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饭啊?”她很新奇。
倒不是不知道他会做,只是纪大总裁亲自下厨,总让人觉得他没怎么安好心。
纪寒程“嗯”了声:“不是你说要吃?”
付千姿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朝他撒娇的时候,的确说过工作好辛苦想要吃爱心晚餐,别的同事都有老公送爱心午餐就我没有……云云。
他还真的记住了啊。
付千姿在心里偷笑,表面故作严肃道:“那书房还是要睡的啊,你别想用这个来收买我,我这就去叫张姨准备——书房没有床,你只能打地铺了。”
纪寒程轻笑了下:“那垫子要软一点的。”
这狗男人还娇贵上了,付千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兀自转身去找张姨了。
张姨听说先生要在书房打地铺,第一反应就是两人吵架了,正想劝两句,但看夫人的态度又不是很像。
最后只能自作主张地把这个归结为夫妻情趣,按照吩咐去铺床了。
完工的时候付千姿欣赏了一下,觉得很满意。
傍晚的夕阳从玻璃窗户里落进来,两侧是深色的真丝窗帘,木质地板反着深棕色的光,偌大的书房中央,突兀地出现了一张地铺。
付千姿坐上去试了试,感觉并不是太软,于是又叫张姨加了一层被褥垫在下面。然后她才走进卧室,把纪寒程的枕头拎出来,潇洒地往地铺上一扔。
就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
——
付千姿下楼的时候,纪寒程正在切菜。
她趿拉着拖鞋过去,双手撑在流里台上:“纪寒程,床给你铺好了。”
纪寒程“嗯”了声。
他站在案板后面,整个人颀长挺拔,微微低着头,握刀的手指白皙修长,被头顶的冷色调灯光一打,有种清清冷冷的漂亮。
“你真的要睡书房啊?”
纪寒程抬眸轻笑:“舍不得?”
“我才没有,”付千姿否认,她环着手臂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是怕你反悔。”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回来,认真地看他做饭。
平时家里做饭都有专门聘请的厨师,付千姿的印象里,就没见纪寒程下过厨,所以一直以为他也就是看菜谱烧饭表个心意的那种程度,还做足了“就算狗男人烧得再难吃自己也不可以呸呸呸”的心理建设。
结果却发现,纪寒程的动作熟练,刀工又快又稳,一点都不像是个新手。
付千姿倚在流里台边看他忙碌,做甩手掌柜的同时还不忘发问:“纪寒程,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纪寒程回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
付千姿“噢”了一声,脑补了一下他一个人租住在公寓里,不得不自己做饭的场景,不知怎么的还觉得有点可怜。
于是付千姿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纡尊降贵地朝一捆小青菜伸出了玉手:“那我帮你洗一下好了。”
肉是不洗的,有味道。
青菜就……勉勉强强。
——
因为做饭的时候闻到了香味,付千姿对今天的晚餐就有点期待。
到最后饭菜上桌,她还拿着手机调好角度拍了一张,故意拍进了纪寒程修长白皙的指节,然后低调发了个朋友圈。
菜的味道并不辜负她的期待。
付千姿这人其实嘴很挑,不吃葱姜蒜,不吃动物内脏,不吃芹菜香菜等有气味的菜。
就连喜欢吃的东西,也要有特定做法,比如土豆,切成丝或者切成片她是碰都不肯碰一下的,煮熟之后还能保持形状的西红柿也是同理。
所以纪寒程是先用榨汁机把西红柿榨成汁,炒过之后才跟牛腩一起炖的。这样做出来,西红柿的味道已经完全融进了汤汁里,恰好中和了牛肉的腻味,酸咸微辣,十分下饭。
还煮了几颗高山小土豆,皮薄薄的,咬下去软软面面的,有股清香。
都是她喜欢的食材,她喜欢的做法。
付千姿没忍住多吃了一小碗的饭,吃完之后又怪纪寒程,做得太好吃想害她长胖,末了一定要拉他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已经是十一月底初冬的天气,家中温度恒定,四季如春,到庭院里却有些冷。寒风刮到人身上,不一会儿就手指冰凉。
纪寒程替付千姿披上薄薄的大衣外套,牵着她的手,边散步边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付千姿偶尔侧头看他,看到男人英俊清冷的侧颜,手上传来的温度却很温暖,内心也慢慢地升起一点儿甜意。
院子里全面铺设了高级木地板,踩在上面有轻微的“笃笃”声响错落着,偶尔两人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好像无意间寻得了某种默契。
到后来,付千姿就很幼稚地一定要跟他保持同步,纪寒程也轻笑着放缓了步子配合。
路过玻璃温室,付千姿走进去像个女王般地巡视了一圈,还兴致勃勃地把从园丁那里学来的知识跟纪寒程介绍。
终于等到消食差不多完毕,两人一起走进家里,付千姿把玻璃温室里剪下来的新鲜玫瑰花给张姨,要她处理一下放在卧室里。
然后,就进了浴室泡澡。
差不多泡了二十多分钟,付千姿起身出来,发现纪寒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卧室里。
他不是应该在书房看文件吗?
付千姿下意识地抓紧了浴袍带子:“你不是睡书房吗?”
纪寒程轻笑了下,起身跟她擦肩而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气息淡淡地拂过她耳畔:“我来洗澡。”
付千姿不知怎的更气了,转身道:“楼下不是也有浴室吗,为什么你要洗我洗过的?”
纪寒程脚步轻顿,侧眸望着她,眸光似乎意味深长:“你说呢?”
付千姿:“……”
因为有她的香味?
不,她不想说。
——
纪寒程洗完澡,果然只亲了亲她,多余的什么事也没做,就去了书房。
付千姿伸手慢慢擦掉额头上的水珠,是他刚才吻下来的时候滴落的,忽然有点小小的后悔。
两个人分别那么多天,重逢的第一晚,居然是分开睡。
她一个人躺在大床上,觉得空空荡荡的,十分不爽。
狗男人也是,平时那么会耍赖,怎么今天这么遵守诺言。
没等她埋怨完,微信里就收到一条消息:【床很软】
紧跟着是另一条:【要不要来睡?】
作者有话要说: 纪甜甜为什么要特地叮嘱把地铺铺软一点呢,其实还是替娇娇着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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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番外我会写很多甜甜日常的,大家不要慌!
预收的新文《热吻你》也可以了解一下鸭,男主玩世不恭大少爷,女主作天作地大小姐,超甜绝美cp,大概11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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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狗男人又想套路她。
付千姿躺在被面上, 拿着手机翻了个身, 侧头躺在枕头上, 很违心也很作地打上了两个字:【不要】
等了会儿, 纪寒程给她回了个“好”。
然后微信上就没了动静。
付千姿内心:“?”
这人什么态度, 居然说“好”, 是不是觉得一个人睡还挺快乐挺开心?
她都做好了矫情两轮就纡尊降贵地过去感受一下地铺柔软度的准备,结果狗男人只邀请了一次就罢休了, 仿佛在说“我只是跟你客气一下”。
就很气。
还没等她把这茬想完, 卧室的门被谁推开来。
付千姿抬起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身形修长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衣, 领口松垮,却不显得过分随意,反倒有种禁欲斯文的气质,衬着门外清清冷冷的光, 皮肤像玉似的白。
视线相对,纪寒程笑了一下, 迈步走过来。
他是打算回卧室睡了?
经过批准了吗?
付千姿很有警惕心, 立刻霸道地伸长手脚占住床,提醒他:“今天你要睡书房的。”
纪寒程“嗯”了声:“我有东西忘了带。”
什么东西?付千姿下意识在床上看了一圈:“枕头, 被褥不是都带走了吗……”
话音没落, 她嗓子里蓦地发出一声惊叫——纪寒程忽然俯身下来, 丝毫不打商量地把她打横抱起,付千姿的手机在手里滑出半分,被她险险抓住。
等她回过神来, 已经被男人抱着向门外走去。
而且他抱人的姿势也刁钻,不是公主抱,而是抱小孩儿似的,面对面的那种抱法。付千姿只有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才不至于掉下去。
“纪寒程,你是流氓吗?”她被面对面地抱着,睡裙从被打横抱起之后就没整理过,随着他迈开的步伐,已经慢慢开始往大/腿上卷了上去。
白皙娇/嫩的皮肤裸/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唯一的温热来源于身前的男人——两人的睡衣质地都很薄,这样紧贴着,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温度,有种烫人的错觉。
付千姿的心一点一点紧张起来。
纪寒程不答,似乎打算在今晚把流氓行径贯彻到底。他抱着她进了书房,还抬手关了灯。
书房内瞬时陷入幽暗,唯有南面的玻璃窗有月光透进来,沿着深色的地板,恰恰照到地铺的一角。
付千姿被轻轻放到地铺上,男人却没急着起身,低声问她:“够不够软?”
付千姿睡惯了软的床,地铺这种程度再怎么柔软也比不过卧室里定制的床垫,刚想张口说不软,忽然想起来,纪寒程是不喜欢睡软床的。
却要她把床铺软一点。
付千姿仿佛明白了什么,抬起手指,轻轻沿着上方男人的锁//骨往下滑。
黑色的头发散在白色的丝质被褥上,被月光映照得像流水一样温柔。
她仰着脸,眼睛亮亮的:“你干嘛要睡软的床啊…… ”
纪寒程修长的手指蹭过她的眼角,嗓音轻低:“我怕你会说腰疼。”
——
事实证明,无论狗男人在事前说的话有多动听,都不可以真的相信。
昨晚付千姿喊了好几次地铺不舒服腰好疼,狗男人却还是没停止的意思,顶多只是“大发慈悲”般地让她换了个姿势。
到最后,她还被抱到书房那张宽大厚实的书桌上。付千姿本来想拼命挣扎开说什么都不要再一次了,但视线落在男人微微泛红的眼角上,心里忽然轻轻一动。
平时的纪寒程毫无疑问是清冷克制的,只有在这种时候,那双形状平狭的眸中才会沾满翻滚的情yu,微微汗湿的额发和肌肤,平添几分性//感。
似乎毫不掩饰地在告诉她,他在为她沉沦。
于是她原本的反抗力道减小,半推半就般的,倒成了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就是“情//趣”完了之后,后果比较严重——就付千姿单方面而言。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可太不舒服了,浑身酸软得好像被拆卸过一般——其实纪寒程在这种少儿不宜的方面,学习能力也很强。两人在一起的这大半年,他已经从一个生疏的司机,变成了次次都能照顾到她感受的车神。
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其实是不赖甚至是很好的。
但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有个度,付千姿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可能很快就需要英年补肾了,甚至在某一秒突然开始思考给纪寒程买个娃娃来分忧的可行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声,却好像把身旁的男人吵醒了,被揽着腰搂回怀里。
纪寒程下巴搁她的颈间,嗓音带着晨起时的低哑:“还早,再睡一会儿。”
付千姿其实也很困,但听男人这么说,反倒不打算睡了。
她在被窝里闹了他一会儿,末了伸手把他英俊的脸捏变形:“纪寒程,不许睡。我要问你事情。”
纪寒程被她扯着脸闹到清醒,也没脾气,只是制住她被窝里乱动的手:“嗯?”
付千姿认真地看他:“纪开诚说你钱包或者抽屉里有小秘密,是什么啊?”
她不太喜欢偷偷翻老公东西的那一套,干脆决定直接问,出卖纪开诚也出卖得毫无压力。
纪寒程稍顿:“照片。”
这么坦诚?付千姿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眼里寻找一点“真话还是谎言”的证据,不料身旁的男人却摸了摸她的头发:“要看吗?”