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道:“没错,我不仅可以窥探信息,甚至还能操作那人的传讯镜。”
冰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手一勾,蓝宇手中的传讯镜便到了她手里,神力输入后翻出一个联系人,再次递给蓝宇,道:“那你现在就操作这人的传讯镜,将他的影像功能打开。”
蓝宇心情颇为复杂的接过传讯镜,这么神秘叨叨,还特意叮嘱不能惊动旁人,原来就是让他做黑客。早说不就完了,害得他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梳了头。
看到镜面上的联系人,蓝宇并未多想,直接就上手操作了。
冰夷盯着镜面中显示的画面,嘴角不由弯起,忽地抬头狐疑道:“不会被发现罢?”
蓝宇立即道:“当然不会,公主只管放心。”可以怀疑他,但是不能怀疑他的技术。
“行了,那你下去罢,”话落又叮嘱道:“对了,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哦。”
冰芜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嫌看得不过瘾,手一挥,随着长袖划过空中出现一道水幕,手中的传讯镜对着水幕甩去,下一瞬水幕上就出现了放大版的影像。
万学殿二楼的天字号隔间内,逸虚颇为头痛地看着台下的心神全不在课上的学生。
逸虚的脸在一众貌美如花的仙子们注视下面不改色,手中卷轴重重搁置在面前的案桌上,发出的声音也没让一众仙子收敛。
更有容貌艳丽夺目,身姿妖娆的仙子起身暗送秋波,尾音娇媚动人:“先生,弟子不太明白‘周回十方,如此三度毕。’是何意,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逸虚声音微冷:“自己想,若是连这个都不会,这仙位不要也罢。”若是往常他早就甩袖走了,如今碍于天帝的旨意在此授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是自己想不明白才请教的先生,若是小仙什么都知道哪里还需先生授业。再说了,先生授业不是应该为学生解惑么?”
“芷幽仙子说得对,先生既传道受业,自该为学生解惑。”
“就是,就是。”
见应和的仙子越来越多,水华施施然站起身,微微拂身向台上坐着的逸虚行了一礼,才开口道:
“本公主以为用这等浅显的问题请教先生,是辱没了先生。先生应只是诧异为何还有仙子不明白这么粗浅的法诀,故而才让仙子自己想。”
说着,水华语气一顿,看向芷幽笑道:“若仙子实在不会,本公主可以为仙子讲解一番,并不需要劳烦先生来解惑。”
芷幽闻言面上又恼又怒,“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导本仙子。”
“放肆,本公主乃是昆仑山公主,岂容你诋毁,莫不是芷幽仙子瞧不起昆仑山?”
冰芜正看得兴起,忽然悬在半空中的传讯镜震动了一下,被投映在水幕上的画面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只见一条消息横在水幕上:‘令妹与青丘的芷幽仙子打起来了,本座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公主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憋大招,准备你们就能看到想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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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冰芜到的时候,二楼天字号的隔间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水华和芷幽对峙而站,两道仙力汇集在二人中间,你来我往胜负难分。
隔间内一众仙子和仙君忙不迭劝住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众仙也慌了神。
毕竟动手的两位身份都不简单,一位是昆仑山帝君的小公主,一位是青丘帝君的侄女,这要真出了点什么意外,两位帝君可不是吃素的。
而引起这场战斗的红颜祸水依旧端坐在台上,一副置身事外与之不相干的样子。
逸虚看向门外,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愉悦,“公主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冰芜抬步迈过门槛,几步就走到了逸虚身边,语气似笑非笑:“帝君作为先生就是这么教导学生的?”
四目相对,逸虚眉眼柔和,嘴角微微上扬:“本座也是别无他法,不知公主可有解决的法子?”
冰芜移开目光,没有理会他,右手凝出一道神力甩向还在斗法的两个仙子,面色一沉:“这里是万学殿,授课的是苍山帝君不是勾陈大帝,若两位仙子想斗法,可以选择勾陈大帝的课业。”
水华和芷幽冷不丁被自己的仙力弹回,各退后了数步直到退到墙壁才稳住身形。
“姐姐,她不把咱们昆仑山放在眼里,瞧不起昆仑山。”水华一见来的是冰芜,稳住身形后就开始告状。
芷幽闻言立即反驳:“你胡说,我何时说过瞧不起昆仑山?你又哪只眼看到我不把昆仑山放在眼里?”
这罪名要是认了,别说是她父亲,就是青丘帝君都保不了她。昆仑山冰夷一脉虽只剩下昆仑山帝君和冰芜公主,但实力也不可小觑。
更可况冰夷一脉是为了守护天界才凋零的,有这等功劳在,和冰夷一族对上委实讨不了好。
“你分明就有,方才众仙都听到了,否则我何至于同你打起来。”
“你血口喷人……”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起来,众仙忽觉周身漫上一股寒意,整个人如坠冰窟。举目四望四周竟然都被冰雪覆盖,低头一看更是发现寒冰已经爬上了芷幽的双脚。
在场的神仙能在瞬息造成这一切的,是谁不言而喻,众仙本能地看向冰芜所站的位置。
芷幽也慌了神,抬头只见一张面无波澜的脸,又见一旁嘚瑟的水花,强装镇定道:“冰芜公主这是何意?”不是说昆仑山两位公主不合么?冰芜公主怎么会替那朵莲花出头。
冰芜面色淡淡,“本公主在此,芷幽仙子还这般做派,可见仙子当真不把我昆仑山放在眼里。”不合是一回事,可是不把昆仑山看在眼里又是一回事,这凡间也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芷幽这才想起自冰芜进门后一直未曾行礼,可这也不能怪她,万学殿中多的是身份贵重的神族,头一回见还会紧张些,这见过了又近距离接触过,难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公主请恕罪,小仙不是有意的,日后小仙定会谨记自己的身份。”芷幽屈膝行礼道。
好一会儿后,冰芜才撤了一屋子的寒冰,转过身走了两步后又顿住,道:“起来吧,我昆仑山冰夷一脉虽凋零了,可依旧是万龙之首。”
见冰芜已经走到了门边,水华得意地看了一眼以芷幽为首的仙子后,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姐姐,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冰芜回过身,盯着水华看了好几眼,直把她看得低下头,才冷声道:“昆仑山龙神.的名头可不是用来给你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仙败坏的。”
话落,又道:“若再有一次,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水华被那目光吓到,心虚地后退了两步,“姐……姐姐,你——”
话还没说完,冰芜已转身离开。
水华站在隔间外的长廊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咬了咬牙,目光晦暗不明。
冰芜离开万学殿后,想了想决定去九霄殿一趟。
倏地,身后响起一道声线华丽低沉的声音,“公主,这条路并不是回绛云殿的路。”
冰芜头也不回道:“帝君若是得空,要不要一同去一趟九霄殿?”
话音才落,身侧就多了一人。
逸虚点头,“也好,我也正想找天帝。”
二人并肩而行,却一路无言。良久后,逸虚忽道:“我以为公主会严惩。”
“严惩谁?”芷幽?那不过是青丘一小仙罢了,莫尧身份不知比芷幽高了多少,她连莫尧都不放在眼里,岂会管一个小仙。
至于水华,那可是那位的宝贝女儿,资质平平却也能飞升上仙,说不准日后还能飞升成神,她自然要好好留着。
毕竟收拾一个上仙和收拾一个神女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可对那位来说,渡人成上仙和渡人成神差别可大了。
听着没有丝毫怒意的声音,逸虚有些失望道:“我以为公主会生气。”冰夷一族向来霸道,若是有人觊觎他们的东西或者人,冰夷一族可不会善罢甘休。
冰芜不解:“我为何要生气,该生气的不是帝君你么?”这被人调戏的又不是她,她为何要生气?
只是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逸虚的回答,冰芜不由偏过头,却撞进了一双无奈又温柔的眸子,还有些似曾相识,对视两息冰芜便移开了目光。
唔,她想起来了,上回在她假装醉酒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所以,这眼神是……
冰芜抿了抿唇,难掩笑意道:“帝君那日匆匆离开昆仑山,是不是因为——”说着,目光下移落在那被流光锦长袍遮住的腿。
猝不及防的话落在心头,逸虚只觉得脑中有一簇火苗爆开了,连带着喉间都有些发干,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两下,原来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落在腿上的目光烫得他尾椎有些痒,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落荒而逃。好不容易忍住了,却见她的目光仍停留在他腿上。
逸虚干咳了两声,“咳咳”极度不自在的吐出一句:“你在看什么?”企图让她移开目光。
不料她虽将目光从他腿上移开了,身子却忽地靠近他,几乎贴着他,清幽淡雅的熏香扑面而来。
还没反应过来,微凉的气息已经喷洒在耳畔,听清她的低语后,逸虚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龙尾啊,我听说帝君的龙尾很是漂亮,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没忍住写女主调戏男主,捂脸,然后就卡文了。
第十五章
微凉的气息洒在耳畔,非但没有降低耳上的热度反而让耳尖的热度不断升温、蔓延。
逸虚的呼吸忽然乱了,时轻时重,身子紧紧绷住,挺拔而僵着。
冰芜自然感受到了,何况垂眸就能看见的耳尖都红透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忽然生起一丝快意,上回不是宁愿用术法晕了她也要坐怀不乱么,这回看你怎么办!
于是又道:“怎么帝君不愿意么?难不成上回你的龙尾是凭空出现的不成?”声音低柔婉转,带着一丝魅惑。
耳边的气息越来越明显,那淡淡的冷香也馥郁了起来,逸虚能察觉到拿几乎要贴上他耳畔的红唇,整个人犹如置身火海。
逸虚忽然抬起双手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温软的身子推离了一臂之长,对上那满是错愕,还有一丝受伤的双眸,不自在的偏过头,憋了半晌吐出一句话:“我……我们该去九霄殿了。”
被推开的冰芜双目睁大,满是诧异,从那嫣红的耳畔看到微粉的脖颈,再往上是精致完美的侧脸,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敛住,看不真切,显得眼角下的泪痣愈发明显。
“……”第一回 就算了,这回都被撩拨成这样了还推她,有病!冰芜瞪了他一眼,双臂挣脱,转身就走。
逸虚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才跟了上去。
冰芜瞥了眼跟上来的逸虚,没好气地加快了步伐,一而再再而三,她不要面子吗?若不是他也表现有意,她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勾他么?
吊着她又不从她,气炸!
跟着她走了一路,见她的步伐终于稳定了后,逸虚才出声唤她,不仅意料之内的没回应,反而还走得更快了。
逸虚只好提醒道:“公主走反了,那边不是去九霄殿的路。”
冰芜闻言脚下一顿,抬眸看了眼前路后,淡定地转身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面上依旧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想和她说话,连窗户也没有,哼!
只是这条路怎么这么长,还有完没完了。
“方……方才是多有不便,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一句话支支吾吾说完后,逸虚觉得接下来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又低声道:“公主亦同为龙族,难道不知道对龙族提出这等要求的意思么?”
冰芜:“……”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问了愿不愿意么?结果被推开,她是冰夷之身,又早已是上神之尊,难不成还委屈了他不成,气死!
心里这般想着,不由自主地就道出了口,“我不是问你愿不愿意了么?”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哀怨。
逸虚耳上的热度才平息下去,闻言又有复燃的趋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遮住了漆黑的眼睛,忽地伸手握住了一只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