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雾下菘
雾下菘  发于:2020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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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社会阅历太单薄,单纯又被保护得太好,她也没有想到过,一个女生,能随随便便拿这种事情来撒一个对自己也没有半点好处的谎。
  不过,他这么说了,她姑且还是选择相信。
  鹿念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秦祀垂着眼,什么也没说。
  “那……”她嘟囔,酒意上头,她眼睛亮晶晶的,“你……”
  到底有没有那啥过。
  她总觉得秦祀过得很复杂,从小就在外,经历一定也很复杂,那天黄毛说漏嘴,被她听到了,就说有不少人喜欢他。
  鹿念总觉得,他也不像是会很克制的人,那天她只是主动了一下,后来他不也很热情么。
  秦祀,“……”
  不答,是不是就证明有啊。
  她当然没资格管,但是,就觉得不开心。
  她离得很近,大眼睛谴责一样看着他,“我也不是想管你,但是,那天你后来把我弄得好疼。”
  是她先主动的,当然也不会怪他,但是想听一句实话,总可以吧。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之前冷淡的神态再维持不住,一路僵硬到了手指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她发现,那个吻似乎是秦祀的软肋,一提起来,他就会服软。
  “门关了。”她托着腮,反手缓缓扣上门。杏眼明媚,“明哥他们都不会进来,就我们俩。”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她含糊道,声音又软又糯,似在自语,又似在蛊惑。
  没想到她酒量竟然这么小,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不直接把她点的那些酒换成白水。
  她越靠越近,面颊雪白,娇憨明媚,吐息里带着淡淡的就酒气,像个妖精,把他往绝路上逼。
  她穿的裙子,幽幽的香,从领口里飘散,一弯锁骨落了干净的月色,刺得他不敢再看。

  他越退越后,溃不成军。
  “我没有过女朋友,没和人上过床,也再没亲过别人。”像是被在火上炙烤,逼到了绝路,他眼角发红,嗓子发涩,一咬牙,“一辈子也不会有,可以了吗?”
  脸好红啊,眼角也是红的,好漂亮……
  和平时那个说话气死人,傲又冷漠的秦祀,太不一样了。
  她脑子晕飘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四四崽:这种事情,一辈子也不会有。
  后来的四四崽:……
  念念(沉思状):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不想要,一辈子都不要?那就停吧
  四四崽:……
  调戏起来好好玩。
  解释一下啦,四四崽也不全是怂的原因,他是个很负责的人,而且对念念的事情格外认真,只想护着她,怕她受伤,所以一般会考虑得比较长远周全,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他去表个白就能解决的。
  (当然,现在让他直接表白是不可能表白的,噗,傲娇本娇,又傲又娇。)
  后期肯定会主动,会有追妻滴。
  
 
第44章 
  鹿念喝醉酒之后,特别难缠。
  她脑子虽然迷糊,但是确实想了起来,原本的秦祀,确实做到了他说的,一直到二十九岁生日自杀时,都没有恋爱,也没有结婚,身边一个人也没没有。
  “一辈子啊……”她嘀咕道,补充了一句,“不会有别人?”
  她垂下眼,缓缓靠近,贴着他的唇。
  狭小的房间里,两个人贴得很近,秦祀身上的温度很高,很热,她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根本掩盖不住。
  他声音已经哑了,“……嗯。”
  她直起身子,亲了亲他眼角漂亮的薄红,然后满意的看到,那处红意蔓延开来,他下颌线紧绷着,喉结滚动,明显在压抑,可是,也没有再推开她,或者讲那些气死人的话。
  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是一匹被驯服的狼,
  她唇弯了弯,晕头转向,窝在他怀里,嗅着他的味道,醉意上头,她觉得越来越困,男生的话怀抱温暖宽大,睡着很舒服。
  谁都没有动,也没有更进一步,他也没有把她推开,不久,她手直接垂了下去,缓缓蜷成一团,靠在他怀里,逐渐睡着了。
  像星星落入了怀里。
  他松松搂着她,很久很久,什么也没做。
  一夜过去了一大半,他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五个字,“有线索,速回。”
  他沉默了,看向身旁女孩。
  她的面颊睡得粉白粉白,安稳香甜,在他身旁,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手指慢慢抚过她的面颊,力度很温柔,鹿念一点也没有反抗,乖乖巧巧的,甚至还把面颊往他的方向蹭了蹭。
  指尖一阵酥麻。
  他手指想要离开,睡梦里,她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枕着他的手,蹭了蹭。
  他几乎再硬不起心肠,甚至想,就这样好了,他愿意毫无尊严的匍匐在她身边,待一辈子。
  从很早的孩提时代开始,就一直如此。
  明哥听到声音,推门出来,见到他,“你现在要走?”
  这大半夜的。
  “念念妹子呢。”
  他说,“在睡。”
  “明天帮她弄点醒酒的东西。”他说,“她家里,我叫人帮忙遮掩过去了,但是,中午之前,你送她回家。”
  明哥,“?”
  “就这?”他说,“你不给她留点别的话?叫她有个念想等等你呗。”
  秦祀沉默。
  他也没什么资格对她说什么,要她等他,这种奢侈的漂亮话。
  他也不习惯做这种诺言。
  好在他们之间还什么都没开始,
  明哥问,“那你什么都不说吗,等回来了,你再去追她?假设到时候她有男朋友了,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他,“……”
  他握着行李袋的手指顿了顿,骨节有些发白,“随她喜欢,我不会干涉。”
  明哥讥讽的说,“呸,还不会干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能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从秦祀小时候就认识他,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像狼崽子一样,盯上的猎物绝对不会放手,习惯性蛰伏与忍耐,占有欲强得过分,手段偏激,只要能达到目的,会无所不用其极。
  骨子里的性格,是不是变的。
  可是,这些,他都没有用在鹿念身上过,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露出过这一面。
  只有在鹿念这件事情上,明哥不知道,他为什么竟然这么能忍耐。
  “你不然就抽空回来看她呗。”明哥放缓了声音,“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就不和她说清楚,都到这地步了。”
  “我怕再就走不了了。”他平静的说。
  “或者。”他说,“我怕我会毁了她。”
  如果他们现在真的在一起,压力可想而知,甚至一直只能偷偷摸摸,还要承受非议,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能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帖。
  他自己怎么样无所谓,但是鹿念……他不想让她承受那种压力。
  或者说,还以为他内心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如果真的让鹿念和他在一起,最后,发现她只是图新鲜玩玩而已,或者顶不住陆执宏的压力,想要分手,再或者,她发现了他不堪的一面,自己想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做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来。
  外头下起了小雨。
  他的背影消失。
  明哥睡意彻底消散了。
  他从冰柜里拿出了一听啤酒,打开,仰脖灌下。
  “一个疯子。”他看着外头雨幕,喃喃道,“加一个傻子。”
  *
  第二天,鹿念被电话打醒,一看,上午十点,是明哥。
  记忆慢慢回复。
  她左右看了下,身上衣服整整齐齐,被子也盖得好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鹿念愣愣的。
  “秦祀呢?”她问。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脑子一突突的疼,但是,没有完全断片。
  她依旧记得,自己问秦祀的那个问题,以及他的回答。
  “走了。”明哥硬着头皮。
  说实话,他有点怕鹿念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起来或者闹起来。
  但是鹿念平静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她不知道昨天那算什么。
  算是表白么?
  但是,他们都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个吻也没有。
  鹿念心里奇妙的平静。
  吃完明哥准备的早餐,她问,“他还会回来么?”
  明哥狂点头,“肯定会。”
  他想多说点,又语塞了,就怕鹿念问他,那秦祀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结果鹿念什么也没再问。
  她吃完早餐,给明哥道谢,平静的离开了,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鹿念的高考志愿是陆执宏填的,前几个都是经济类志愿,最后,被鹿念自己顺手加了一个文学系。
  不料,最后因为考分原因,第一志愿没有录取,她直接落在了最后兜底填报的文学系里。
  陆执宏为这事很生了一次气。
  不过他这段时间志得意满,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准备接下来大干一场,因此也就没有再太过于计较这个,只是叫鹿念去辅修第二专业。
  反正,对鹿念,他也并没有指望她可以学成继承家业,只是习惯性的包办而已。
  赵雅原被安工大录取,一所也挺不错的理工类大学,安大和安工大挨着,他经常跑来安大找她。
  鹿念倒是觉得,以赵雅原之前稀烂的成绩,可以在后面这一年进步到这种水平,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开学不久,赵雅原给她打电话,“阿婆愿意过来了。”
  鹿念知道这件事情,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跑这件事情。
  鹿念眼睛一亮,“那太好了,那小秋呢。”
  赵雅原顿了顿,“秋沥,你还不知道吧……他应该和你成同学了。”
  鹿念,“啊?”
  她惊得电话都要掉下来了。
  秋沥不是这么抗拒来安城的么?竟然会选择报安城的大学?
  “秋沥成绩一直很好。”赵雅原说,“也是为了要陪阿婆,只能也过来这边。”
  秋兰需要长期治疗,秋沥放心不下她,赵雅原说过,赵家人可以负责她的全部治疗,最后,秋沥还是选择了也过来安城陪她。
  陆执宏现在已经差不多完全接受陆琢的死了。
  也不再寻找。
  人和小时候的模样,毕竟也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甚至就站在陆执宏面前,他可能都认不太出。
  所以赵雅原觉得,也没有必要过于担心。
  鹿念是在病房里见到秋沥的。
  少年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肩膀有些单薄,他坐在凳子上,正安静的削一个苹果,旁边就是秋兰的病床。
  深秋时节的光晕,落在他的侧脸上,显出了一个温柔干净的轮廓。
  鹿念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小秋,小秋,小秋。”床上的老人似乎被梦魇住了,枯瘦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声音颤抖,“快到阿婆这儿来。”
  鹿念脚步顿住,被这怪异的一幕,惊得有些汗毛直耸。
  少年放下削好的苹果,轻车熟路的握住她的手,温声道,“阿婆,我在。”
  过了几分钟,终于平息。
  鹿念放下果篮,紧抿着唇,“……怪不得,你一定要过来陪阿婆。”
  “她刚不是在叫我。”秋沥温和的笑。
  鹿念呆住了。
  阿婆很早很早之前,有个亲孙子,名字就叫秋沥。
  “我是顶替他的人。”秋沥说,“这个名字,也不属于我。”
  只是一种陈述的语气,鹿念却都听得心都揪了起来。
  她到现在,都一直不知道秋沥的本名,那个被完全消抹掉的本名。
  “阿琢。”他说,“那个时候,他们都这么叫我。”
  “阿琢……”鹿念喃喃道。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个称谓了,从她嘴里叫出来,有些奇妙的感觉。
  “还是叫我小秋吧。”少年浅浅的笑,“听着更习惯。”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在他身侧坐下。
  “念念,我可以抱抱你吗?”他轻声问。
  鹿念点头。
  秋沥把她抱在怀里,垂着头,额头贴在她的颈窝,他头发很软,带着清幽的药香,鹿念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意,“有没有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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