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动人(穿书)——六月拾玖
六月拾玖  发于:2019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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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队赶到京城时已是戌时,质子由专人接送进宫,楚妧的马车跟在质子的后面,与祁湛分成了两路。
  风吹开了车帘一角,楚妧透过车帘的间隙,似乎看到了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正在看着自己。
  可只是一瞬,门帘又被风吹上了。
  楚妧从车窗里探出了头,憧憧人影间,那高头大马已经转过头去,再瞧不清楚了。
  他走的好快,也不说再见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丫鬟和男主没啥关系,男主身心如一,男主是C,下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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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祁湛回到怀王府已是深夜, 还未踏进临华院院门, 就在回廊转弯处的长亭旁遇到了祁江。
  祁江一看到祁湛, 马上就从长亭中大步跑了过来, 一把拉住祁湛的衣袖, 张口便问道:“老五, 听说你这次从马贼那清缴了不少银子,那些银子哪去了?”
  祁湛不动声色的将衣袖抽了回去, 看着祁江急切的面色, 微微一笑, 道:“四哥不是将银子救济俞县百姓了么?”
  祁江的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何时将银子救济俞县百姓了?
  还不都是祁湛的自作主张?!
  当时他耗费了近万两白银才将那个使臣赎了回来, 就是怕怀王责罚他,那万两白银几乎把他老底都掏空了,他整整一年都没缓过劲来,直到现在还心疼着, 所以他一听说祁湛把那伙马贼剿灭了,心里欢喜极了, 还想着从祁湛那讨回些损失呢, 却没想到紧接着就收到了消息,祁湛拿那些缴获的银子救济灾民了。
  拿银子犒赏士兵就算了, 居然还救济灾民?而且还用的是他和爹的名号?
  他本来不相信祁湛会将这等居功之事让给自己, 可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自己向来与他不对付, 他为啥要用自己名号?
  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而且爹听到这个消息后还很不高兴,虽然祁江不知道爹为什么不高兴,但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银子的, 忙向祁湛问道:“你就一点银子都没剩?”
  祁湛淡淡道:“缴获的脏银如何敢私用?当然是奉质子之命将脏银全部捐给百姓了。”
  质子的命令?质子初登大位正是需要人心的时候,那他为啥不用自己的名义?把这等好事让给爹?
  祁江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关系,皱眉问了句:“那你就把我带上了?”
  祁湛淡笑,忽然压低了声音,幽幽道:“马贼账本上写的清清楚楚,甲午年大雪,劫下白银万两,除了四哥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我自然是要将四哥带上的。”
  祁江一愣,背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怪不得祁湛要用他的名义救济百姓,这不明摆着告诉爹,自己两年前贿赂了马贼么?
  怪不得爹最近不待见自己,原来竟是祁湛搞的鬼!
  宁愿不要这银子也要拖他下水,祁湛的心可真黑!
  祁江顿时变了脸,指着祁湛鼻子骂道:“好你个老五,我竟不知你还打着这种算盘,你我好歹也是一同长大的,你是被雷劈了脑袋还是被狗啃了心?你就这样坑兄弟我?!”
  祁湛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再搭理他,转身走到了长廊上,祁江忙跑上前去想将祁湛拉住,可祁湛身后傅翌忽然将他拦了下来,恭敬道:“世子奔波几日已是乏了,现在天色已晚,四爷若还有事,不妨明日再来?”
  祁江还想上前,可傅翌死死挡着,他根本挣脱不过傅翌,只能愤恨地看着祁湛,扬声道:“老五你也别得意的太早,爹对俞县的事很是不满,现在正在书房等着你呢,我劝你还是过去一趟吧!”
  祁湛没有回应,祁江又瞪了祁湛一眼,才颇为不甘的走了。
  祁湛行到回廊转弯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看着远处憧憧树影,低声道:“别躲着了,出来吧。”
  树影下的灌木丛晃了晃,祁沄从树后走了出来,她头戴翠玉金簪,身着暖黄色襦裙,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的形状,一边往祁湛后面的傅翌身上瞟,一边对着祁湛笑道:“我不是有意偷听五哥说话的,是……”
  祁沄顿了顿,眼珠一转,转身从树后又拉了个人出来,往祁湛身边一推,娇笑着道:“是紫苑这丫头惦记着五哥!”
  紫苑忙不迭被祁沄推了一下,直直向祁湛倒去,眼看着就要扑倒在祁湛怀里了,一旁的傅翌忽然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将紫苑扶了一下,马上又退开了。
  紫苑白皙的肤色红了几分,悄悄抬头看了祁湛一眼,却只看到了他那双略显阴郁的眸子,忙又低下了头,只用余光瞧他。
  身后的祁沄没想到让紫苑居然让傅翌扶了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哼哼一声,望着祁湛道:“紫苑好歹是五哥你房里的丫鬟,她刚才都要摔倒了,五哥怎么也不扶一下?”
  祁湛面色淡淡,低声道:“要么你也摔一下,让傅翌扶扶看?”
  祁沄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祁湛看破了,一张脸红了红,忙转移话题道:“哎呀,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远远瞧见四哥,怕他告诉娘我来找你,所以就拉着紫苑躲了起来,站在树后面连气都不敢出,险些被蚊子吃了去,五哥看在我等了这么久的份上,不如……请我去临华院喝杯茶?”
  祁湛瞧了她一眼,不再答话,转身向临华院走去。
  祁沄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笑了笑,忙拉着紫苑跟了过去。
  临华院少有下人,在初秋的夜里显得有些空落,但院内的青砖上落叶很少,两旁的花圃中也弥漫着丝丝香气,显然是有人精心照料过的。
  祁沄一边往院里走,一边笑道:“紫苑还真是尽心,这院子照料的竟和五哥在的时候一点儿不差,五哥也不赏紫苑些什么?”
  祁湛推开屋门,淡淡道:“三日后世子妃自然会赏。”
  紫苑闻言脚步一顿,衣袖下的手不由得缩紧了。
  看来世子三日后大婚的消息是真的了。
  紫苑的眼神黯了黯,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祁沄没注意到紫苑神色的变化,跟在祁湛身后进了屋,顺手就把祁湛的氅衣接了过去,笑着递给傅翌。
  指尖相触的一瞬,傅翌身子僵了僵,很快就从祁沄手里接了氅衣,挂到一旁的架子上,搬了个椅子让祁沄坐下了。
  后面的紫苑这才回过神来,忙跟进了屋,温了壶水沏茶。
  祁沄又笑着看了傅翌一会儿,才好奇的对祁湛问道:“新嫂子长得如何?好不好看?”
  祁湛的羽睫微颤,轻声道:“好看。”
  祁湛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冷淡,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竟透着一丝暖。
  紫苑正在沏茶的手晃了晃,那茶水不留神就洒了一些在桌上,紫苑赶忙将那水渍抹去了,只余下一道长长的痕,在烛光下透着亮。
  她忙将沏好的茶端了过去,一杯放在祁湛手边,一杯给祁沄递了过去,祁沄没有接,反而看着傅翌笑道:“紫苑沏的茶我喝惯了,今个儿想尝尝鲜,要么……傅翌给我沏一杯?”
  傅翌依旧垂着眼,没有动,倒是祁湛抬了下手,道:“去沏一杯吧。”
  傅翌这才转身去沏茶,祁沄甜甜一笑:“还是五哥好,有些人呐,就跟个鱼木头似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祁沄喋喋不休的又说了几句,直到傅翌将茶递过去她才消停,心满意足的喝了口茶,喜滋滋道:“临华院的茶真好喝,比我院里的好喝多了,真想天天来五哥这喝茶。”
  祁湛瞥了她一眼,未再搭话,只是问了句:“爹最近如何?”
  “爹最近忙的不行,很少回府,一回来就在书房呆着,连娘都不见,心情似乎很不好,估摸着是前朝有什么事吧。”
  祁沄顿了顿,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哎,对了,五哥你用爹的名义救济俞县灾民是好事,那四哥刚才又为什么说爹对这事不满?”
  祁湛敛去眸底神色,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祁沄“噢”了一声,似是想不明白其中道理,过了半晌才补了句:“哦对了,刚才四哥说爹在书房等你,你别信他的,爹觉都顾不上睡,哪有时间在书房等人啊,四哥这是让你往枪口上撞,找机会让爹罚你呢,你这几日可得躲着爹点。”
  祁湛应了一声,问道:“这几日你可有时间进宫一趟?”
  祁沄怔了怔,可只是一瞬就明白了祁湛的意思。
  祁湛这是要她进宫陪准嫂子呢!
  看样子还挺惦记这位新嫂子的,他刚才说过嫂子好看?也不知长什么样,有没有紫苑好看。
  祁沄好奇的心痒痒,面上却不显露出来,轻声道:“时间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娘同不同意。”
  祁湛道:“这个你不用管。”
  祁沄这才放下心来,一双眼睛在傅翌身上转了一圈,微笑道:“那若是我进了宫,五哥有什么好处给我?”
  “过几日从陵南新进一批妆花缎,我差傅翌去拿。”
  祁沄脸上顿时漾满了笑。
  每次进布料的时候娘都差自己去,五哥这边又派了傅翌,自己不就有机会与傅翌单独相处了吗?
  祁沄欢喜极了,忙起身道:“那我就不耽搁了,赶紧回去歇息,明个儿一早就进宫陪嫂嫂。”
  祁湛“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傅翌去送祁沄,傅翌忙跟了出去。
  屋内瞬间就静了下来,祁湛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两笔,抬眸见紫苑还在一旁站着,忽然低声道:“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紫苑闻言一怔,这才抬起头看着祁湛。
  他灯光下的侧脸精致透白,羽睫随着笔尖的转动轻颤,暗影下的眉眼光华流转,倾泻出几丝柔和的意味,连带着眼中的郁色也淡了几分。
  紫苑能明显的感觉到,祁湛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她也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像是要诱着她坠入那深渊似的。
  紫苑的嘴唇动了动,绞紧手指,踌躇了半晌,才极小声地说道:“世子奔波一天了,定是乏了,不如奴婢去备桶热水,伺候世子洗漱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那么一点点勾人的媚意,祁湛瞬间就抬起了眼。
  他眼中的柔和消失无踪,余下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凉。
  “你是个知道分寸的。”
  紫苑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忙低下了头,道:“是,奴婢这就退下。”
  *
  祁沄第二天一早就进了宫,楚妧被安排在公主所,祁沄进来时,她正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听到通报声后,忙转过了头去。
  目光触及的一瞬,便是祁沄也不由得呆了一呆,满目皆是惊艳之色。
  面前的人儿虽是十六岁的模样,那身形却生的玲珑有致,额前略微松散的秀发丝毫不显得邋遢,反而更衬得那张脸娇媚动人。
  看来五哥说的没错,还真是位美人儿。
  与五哥倒是十分般配。
  祁沄微微一笑,忙迎了上去,拉着楚妧的手道:“怪不得五哥昨个儿夜里一回府就催促我进宫来陪着嫂嫂,我还以为是个轻松的差事,却没想到竟半点儿也马虎不得,若是一不留神让嫂嫂被别人瞧了去,这宫里还不得处处是桃花。”
  楚妧被她说的脸红了几分,忙吩咐夏云去沏茶,祁沄倒也不见外,拉着楚妧就坐在了椅子上,与楚妧道了些怀王府的趣事轶闻,迅速就与楚妧热络了起来,也让楚妧又回忆了一遍书中的人物关系。
  祁湛的生母段氏是卫国公的女儿,也就是当今中书令的亲妹,是被太宗指婚给怀王的,怀王很不喜欢这门亲事,便一直冷着段氏,成婚第六年才生了祁湛一个儿子,却因为难产落下了病根,没多久便去了。
  怀王虽然没再娶,可他第二年就扶了妾室钱氏上位,钱氏的三个儿子一并成了嫡子,钱氏从此将祁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便是怀王也处处不待见他,祁湛在怀王府中尴尬的地位可想而知。
  也难怪祁湛会有这般阴冷的性子。
  楚妧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有些难受,竟连祁沄后面的那些趣闻也听不进去了。
  祁沄察觉到她面色的变化,只当她是想祁湛了,忙打趣道:“这才与五哥分开一天,嫂嫂就郁郁寡欢的,若不是你与五哥成婚日子早,嫂嫂还不得害了相思病去!”
  楚妧闻言一怔,忙问道:“成婚日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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