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焰——金丙
金丙  发于:2019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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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等佳宝么?”王荟问。
  舍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也快到了,我们先吃。”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舍寒说:“看吧,我说的。”
  门一开,果然是佳宝和林道行。
  施索把囡囡放下,扑过去给了佳宝一个熊抱:“我好想你啊!”
  佳宝乐不可支地说:“林道行刚才就说你一定会扑过来,说不定还会跳到我身上。”
  施索朝边上的林道行翻了眼:“我要不是身负重伤,我还真跳了。”
  佳宝关心道:“伤得到底多重啊,你电话里也说的不清不楚。”又看向她额头贴着的纱布,“还肿着吗?”
  “多重还看不出来?”林道行打量施索,“活蹦乱跳跟兔子似的。”
  施索说:“等回黎州我把我检查单发给你们看看!”
  佳宝上个月调到了晚间新闻,这会儿刚下播就赶了过来,连妆也没卸,发型也是最老气的那种,施索揪了揪她的头发,挽着她胳膊走回餐桌。
  “开开是喝粥还是吃汤面?我还煮了饺子。”王荟问。
  施索刚坐下,正要回答汤面,一小碗汤面就摆到了她面前,舍严拉开她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
  “就这个。”施索指了下面碗说,又掏了掏衣服口袋,没掏出东西。
  舍严问:“发贴?”
  施索说:“嗯,我记得我塞口袋里了。”
  “包里有,我去拿。”
  “你哪来的?”
  “你卧室里的。”舍严起身,“帮你拿化妆品的时候一起放进去的。”
  背包在沙发上,舍严从包里翻出发贴,递给施索,看着她自己贴好,他才低头吃面条。
  佳宝、林道行、舍寒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临近十二点宵夜才散,喧嚣回归宁静,施索洗漱完,心满意足回卧室休息,打量了一圈童趣十足的房间,她关了灯。
  过了十几分钟,她又把灯打开,裹紧被子发了会儿呆,才重新闭上眼。
  又过了七八分钟,她从床上起来,找了找台灯或者小夜灯,没找到。
  她又试着多按了几下开关,灯光没有变化。
  开着灯睡不着,关上灯,她更睡不着,明明这几晚她睡得很好。
  施索又把被子裹紧了些,房间里□□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她不敢闭眼。
  想了下,她看向窗户,下床走了过去。
  房子位置太好,楼王地带,三更半夜周围没半点噪音。
  施索回到床上,又呆坐了一会儿,才想到可以手机放歌,调低音量,她刚打开一首歌,卧室外忽然有人敲门。
  施索静了两秒才去开门,客厅漆黑一片,外面站着的人果然是舍严。
  “睡不着?”舍严轻声问。
  “……嗯。”施索点头,“我放的歌很响?吵到你了?”
  没听到歌,是门缝有灯光,舍严摇头:“没。”
  他上前一步,施索想让,刚动了一下又挡回去,他把她扶着门框的手拿下来,跨进卧室,将门轻轻关上。
  “你干什么?”施索问。
  “我看着你睡。”舍严回。
  “什么?”施索想了一下才明白,“……我又不是小孩子。”

  舍严看了眼床,拍拍她手臂:“去躺着。”
  施索挡了一下他胳膊:“你回你房间,都几点了。”
  舍严抿唇,看了她几秒,突然将她抱起。
  施索竖着双脚离地,惊了一下,推着他肩膀压低声音:“喂!你干嘛啊!”
  舍严一手箍她腰,一手托在她臀下,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坐好,低着头,边脱下她的拖鞋边说:“快一点了。”
  施索双手撑着床,朝他一踹,其实是无心之举,但这一脚实实在在踹到了舍严的脸,她傻了傻。
  舍严抬头。
  施索不吭声。
  舍严也没说话,他盯着她,手捏了下她有些冰凉的脚趾头,施索缩了缩脚趾。
  舍严轻轻把她脚趾头掰开,手掌捂了下她脚背,跟着握住她脚腕。
  施索任由他把她双腿挪到床板上,她噗咚一下躺下,连护脑袋都忘了,看了他一眼,她闭上眼。
  舍严给她盖上被子,掖了掖脚那头。
  施索眼睛闭了四五秒又睁开,小声说:“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
  舍严看了看她,把灯关了,倏地陷入黑暗,施索睁大眼找人,还没找着,她脸颊突然被人摸了摸。
  舍严摸了摸她的脸,亲了下她嘴唇,坐上了床。
  小床只有一米二宽,当初装修,大的次卧给了他,原本打算过几年他会独立出去,小孩长大点也能搬去大房间,所以这张一米二的儿童床还能拉伸成双人床,将来可以待客用。
  舍严没把床底下的板拉出来,他背靠着软包的床头,脚挂在床边,手臂绕过施索头顶,他手轻轻搭着她肩膀说:“你现在养身体。”
  施索沉默了一会,问:“你叔叔他们都睡了?”
  “嗯。”
  “那我先睡会儿,”施索往里面让了让,“我要是睡着了,你待会儿自己回房间。”
  “好。”舍严也进去了些。
  施索闭眼,这回没再觉得恐惧。
  舍严把歌关了,低头看向手臂下的人。适应了黑暗后双眼能视物,他就这么一直看着。
  过了会儿,施索侧了下身,脸朝他贴,舍严等了等,往下躺了些。
  又看了她一会儿,舍严嘴唇贴了贴施索的额头,另一只手隔着被子,搂着人,他也闭上了眼。
  夜深人静。
  主卧的门轻轻关上了,床头灯昏暗,王荟拍着女儿的小肚子,轻声问舍寒:“你干什么去了?做贼似的。”
  舍寒叹着气回到床上。
  “说呀?”王荟见他这幅样子,奇怪地问。
  “严严没在自己房里。”舍寒说。
  “他出去了?”
  舍寒摇头。
  王荟手一顿,看向他:”……开开那里?“舍寒点头。
  王荟坐了起来,朝房门看:“他们两个……?”
  舍寒沉思:“我明天跟她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二
 
 
第51章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5)
  第二天上午, 舍寒没能找到机会跟施索聊, 房子就这点大,施索走哪,他发现他侄子的眼睛就黏哪。
  早餐吃完, 妻子洗碗,他跟进厨房说:“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几点跑回自己房间的。”
  早晨舍严是从自己房里出来的, 王荟瞪了眼丈夫:“你还想严严在开开房里过夜啊?”
  舍寒没应, 他给妻子打着下手:“开开说今晚住酒店了。”
  “我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了。估计她觉得不方便,毕竟是女孩子, 次卧要是也有卫生间就好了。”
  “你说严严会不会跟去住酒店?”
  王荟看向丈夫, 也不是没可能。
  舍寒又擦干净一只碗,转移话题:“你说你为什么不用洗碗机?”
  “你看看这花边, 怎么放进洗碗机?”
  夫妻俩转而聊起了洗碗的事。
  厨房是玻璃门,施索下巴搁在沙发靠背,单手搂着囡囡说:“你爸妈洗个碗都要粘一块儿, 我都不好意思进去帮忙了。”
  囡囡咯咯笑,小手好奇地去扒施索额头上的纱布。
  舍严轻轻地把囡囡的小手抓下来, 将孩子抱起,问施索:“要不要去逛逛?”
  施索回头看向舍严:“去哪逛?”
  “就在小区里,”他瞄了眼她的肚子, “消食。”
  施索把肚子一瘪。她早饭吃得有些多,走走也好,起身张开手臂哄小女孩:“那我们遛遛囡囡去。”
  舍严把孩子给她:“别让她碰你伤口。”
  “知道知道。”
  两大一小下楼, 逛了半圈,放孩子去玩滑梯了。施索找了张椅子坐,嗅着鼻子四处张望,舍严坐她边上看着她,想了想,他起身离开。
  施索问了声:“你去哪?”
  “很快。”
  施索没跟上去,她得看着囡囡。
  没一会舍严回来,原位没见到人,他找了找,走到滑梯底下,咯咯咯的笑声从上面传来,施索腿上坐着囡囡,两人嘻嘻哈哈地滑下滑梯,囡囡兴奋地叫人:“哥哥!”
  舍严蹲下,伸出手臂挡了挡,减缓施索的冲势,免得她晃到脑袋。
  “你要不也上去玩玩?”施索坐在滑梯上,笑着问舍严。
  舍严把囡囡抱起来,另一只手递向她:“给。”
  施索这才注意到舍严手上多出的东西,是一支桂花。她接了过来,舍严搀住她手臂,将她从滑梯上扶起。
  施索低头,鼻尖碰了碰花朵,轻声感叹:“真香。”
  中午的时候,施索和舍严被带去了酒店,几人在酒店简单吃了点,然后跟着佳宝去宴会厅看场地。
  佳宝和施索手拉手,边走边说:“本来想在花园办的,但就怕到时候天气不好,所以想了想还是定在室内保险。”
  施索问:“这么大的厅,你们请多少桌啊?”
  “六十八桌。”
  “有点多啊。”
  “也还好吧,主要是朋友多,尤其是林道行那边的。”
  施索摇头:“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敬酒。”
  佳宝也苦恼:“要是能穿平底鞋就好了。”
  明天婚礼,今天还有一堆琐事,佳宝是来检查场地还有提前彩排的,施索做伴娘经验丰富,对这些流程的熟悉程度远胜过佳宝,她撸起袖子帮佳宝一样样对照过去,佳宝乐得轻松,过了会儿到了跟司仪的约定时间,她笑眯眯地跟施索说:“你一定猜不到司仪我请了谁。”
  施索抱着手臂睨她:“大学同学吧?”
  佳宝稀奇:“你怎么知道?”
  “我们学的什么专业?找主持人随便在同学录里瞎点一个不就好了。”
  “行行行,谁都没你聪明。”佳宝说,“那你猜是谁。”
  “我不猜。”施索才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反正待会儿就看到了。”
  这话说完不久,司仪就赶到了,施索放下宴客名单,叫着“哎哎哎”上前,司仪佯装大惊小怪:“唉呀妈呀,这是哪儿来的失踪人口?”
  “我太失望了,怎么是你做司仪啊,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个配音,免得你明天嘴皮子哆嗦?”施索跟他贫。
  王翔张开双臂,大笑着说:“我那功力肯定赶不上你这大记者啊!”
  施索笑着跟他抱了抱。
  舍严原本在看预备在婚礼上播放的短片,朝施索那头望了眼,他朝他们走了过去。
  “这都多久没见了,兄弟!”王翔拍着施索的背。
  “四年多了。”施索回。
  “你也不知道回来。”
  “你怎么就不去黎州玩呢?”
  王翔松开施索,看向她身后,笑着说:“你的小尾巴也在呢?”
  施索回头,是舍严。
  读书的时候他们一起玩,经常能见到施索身边跟着人,具体的场景一时想不起来,但他记得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他们那时就打趣舍严是条小尾巴。
  王翔的记忆一下被拉回多姿多彩的大学时光,他使劲拍了拍舍严的肩膀,用一副长辈的腔调说:“小伙子长这么大了!”
  舍严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朝他一点头。
  寒暄不急在一时,晚上有的是时间,先办正事要紧。王翔又跟施索聊了两句,问了问她是怎么带伤的,就跟工作人员去一边了。
  施索找了张椅子坐,舍严坐她边上问:“累不累?”
  “这有什么累的。”施索摸了摸额头的纱布。
  音乐响起,两人开始看“戏”。新娘子有些害羞,新郎倒很稳重,司仪不停调侃,舍寒在一旁瞎指挥。
  施索趴在桌上颠颠地笑,舍严捉着她一缕长发,在桌底下绕着手指头。
  “我渴了。”施索过了会儿说。
  “水还是饮料?”舍严问。
  “想喝果汁……芝芝桃桃?没的话别的也行,要冰的果汁。”来的时候她看见酒店附近有家饮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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