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趔:“应该缺吧,不然怎么会去打工。”
念稚想了想:“这件事我去处理,暂时不要告诉你哥。”
费趔连忙摇头,本来他也不打算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过年的时候,家里亲人病重去世了。
本来应该跟大家说一声请假,但那段时间情绪不太好,回老家之后也没有带电脑。
总之很抱歉,今天以后就恢复更新啦。
第36章
“我晚上出去一下。”念稚换了一套深色的外套从衣帽间走出来,费宸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是一件念稚几乎很少穿的衣服,皮质的机车风外套,袖上是一排铆钉。
“去哪儿?”
念稚在镜子前看了看,她常年穿职业风的衬衫西装,今晚为了去酒吧,特地把大学时的衣服翻出来,倒是把平时干练冷静的气质,一下拨回到了以前,嗯有点中二。
“我出去见个朋友。”
费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穿的衣服:“我以为你要去酒吧。”
念稚心跳一快,心想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费宸紧接着说:“那身上那件衣服,我只见过一次,大二你第一次跟我告白的时候,我没答应,你跑去酒吧喝酒,喝醉了又打电话给我。”
念稚的记忆像是决堤的潮水一样一涌而至,仔细一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你记性怎么这么好?”她虽然记得这件事,但是完全记不得当时自己穿了什么衣服。
费宸幽幽地说:“因为你喝多了发酒疯,袖子上的铆钉差点没把我戳瞎。”
噗嗤——念稚没忍住,听的大笑起来:“真有这事儿?你都没跟我提过。”
费宸等她笑完了,才又悠悠地问:“所以,你去酒吧见谁?”
念稚不笑了,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换了一件平时常穿的风衣。
“你真是的,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费宸认真的地问:“为什么要瞒着我?”
念稚张了张嘴:“不是......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
“就是这件事,你听了可能会不高兴,所以我想自己去处理,完了再告诉你嘛!”
费宸并没有被她三言两语给搪塞过去,他不喜欢念稚有事情瞒着他,而且他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于是他十分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句:“我们结婚了。”
念稚:“......”
这可真是必杀技呢!
念稚:“就是.......孟亚楠在费家名下的一家酒吧打工。”
费宸果然皱眉:“她们缺钱?”
他们母女俩当然不缺钱,可偏偏不是钱的问题。果然,费宸眼神里的不满更深了:“费正铭的遗嘱里具体到了她俩的生活费。”
母女俩每个月加起来的生活费有十万。
念稚:“就是不清楚为什么有钱还是要去打工,我才想去见见她。”
说完,她靠过去,将下巴搁在费宸的肩上,在他生气前堵住了他的话:“所以不是故意瞒着你,想问清楚再告诉你嘛。”
念稚声音一软,费宸果然没有再问,不过却说:“我跟你一起去。”
“啊?”她还真是万万没想到,小声地追问了一句,“你不是不想管他们母女俩的事情吗?”
费宸轻哼了一声:“我也不想你管,但你会听话吗?”
念稚心里说着不,但面上还是点点头:“嗯。”
费宸:“你才不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念稚:“......”
结完婚,费宸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了。
她在外面等着,费宸去里面换衣服,结果出来时,见他换了一套跟平时上班没什么区别的套装,只不过没打领带。
念稚:“你......穿这个?”
费宸:“不然?”
念稚:“行吧,酒吧都是你开的,你当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不过她实在好奇费宸穿那些略带花哨的衣服会是什么样,但他平时太干净太自律,从来没这个机会。
酒吧离得不远,两人开车过去十多分钟。
孟亚楠很好找,她人长得漂亮,吧台的小哥都认识她。
念稚正要去叫,却被费宸拉住:“别急。”
“嗯?”
吧台上却多了两杯酒,费宸手指轻点着黑色的大理石桌面,抿了口酒:“玩会儿再去。”
念稚被他拉着坐回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酒:“咱俩开车过来的。”
一旁低着头的侍应生眼疾嘴快:“费先生,我们会为您提供专车服务。”
念稚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是来帮我解决孟亚楠的事情呢,原来是来消遣的。”
费宸理所当然:“我说陪你来酒吧。”
念稚尝了一口吧台上的酒,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费宸又叫了两杯。
念稚:“别,待会儿喝醉了。”
费宸:“难得出来放松。”边说边轻轻地靠过去,“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念稚:“.....”
“费先生,你狼尾巴露出来了!”
不过,出来放纵确实让人心情很好,周围嘈杂的人声似乎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谈话在彼此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窃窃私语。
念稚喝完第二杯的时候打算去找孟亚楠,眼神在酒吧里徘徊找人的时候,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连忙抵着费宸,急切地说:“你看。”
林曼珑的打扮尤为低调,黑色的披肩发,带着一顶帽子,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而她面前坐的正是孟亚楠。
酒吧很大,两人坐的位置有些偏,远离鼎沸的人声后,两人的表情和举动都跟场上的热闹没有一点关系。
隔得太远,听不清楚林曼珑说了什么,但坐在对面的孟亚楠脸色十分不好,僵硬的很。
念稚有些担心:“不会有事吧?”
费宸摇摇头:“看来今天不方便去找她。”
念稚:“不知道林曼珑跟她说了什么。”
费宸:“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为了她们母女俩手里股东表决权,她大概是不会去求孟茜的,不然怎么来找孟亚楠......”
念稚:“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帮她。”
费宸想了一下:“暂时先不用,现在去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两人又喝了一杯酒,直到林曼珑走了,费宸让人开车将孟亚楠送回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出面。
“看孟亚楠那表情,如果咱们现在去雪中送炭,不一定会适得其反,”念稚心想林曼珑都逼到这一步了,万一把孟亚楠给说服了,他们之前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回去的路上,念稚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费宸说:“你觉得林曼珑会用什么话去说服她。”
念稚想了想:“孟亚楠不图钱,而且心气也高。”
说完想到了什么:“大概是......道德吧。她用道德去刺激孟亚楠,让她们母女俩放弃继承,如果孟茜不放弃,孟亚楠可能......会坐一些过激的事情。之后这笔遗产重新归为法定继承,这样作为配偶,林曼珑就能重新分配股权。”
费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聪明。”
念稚急了:“那刚才我们更应该过去,让孟亚楠不要相信林曼珑的话。”
费宸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将念稚的手握紧:“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兄弟不反目的前提下,让费趔知道林曼珑做的一切事情。”
念稚没明白他的意思。
费宸沉着声音说:“孟亚楠,是个契机。”
回去的路上,念稚一直在想这句话,她大概明白了费宸的意思。
费宸并没有放过林曼珑,只不过他不愿意亲自当这个刽子手。
念稚有些担心:“费趔说过喜欢孟亚楠,这样的话,他们俩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费宸叹了口气,“念念,我顾全不得那么多。”
念稚感受到费宸的无奈,别人都说费宸薄情寡义,可念稚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身上看到情深义重。
他能容忍孟茜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光明正大的照顾费正铭,不再偷偷摸摸。
他能顾及兄弟情义,即使再恨林曼珑,却始终不波及费趔。
他恨费正铭对他母亲背叛,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送在他的病床边。
念稚不知道对费宸来说,做出这每一个决定,内心经历多少煎熬。
她抬眼望向费宸,春夜里的风徐徐,鹅暖石铺就的小道上,泛着莹莹的白光,念稚突然觉得,费宸其实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不在于他的外表,而是内心。
“费宸——”她拽着他的衣服慢后半步。
“怎么了?”
念稚明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到了嘴边,却变成摇头:“没事。”
“就是想说,你特别好。”
费宸笑了,清辉皎皎,眸色灿若星辰。
“从来没有人说过——你很好,这三个字。”
念稚不服气:“那是他们不了解你,不懂你,他们要是懂你了,一定会说你很好。”
费宸摇摇头:“我不需要。”
他确实不需要那些,他不用别人能够懂他,不用别人了解。
念稚想了想:“也是,他们确实不配懂你。”
“不过,有我懂你就够了,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啦!”
说完她后退一步,弯着手臂,朝他比了个大大的爱心:“费先生,我永远支持你哦!”
费宸嘴上说她幼稚,唇边却笑起来,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两个回到家后已经十一点,念稚不放心,还是发短信约了孟亚楠第二天见面,不出她所料,孟亚楠拒绝了她。
念稚把这事儿抛在脑后,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费宸休息。
费宸开了一个小时的视频会议之后已经快十二点,念稚等的犯困,早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床边亮着一小盏浅黄色的灯,灯影像是黄昏的暖阳,将卧室洒下一片淡淡的金色。
费宸放平枕头后,抱着念稚睡下。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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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快要下班。
费宸今天约了客户吃饭,不跟她一起回去,念稚也约了大学室友,打算在外面吃。
毕竟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她还没告诉任何一个朋友。
念稚到的早,室长堵在了过江大桥上,徐芸说加班要过一会儿。
她在餐厅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把人等齐了,好在点的是火锅,上菜也快。
徐芸一上来就唠叨:“最近可忙死我了,我们那公司要破产了,每周都有诉讼,老总穷的连律师都请不起,让我个没律师证的人去应诉。”
说到这个,念稚问:“今年你那司法证还考吗?”
她们宿舍四个人,毕业后三个留在了N市,还有一个回到老家当公务员了。
徐芸是四个里面唯一没过司法考试的。
徐芸咬了一块红糖糍粑,狠狠地说:“考,当然要考。”
念稚问:“今年第三年了吧?”
徐芸白眼一翻:“第四。”
说完徐芸的工作,又轮到了室长。
室长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公证处,工作清闲,待遇也很好,宿舍四个人里面,论生活品质,算是她最好。
“室长,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室长:“还行,我那是个摸鱼的单位,忙的时候少,大多数时间都挺闲的。”
徐芸由衷的羡慕:“我就想进这种单位,好复习司法考试,我现在的工作,简直忙疯了,哪有时间看书。”
室长笑笑,“我最近想买房。”
念稚看了她一眼:“看好了吗?”
室长点点头。
念稚问了一声:“首付......够吗?”
徐芸也看了过来,她是正儿八经拆迁户,虽然平时老说自己工资低,但实际上,每月收租都不愁吃喝,唯一可能有困难的,大概就是看起来都很顺利的室长了。
室长有些不好意思:“还差点。”
念稚轻声问:“还差多少?”
室长说:“十来万。”
徐芸一听,大手一拍,“不就十万块钱,你早说呀,我......”
念稚在下面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把她下面的话给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