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动人(穿书)——六月拾玖
六月拾玖  发于:2019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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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湛的手段是狠毒了些,可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若是不狠,恐怕早就和段氏一样被人害死了。
  楚妧对王婆婆虽有怜悯,却并不同情。
  只不过祁湛打死了王婆婆也就罢了,如今又让傅翌把王婆婆的尸体给钱氏送回去,还颇有几分嫌事不够大的意味在里面。
  莫非祁湛把事闹大有什么好处不成?
  “用过早膳了?”祁湛忽然问她。
  楚妧回过神来,轻轻说了声:“还没。”
  祁湛把守在门口的紫苑叫了进来,紫苑看到被祁湛抱着的楚妧后呆了一呆,那一瞬间楚妧竟看到紫苑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可紫苑很快就低下了头,小声道:“世子。”
  祁湛“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楚妧身上,淡淡吩咐:“备膳罢。”
  紫苑低头退下,正要关上房门,祁湛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了句:“把二姑娘前些日子送来的乳鸽杀了,放些红枣枸杞炖了送过来。”
  楚妧听到“乳鸽”二字,身形不由得一颤,正待说些什么,就听紫苑道:“听伙房的阿庆说,那乳鸽昨个儿被人放了血,也不知是谁做的,如今怕是炖不成了,世子若想吃,奴婢让阿庆去集市上再买一只乳鸽来?”
  祁湛目光一冷。
  放血?
  谁杀鸽子会放血?
  临华院又有谁胆子这么大?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僵硬,祁湛微微敛眸,指腹在楚妧的下巴上摩挲了一下,缓缓将楚妧的头抬了起来。
  楚妧脸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饱满圆润的嘴唇也慢慢变白,柔软的眼睫带着些湿气,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微微颤动着。
  她不敢看他。
  这眼神就和昨夜的一模一样。
  祁湛很容易就猜到了什么。
  而且从楚妧的眼神来看,他的猜测无疑是对的。
  他幽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楚妧,手背上淡青色的经脉一根根地突了起来,像毒蛇一样蜿蜒在他冷白的肤色上,格外狰狞。
  楚妧一个字都不敢说,她能感觉到他指腹间的力道正在慢慢收紧,似乎要将她的下巴生生捏碎。
  可是下一秒,他就松开了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抚弄着她下巴上的指痕,动作轻柔至极。
  “夫人想吃鸽子了?”
  他的嗓音是极轻的,像一阵风似的,轻飘飘吹到她耳朵里,却带着侵入骨髓的凉,直叫楚妧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叫她夫人。
  他对原书里的长公主也是这么叫的。
  强烈的逼仄感让楚妧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慌乱地摇了摇头。
  祁湛轻笑出声,眼眸却愈发幽深了:“夫人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滑过,落在了她脖颈处的吻痕上,看着那殷红的一点被他摩挲的越来越深,一双眸子也染上了淡淡的阴鸷。
  可他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
  “夫人来了癸水,是要喝些鸽子汤补补。”
  祁湛笑了一声,对着门口吩咐道:“不用买了,就炖那只,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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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鸽子汤很快就被端了过来, 花瓣状的口碗青润似玉, 将碗里汤羹也映成了浅浅的碧色。
  祁湛命紫苑掩上房门, 一手揽着楚妧的腰, 一手拿着汤匙在碗里轻轻搅动着, 圈圈波痕浅浅漾开, 他修长的手也在那上腾的水雾中若隐若现,苍白的不真实。
  “这么嫩的乳鸽, 不吃就可惜了……”祁湛眼眸幽幽地望向她, 语调不紧不慢:“夫人你说, 是不是?”
  楚妧手脚发凉, 她知道祁湛已经猜到新婚之夜的癸水是假的了。
  而这只煮熟的鸽子也在暗示着她的下场。
  不吃就可惜了。
  楚妧僵着身子不敢回答。
  祁湛似乎也并不需要她回话,他舀了一勺汤羹放到嘴边轻轻吹凉,那双幽黑的眼眸也染上了湿润的雾气,眼角流泻出的光柔和至极, 却透着病态的诡异。
  他将汤匙递到楚妧唇边,轻飘飘的说:“尝尝吧。”
  微微发烫的青瓷汤匙抵到了楚妧唇上, 灼的楚妧一个激灵, 忙道:“我、我自己来。”

  祁湛的指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面颊,嗓音轻如呵气:“乖, 张开嘴。”
  面颊上冰凉的指尖和唇上滚烫的汤匙交织在一起, 反复搓磨着楚妧紧绷的神经, 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让楚妧不得不张开嘴,将那一小勺汤喝入肚中。
  “好喝吗?”祁湛问。
  “好、好喝……”
  “嗯。”祁湛笑了笑,又舀了一勺汤羹送到她唇边:“好喝就多喝些。”
  楚妧的眼睫颤了颤, 却不敢拒绝祁湛,只能如提线木偶般的被他操纵着,而祁湛也不厌其烦的喂着她,嗓音和动作都是楚妧从未见过的温柔。
  只是这温柔让楚妧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层层缠住,却并不急着将猎物吞入腹中,反而逗弄般的嘶嘶吐着信子,尽情欣赏着猎物濒死的恐惧感。
  死都不让她死的干脆。
  楚妧的脸色苍白,每一口汤羹都像鱼刺般的鲠在喉咙里,反复几次才能咽下去,带过一阵细微的灼痛感,就在她快要被这压迫感逼疯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紫苑的呼声:
  “四爷您不能进去!四爷!”
  “滚开!”
  房门随着一声冷喝被踢开,突然灌进来的冷风让楚妧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楚妧长舒了一口气,小心地挪了挪身子,以为祁湛会将她放开,却没料到祁湛反而拥紧了她,微微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舀了一勺汤,送到楚妧唇边,柔声道:“乖,再喝一口。”
  他丝毫没有把门口的祁江放在眼里。
  紫苑从后面匆匆赶到,看到正在给楚妧喂汤的祁湛微微一怔,心头涌上的涩意让她的手指微微发颤,狠狠掐了下掌心才让自己思绪清明起来,小声对着祁江道:“四爷,世子、世子在……”
  紫苑忽然发现找不到个词来形容此刻祁湛的状态。
  便是怒火冲天的祁江也不由得呆了呆。
  楚妧缩在祁湛怀里的样子就像只小山雀似的,那娇怯乖巧极了,让人舍不得大声说话,生怕把她惊走似的。
  祁江的怒气顷刻间便散了一半,呆了半晌,才道:“老五,你怎么回事?王婆婆好歹是大夫人的陪嫁,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你想处置好歹也要先问过大夫人,怎能随意就把她打死呢!”
  祁湛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轮廓分明的唇角犹带笑意,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幽寒,淡淡道:“哪来的大夫人?不过是个妾室而已,便是她我想打也打得,更何况一个奴才?”
  “放你娘的屁!”
  祁江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向前两步指着祁湛的鼻子骂道:“爹走了还没两个时辰你就在王府里耍起威风来了?你是盼着分家还是想做怀王府的主了?就不怕爹回来扒了你的皮!”
  祁湛轻笑一声,不再看他,垂眸又舀了少汤送到楚妧唇边,淡淡道:“爹都打算将王府交给我了,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扒我的皮?”
  刚刚张开唇的楚妧一愣。
  祁湛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疯了吗?
  他把王婆婆送回去已经立足了威信,其它下人短时间内绝不敢再踏进临华院半步,他只需要顺着祁江开始那句话往下说便是,又为何还要挑衅祁江?
  他难道没听出来祁江后面那句话是在套他吗?
  怀王正直壮年又怎么可能把怀王府交给他!
  怀王怎么不可能扒了他的皮!
  楚妧抬眸望向祁湛,可祁湛的面色未有丝毫变化,只是将那勺汤羹缓缓送入她的口中。
  楚妧唇合的慢了一些,便有那么一小滴汤汁儿从她唇角漏了出来,细细的一道银线直挂到她的下巴上,晶莹透亮,祁湛眸色深了深,用指尖将它抹去了。
  祁江没料到祁湛会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愣了半晌才道:“老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祁湛一笑,没有再舀汤羹,转而舀了颗红枣喂到楚妧嘴里。
  他垂眸看着那粉红的舌尖露出一点儿,将那颗水润的红枣卷入口中,饱满的唇瓣泛着光泽,勾的祁湛喉结动了动,微微吐了口气,方才轻声道:“不信,你自己去问问爹?”
  祁江气的面色通红。
  怀王都走了,他去哪问去?!
  祁湛以前虽然狠戾,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猖狂过,难道怀王真与他说了什么?
  祁江拿不定主意。
  楚妧一个枣吃完,祁湛便又舀了一勺汤羹喂了过去,许是乳鸽汤炖的急,这枣子里的核儿竟忘去了,楚妧含在口中十分难受,又不敢将枣核吐了,只能用将枣核压在了舌头底下,轻轻张开了口。
  可祁湛忽然将汤匙放下了,转而将指尖探入她的口中,把她压在舌根底下的枣核轻轻勾了出来。
  触手所及,一片柔软。
  带着些许温热,竟让他舍不得将手指拿出来了。
  回过神来的祁江刚抬头,就恰好看到了祁湛把手伸到楚妧唇里的一幕。
  饱满红润的唇含着祁湛的指尖,随着他修长的手指微微翕动着,带出那么一点点水润的光泽,清透的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这若是自己抱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祁江的目光,祁湛忽地将手指从她唇中抽了出来,目光森寒地看了过去,透着一股要将人吞噬的阴冷,刺的祁江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
  看也看不得的吗?
  下一秒,就见祁湛屈指一弹,那枚枣核直直地向祁江飞了过来,精准无误的打在了祁江的眼角上,登时便绽开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祁江忙捂住眼角,指着祁湛骂道:“祁湛你个黑心肝的,你……”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祁湛冷冷打断:“滚。”
  仿若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屋内的空气都凝结了冰碴。
  祁江的背脊发寒,猛地一咬牙,道:“好好好,老五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多久!”
  说完,祁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口一直没说话的紫苑也像是被祁湛刚才那眼神吓着了似的,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湛冷冷道:“你也出去。”
  紫苑的腿颤了颤,忙道了声“是”,才轻轻掩上房门。
  屋里又陷入了压抑至极的死寂。
  祁湛眼中的冰冷还未散去,精致的五官像蒙了一层霜似的,阴冷瘆人,再不见刚才半点的和煦。
  就只是……因为祁江看了自己一眼吗?
  可这不怪她呀……
  楚妧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可祁湛紧紧箍住了她的腰,道:“不许动。”
  楚妧不敢动了,眼睛害怕的眨了眨,像小扇子一样扑棱着,黑亮的眸里满是紧张胆怯。
  她的下巴紧绷着,饱满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那水润的汤渍干了少许,一点儿枣皮儿粘在她的唇上,鲜红的像一滴沁出的血珠。
  祁湛眼底的寒气散了几分,可那浓浓的墨色却又汇聚起来,带着些许淡淡的压抑,凝视着她唇上的鲜红。
  过了半晌,他忽然问:“饱了?”
  虽然楚妧没吃什么肉,可那大半碗汤灌下去,肚子早就胀了,只是碍于祁湛的面子才没有拒绝,此番听他提起,才敢小声道:“饱、饱了……”
  “味道如何?”祁湛问。
  “味道……很、很好……”
  祁湛的视线依然没有从她唇上移开,眼睫颤了颤,忽又轻声问了句:“甜的?”
  甜的?
  汤不是咸的吗?
  楚妧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可能是枣儿。
  她道:“甜的……”
  “嗯?那我尝尝。”
  楚妧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祁湛的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微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在她唇上扫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稍纵即逝,只留下一圈涟漪浅浅漾开。
  果然是甜的。
  *
  祁灏房内。
  大夫仔细地将祁江眼角的伤口处理好,方才拿着药箱退下。屋内静的落针可闻,不时传来几声茶碗碰撞的清脆声。
  祁江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茶的祁灏,忍不住捂着眼睛“哎呦”了一声,道:“祁湛他欺人太甚,兄弟我不过去问他两句,他就将我打成这样,一点也不顾念手足之情……二哥,我们可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你可得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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