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尖的蜜果——厘梨
厘梨  发于:2019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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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记得他救了一个女孩,这时才想起……是因为那钟皓拿林稚水骗他,他才去楼下,虽然救了另一个人,但乔繁却因此死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样的画面都在他脑海里。乔繁最后的呼叫声都在刺激着他的耳膜。
 
    希尔教授曾给他分析,大概是他潜意识里喜欢林稚水,这样美好的姑娘,靠近她拥有她,可以忘记一切不喜欢的事情,因此,他才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占有他。
 
    他终于知道,或许,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
 
    但其实,乔繁的死与她有什么关系。是钟皓利用了他对林稚水的重视,可她至今完全不知情,是全然无辜的。
 
    那次火灾只死了两个人,两个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因为离电缆太近,另一个乔繁则跟他有关。
 
    而在那件纵火事件后,欺骗了蔺南期的钟皓,没多久就和他母亲去了澳洲,而钟皓的父亲也因违反政治纪律、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受到双开和刑事处罚。
 
    钟皓骗蔺南期的原因,是因为钟皓当时已知道父亲可能落马,仅仅是源于嫉妒而已。
 
    **
 
    林稚水已趁着蔺南期去关门时,把自己的睡衣又扣好。她觉得蔺南期有时的行为有些奇怪,她想问问他怎么回事。
 
    见蔺南期坐到身边,她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强行继续。
 
    “濛濛,对不起。”他刚刚差点强.暴她。蔺南期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
 
    林稚水的心顿时就软了软,可还是责备地看看他,说:“你,这还是在我家里呢,你……再对我强迫一次,我爸爸知道了,恐怕以后都不会准你再上门。”
 
    蔺南期立即承认:“这次是我的错。不过,上次在周市,我不能叫完全的强迫吧,濛濛,你也算……半推半就?”他为自己申辩。
 
    林稚水被他这个“半推半就”给噎了一下:“我不是说在周市那次,说的是在大学的时候,你那次不是也这样一声不吭就跟我做了?我当时还是第一次,你半点也不知道体谅,强迫我不说,折腾我多久啊?”
 
    她看着蔺南期那张俊容一脸迷茫的神色,说:“怎么,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还不想承认?”
 
    林稚水至今记得,她初次的血正好沾在她白色的裙子上,失去童贞,又腰酸腿软的,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回去时用他的一本书挡着,生怕被别人看见她皱巴巴的裙子。
 
    蔺南期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没说送送她。回想起来,那时真的好惨。
 
    作者有话要说:  把前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所有没有交代的都要画个圆,所以耽误了时间,抱歉久等了。
 
    看到有些小伙伴说在那边没看到小片段,已经放上了,要看的可以看了,只放周末。
 
    今晚凌晨左右还有一更,可能有推迟不要等,但今明两天目标写满1万2,抓紧写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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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第 58 章
 
    “……”蔺南期没有说话。
 
    他心情很复杂, 最喜爱的姑娘说她的初次给了他,但是他……完全没有记忆。
 
    他甚至有种担心闪过, 想问问她细节,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发生, 是醉后还是清醒的, 确定那个男人是他?
 
    他觉得自己没有失忆过。
 
    当然, 很有可能是他不记得, 就比如钟皓在那次事故中起过的作用。
 
    希尔教授也早跟他说过, 他可能会有一些反常行为, 比如臆想出来的知觉体验, 出现幻觉, 但也可能忘掉自己做过的事。
 
    林稚水就又问:“期哥, 为什么你有的时候总是这样……, 跟你平时真的很不一样。”
 
    她观察着他沉默而微微错愕,想高兴又不敢高兴的微妙神色, 终于意识到症结, 又说:“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记得了?”
 
    “不是, 我跟你发生关系之后,我没有一句解释, 你也没有找我?”蔺南期问出疑点。
 
    他不是不愿负责, 不管林稚水的第一次给了谁,都不会影响他对她的感情。
 
    他只是担心另有隐情,让她受了别人欺负还不自知。
 
    林稚水答:“我当然找过你,那天晚上之后, 我缓几天就去找你,可是你同学说你已经休学离开。我给你打电话,电话无法接通。给你发信息问你在哪儿,你也不回。根本就找不到……”
 
    当时,她连事后药都是自己买的,一个人洗澡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看看自己身上被他弄出的痕迹,无比地希望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跟自己道歉,要求她原谅。
 
    “你说的是蔺家正好出事的时候。”蔺南期明白了。
 
    原来是他休学那当口发生的,难怪她找不到人。他爸爸那时险些入狱,大伯自毁长城,他的手机号和社交账号都更换,除了能帮他反击的人,他都没有联系。
 
    他虽然不记得任何经过和细节,但他知道,林稚水不可能说谎。按照他万圣节那次,和今天这次对她的冲动反应看,是完全可能发生的。
 
    难怪,她刚回国见到他的时候,对他的反应是那个样子……
 
    他又问:“那为什么连你回国之后,也不问我?”
 
    “都好几年了,你躲着我,也不找我,我还能不懂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夜情?都是成年人,都心知肚明,何必上赶着找难堪。什么年代了,既然你不放在心上,我也——”
 
    “濛濛。”他听了不悦,打断她,带着告诫,不喜欢她表现出这样随意放纵的样子。
 
    林稚水又说:“而且,我回国就算告你,也根本没有证据,我不想让自己陷入完全的被动。”
 
    当然,还有女孩子的微妙自尊心,还有爱着人的患得患失。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把情况跟你家里人说?也没有……去报案?”蔺南期微微蹙眉,又问。
 
    他很了解林渊,虽然是世故圆滑的商人,但对女儿是重视的。
 
    如果林稚水真的回家哭诉,哪怕得罪蔺家,林渊也绝不会装作没有发生。不管是找蔺老爷子讨个说法也好,还是要起诉他也好,总之不会这样悄无声息盖过,连个道歉都没有找过他。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林稚水连她自己父母也没有说。否则,林渊和温寻蕙见到他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果然,她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不再像先前的理直气壮,没说原因,只回答:“是没有。他们以为我被不认识的人欺负,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只当那人逃走找不到。”
 
    蔺南期看着林稚水,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眼中情绪复杂,喉结滚了滚,没有立即说话。
 
    林稚水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跟他是邻居,虽然林家的老宅在十年前就已经卖掉,但后来也一直有联系,甚至可以说是她出国之前,她的大小事他都清楚,她的个性他也太清楚。
 
    这女孩小时候要是在哪里摔倒蹭破皮,或者划到手流了血,反正只要受委屈,是一定要人哄,而且要让家长知道。虽然父母离婚以后,她的个性也有所改变,但这样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没有讨个公道,显然是有特殊原因。

 
    他这时才知道,或许,她比他之前以为的,要更喜欢他得多。
 
    喜欢到对他的混账事也容忍下来,不忍心他受到责难。
 
    林稚水被他异样而深沉的目光包围,伸手去推开他的脸,有些不自在起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蔺南期唇角挑了挑,眉目比先前舒朗许多,连眼神中的翳色也散开,相比起得到她第一次的喜悦,更是感到心疼。
 
    她那时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在等着他主动去找她,一定是对他失望至极。
 
    “濛濛,对不起。”他把她的脸颊按在胸膛,心里全是深深自责。
 
    林稚水终于听到他道歉,鼻尖酸酸的,但也表示了怀疑:“不过,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为了给他以前的渣行为开脱。
 
    蔺南期肯定回答:“我是的确没有这段记忆。”
 
    “可是为什么,你当时没有喝酒,为什么会失忆这样奇怪。”她追根究底。
 
    “濛濛,抱歉,有件事情,我一直都隐瞒了你。”
 
    他终于定下决心,神情变了变,有些严肃,目光直视着她。
 
    气氛陡然变化,林稚水心里咯噔一下,她想了想,抢着说:“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如果我知道之后,要和你分手,你也会同意?”
 
    她难以控制突如其来的慌乱:“那你上次在周市为什么要跟我……因为知道我会提分手,不管怎样都要先……”都要先爽一下再说?
 
    “不是,濛濛,就算你嫌弃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林稚水听了更是心都悬起来,说:“你不放我也不行,那要看具体是什么事,你快说。”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简直一秒也不能再多等,就担心是跟顾思阮有关。
 
    如果是他劈腿,跟别的女人的有了亲密,她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他。再喜欢也要分手。
 
    蔺南期握着林稚水细嫩的手,打量片刻,慢慢说:“我心理上有些问题,是九岁时遇到意外事故引起的。对你有过的冒犯,都是我犯毛病的时候。经过治疗,我以为已经完全康复,可最近又有点发作。”
 
    林稚水觉得震惊,嘴唇张了一会儿,才说出话:“你小时候遇到过什么意外事故?你九岁的时候,我那时才七岁,都还住在老宅那一片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意外,她自然地就想到了车祸等等身体上的伤害,她没有印象他出过足以留下阴影的事故,还是说她那时太小,不记得?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有一次说腿不小心摔伤去休养,其实是去做心理治疗。”他说。
 
    还有治疗烟雾过度刺激引起的呼吸道和肺部不适。
 
    林稚水怔了怔,她的确没有印象。她以为自己对蔺南期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完全清楚的,但是完全不知道他的这些事。她顿时有些责备那时的自己。
 
    “那,到底是什么意外事故?”她跟着问。
 
    蔺南期就说:“当时是在参加赵新维的十岁生日宴,你也在,但你可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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