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又在孵蛋——迴梦逐光
迴梦逐光  发于:2020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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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心里越不安,萧青月紧紧地抓着燕临的手,微红的眼眶中流下两行泪,声音微颤道:“燕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质疑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不要我了。”
  “好了,我说过会永远保护你的。”燕临温声安慰道:“你别多想,都过去两万年了,或许她早就不记得了呢。再说你当年也只是个凡人,不知者无罪。”
  萧青月没说话,她可不像燕临这么傻白甜,先前在殿上冰芜似笑非笑的模样还在脑中挥之不去,那神情怎么可能是忘了的样子。
  “你若还是担心,不如先向她赔罪,如今你们同在万学殿,她为先生,你为学生,你若赔罪,她也不好罚得太过。”
  萧青月长睫眨了眨,眸中闪过挣扎之色,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赔罪么?可要是低头赔罪不就说明她输了么?
  那女人一定会鄙夷她,看不起她的。不行,不能低头,萧青月咬了咬牙,眸色晦暗不明。
  沉思了良久,萧青月扯了扯燕临的袖袍,小声道:“你能不能留在万学殿陪我,我害怕。”有燕临在,朱雀真君总不会不管她,她也能安心些。
  燕临看着萧青月一脸哀求的模样,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行云殿内
  “派人查一查今日上天宫的年轻神君,长相秀气,眉心有一抹火纹。一个时辰后,本座要知道他的所有消息。”他可没有忽略那个神君震惊的神色,而且她看那人的目光明显是认识的。
  穿着蓝白色飞鱼袍的神官闻言愣了愣,苦笑道:“帝君,小神最近没犯错罢?”天宫每日进出的年轻神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个神君不长相秀美啊,眉间一抹火纹的也不在少数。
  一个时辰要查清这么多事,帝君,你在为难小神。
  逸虚诧异地看了下首的淮笙一眼,淡道:“还不去办?”
  淮笙只好苦着脸看向坐在逸虚旁边的莫尧。
  莫尧憋笑已久,见淮笙一副苦兮兮的模样,描金玉扇一合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极力忍住嘴边的笑意道:“何事这么急?从你这行云殿到南天门都要费不少功夫,这一个时辰就要查清,你这不是为难淮笙神官么?”
  淮笙闻言朝莫尧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且这天宫中哪个年轻神君长得差了?”莫尧说着越发好奇,挑了挑眉道:“你找那位年轻神君做什么?”相交数万年,他自认还是了解逸虚的脾性,能让他正眼相看的,一定不是简单之人。
  逸虚没理会莫尧的好奇,想了想又道:“他大概是未时三刻到的南天门,着一身玄色镶红边的流云袍。”
  说完后逸虚忽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怪异了,不由双目微眯,沉声道:“还不快去。”
  淮笙忙不迭点头:“是,小神这就去。”帝君何时留意过旁人的穿着,如今好不容易留意了,竟然留意神君的衣着。这神君又不能生儿育女,要留意也该留意神女啊!淮笙有些痛心疾首。
  翌日辰时正,万学殿内所有学生都到齐了,整齐的坐在各自的书桌前。
  因着万学殿的第一堂课是紫薇大帝所上,再加上任课的诸位上神都无经验,故而诸神十分默契地早起旁听了紫薇大帝所上的天地经纬、星辰运转课程。
  一夜没睡好,紫薇大帝的课又上得颇为乏味,冰芜只觉得眼皮愈发沉重了,趁着紫薇大帝专心论述没看空看两侧的观台,用袖袍掩住打了两个哈欠。
  倏地,一片巴掌大小仿若绿翡翠般的心形叶子落在腿上,散发出清幽的冷香,驱散了她的睡意。两指捻起叶子,叶上的脉络清晰可见,是菩提神树的叶子,有凝神静气的效果。
  冰芜长睫微敛,眼中因困意染上的水色骤然消失,余光扫向右侧,只见一抹坐姿极端正的白影映入眼中,一头垂直的墨发披在背上一动不动。
  冰芜撇了撇嘴,分明也没在听,却装出这么一副样子,要不是这叶子,她都要以为紫薇大帝的课上得极好了。
  万学殿附近有一水域,临水建了一座小楼,因水上云雾缭绕,取名云烟水榭。原本是个无主的地,但自从金毓被天帝打发到万学殿后,这云烟水榭就成了金毓的地盘。
  紫薇大帝的课一结束,金毓就邀了冰芜和逸虚去水榭喝茶,莫尧见了也跟上凑了个热闹。
  金毓拨弄着手中的茶,问道:“你们觉得方才的课怎么样?”
  冰芜抿了一口茶,她又没听入耳,怎么知道?想了想,点头道:“不错,讲解精妙,引人深思。”
  逸虚有些意外,抬眸正好对上神色闪躲的眸子,不由莞尔,“本座也觉得不错,讲解精妙,引人深思。”
  冰芜闻言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被呛住咳了起来“咳咳。”撒谎就撒谎,干嘛和她用同一套说辞?
  见逸虚和冰芜都这么说,莫尧也不甘示弱道:“很好,内容丰富,讲解独特。”他才不会当着美人的面承认自己听不懂。
  金毓闻言惊悚地望了一圈,确认的确四下无人,紫薇大帝更是不在附近,艰难道:“你们确定?”难不成只有她一个听了想睡觉?
  紫薇大帝的课讲得这般枯燥乏味都算不错,那她还担心上课的事做甚?
  想通后,金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美目流转,神秘兮兮道:“父帝说百年后会亲自验收万学殿的教学成果,他会亲自出题,若是那帮学生答不上来就要罚教导的先生。”
  莫尧听完不淡定了,坐姿都端正了不少,紧张道:“罚什么?”这万学殿他可没打算上多少心思,自打入万学殿来端着能混就混的态度。现在却告诉他,不认真会有惩罚,不亚于给他当头一棒。
  他们四个一个是天帝的亲闺女,一个是外甥女,一个是外甥女婿,自然不怕天帝的惩罚,可他不一样,与天帝非亲非故,天帝罚起来可不会手软。
  “父帝说每位先生要教导出三十位学生才能卸任先生一职,若有一个学生不通过考核,先生就要多教导出两个学生,以此类推……若是教导的学生一直不通过,那就要永远待在万学殿里了。”
  金毓安慰道:“不过也不必太担心,连紫薇大帝照着古籍念,你们都觉得不错,想必教导这些学生也不太难。”
  冰芜/逸虚/莫尧:“……”
  听完金毓的话后,在座的三位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冰芜嘴角抽了抽,天帝手段了得,这法子都能想得出。如今万学殿中的学生满打满算也才五十三个,除去必须要修习的几个课业,剩下的都是让学生按兴趣选。
  这要是没人选,或只有零星一两个,这何时才是头?
  而且是天帝自己出题,连作弊的机会都不给……
  左右算了算所需的时间,冰芜觉得眼前有些黑,唔,还是让父亲出关罢。
  在水榭品了半日茶后,冰芜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往万学殿走去。
  她的课并不是必须要修习的课业,选这门课的学生只有六个。
  “见过先生。”
  冰芜落座后,微微颔首:“坐下罢。”
  话落,仍旧维持着恭谨行礼的学生们才起身入座。冰芜见状颇为满意,没有碍眼的人这课上得也会愉快些。
  只是没想到这碍眼的人不在她这,却都去了同一处。
  冰芜目光扫过几人,落在中间着赤色广袖流仙裙的南海五公主身上,“往后就由你负责我课上的课业。”
  敖清闻言一喜,忙起身拱手行礼:“是,小仙领命。”烛龙陨落后,冰夷就是万龙之首,能得冰芜公主青睐是她的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两个消息,坏消息就是今天更晚了,因为蹭玄学去了。好消息就是今天还有一章小肥章,不过要晚上12点前。感谢在2019-11-18 00:02:52~2019-11-19 02:5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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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见之下,冰芜对台下坐得端庄整齐的六个学生还算满意。年岁都不是很大,可见天资都不错。
  然而,等她第三次念完昔日水神共工所编撰《太阴玄水经》第一篇后,就只剩下嫌弃了。
  第一次听不懂就罢了,毕竟不是每个神仙都聪明不凡,第二次也能原谅,第三次还是抬眸一脸茫然之色,是要气死她么?
  这《太阴玄水经》第一篇当真有这么难?
  她当年看一遍就明白了,如今融入神力给他们几个念了三回还是这副样子,她是不是该请共工大神回来教他们,他们才能听懂?
  冰芜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下台,看着因为她的举止而不安的几个小仙,无奈道:“既然不会,那就抄到会为止。”
  台下众仙苦哈哈应道:“是。”
  万学殿一楼的正殿是上必须修习的课业所用的地方,偏殿是先生们小憩之处,二楼分成八间隔间,是各种选修课业所用之地。
  冰芜打开门后见倚在廊前美人靠上的身影,不由一怔,旁人倚美人靠大多是慵懒之姿,或是风流之姿,他依旧挺拔的坐姿仿佛坐的不是美人靠而是龙椅。
  伫立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踏出隔间,“你怎么来了?”今日并无他的课,难不成特意等她不成?
  逸虚站起身,低声道:“等你。”
  她只是这么一想,没想到还真是。嘴角抑不住上扬,开口却是半点不客气:“等我做什么?帝君很清闲?”好吧,她还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
  逸虚仿佛没听见她语气中不善,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三分笑意:“大太子让我来看着你,说这些小仙身子骨还不行,受不住冰霜雪晶的寒气。”
  冰芜:“……”还真是她的好表哥,卖起她来毫不犹豫。
  见她转身就走,逸虚抬步跟了上去,想了想道:“公主授课如何了?”
  冰芜斜眼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不是听见了么?”能在门外不被她发现,定是在她念太阴玄水经的时候来的。
  逸虚低低一笑,“公主大方是好事,可惜以那些小仙的仙力怕是修不得太阴玄水经的。”自共工大帝陨灭后,《太阴玄水经》就到了昆仑山冰夷一族的手中。
  寻常神仙根本无缘一观,今日众仙有幸能修习本是机缘,但《太阴玄水经》里的水系术法太过高深,适合神位以上的神族修习,万学殿内都是还未飞升成神的上仙,修习起来自然不得其法。
  冰芜闻言脚下顿住,不解道:“为何?我以前还未飞升成神时,修习的就是《太阴玄水经》,怎么他们修不得?”那些学生也是神族后裔,甚至还有蠃鱼一族的后裔。
  蠃鱼也是上古神兽,生于水中,修习水系术法应该是如鱼得水才是,怎么会修不得?
  “公主你是冰夷之身,生来就能掌天下川流湖泊,又能吸收昆仑山上的混沌神力,哪里是他们能比的。”
  冰芜长睫轻颤若有所思,没再说话。原来是混沌神力之故,怪不得!忽地偏过头看向身侧的逸虚,入眼是精致完美的侧脸,恍若小扇子的长睫,眼角下的泪痣……
  一时间竟看楞了,直到他偏过头,四目相对,被捉了个正着。
  “怎么了?”
  冰芜移开目光,有些口不择言道:“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
  逸虚:“……可能是罢。”这是她第二回 说他年纪大了,莫非他真的老了?
  一路无言,眼瞧着绛云殿近在眼前了,冰芜忽道:“我方才说笑的,你不老。”说罢,快步往绛云殿走去。
  没看到身后的逸虚眉目柔和,眉眼含笑。
  神族漫长得近乎与天同寿的寿元,谁会在乎年纪?在他们这样的神族眼中,一万岁和十万岁,或者一百万岁都无甚差别。
  除非天地浩劫,或者自己的劫运到了渡不过去,否则神族哪里会轻易陨灭。
  她会在乎,只是因为曾经有人在耳边数次念叨罢了。而那人也确实应劫陨灭了,所以她下意识的将年纪大这几个字归为不好。

  其实他年纪并不大,神族年满十万岁要在天宫接一神职,做满三十万年方可卸任。否则就要承受天雷刑罚,完了还要革去神位流放蛮荒。
  他而今不满十二万岁便接任了帝君之位,并且颇有名声,漫天诸神谁不赞一句年少有为,怕是只有她会说他年纪大罢?
  经过逸虚提点,第二日授课好了许多,至少台下的学生不再一脸茫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术法翻来覆去教,冰芜显然没有这个耐心。
  于是,趁着台下几个学生正在练习,冰芜抬步往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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