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中蛊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下限君一路好走  发于:202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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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那么近,看着却很远。
  让人忍不住想,她赤着足,不冷吗?她脚上的铃铛,身上的绸带,在想什么?
  天女闭上了眼,脚踏降魔印式,站定在了那里。
  她从壁画里来,带来了一场幻梦,最终又回到了壁画里。
  无音垂眸,双手合十,轻呼佛号。
  ——仿佛苦行朝拜的僧人,在漫漫黄沙之中,失了水壶,干渴了许久许久,躺在沙漠之中的时候,却有天女自佛身边来,手捧甘露,点在他的唇上。
  再等他睁开眼睛,那曼妙的身影却怎么样都不肯再靠近他。
  于是他只得叩拜,深深地,深深地把自己的身体跪伏下去。
  这是仿佛是一场数百人一同发作的幻梦,等到他们如梦初醒,却发现台上那回到壁画里的伎乐天女,早已不知去向,连那似有若无的银铃声,也不给他们寻觅半分。
  温宁以最好的心境跳完这一曲飞天舞,当她收势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整个人都几乎垮了下来,提着裙子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后面,扑进了凌雪的怀里,“师姐!”她喘着气,浑身都是细密的汗珠,几乎浸透舞衣。
  凌雪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你做的好极了,真的好极了,已经够了。”她摸着小姑娘的头,刚刚她自己也很紧张,好像上台跳舞的不是小姑娘,而是她自己一样。
  温宁还在发抖,她太紧张了,以至于现在话都说不出来。
  “换下来,洗了妆,我们出去逛逛,花市还有别的好玩的去处,接下来的事情就别在意了。”凌雪伸手握住温宁的手,轻拍安慰她。
  小姑娘哽着喉咙点了点头。
  师姐说得对,她已经尽了人事,接下来只是看天命了。
  ——
  “……这是阿侠最小的弟子?”昙景云喝了一口茶,有些发怔。
  阿侠她居然在新月宗里藏这样的美人!她变坏了!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侠了!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弟子呢!
  昙景云抱头叹气了好久,才爬起来做正事——统计投票。
  修仙界乱七八糟的法宝很多,玉简入了投票箱就不能反悔了,并且法宝会自动录入,统计投票的人数和宗门,昙老祖给了所有参加投票的男修一天一夜的时间选择自己想要投票的对象,最后由手下们完成检票,方便的很。
  无音站在会场里,手里摩挲着那枚抚上去光洁细腻的玉简。
  他昂着头,看着那副飞天画像,画像的下方写着“新月宗温宁”,他的手指攥着玉简,似乎再用力一些,这枚玉简就要被他捏碎了。
  他三度抬手,又三度落下。
  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这一次无音没有在把人放跑,而是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领子。
  “啊呀,哎呀,师叔,无音师叔,你轻一些。”被他揪住的那小沙弥发出了惨叫。所幸无音在这里站得太久,大部分男修投完票都急着去做别的开心事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两个和尚,一个偷偷跑来花街,一个抓住了偷偷跑来花街的。
  “明法?”无音皱眉,“你为什么会在这?”
  “……化、化、化——”明法的两个眼睛直往别处瞟,躲在别处的两个师兄就这么被他的眼神给出卖了,被无音抓了出来。
  “别想诓我,出家人不打诳语。”无音严肃的看着他们,用食指把右手中的玉简往袖子里推了推,“你们来着做什么?还有多少人来了?”
  明空看着一脸严肃,皱着眉头的无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师叔,其实明字辈,无字辈,澄字辈能来的都跑来了,事后我们会自请去戒律院受罚,但是即使会受罚,弟子们也要来。到底师叔是我们慈济寺的人,新月宗的檀越们这般努力,我们虽然做不到什么,但是总得尽点绵薄之力。”
  他声音清越,理直气壮,偏生又有着一双极为清正的眼睛。
  无音看着他,最终抬起左手,摸了一把师侄的光头,“待到一切了了,师叔陪你们一起去戒律院受罚。”
  他径自自嘲笑道,“是无音着相。”他转身,郑重无比的想要将手上的玉简放到飞天画像前的投票箱里,却发现……
  放不进去了。
  中心街的编钟声响起——已经过了午时,投票时间结束。
  无音:……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当昙老祖收到手下们送来的玉简数统计的时候,差点一口茶喷了一地,他爬起来擦了擦脸,实在是不可置信,“这帮秃驴来砸场子的?什么鬼?慈济寺的和尚集体中诱香了不成?!”
  新月宗的那个小姑娘名下,有不少来自慈济寺的投票,但是饶是如此,她依然不是第一名。
  “太可惜了。”昙老祖叹了口气,“只差一票啊。”温侠来找他是为了淑云草,只差一票,她的弟子就能名正言顺的取走淑云草了。
  第一名是来自逍遥宫属下宗门的“小琵琶仙”邱婉婉。
  ——昙老祖是知道为什么她会赢的。
  这样的女子,生的实在是美艳,让人忍不住的馋,仿佛她的每一寸,每一个眼神,一颦一笑都是为了让人心动而存在的。虽然“赏花宴”名正言顺,正正堂堂,但是那些投票的男修们,多少都是带着一亲芳泽的想法投出自己手上的玉简的。
  邱婉婉就是那个能让人馋得骨子里发痒的女人。
  温侠家的小姑娘若是比起美貌,其实并不输给邱婉婉——但是问题就在于她的飞天舞,太过庄严神圣,除了大逆不道的魔,大体不会有人想要将佛身边的天女按在床榻上极尽享乐。
  他们是正道修士,心里对庄严神圣,法相肃穆的形象总是带有那么一丝敬畏的。
  至于慈济寺这帮秃驴……
  他们大概是来砸场子的。
  昙老祖一脸冷漠的封起了统计投票的箱子,走到了四通八达的传音法宝周围,大声宣布了这次赏花宴获胜者的名字——从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第一名的身上,极少有人注意第二名。
  获胜者是邱婉婉的消息自然是传到了温宁耳朵里,小姑娘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邱婉婉谈一谈,请她将淑云草让给自己。
  ——但是,温宁又很清楚,人家凭什么呢?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输了,她心里却难受的不行,这种眼睁睁看着希望从指尖溜走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了。
  以至于小姑娘绷不住,小声的哭了出来。
  就在此时,一个盒子递到了她的跟前。
  “师父?”凌雪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个拿着盒子的人,后者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我跟逍遥宫的几个宫主做了交易……”
  不必她说,再傻的人都能猜到这个交易是什么。
  小姑娘想抹掉眼泪,却因为又羞又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温侠叹了口气,“阿宁。莫哭了。”
  “进阶丹是给师父用的,是弟子没用……是弟子拖累师父……”
  “阿宁。”温侠的声音徒然严肃了起来,“抬头。”她的声音又软了下去,“在你眼里,为师是这种需要靠丹药来稳住进阶的软弱之人吗?”
  “但是,师父……”
  温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那颗进阶丹,是很久以前一个酒友送我的,然皇天可鉴,后土为证!”
  “我温侠以‘医’入道,以‘心’为镜,以‘侠’为骨,‘医’为仁义,‘心’如赤子,‘侠骨’不折!”
  “无论结局如何,我温侠绝不以丹药投机取巧!”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天空中盘旋凝聚起厚厚的乌黑云层,其中风暴云雷声不止。
  正在数钱的昙老祖:……
  “艹!是哪个瘪犊子在我花市中心街渡进阶大境界的劫!!!!!!!!!!!!!!!!”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父:可惜什么进阶丹,我今天就不用丹药进阶给你看!
  修仙界第一个出窍境(呱唧呱唧,海豹拍手jpg)
  大和尚一如既往的非非非。
 
 
第40章 
  中心街内的其他人当然也注意到了这又厚又黑,面积几乎覆盖了整个花市中心街的劫云。这云呈旋涡状,气势极为逼人,有些修为不够的修士光是看看就觉得浑身发抖,战栗不止。
  两个元婴修士甚至抱着胳膊,被劫云带起的狂风吹得风中凌乱。
  “这……这等劫云,难道是有人要晋升化神?”其中一人不由得问道,“这样壮观的劫云,我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兴许?”另一人皱眉,“但是我看着劫云的大小,以及云中劫雷的亮度——晋升化神有这么烈性吗?”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袍,样貌还算端正,但是威压不凡的修士踩着荷叶大小的铜钱飘过,昙老祖不是那种高冷的老祖,他经常会踩着自己独门的飞行工具在花市中心街和外街飘来飘去刷存在感,所以花市的居民和常客都认得他。
  “昙老祖!”两名元婴修士忍不住叫住他,“见过昙老祖。”二人见礼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昙老祖,那可是有人要晋升化神的劫雷?”当年镇压了鬼麒麟之后,花市上方便有昙老祖和数名大能修士建立的结界,这么多年来,这个结界被一层又一层的加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灵兽会在花市遭遇外来攻击的时候架起结界,以抵御外敌。
  自然劫雷也是一种可以被抵御的力量。
  所以在修真界,会有磕了丹药,又担心自己抗不过雷劫的修士过来和昙老祖交易,渡劫修士给钱,昙老祖开启结界,帮助他挡去部分劫雷,保住性命,安全进阶。
  最惨的,还是那只鬼麒麟,年年挨劈……
  昙景云默默地扭头,他的眼神把两个元婴修士吓了一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若要做个比喻,那就是你生了个女儿,辛辛苦苦养大,养的天上有,地下无,耗尽了无数心血,结果突然有个妖兽冲出来,一口把她给吃了……
  那真是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快跑吧。”昙老祖衣袂飘飘,长发凌乱,眼神萎靡,“那是进阶出窍的劫云,花市结界,不一定挡得住。”
  阿侠一定是还记得当年的仇,所以才会在花市进阶出窍吧。
  两个元婴当场震傻在那了,直到昙老祖喊了一声“傻X,快跑啊!”才扭头不要命地狂奔起来。
  艹。
  化神进阶出窍期的劫雷,再不跑快点,怕不是没命看了。
  昙景云咬牙,往劫雷的中心飞去,他自己也是化神境,当然知道化神境的劫雷到底是什么模样的——足足天罡三十六道,劈得他浑身的皮都蜕了一层。
  出窍境劫雷足有地煞七十二道,挨完鬼知道能不能活。
  反正被封在花市下面的那只鬼麒麟肯定受不住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挨完劫雷之后到底是死是活,反正昙老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劫云——几乎是第一眼他就能确定了,靠嗑丹药肯定是挡不住这样的劫雷的。

  但是,温侠不是靠丹药才进阶的,所以她挨完劈之后,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还未可知。虽然昙景云这个人,他知道自己贪财好色,人该有的缺点他都有,但是,人该有的优点,他也是不少的。
  他和温侠相识多年,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温侠是不会拉着花市和她一起挨雷劫的。
  别说花市的结界不一定挡得住出窍境的雷劫,就算能挡住,她温侠也绝不屑投机取巧。
  当昙景云到达劫云的中心区的时候,这里的狂风吹得花市已经张开的结界跟糖纸一样瑟瑟发抖,而劫云之前,站着一个靛青色长袍的身影。
  ——那不是法衣,只是普通的棉布长袍,大概是考虑到舒适度,所以棉布的料子比别处好了一些罢了。
  劫云下方,花市结界之内,温侠家的两个小姑娘——凌雪自然也是小姑娘,她们这些丫头在昙景云眼里都是小姑娘——正抬头看着,狂风刮得她俩几乎站不住。
  “嘿呀,你们两个待在这是干什么?万一你们师父担不住,这劫雷下来能直接把你俩挫骨扬灰了!还不快点跑?”昙景云跺脚,把自己脚下踩的那个金荷铜钱推给了这俩小姑娘,“踩上去,比你俩御剑快。”
  “昙老祖?那您呢?”温宁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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