好,让她生儿子当个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从未想过要独占魏澜的宠爱,梅雪四美都挺好相处的,阿秀觉得自己命真不错,遇到的通房都没有野心与坏心眼。
  除了瑶台月华,桌子上还摆着一瓶药,这是魏澜昨晚给他的,但梨落以前就送过阿秀,说是每次同房后抹点这药,既能缓解不适,又能保持——男人的宠爱长久不衰。
  阿秀昨晚用了一次,衰不衰的要看长效,但不适确实缓解了。
  梨落真是好!
  一边感慨着,阿秀一边盖上被子,红着面儿自己抹了一遍。
  全部忙完,阿秀浑身热乎乎的,穿好衣裙回房了。
  傍晚魏澜回来了。
  魏明珠等了他一日,魏澜没来得及去后院,就被小男孩拦住了,炫耀他今日的战绩。

  “哼,郭六还想拉我下水,就他那点本事,我一脚就将他踹出去了。”
  魏明珠赢了,水中的那点小事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魏澜却听出了其中的风险,郭六郎年纪小应该没有多么歹毒的心思,只是不想让明珠赢,但那是在水里,一旦溺水,不是闹着玩的。
  “我教你习武,不是为了让你与人逞强斗胜。”魏澜目光寒冷地道。
  魏明珠没有得到父亲的夸赞,反而被瞪了,小男孩心一紧,辩解道:“是他们先挑衅我的。”
  魏澜冷笑:“那是不是他们挑拨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去?”
  魏明珠咬唇,低下了头。
  魏澜命寒生去拿戒尺。
  自从有了少爷,这些东西寒生都是备着的,很快就捧了一把戒尺过来。
  “伸手。”魏澜训斥道。
  魏明珠乖乖地伸出左手,手心朝上。
  “别人伤你辱你,你可以捍卫自己,为面子逞强斗胜,那是纨绔所为。”
  魏澜毫不留情地打了魏明珠十戒尺。
  “记住了吗?”
  魏明珠手心都红了,手疼,心里也疼。
  “记住了。”五岁的小男孩,眼中滚起了泪珠,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魏澜将戒尺交给寒生,命人去请夫人过来用饭。
  魏明珠这才飞快地抹了一把眼睛。
  阿秀过来的时候,父子俩一个坐着悠闲喝茶,一个抿着小嘴站着,眼圈泛红。
  一看这情形,阿秀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问。
  魏明珠人小好面子,这时候关心他,只会让他更反感。
  不能问,饭菜摆上来,阿秀连着给魏明珠夹了几次菜,全是他爱吃的:“少爷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少爷长大了兴许比世子还高呢。”
  魏明珠挨了打,本来没有胃口,听阿秀这么说,他瞥眼上位的父亲,不禁把碗里的菜都吃了!哼,他现在小,该父亲管教他,等他长大了比父亲还高还有本事,就该父亲听他的了!
  将悲愤化为动力,魏明珠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
  阿秀赶紧又给他舀了一勺鸡汤。
  魏明珠咕嘟咕嘟喝完,耷拉着眼皮坐着,等父亲终于放下筷子,他立即告退,噘着嘴走了。
  阿秀跟着魏澜去了后院。
  进了内室,阿秀才鼓着勇气问道:“世子教训少爷了?”
  魏澜淡淡“嗯”了声,目光被摆在桌面上的八音盒吸引,他有些意外。白日里他就听说明珠赢了潘二郎的八音盒、郭六郎的七宝弓,回来明珠自己也吹嘘了一番,却并没有说他将八音盒送给阿秀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阿秀解释道:“这是少爷送我的,您教训他,是因为此事吗?”
  魏澜盯着她道:“他小小年纪逞强斗胜,你不管教,我再不管,将来变成纨绔,谁负责?”
  阿秀还没能替魏明珠求情,先被魏澜扣了一顶“疏于管教”的大帽子,登时慌了。
  她,她光顾着操心魏澜会不会被那两家针对了,没细想魏明珠是否有错,最多是觉得魏明珠可以谦虚下,不收潘二郎、郭六郎的赌注。
  “那么深的池子,你就不怕他溺水?”魏澜继续追究她的责任,“还给他夹菜,你是觉得我教训他教训错了?”
  阿秀深深地低下了头,绞着手道:“您没错,是我,我错了。”
  她该更考虑更周全的,居然没想到魏明珠与人比赛游水可能遇到危险。
  魏澜哼了声,自脱去外袍,去床上躺着了。
  阿秀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见魏澜想睡了,她熄掉灯,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阿秀刚躺好,魏澜就抱了过来,沉默地亲她的嘴,仿佛刚刚他并没有凶她一样。
  阿秀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魏澜气到她了,她才不想亲他,魏澜怎么就能把床上床下的事分得这么清楚呢?
 
 
第48章 
  行宫的夜晚冷风呼啸,吹得树枝哗啦哗啦地摇。
  阿秀听不到外面的哗啦声,耳边全是架子床的咣当咣当,两边用于悬挂纱帐的紫铜小钩被甩得乱飞,啪嗒啪嗒一下一下地打在床柱上。
  惠文帝一年可能只来行宫一两次,皇上寝殿里的用具肯定是最好的,魏澜屋里这张常年不住人的架子床可还结实,会不会突然散架?
  阿秀低低地呜咽,不知更怕床塌了,还是更怕后面那条大野狼。
  终于,一切都停了下来。
  阿秀瘫倒了下去,像一个在海里颠沛流离多日终于被大浪甩到岸上的小渔娘,闭着眼睛,张着樱唇,虽然昏昏炫炫但还在本能地抢夺空气。
  魏澜将被子甩到她身上,连她的脑袋也盖住了。
  阿秀都没力气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魏澜穿好中裤,这才掀开被子躺进去,将阿秀翻过来抱到怀里。
  阿秀懒洋洋的,微烫的脸贴着他宽阔汗潮的肩膀,长长的睫毛粘在一起,被雨水打湿了似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无比,有几缕发丝黏在她绯红的脸上,糜乱妩媚。这是被他爱怜过的样子,此时的魏澜颇有一种花农浇灌出一朵绝色名品后的自豪骄傲。
  以前的阿秀是刘家的姑娘,现在的阿秀是他的女人,他会把她滋润得更美,叫京城的女人们都羡慕她。
  魏澜一缕一缕地拨开她的发丝,目光落到她红艳的唇上,想到她刚刚的求饶,魏澜抬起她的下巴,想再亲一亲她。这女人越乖就越娇,越娇就越让他想更狠地欺负她,恨不得一口气要了她的命。
  “世子,呜——”
  阿秀断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又起了兴头,想要求一求,他便堵住了她的话。
  幸好,魏澜只是想亲一下,暂且没有别的心思。
  亲完了,魏澜躺回枕头上,用一种猎人打量他刚从陷阱里拎回家的小白兔的眼神看着阿秀。
  阿秀不知道世子爷在看什么,也不敢与他对视,紧张地垂着睫毛。
  餍足过后的魏澜心情不错,捏着她的耳垂道:“明珠送你八音盒,说明你做的不错,他喜欢你。”
  阿秀睫毛动了动。
  魏明珠喜欢她吗?不是那么厌烦阿秀能感觉出来了,但小男孩动不动就冷言冷语嫌她笨嫌她傻,不过,那么贵重的八音盒——
  想到八音盒,阿秀不安道:“世子,少爷年纪小不懂八音盒的贵重,八音盒还是交给您保管吧,我用不上。”
  魏澜声音冷了下来:“从来没听说儿子送出去的东西,当老子的再要回来,送你就是送你,喜欢你就收着,不喜欢或赏给丫鬟或是丢了,随你。”
  阿秀深深吸了口气,那八音盒肯定比梅花鸾鉴还值钱,真正可以当传家宝的东西,魏澜居然让她送丫鬟甚至丢了?
  阿秀才舍不得!
  “那,那还是我收起来吧。”她飞快地道。
  魏澜并不在乎一个西洋玩意:“我是想提醒你,明珠已经接纳了你,以后你觉得他哪里做错了,可以直接管教他,不用担心他是否生气,也不用担心我会误会什么,只要你有道理,我不会偏袒他。”
  睡觉前魏澜已经训过她一顿了,现在魏澜又心平气和地解释了一遍,阿秀真的记住了,保证道:“好,世子放心,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会尽一个母亲的职责的。”
  孺子可教,魏澜话题一转,道:“明日太后、皇后娘娘举办花会,因我是天子近臣,太后点名要你带上明珠去赴会。”
  什么?
  阿秀吃惊地坐了起来:“太后娘娘要见我?”
  魏澜没有回答,目光直刺刺地落在了她身上。
  阿秀低头一看,只见那条水绿色的肚兜左边的绳子已经断了——
  脑海里轰的一声,阿秀立即钻回被窝,紧紧地裹住了自己,只露出一张红通通的小脸,低着头道:“世子,我,我见过的最尊贵的人便是您与国公爷,我害怕。”
  魏澜:“不是还见过端王、端王妃?”
  阿秀这才想起来端王、袁紫霞夫妻。
  魏澜道:“皇家人也是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什么不一样,你设宴款待客人要笑脸相迎,她们待客也不会动辄打骂,更何况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规矩你都学过,明日大大方方地去,只要你自己不惹事,太后也奈何不了你。”
  说是这么说,阿秀还是慌。
  薛太后一直都针对魏澜,她早就知道,潘皇后呢,今日魏明珠才赢了潘家的宝贝,潘皇后的心胸如何?
  “世子,你给我讲讲太后、皇后的为人吧,我好慌。”关键时刻,阿秀只能求助世子爷了。
  魏澜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没出息样,哼了哼,道:“太后重面子,喜欢阿谀奉承,最恨有人当众扫她的颜面。皇后假端庄,遇事喜欢彰显她的宽容仁善。丽妃自恃美貌很是骄纵,皇后受了气再恨都不敢大张旗鼓收拾人,丽妃无所忌惮。柔妃长得丑,不敢惹事,还算老实。”
  阿秀专心地听完,深感惊讶。
  照魏澜的意思,惠文帝身边的女人都不怎么样?太后是他的娘,有缺点惠文帝也只能忍,可潘皇后、丽妃、柔妃那些——
  阿秀忍不住问道:“世子都看出她们的不好了,皇上为何还喜欢她们?”
  假端庄的封为皇后,骄纵跋扈的女人封为丽妃,还有柔妃,都通过选秀了,魏澜竟然还说她丑,到底真丑还是假丑?魏澜看得见,惠文帝看不见吗?
  魏澜不想说太多:“人无完人,她们也有别的优点,譬如娘家显贵。”
  这个阿秀懂,女子嫁给想要嫁个有本事的夫君,男子娶妻,除了想娶个漂亮的妻子,肯定也会对女子的家世有所要求。美人多见,有权有势的美人就没有那么多了。
  阿秀还在琢磨明日要见的薛太后等人,魏澜忽然问她:“刚刚你说好慌,哪里慌?”
  阿秀心不在焉地回答:“心慌。”
  魏澜将大手伸过去:“这里?”
  阿秀刚要点头,魏澜突然将她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我给你揉揉。”
  阿秀要哭了,一边去抱他的手一边急着商量:“世子,明日要去见太后,您让我多准备一会儿吧,我怕出错连累您。”
  魏澜不屑道:“你连累不了我。”
  阿秀目光慌乱,瞥见床顶挂着的紫铜小钩,阿秀羞赧道:“您就不怕这床被您弄坏了吗?”
  魏澜还真有点担心,外园的东西肯定比不上风波堂的。
  就在阿秀看到希望的时候,魏澜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阿秀惊慌地勾住他的脖子。
  魏澜一手抱她,一手将床上的褥子被子都扯到了地上,以地为床。
  阿秀再也没了借口。
  ——
  薛太后的花会巳时开始,天未亮魏澜离开时,嘱咐海棠、玉兰辰时再叫醒夫人。
  海棠、玉兰不敢违背。
  到了辰时,两个丫鬟端着水进了内室。
  南边的窗户都惯着,清晨的阳光透过剔透的窗纸照了进来,内室光线朦胧,屏风旁散落着夫人白色的亵裤、水绿色的肚兜,这些倒还算寻常,让她们无法理解的是,床前白色的纱帐有一边不知为何脱落了,全部掉在了地上。
  晃下来的?
  不可能,纱帐顶上挂的很牢,水平怎么晃都晃不掉,除非是有人从下面使劲儿地抓着帐子,才会将帐子拽落下来。
  海棠看向玉兰。
  玉兰脸红了。
  海棠也一样,世子爷真的很疼夫人呢,白日当差那么辛苦,晚上还有这把力气。
  玉兰去收拾屋子,海棠走到床前,因为一边的纱帐已经掉了,海棠直接就看到了夫人睡成桃花似的脸。那娇嫩的脸颊上挂着干涸的泪痕,可夫人面上不见疲惫,反而像大旱过后喝了一夜甘霖的花朵,鲜艳欲滴。
  海棠笑着唤道:“夫人,该起来了。”
  阿秀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偏过头来,露出压得更红的另外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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