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家的小野猫——吃青梅酱呀
吃青梅酱呀  发于:2020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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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楚铭,沙场宁容。
  真要把名号说出去,威慑程度与他相比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大概也正因如此,才可这般兴趣相投吧?
  总之,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感受到魏楚铭的视线,宁容却是浑不在意,走到亭间做下,看着白色的猫儿上下打量了番:“说起来,为何我总觉得你这猫儿在白天看上去,比起晚上要来得蠢笨一些?”
  魏楚铭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伸手揉了一把怀中的团子:“确实如此。”
  庭院中风影飘曳,一片闲适的氛围,两个随便跺跺脚就足以让天下震上几震的男人,此时却是怡然自得地聊着一只猫儿。
  宁容看起来对魏楚铭的这只猫儿十分有兴趣,一边拿着吃食在那逗弄,一边轻笑道:“你看,这会儿就对我的投喂有反应了。还记得那晚我拿芙蓉酥引它,还被这小东西狠狠地瞪了一眼。要知道,前一个这般看我的人,尸骨早就已经不知埋在何处了。”
  魏楚铭对此般威胁显然不甚在意,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动它一根毛,看我饶不饶你?”
  宁容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真准备跟这只猫儿过一辈子了?今日赶巧,盛京城里的名门小姐来此处举办诗会,若有兴趣不妨过去看看?”
  魏楚铭神色无波:“你自己去。”
  宁容在他这般的神态下感到甚是无趣,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也确实该成家了,这件事啊,圣上也提起过好多次了。”
  魏楚铭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这才抬头看去,眸底的神色似笑非笑:“提过好多次?那么照你说,我又该跟哪家结这姻缘呢?亲王家的郡主,还是哪位老大人家的小姐?”
  宁容一时被问住,眉目间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我知道你有怨气,那件事情,确是皇上做得不对。”
  魏楚铭脸上的笑意未改:“不,我认为皇上并无错处,帝王心术本就该如此,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英明的君王了。”
  宁容:“你们俩,不该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魏楚铭眉目微垂,嘴角一抹凉薄的弧度:“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功高震主,迟早的事。”
  宁容想起一事来,不由调侃:“所以,你就连选人任职,都拿猫给直接敷衍过去了?”
  魏楚铭并不奇怪宁容知晓此事,神色淡淡:“既然不管选谁都有拉党结私的嫌疑,让雪儿随便拍上一爪,总不能再赖我头上了吧?”
  宁容摇了摇头:“老狐狸。”
  魏楚铭嘴角微微浮:“彼此彼此。”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正在此时,远处豁然响起一阵热闹的喧嚣。
  魏楚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知怎的忽然改变了主意:“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了一个人影,神态恭敬地将猫儿从他的怀中接过。
  宁容对他的出现显得并不惊讶,还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阿影,好久不见。”
  此人正是魏楚铭家暗卫之首,闻声头也未抬,恭敬地行了个礼后转眼又消失地毫无踪迹。
  宁容不由啧啧称叹:“哪日你家暗卫若是解散了,不如让阿影来我营中效命吧。”
  魏楚铭冷笑:“觊觎我的猫儿,还要打我暗卫的主意,不如把我的首辅府全部都给搬过去?”
  宁容手中的扇子一时摇得欢愉:“这就算了,那么多人,可要吃穷了我的小破庙。”

  话语之间,终于从儒雅的气息当中透出了几分军旅独有的痞气。
  魏楚铭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那就闭嘴。”
  毫不客气地留下了四个字后,转身就走。
  宁容看着那高挑修长的背影,不由地在心里默默地摇了摇头。
  就魏楚铭这难以相处的性子,以后能将他好好收了去的,也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神仙,改日碰到,定要好好地上两支香讨教讨教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神仙在这里→此处@茹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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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郑茹兰不知为何平白打了个喷嚏,但很快又提起警惕来,看向了万众簇拥下的那对男女。
  苏雁菱作为今日宴会的主人,一露面就风光无限。
  至于和她一同前来的顾通,家世本就不菲,更是吸引了不少的注意。
  当初郑初柔和顾通的佳话传得满城皆知,这时看着他身侧肩并肩走入的佳人却是换了人,众人面上挂着笑容之余,不免有不少视线若有若无地朝郑初柔这边投来。
  郑初柔既然决定前来赴宴,心里自早就有所准备,此时暗暗在袖子底下握紧了巾帕,下颌依旧微微扬起,面上表露出的神色却是一片云淡风轻。
  这样做派,显然是提前就已做好了面对这般情景的准备。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深浅,也就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旁边饶有兴致地观摩着。
  郑初柔到底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性子,今日出席也就是为了表个态度,并无掐架的打算,就是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感到有些羞恼,便想找个时机尽快退场。
  奈何,苏雁菱却显然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意思,不多会,就摇着腰肢款款地走到了跟前,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郑二姑娘,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她的声色柔软,单听确有几分悦耳,只不过在这场合,就免不了带着挑衅的意味了。
  围观群众顿时精神一震。
  终于来了!
  郑初柔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了一声,微微抬头,视线从苏雁菱的身边掠过,落在了旁边顾通的身上。
  顾通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避开。
  郑初柔眼眸一垂,神色略显黯淡。
  今日顾通的这番模样,显然是经过精心装扮的,再回想两人过往的种种,这个男人似乎从未在着装上如此上心过。
  现在看来果然还是门户有别,郑家这种小门小户,不值当被他太过看重吧?
  苏雁菱留意到了郑初柔的走神,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言谈之间得意的语调更甚:“我与顾郎此处设宴,得郑二姑娘赏脸出席,着实甚感荣幸啊。还望二姑娘今日可以尽兴,别辜负了这满园的春色。”
  在场的,谁不知道顾通和郑初柔那段过往,如今苏雁菱却说今日的诗会是苏、顾两家同办,背后的含义怎能听不出胡来,这跟在郑初柔脸上打巴掌也没什么区别了。
  就连旁边的郑茹兰听着也忍不住地微微皱眉,朝苏雁菱看了一眼。
  只见她微扬着下颌,一身富贵的华服,似极一只傲慢至极的孔雀。
  郑初柔藏下眼底黯然的神色,不徐不缓地回以一笑:“如此盛典,那是必然。”
  虽是应付的话语,但是谈笑间并没有露出半点苏雁菱想要看到的挫败感,直到转身离去,一举一动依旧端庄如常。
  这样的做派,让苏雁菱忍不住暗暗咬牙。
  郑茹兰也没想到自家二姐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居然如此镇得住场,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由有些想笑。
  只能说这个苏雁菱未免太过执着了些,正因过分想要在郑初柔跟前证明自己,反倒因为这样的执念而落了下风。
  郑茹兰着实不能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
  执念这种东西,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懂了。
  回去之后,郑初柔自是没了半点兴致,便从位置上站起身子来。
  正欲离席,她眼见郑茹兰还在原地,不由问:“三妹,你不一起去园子里走走吗?”
  郑茹兰想了想,应道:“今日的点心很是好吃,我想多吃几块。”
  以往在这种场合,郑茹兰向来是能避则避,郑初柔没想到她竟会被这些吃食吸引,不由有些失笑,眼里的低郁也跟着散了分,柔声叮嘱道:“那就多吃些,不过,也得小心撑到肚子。”
  郑茹兰乖巧地应了一声,随手拿了一块点心送到嘴里,一副贪嘴的模样。
  郑初柔心里到底端着事,也没多想,很快带着婢女离开了。
  看着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远,捏着点心的郑茹兰才渐渐地收敛起了笑容,将松软的糕点咽下,喉咙间轻轻一滚,舌尖从唇角轻轻拭过。
  朝顾通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拍了拍手上的细末,就这样不徐不缓地走了过去。
  有时候那些自诩风雅的书生们反倒更喜欢嚼舌根,眼下看来,倒是聊得很是欢愉嘛。
  ……
  定远侯府本就是将门大户,虽然到顾通这代已经几乎都转成了文职,但是先辈们征战沙场拼下的爵位在那,轮起家世来依旧辉煌。
  更何况如今还结交上了风头正盛的苏家,平日里那些自诩清贵的才子书生们顿时将他围在了其中,一个个脸上的笑容均是灿烂无比。
  也有不少女客站在旁边听着,有时忍不住笑上两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纯粹觉得这些人的样子着实有趣。
  “顾兄,多日未见,风采依旧啊!”
  “素闻顾兄大名,幸会幸会。”
  “顾兄与苏家小姐郎才女貌,实在是佳偶天成!”
  “我等已设好诗局,不知顾兄能否赏脸,移步一聚呢?”
  “顾兄才名远播,实是人中翘楚!”
  文人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动听,顾通许久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不由也有些飘飘然,浮起的嘴角就再也没有落下过,一边却还是要端着架子作揖。
  郑茹兰的手里还揣着几块绿豆糕,听得也是瞠目结舌。
  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如何能将这样羞人的话说得如此面不改色,着实是一项无比强劲的技能。
  她神色转了一转,心思也开始活络了起来,盯着顾通的背影,眼底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顾通被人捧得正心花怒放,不知为何背脊突然泛起了一层凉意,下意识朝周围看了一圈,却又未见什么异样。
  他心里正错愕,便听周围纷纷扰扰的人群当中不知何人说了一句:“听说流薪司司马的任命就快下来了,顾三公子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啊。”
  流薪司司马这个位置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干系甚大,盛京内就有不少望族为了将自家子弟推举上去而用尽了手段。
  近几日大抵也到了出结果的时候,眼见本就家世显赫的顾通如今多了苏家的支撑,此时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众人一瞬间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带偏了。
  吹捧的话语顿时变为了一片贺词。
  “恭喜顾兄任命司马一职。”
  “顾兄实是我国栋梁之才!”
  “有顾兄此等人才,实是我国之庆也。”
  “如今顾兄事业已定,良缘亦成,实是羡煞我等。”
  “顾兄,难道就不请我们兄弟几人喝上一杯吗?”
  顾通还没来得及找到挑出话题的人,就接受到了迎面而来的一阵拥护,只以为有人收到了任职结果的风声,整个人不由飘得更盛,也没多想,当即笑呵呵地挥了挥手:“诗会结束之后荣华楼,我宴请诸位,大家不醉不归!”
  众才子顿时一阵叫好,纷纷夸赞顾三少爷豪气盖世。
  就在这时候,那个轻轻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宴请宾客吗?顾三公子答应我家的事,难道就不作数了吗?”
  这回,顾通倒是看清楚了说话那人。
  一身简朴素丽的衣衫,发丝梳理地很是整洁,那张清秀可人的脸上双眸乌黑明亮,只是脸上的表情在他一眼看去的时候显得有些讷讷,迟疑了片刻才声音低低地说道:“其实,不作数也没什么关系……”
  到了最后,这说话的声音也就愈发轻了,听着就像是受极了欺负似的。
  顾通之前虽然跟郑初柔出双入对,但是和郑茹兰并没太多的照面,过了许久才终于想起她来,略微一愣。
  这时候众目睽睽下,眼见着对方被他看了一眼居然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顾通不由感到有些头大,不得不控制住想要拔腿远离的冲动,尽可能温柔地扯起一抹笑来,哄小猫似地轻声问道:“郑三姑娘放心,我顾三答应的事从来都是作数的,你别急,且慢慢说就是。”
  这时候他倒是想要离郑家的人越远越好,偏偏郑茹兰在大庭广众下的这幅做派,任谁看来都是他的不对。
  要知道,郑家的这位庶女向来都是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若在这个时候把人惹哭了,可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郑茹兰在他这样的安抚下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只不过素来没受过这么多人注视的她看起来略显焦虑,长吁了一口气才鼓足勇气说道:“我都听到了,顾公子当时跟二姐说,等流薪司司马的任命下来,是要携千两黄金上府的。”
  千两黄金?!
  顾通脸上的表情陡地僵硬,嘴角暗暗地抽了一下:“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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